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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准备去凌家,刚迈步就被管家叫住了。“少爷,老爷请你去商谈正事。”

看着父亲威严地坐在那里他不禁有些紧张,一直回想着哪个差事没有办好,以便想好说辞。

“恒儿,这次蜀地之行你的差事办的很好,辛苦你了。现在家中正是用人之际,没什么事情你就跟着你大哥在绣坊帮忙。虽说选绣已经结束了,但是订单和御用都还需要督管。我已经老了,曹家以后需要你们接手,你就跟着你大哥一起学习吧。“

“爹爹正值壮年,怎么会老?孩儿一定会全力用在绣坊不让哥哥和爹爹操心!“他躬了一下认真地说。

“那你就先去绣坊看看吧,我昨天已经跟你大哥打了招呼了。“他端起一杯茶正准备喝,又放下了。“少爷的病怎样呢?一定要请最好的大夫,不行的话只能进宫请贵妃暗中相助请太医前来医治。”

“少爷的病好得差不多了,用了最好的药,药效神效。只可惜曹道长不在,否则好的更快!老爷就不要太操心了。”

听着他和管家的对话,他心口一酸,满心的委屈直往眼睛里面冲。自出生到现在他就像不是爹爹的孩子,徒有曹少爷的名。

“恒儿,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让你去大哥那里了吗?”爹爹似乎有些责怪。

“刚刚听闻二哥的病况,我也希望二哥能早日康复。既然哥哥即将痊愈,我也就安心了。”他欠了欠身就准备出去了。

“难得你对兄长这么关心,他的病我看着你就不要操心了,快去给你大哥帮忙去!”看着爹爹端起茶来,他就出来了。

绣坊,蜀地,他们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好像是被我一个人承包了。这么多年来,除了办差爹爹又何曾正眼看过他一次。

最郁闷的是一旦在绣坊帮忙就意味着不能像以前一样说走就走,想见宝儿就不能那么随意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恨意,淡淡的恨意和着满腹的委屈。

大哥打理绣坊那是理所应当的,那是曹家的将来。可自己究竟有什么?除了曹家少爷之名,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想到小酒馆的情形他的心里格外生气,她怎么能和别的男子把酒言欢呢?还那么开心!那也不过是萌山上的无知汉子,又怎么能和宝儿并肩畅饮呢?

一时间,他的心里五味杂陈,郁郁之情竟憋堵的他呼吸不畅。从厅堂到绣坊短短的路,他竟然走了这么久。

病死活该!他撇了撇嘴,暗暗骂道。以前他在外面采花的事情他也听说过,特别是在京郊那次。

那村庄七个美丽女子竟都让他略施手段或者强行霸占,事后也不过是用银子封堵息事宁人。其中一个刚烈女子自刎身亡,家人欲上京告状,爹爹听闻动用关系暗中拦截,最后双倍银两息事宁人。

还有王村的寡妇,李村的傻妹儿,这一桩桩一件件不能不敢搬到台面的事情全部都是暗中操作,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曹家的权势和金钱。

想到种种,他只觉得恶心,更觉得父亲持心不公。大哥已经接管绣坊成家立室,二哥花天酒地挥霍无度,他忙里忙外无人问津。

“三弟,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呢?爹爹昨天已经跟我说了,你就负责客商提货这块吧,具体事宜等我晚上再告诉你。”说完大哥就出门去了。

满腹的情绪在此时简直爆棚,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没有他的位置,更不用说他的将来。在以前的某个时候他真的很想像古人一样仗剑走天涯,但是一想到宝儿他就安安静静地留在这个府里任凭差遣。

客商提货这块,哼哼,大哥大概是拿他当杂役了。他知道自家客商提货这块是怎么回事,就是按照订单的等级进行分门别类地存放,然后再按照等级选择送到店铺或者送到贵府。

罢了,罢了,自己在这个家本来就没有想要图什么,现在爹爹尚在尚且如此,他不想再想了。只想全心助宝儿早日达成心愿,然后平平淡淡地过属于他们自己的小日子。

想到这些,他快步走进绣坊,直接到了库房准备开始查看存单。“小环,你把库房的存单拿给我看下。”

“少爷,存单现在大少奶奶那里,待会儿我去取。”

“不必了,大少奶奶看罢之后自会归还。大少爷应该给你们说了打今日起我开始在库房中帮忙的事情了吧。”

“今天早上大少爷就吩咐过了,只是这么粗糙的活儿哪里能让少爷做,只要少爷指点教导我们就好了。”

“那你们去忙吧,有事我会叫你们。”望着窗外,他一脸的平静。所有的思绪在沉寂下来之后心才能真正地平静。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自己的路,那就上路吧。

“老爷,老爷,你快点来看看啊,少爷他不好啦!”管家急急忙忙地敲门。

几个屋子的灯都亮了,曹恒也跟着跑了出来。“曹伯,怎么了,是二哥不好了吗?”

“恒儿,回屋去!”门开了,爹爹还没出来那严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看着管家搀着爹爹慌忙地往西院去了,他独自站在院中仰望着天空。星星一闪一闪地,他感觉异常孤独。

“快去请刘太医,快去!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乾儿的命要紧!”看着曹乾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抽搐,他强作镇定,这不仅仅是他们曹家的命根子,也是他的命根子。

“可是刘太医不是我们的人,怕靠不住啊!”管家还在踌躇。

“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刘基这个人我还是知道的,虽然他为人刻板不懂圆滑,但是仁心仁术还是令人钦佩的。你速去,要恭恭敬敬的。他就算不看老夫的面子,也会给贵妃的面子,其余的事情以后再做打算!”

管家去了之后,他把他抱在怀里,老泪纵横。“乾儿,要你受这样的苦楚和罪孽我实在于心不忍。可是这是命,为什么这个命格会落到你的头上?你可知道在几个儿子中我是最疼爱你的,你可知道当我得知曹家的命运将落在你的身上时我心里又有多痛?”

他轻轻握着他的手,泪如雨下。“我知道很多时候你也是身不由己,你本性并不坏,只是心魔让你不听使唤。这些年那些姑娘们我已经多倍钱财加以安顿,她们都过得很好,只希望能减轻你的罪孽,为父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明天我就派人去把曹道长寻回来,归元之期将近,他一定会有办法保我曹家荣耀保你祛除魔障。乾儿,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知道吗?”

透过窗沿,看着父亲和哥哥,他的心飘到了很远又飘了回来。在这个家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隐藏着多少秘密他不得而知。他突然很同情他,或许他的身上背负的也不是他能选择的。

命运究竟是什么?他摇摇晃晃地往回走。曹家的荣耀,归元之期,魔障,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三世命格,魔烟附体,荣耀族人,采花成性。

他不敢想也不敢问,所有关于这个话题就是一个禁忌。多年来采花之事外间少有人知,原来竟然是因为爹爹一直在为他善后。

曹家乃皇亲国戚,也是名门望族,倘若让人知道家里出了一个淫贼后果不堪设想,现如今纵使请的刘太医前来也未必能够治好二哥。

只要他能再撑上两天自己就能够请来罗老大夫前来。当年宝儿的爷爷还有爹爹的病就是幸得罗老大夫的妙手回春,虽然爷爷最终不治,但总算减少了很多痛楚。

“爹爹,二哥的病是不是很重啊?我连夜去请罗大夫来应该是可以治得好二哥的,请爹爹准许我现在就去。”

“罗大夫?你是说给凌家治病的罗大夫?要是能请得动自然是好,只是他和我有些旧怨,再加上路途遥远,我怕你二哥,哎!”

“爹爹放心,我现在就良马疾驰尽量快去快回。罗大夫仁心仁术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况且我和他也算有些交情。”

“那好吧!恒儿速去速回!我先给你二哥吃上一颗护心丹,这是最后一颗了,你二哥的性命全在你手心里,你一定要请到罗大夫速回!”

飞奔到马厩,再让伙计套好马车,顶着满天星斗他一路狂奔。不管怎样,曹家的声望和清誉就攥在他的手里,他不能让别人戳他们的脊梁骨。况且他们曹家若是名声臭了,那他和宝儿就困难重重。一想到这些他打马疾驰,不管怎样都必须请回罗大夫。

一声嘶叫,马蹄踏空,他被摔到了地上。膝盖和手掌上的鲜血染红了衣裤,他翻身上马继续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