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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当真要计较,那也该是我与你们的摄政王计较,与这楚国计较,怎么好端端的,便让我呆着这牢笼之中许久!”横眉冷对,初若听着季忠良不再用‘公主’二字尊称,而是直接用了你,当即,她瞧着季忠良,端起了自己的架子来,脸上没有半分的好脸色。

“简直胡扯!”季忠良听着初若的这一番‘胡言乱语’,又看着她横眉冷对,当下自己便是吹胡子瞪眼了起来,目光瞧着她的模样,尽是不满之色。

当即,初若于季忠良针锋相对起来,尤是一场针尖对麦芒之戏。

“好,便是依照公主所言,那可有证据?亦或是人证?可以证明你与摄政王之间真的是身份对调了?”徐青蛮开了口,看着初若,认真到了细致的模样。

“如今这情况,若是真的话,那么摄政王与公主之间的身份对调确认无疑,既公主是前相国之女了?”一直不说话的孙渐浓倒是开了口,这一开口,倒是回应了徐青蛮的话。

源光是源凭琅之子,那么如今这个情况,盛初若便还是源凭琅之女……

这源凭琅,到底可是知晓?当即,这一点,成了所有人都关心的一点;若是这源凭琅一早便知晓了,可是却依旧未曾言明;那么未免有着想要夺了这楚国江山的心思的。

越想便越是混乱!

只是,殿内到底有多少人希冀是如此一个结局的,却也是未可知的。

一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一个懦弱无能的公主殿下;大臣中,希望谁才是真正的楚国国君,还真是未可知得很。

人,都是有私心的,瞧着一个比之自己都更加出色的,甚是还是自己的上头的人;又或者瞧着一个碌碌无为,诸事都不如自己的人;哪一个会更舒心?

“公主,你这又该作何解释?”有些含糊的说着,季忠良瞧着初若,道。

“解释,有什么可解释了?身在此位,非我所愿,便就是我的解释了。至于为何会出现这般的局面,难道就一定是源相大人的阴谋吗?难道就不会是高位者的私心吗?”有些厌恶季忠良的言语,初若的面上多出了一些不耐之色。

初若的话,在场的人,都是云里雾里不清楚,只是殿上的源光却是明白的很。

至始至终,会出现如今的这般局面,说到底都是他所谓的亲生母亲所一手造成的。

只是,其中的曲折,他人如何能知晓?

“这如何可能!”一旁,徐青蛮说的果断。

简直冥顽不灵!

初若听着徐青蛮的话,便是佛都有了怒气了。

“哼,你们最好清楚,我愿意说出这件事情,是我道义;我便是不愿说出这件事情,而后将你们一个个的处理掉了,那是我的卑鄙;至于后者,便是我真的不好,可是你们又能奈我何?今日,我好声好气的和你们说了这件事情,你们便该知足了!”完全没有了好脾气,初若看着徐青蛮,直接露出了之前时候,她张牙舞爪的姿态来。

谁都没有想到,初若可能随时会成为一个平民之人,居然还如此这般的肆意妄为;其中一些人瞧着,难免还是有些不满的。

一个个的瞧着初若,眼中哪里还有当时的惧怕。

场面,一度混乱得如一锅烂粥。

尚如师瞧着朝内的局面,眉间有着凝滞之色,目光旋即落到了殿上的源光身上,只是那人却依旧是那一副死样子!

一副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的姿态。

这……简直令人发指,身为正主还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活活的操碎了他们这底下人的心,还有这公主殿下,平日便是闹上一闹便也算了,如今开这个玩笑,真当开得起的?

“摄政王,难道没有一二说法?”瞧着这僵硬的局面,尚如师老神在在的扯话源光。

“是啊,此番内情,摄政王最是清楚;旧时之时,我与摄政王身份对调,成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如今楚国的国势日渐昌盛,也是该上一辈犯下的错误纠正了不是。”接着尚如师的话尾,初若开了口,她甚是不满,从头到尾他都是不发一声的模样。

“如今,本王说的,在场的人,可都会信?”闻声,源光漫不经心的开了口,目光冷冷的扫视了殿下的人,眸光冷淡。

四下,寂寂无声。

对于这般场面,源光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死样子,转而瞧着初若,道:“我早便与你说过,现在不是时候。你此时说出这事情,他们之中,有人不愿意相信,有人不敢相信,有人不知道是否相信。”顿了顿,“而真正的会相信的,你可找得出多少来?”

她明白,可是……她等不了了!

“便是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是不会再被这个身份所累的。”在殿下,初若的这番话,无疑便是对源光的挑衅。

在场的一些人瞧着两人之间的对话,均是诧异至极。

之前的时候,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尚如师瞧着初若的这个姿态,想起了那一日在书房的时候,初若可是怕死得很,哪里有如今这般底气与摄政王如此的对话的,或者说,哪里敢啊!

尚如师只觉得,初若是明白透了的,仗着那人惯着,便无法无天的起来了!

自然,对于这一点,初若还是有些无法反驳的。

原本那怕死的性子,到了如今的倔脾气,是源光一点一点的退让,一点一点的宠惯之后,她才日渐养起来的。

这一点,初若是可以明白的;只是她不敢去明白。

有些事情,糊里糊涂的,倒也好,若是真的想明白了,那如何得了!

当下,尚如师的目光漂移到了源光的身上,心中有些莞尔;便这边的惯着吧!早晚有一日,这脾气娇惯起来了,到时候,压都压不住!

“说到底,还是牵扯了陈年旧事,若是要将摄政王与公主之间的身份清楚了,那还是须得让源相进宫一趟,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从容道,尚如师瞧了所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到了初若的神色。

让源凭琅进宫……

初若听着尚如师的意思,倒是有些犹豫了,与源凭琅之间,她实在是太过于陌生了,而且,她也是不愿意将置于所有人的质疑中;她怕便是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也难免他人有了其他的心思,说是他的利欲熏心,才想出这一出‘狸猫换太子’。

人心……真的太可怕了!

“为何便一定要牵扯无辜之人?若是真的想知道的话,你也是该找出这幕后之人,或者幕后之人的帮凶,而不是将无辜的人,拉出来成为靶子。”无端的,初若的其实变得十分的锐利。

“不过便是让源相说一说当年之事罢了,公主……”

“为何便要他说?他也是一个无辜之人,那么就知道找无辜之人下手,难道无辜之人,便该被你们呼来喝去不成!”直接打断了尚如师的话,初若道。

尚如师瞧着初若的态度,口舌好似打结了,他未曾想过,她会是这般的反应,这未免也有些太大了吧!

“源相难道就一定知道事实吗?难道他就不会是受害者吗?要一个受害者出来说话,你们这些个门口仁义道德的君子,还真是好意思得很!”语气越发的锋利,初若看着殿内的人,都没有好眼色。

前世,她为了证明自己,为了洗清学术抄袭,亦是站到了人前,可是最后换来的又是什么?不过是一阵又一阵的骂声!

而源凭琅,若是他真的出来解释了,那到时候,又会如何?从一个明相成为一个奸相?

若是真是这般,那还不如一开始,她便不要让他如了这浑水!

清白名声是多么的重要,她清楚的很,亦是明白得很。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初若的姿态是令尚如师有些措手不及的,当下,他缓了缓,而后从容道。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就不要在说这个方法了!”当下,初若毫不犹豫道;当然,这话同时亦是说给了在场的其他人听。

只是,人总是有疑心的,初若越是这般,便有人越是生疑。

“既然你不愿源相出来解释其中曲折,那不知,你是否可以给在场的大臣一个回答,为何不愿?”开口的是季忠良,他看着初若的模样,有些混沌的眸光藏着深意。

“我不愿说,就不愿说,难道还要照顾你的情绪?”冷不丁的开口,初若的话,有些呛人。

当下,一旁的大臣瞧着接连两人,都还是举足轻重的臣子被初若如此不给脸子,心中着实是有些忌惮的。

尚如师是明显的感受到了初若的那浓浓的不愿,甚至还将自己捣鼓成了一个刺猬,不惜一切的刺着。

“这件事情,幕后之人也已去世,但是幕后之人的帮凶,我一直都在寻找,已经是有了些眉目了,只需过些时日,便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了。”端坐着的源光瞧着初若的这个姿态,当下开了口,护着她道。

就惯着吧!

尚如师听着源光开口,解了初若的困厄,心中什么心思都有了,最后也都化成了这一句话。

自家的媳妇,就惯着吧!日后便是拆了你这宫墙,那也是该的!

在找人?

初若听着源光的话,着实是愣住了;他怎么会?

初若心中的心情,成了眉头上的凝色,清晰可见。

“各位,可若是还有国事要启奏的?若是无的话,便退朝吧!”沉寂了久久之后,源光冷傲的开了口。

“臣等无事。”已经是一个反射性的动作了,便是前面有初若的事情闹了出来,但是源光说出这句话之后,殿下的大臣,还是习惯性的开口道。

“那便退朝吧。”毫不犹豫道,源光站了起来,而后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阶梯,行至了初若的身侧,冷冷的扫了眼,道:“跟我来。”

眼中有着不明的神色,可是随着源光的离开,初若还是跟了上去,留下了一殿的大臣,你瞧着我,我看着你。

……

“今日之事,你可开心?”走在正殿外围的青石板路,源光的声音响起,没有多少的情绪,清清冷冷的。

“无论开心与否,都是我想做的。”沉默的思索了一番,初若道:“既然你担心你开口之后,他们不愿意相信,那么便由我来开这个口。生了脓包的伤口,总是要再次狠狠的划开,然后将其脓血挤出,才能恢复得更加的好。”

“可你在没有足够的药的情况下,便将伤口割开了,你可知或许会让伤口更加的恶化?”远处的景致均是红墙琉璃瓦,源光眯着眼睛瞧着,随意道。

身旁没有声音。

初若沉默了,她听着源光的话,眉头之间全然是凝重之色,她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伤口更加恶化,怎么恶化?

“不明白我的意思?”一直没有听到声音响起,源光从容开口道。

“是不明白。”既然人家先开口了,那么初若便也直接接话过去,明明白白的告知。

“那些和这件事情相关的人,都会死,包括你自己,就因为你今日的行为。”简单的一句话,可是话中含着多少条人命,源光却是没有多少的在乎,“因为你的话,季忠良等人,可能会为了让世人以为,是我逼宫,会将一切的真相的抹杀了,而最先抹杀的是你身边的人,而后便是你。”

脑子全部都乱了。

初若听着源光的话,心中瞬间就有了千百种烦恼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将她死死的缠绕住,让她无法善终,各种不好的思绪,疯狂的涌了过来。

“那便直接杀了啊!有威胁的人,直接杀了便是啊!成王败寇,便是以后的史书如何书写,也是胜者来说的!”最直接的方法,最快速的方法,初若道。

人命,在这个世间,是多么的不值钱?若是如白菜萝卜一般,可以想杀便杀了的话,那么为何不先下手为强?

“你想杀了他?”目光落在了初若的身上,源光的神情很是平淡。

“若是照着你的说的话,季忠良会下毒手,那么为何不直接自己先出手,先将他除去!”眼中划过了一抹冷色,初若道。

不知道何时,她已经变得这般杀伐果断。

“那季忠良的党羽呢?”源光反问道。

“不可留,杀了便是!”毫不犹豫,初若道。

心狠手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在初若的身上清晰的体现了出来。

“都杀了?朝堂之内,季忠良的党羽一一除去,你可知,这对楚国的朝政而言,是多么大的一次动荡?”源光的脸色划过了一抹无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