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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他们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几个身影出现在了城楼之下的时候,那交头接耳的声音便子默默的小了下来,最后成了之前的平静的。

“我楚国的子民,前些时日,你们受苦了。”当初若真正的走到了他们面前,看着原来他们的衣裳,是如此的破旧不堪,仅仅就只是遮羞护暖的时候,她就是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眼前的这些人,是她身为一个高位者,该好好保护住的;而脚底的山河寸土,是她身为一个主宰,该好好的守护住的。

那些人之中,尚且还有几个眼神清晰的幼儿,虽然其脸上有着明显的伤痕,可是却不曾流露出一丝无助彷徨。

但是其他的人,已经明白了一些事理的人,却是流露出了沧桑的眸光。

“公主……辛苦了……”这一句话,是一个老者开的口;他的这一声,仿佛洞悉了世间了炎凉;他这一句话,明显就是吹捧着初若。

但是,老者的话,却成了一个连锁反应,一个接着一个的相同声音紧接落下。

当即,刘庸的眉头皱起了;目光下意识的落向了初若,便将她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欢喜。

“是我慢了,让那么受苦了;何来我辛苦。”当下,初若直言不讳,一点也不委婉的说出了这一句话,眼底有着凉凉之色,她的目光看着四周的百姓,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抹悲凉。

初若的这一句话,算是直接打了那老者的颜面了,当下所有的百姓一下子就担忧了起来了;他们看着初若的眸光之中,直接就流露出了担忧之色。

一个个的,都有些紧张了起来。

“啊——啊——啊——”气氛变得莫名沉重了,有一幼儿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完全就是默契的反应,原本站着的乌泱泱的一群人,顿时就跪了一片,就在眨眼的瞬间,那些人一句话不说的,跪倒一片,甚至还有些瑟瑟发抖。

完全就是……惊弓之鸟。

尤其是哭泣幼儿的母亲,脸色就是一白,目光之中透露着绝望之色;目光好似绝别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颤巍巍道:“公主,幼儿少不知事,若是惊扰了公主,贱妇愿意以死谢罪,只求……求公主饶了幼儿……”

妇人的声音,到了最后,成了决然,同时还有明显压抑着的哭泣之色;因为夜色太暗,所以谁都没有办法看清楚妇人脸上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不过谁都可以明白,自然是涕泪四流。

“我不是……”初若听着妇人的声音,眉头皱起,一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公主,幼儿无知,都是我这个母亲的错,公主若是要怪罪的话,贱妇愿意替幼儿偿命。”关于死亡的话,那妇人说得一点犹豫都没有,仿佛是日常的事情一样,那般的自然;她低头说这话,手却将自己的怀中的孩子死死抱紧了,生怕了被人抢了去;甚至为了让那幼儿发出声音来,她的手死死的捂住了幼儿的嘴巴,让那幼儿一丁点声音都发布出来了。

“反手,在不反手,那孩子就死了!”暴跳的声音,从刘庸的口中发出,那一句‘死了’;瞬间就吓得妇人一下子松开了手。

“啊——啊——啊——”似乎是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变得无比的惊慌了起来,那幼儿的哭声叫得越发响亮起来。

这下子倒是好了;一个幼儿的哭泣,令得其他的幼儿也纷纷哭泣了起来。

此起彼伏的哭声,打破了周遭的安静,却带来了更加沉重的氛围。

与此同时,那些和紧抱幼儿的妇人们靠得有些近的人,一个个的,恨不得将自己的头都埋到了地中去了;而这些人的心中是否是有其他的想法,自然也是不得而知的。

气氛,无端的变得严峻了起来,如同黑云压城一般,让人窒息得很。

初若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突然就好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有些压抑的沉重;她从未说过半句恼怒之话;可是这些人的举动反应,却做得如此的熟稔,这是需要受到多少的压迫,才会习惯成了自然?

若不是因为看到了太多的性命牺牲,谁会草木皆兵,同时还自觉的做出可以保命的措施来。

“你们生来,便是我的子民,是我这一生都必须担负的责任。”顿了顿,“你们每一人,都是我的责任;我应该给你们一个安乐无忧的国家;可是,我却没有做到,让你们,我的子民,无端受了欺凌。”

初若的声音其实不大,可是就是莫名的,让人的心,有些发酸;她的目光在地上跪着的人来回的扫视着,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纳污藏垢;比之当日楚国的那些失去儿子丈夫的妇人们还要不堪。

那一地跪着的人,听着初若突然开口说了这样子的一番话,一时之间没有了一个头绪,而后他们之中有些人,不自觉的抬头,偷偷的看着初若。

只一眼,便让那些偷偷瞧着的人,忘记移开了眸光。

初若看着他们,眼中隐隐有了一丝泪光;若不是源光因为自己出了事情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些人,哪里还会遭受到吴国不兵马的践踏?哪里会沦落成了如今这样子?

她想,是她,没有好好的护住他的楚国。

看着初若眼底泛着泪光的人,忽而想到了什么,面色便是一僵,连忙就收回自己的目光,身子缩得更加的小了,无比的害怕。

他们看到了楚国帝姬哭了……一个高位者,怎么会乐意让其他人瞧见其哭泣的模样;其实,是个人,怎么可能就不会哭呢?可是帝王哭泣从来就不曾听闻过,而其最好的解释便是,那些看过的人,最后都死了!

从来就不曾听闻过,谁曾看过帝王哭泣过;因为看过的人,都死了!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自己看过什么的!

初若没有错过那些抬头看着自己一会之后,那神色的惊悚,以及举动的惊慌。

“我之前,是无能窝囊了些,以至于让你被其他国肆意欺凌,不过日后不会了。我会让你们过上安宁和乐的日子。”当即,初若的声音响起,她这一次的声音,比之前的声音,倒是要高了一些。

“公主大人,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那么长的时间,都不曾有援兵到,我老头子的儿子死了,活着还有什么希望?日后的路,也就是绝路。”和初若的声音不同,说话的老人口齿稍微有些不清晰,满嘴的牙也都已经掉的干净了,脸上的皱纹卡着污泥。

顿了顿,那老人再次开口,依旧是口齿不清,但是却已经是一腔哭意道:“老天爷可以让我的儿子活过来吗?”

初若听着那老人的话,瞳孔忽而一缩,心好似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沉重得很。

“现在才来,人都死光了,还有什么活头。”这一句话,许是老人心头最真实的想法,他开了口,接着便是好一阵的哭泣,明明就已经是一个老大不小的人,可是偏偏哭得和小孩一般。

“孩子……孩子……”倏而,怀抱孩子的妇人紧张的叫喊着,手不停的轻拍怀中的幼儿,甚至还摇晃了起来,可是那怀中的幼儿却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

“救救……救救我的孩子……”妇人慌张的张望着,目光从身旁的人,一直落到了初若身上,瞬间,她的眼底流露出了一抹希冀之色,不管不顾的开口道:“公主,公主,救救我的孩子。”

语落,刘庸便已经到了妇人的身侧,身子一蹲,立马解开了幼儿身上的布裹,手搭在了幼儿的脉搏上,然后他的眉头,就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与此同时,初若已经是走到了刘庸的身旁。

“怎么了?”初若开口,看着刘庸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不善神色,声音有些沉重道。

收回了手,刘庸抬头看着初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那无声的摇头,就好似是晴天霹雳一样,成在在场所有人的梦魇。

“不……”妇人尖锐的声音,拔地而起,她那红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刘庸,手抓上了他的衣袖道:“大夫,神医,有救了,我的孩子有救的,他不过就是睡着了,叫醒了,就好了。”

完全是魔怔的模样,那妇人看着刘庸,眼底隐隐有着疯狂之色。

刘庸看着妇人的模样,眼中多出了许多的无奈之色,“孩子,已经是救不回来了。”

已经是救不回来了……

刘庸的这一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个世间就因为他说的一句话,轰然崩塌了。

“不会的,明明,他方才还在哭的……怎么会死了……”眼底多出了愤怒,妇人倒退了几步,目光如狼一般的看着刘庸,吼叫一样道:“我就只剩下这一个孩子了……”

“或许……还可以救一救的……”初若看着那妇人如珍似宝的抱着怀中的幼儿,扯了扯口,幽幽的说出了这一句来。

或许是因为那妇人眼底的悲凉太过于熟悉,或许是她真的被妇人的一举一动牵扯住了心,初若说出了这一句话;就在那突然安静下来的那一瞬,她的声音,传入了那妇人的耳中。

“可以救?”突然而来的希望,让那妇人有些措手不及,她愣住了。

不过,她的这一愣住,也不过就是一个眨眼的时间;转眼,那妇人突然就朝着初若冲了过去,目光紧紧的落在初若的身上,生怕她不见了。

而就在那妇人冲上来的那一瞬,锦李身子一侧,站在了初若的面前,她的面色有些冷,尤其是看着妇人不管不顾的要冲过来的时候,她甚至都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我……孩子……”妇人冲上来没有几步,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她看着阻隔在自己面前的锦李,慌张得不得了,双手怀抱着幼儿,有些无助的举了举。

“不用担心。”初若的声音在锦李的身后响起,语落,她自己的手搭上了她的手,微微一扯,让其退下。

“公主,还是小心些。”锦李回头,看着拉着自己手的初若,道出了这一声来。

“我只是想救救,我的孩子……”泣不成声,妇人看着锦李身后的初若,眼泪模糊的目光,“公主殿下说,可以救的,我的孩子,还可以救的。”

“人死不能复生,公主,那孩子已经是没有了气息的了。”一旁,刘庸着急的开了口,好好端端的,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初若就会说出那胡闹的话来。

那些所谓的生死人,肉白骨,从来就是谣言!

“胡说,他方才还是气息的,他不过就是睡着了!”妇人固执着自己的所想,她恨恨的看着刘庸,转而,仿佛看着救星一般的看着初若。

没有多说话,初若直接绕过了锦李,笔直的走到了妇人的面前;同时下意识的朝着妇人伸出了自己手来。

当即,那妇人看着初若走过来,面上流露出的欢喜,再看着初若朝着自己伸出了手,妇人几乎没有多想,直接就将怀中的孩子交给初若了。

或许是因为真的将初若当成了自己人,当成了救星,那妇人交出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没有一丝的犹豫。

而初若的手接住了孩子的时候,那妇人衣袖之下突然就多了一把匕首,刹那的电光火石,那匕首直接就冲着初若的腹部刺去。

噗嗤——

利器穿刺衣裳声音,而后刺入了血肉。

初若一个受痛,手一个用力,将那妇人推开,但是手却一直紧紧的护着怀中的孩子,不曾放手一刻。

“公主!”锦李一直跟在初若的身后,故而,也是第一时间的冲到了初若的身前,一脚便将那妇人踢开。

这一幕,无法预料,就在倏忽之间。

四周都是无辜的老百姓,他们看着在自己面前发生的刺杀,所有担心害怕的情绪上了心头,周遭仅仅就只是在这一瞬间,就兵荒马乱起来,嘈杂一片。

初若的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触手,便是一阵温热的黏腻之感;五指瞬间染血,其五指的指腹不自觉的摩擦着,有些湿。

因着天黑,妇人刺杀的时候,倒也没有刺到什么重要的地方,只是伤在了腰侧,且她的力气也不到,匕首也没有刺入多少。

“快快快,拿火把来,拿火把来!”刘庸的声音在这嘈杂的四周,显得有些刺耳,宋城仅存的一些士兵也只够看着那些老百姓,一时之间,倒是走不出一两个去拿火把。

最后,也就是暗卫取来了火把。

火把的光,瞬间便在初若的四周都给照亮了,刘庸看着身边已经蹲在了地上的初若,神色一紧,连忙取出了身上带着的伤药要给初若上药,同时开口道:“公主,老臣给你上药。”

“说,是谁派你来的!”不远处,锦李的软剑架在了妇人的脖子上,眼底透着森然的寒意道;她的手腕转动将,好似下一刻就要将剑刺入了妇人的脖颈。

闻声,妇人冷笑。

顿了顿,看向了初若,她恶毒道:“你就是个妖孽,不是你,我的孩子也不会死,你有资格在这里说话!世人都知道,我楚国帝姬,不过就是一个窝囊的,你就只会在这里说着风凉话,凭什么我的孩子死了,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的人就可以在这里说着风凉话,妖源!”

妇人的声音,尤其的刺耳,而且她说的极其快,好似在用最后的时间怒吼一样。

冲着初若怒吼,冲着所有人怒吼,冲着苍天怒吼。

却不想,初若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将孩子放在了地上,手指不停的翻动,随即众人看清楚了她的举动,她……居然在解开那孩子的布裹;同时,也一点也没有去理会刘庸。

“公主,老臣给你上药。”当下,刘庸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话,可是初若依旧是没有理会。

“放开,放开我的孩子!你这个窝囊的废物,你有什么资格碰我的孩子,放开、放开……”几步之遥,那被制服了的妇人看着初若的举动,眼中满是怒火,她看着初若,身子不断的在挣扎。

锦李看着妇人,压抑着心中的杀意,手中方才抽出来的软剑闪着锋利的寒芒。

初若解开了布裹,手指压着幼儿的脖颈,而后又将自己的耳朵贴紧了幼儿的心口处;片刻,她的一只手护着幼儿的脖颈,头一低,唇贴上了那幼儿的口,猛的吸了一大口气,而后便朝着幼儿渡气去。

“妖源,你要做什么……”刚开始,妇人不明白初若的举动,而后看到了最后的时候,她简直就要发狂了,她怒叫着,“不要脸的贱人,你做什么,住口、住口……”

四周,其他的人看着初若的举动,眉头不自觉的柠起,眼底流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丑恶的东西,让人恶心得紧。

刘庸和锦李看着初若的举动,铺天盖地的疑惑冲击。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一会,初若离开了幼儿的口,转而做出了双手交握的姿势,然后其手压在了幼儿的心口处,随即猛然发力,向下一压。

“不……”就在初若的手按下了那瞬,妇人尖锐的声音暴怒而起,她的眼睛好似要凸出来了一样,死死的看着初若,龇牙咧嘴的模样,好似要吃人一般。

像是刚才那恶心的举动,如今还虐待失去的躯体,初若的印象在所有人的心中,瞬间就成了罗刹一样。

一下,两下,三下……

初若似乎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目光一直落在了幼儿的脸色上,天色昏暗,火把的光打在了幼儿的脸上,也是红红的一片,故而,她无法看出幼儿真正的脸色来。

初若沉默,可是这沉默的太短了,短到无法有时间来说明;忽而,她用手拍了拍幼儿的脸。

“魔鬼,你就是魔鬼……”完全崩溃,那妇人看着初若种种举动,全身突然就好像没有了力气,软在了地上,无力到了绝望。

恍若未闻,初若继续重复自己的刚才的举动,渡气,按压,拍打,一次又一次,没有停止过半刻。

如果一开始看到初若的举动,是诧异到吃惊的话;那么之后的多次观看,就是安静到了恶心。

死一样的寂静在四周萦绕,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令所有人的心中不舒服得紧;便是刘庸和锦李,都是这般。

“公主……”许久,刘庸看着初若的举动,到底是开了口,发出了声音。

却不想,在他的声音之后,却是一阵微弱的哭泣声音。

那声音很是微弱,可是却清晰得很;当瞬,所有人再次看着初若的时候,眼底多出了惧怕。

所有人的心,忽然就是一凉。

而那几步之遥的妇人,身子一怔,整个脑子空白了一片,全身上下的毛孔忽然就是一闭,一种说不出的冷意,从头顶一直滑到了脚底。

“啊……啊……”幼儿惯有的哭泣声,不谙世事的,只知道一味发声的哭声。

“孩子……”妇人远远的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整个人完完全全就是处于一种发蒙的状态,她有些难以置信的开了口,声音沙哑至极,和刚才的刺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如何可能?死而复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初若的身上,只见她此刻已经在将幼儿身上的布裹再次裹紧,手指舞动将,将那系带轻柔的系上;而后将孩子抱起,人也直接站了起来。

只是,从头到尾,她的表情就是一贯的淡然,没有一丝的起伏;仿佛,她就是一个置身之外的人,可是,这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切,确确实实都是因她而起的!

“这……怎么可能!”刘庸迟疑的声音,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来。

“妖术……”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就说出了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来;他们仿佛想起了,就在不久之前,那孩子的娘亲还说眼前的公主殿下是妖孽来着的。

“放肆!”锦李的声音,在那‘妖术’二字落下的时候,随之暴怒起。

当初,刘庸的眉头皱得有些难看了,明明之前他号脉的时候,那孩子是死了的,可是在初若的手中之后,就活了,无缘无故的活了?

他想,公主殿下这一次真的玩大的!把一个死婴救活了,这若是解释不好,那就真的只能是被当成妖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