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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初若又道:“对了,傅君诺,晋王现在如何了?”

“中毒了,如今无法掌管国事,这几日的朝政,都是权相全权掌管。”初若说到了自己的亲人,傅君诺的眸光瞬间就变得暗淡了起来,面色上,有着愁愁倦容。

初若听着傅君诺的语气,下意识的瞧向了他一眼,只见当初那眸光清澈,好似不谙世事的少年,如今一身忧愁缠身,满目倦容。

“世事,当真是变化莫测!”恍惚间,心中想着的话,初若直接便道出。

忽闻初若如此一句慨叹,傅君诺随即便望向了她。

“没事。”当即,初若补充道,随后懒懒的靠着身后的软垫,“怎么好端端的便中毒了,之前的时候,难不成没有查出来吗?”

“权相下的毒,是慢性的毒,平日里是查不出的,若不是此次突然就加重了,怕是都无人得知。”语气之中,有些无力,傅君诺整个人都好似陷入了一阵魔怔之中,心乱如麻。

忽而,马车停下了,孙渐浓的声音,在马车外面响起,道:“恭迎公主下车。”

“到了。”车内,初若听着孙渐浓的声音,呢喃了一声,随即掀开了车帘子;临下车时,瞧了眼车内的傅君诺,道:“你就不必再送我了,去看你的王兄吧,我想此时,他正是需要你的时候。”

语落,初若转而看向了车下的人,扶着早早在一旁守着的锦李的手臂,下了马车;再看一眼那被人架在后面的薛奇案,不忘道:“对了,我的扇子,记得快些送过来,若是迟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语落,直接入了府邸,再不理会那身后的晋国大臣;恼得那些文臣武将的,一个个都憋着气气鼓鼓的,心中对初若这个人,再次重重的划上一笔。

似乎,人前的嚣张跋扈,成了初若的形象了。

“惹恼了这些晋国大臣,对公主可是有好处吗?”府内,孙渐浓跟在初若的身后,唠唠叨叨道。

“没有啊。”理直气壮的回答,初若头也没有回一个,只看着前面的路,懒懒道。

“那你今日,为何就在这些个大臣的面前,给他们整了这个下马威,甚至你在城门口,直接打杀了那权相的人,你这不是公然就和那权相叫嚣吗?我的公主,如今局势尚且不明朗,你这般树敌,真的好吗?”现下已经是没有了其他人在,孙渐浓也就是什么话都敢说了,只看着初若一直走的背影,絮絮叨叨。

“孙渐浓。”闻声,初若忽而停下了脚步,转而看着那跟着自己身后的人,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袖手旁观,还是助了那权相?”

语气之中,尤有不善。

初若忽而停下了自己的步子,孙渐浓一个没有警醒,险些就撞上了,只抬头瞧着她,道:“如今,晋国王族一势势微,怕是会一分为二;若是我楚国一意孤行要护晋国王族,那么到时候晋国内乱一分为二;楚国除了派兵相助,别无他法;可楚国没有理由派兵相助晋国。”

初若听着孙渐浓的话,眸中的神色,有些晦暗,瞧不大真切,无法估摸她的心思。

孙渐浓被初若这么瞧着,心里有些打鼓,也不知道,她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样的,只被她这般的瞧着,有些难受。

“孙渐浓,你算得,还真是清楚,可是为什么,便不能在那权相有动作的时候,先将他处理了呢?如此,后来之事,也就没有了,更没有你说的一分为二了。”初若收回了自己的眸光,深深的瞧了眼孙渐浓,随即转身继续走。

“你们若是杀不得那权相,那么就由我来杀便是了。你们斗不过,也由我来斗就是了。”转身之后,初若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一股倔强。

身后,孙渐浓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脚步也不自觉的放缓了,只看着初若的背影,越来越远。

“公主……”身侧,锦李察觉到了孙渐浓的举动,当即提醒道。

“不用理会。”回应锦李的话,初若依旧自顾自的走着,“他们不敢动得太猛,那么就我来。”

便是玉石俱焚,那又如何?

兜兜转转的几个回廊,有一处门院门口站满了人,初若瞧着那出位置,也没有打算开口问什么,那始终不远不近跟在的孙渐浓开了口,道:“公主,那便是臣下为公主安排的落榻的院落。”

“有劳了。”闻声,初若停下了脚步,转而看向了孙渐浓道:“我已经到了我住的地方了,你也不用跟着了,也可以去书信一封到楚国去,告诉那些人我的心思,问一下应对之策。对了,是应对我的。”

“公主多虑了,只是晋国的权相,根基深厚,若是轻易的动手,怕是撼动不得。还是需从长计议才是。”到底是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令得初若恼了,孙渐浓当即解释道。

“我不喜欢太长的计划,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什么时候,事情才能成了?孙渐浓,我想一个人死的时候,只会选择主动出击,多大的手笔,我都不在乎,便是玉石俱焚,我也不在乎。”初若的神色间,满是凉薄之色,如同那日初次面对文武百官一般,果断而又狠绝。

“那若是动摇到了晋国的国本呢?”眉头紧蹙,孙渐浓道。

“那又如何?又不是楚国的国本!”理直气壮的一句话,初若说得自然,“权相我要杀,他的爪牙,我也要斩草除根,绝对不给自己留下一丝的祸患!”

“那……那锦王,可愿答应?”有些犹豫,但是孙渐浓还是开了口。

顿了顿,初若看着孙渐浓,眸光中,满是认真之色,她道:“孙渐浓,铲除异己,肃清朝堂,难道就不需要付出代价吗?两全其美的事情,不是想要,就可以有的!世间多的是,付出代价还没有得到回报的事情。”

比如她,比如锦李,她们两人就付出了锦桃一条命的代价!

如今,她在这里,不为了其他,就只为了那人的命而来,若是那人可以安枕无忧的活着,她如何甘心?

既然有本事对她的人下手了,那么最好也有本事,将她也除去了,不然的话,善罢甘休,她做不到!

“公主如此的怨恨那权相,可是因为那权相杀了锦桃?”孙渐浓开了口,带着疑惑和小心。

“你知道!”眯起了眼睛,初若打量着孙渐浓,目光之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架势,好似要让她从何处知道,怎么知道,前前后后,都说清楚一般。

“多少,多少耳闻……”初若的这个模样,孙渐浓瞧着,心一跳,面色微微有些变了变,极其的不自然。

“孙大人……”

“微臣,尚且有事。”孙渐浓听着初若的这一声‘孙大人’,整个人的寒毛都站起来了,当即打断了她的话,道。

语落,也不待初若多说其他的话,转身便是一走。

“孙渐浓,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瞒着我什么!”瞧着孙渐浓那走得飞快的脚步,初若的狠话,直接撂下。

身子便是一怔,孙渐浓的脚步顿了顿之后,走得更加的快了。

……

腾腾的热气中,初若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水中,热水没过了她的头顶,那窒息的压迫,让她的神经都变得紧绷了起来,灭顶的压抑,她的手,紧紧的抓着木桶的边缘,便是不从那热水中出来。

气泡,扑通扑通的冒着,声音,有些大。

“公主?公主?”门口守着的锦李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眉头紧蹙,贴紧了门,朝着里面呼唤道。

一片平静。

咚咚咚……

“公主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当即,锦李轻轻的敲打门扉,同时出声问话,但是里面依旧是一片的平静。

“公主难道出事了?”一旁,和锦李一起在门口守着的婢女们,其中有一个担忧开口,一副都快要急哭了的样子。

这里面的主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们可就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们伺候这公主,不过才第一日,难不成,就真的出事了?那她们怎么办?

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一个个的,都有些慌神,担忧自身的安危。

“公主,怎么就没有声音啊?”有一婢女,性子急躁的开了口。

闻声,锦李的面色便是一沉,本就是悬着的心,因着她们的话,乱了起来,当下冷斥道:“你们慌什么慌!”

锦李的这一冷脸,让其他的婢女有些发憷,那性子急躁的女子,压低了自己的脑袋,怯怯的开了口,道:“我们这不是担忧……”

屋内。

初若虽然是整个人都沉在了热水之中,但是外面的声音都听得清楚,但是她便是不想开口说一句话。

就在胸膛的气息越来越少的时候,初若受不住的将那紧紧抓着木桶边缘的手,猛然一挥,拍打了水面,激起了水花,那入水的双手,紧紧的抱着双臂,控制着自己,不然自己出了那热水。

屋外。

啪——

众人听着里屋传出来的那拍打水声的声音,在那一瞬间,被吓得脸色一白。

“你们都在门口守着!”当即,锦李直接推门而入,同时对着门口的人吩咐道;语落,她人进去了房内,反手关上了门。

屋内,锦李直接将目光落到了那屏风之后,冒着腾腾热气的地方,快步的走过去;瞬间,她的脸上划过了一抹惊慌之色,瞳孔猛的一缩,没有人!

手直接搭上了藏在腰间的软剑,锦李快步走到那木盆子,而在她垂眸一看的时候,全身的血液在那瞬间一下子就凝滞了,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了全身四肢。

“公主……”锦李那压低了的惊慌声音瞬间响起,手直接伸入了热水之中,想要将人捞出来。

可就她的手伸入了热水中的时候,初若一下子在热水之中睁开了眼睛,一把就将锦李给吓住了。

手在热水之中僵硬了,锦李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初若却出了热,湿漉漉的长发贴着她的身子,睫毛间,挂着水珠子。

闭着眼睛,初若摇晃了自己的脑袋,睫毛间的水珠子,垂垂落下。

“公主,你怎么了?”惊恐未定,锦李看着初若,收回了自己的在水中的手,声音微微颤。

“继续。”无声的声音,初若听着锦李的声音,指示道。

锦李瞧着初若的唇语,明白她的意思,心生疑惑,但是却还是照做,声音如刚才般,道:“公主,你怎么了?”

哗的一声,初若从水中站起,锦李下意识伸手取下了屏风上的衣裳,欲要替她着衣。

当即,初若摆手,示意自己穿,同时还不忘继续无声道:“继续。”

眼中是不明的疑惑,但是看着初若的模样,锦李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依旧如刚才一般唤着。

快速的将身上的衣裳系紧了,初若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可是外面没有声音,倒是里面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啪的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落地了。

这个声音……

初若的眉头皱起,下意识的看向了锦李,只见她一脸的凝重,手再次搭上了腰间的软剑。

微微摇头,初若的目光扫了眼锦李的手,虚弱道:“我无事……”

门口,孙渐浓的声音忽而响起,有些急切,道:“公主在里面,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手搭在了屏风上的外衣上,初若一把取下,利落的穿着,也不去理会外面的人;锦李瞧着初若的这个模样,神色不解,只那手,习惯性的去取了拭发的锦帕。

“公主?公主?公主可还好!”门口,孙渐浓的声音,一声高过了一声,手都已经敲打门扉了,最后等不住道:“公主,微臣进来了!”

语落,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孙渐浓那一脸着急四处看着,而在目光落到了那屏风后面的时候,入目,便是青丝瀑瀑,衣裳半着,一副刚沐浴好的模样,犹如海棠沾露。

原本,那一脸着急的神色,瞬间便成了难以言喻的惊恐;孙渐浓猛的一个转身,脸红成了柿子,口齿瞬间就有些结巴了:“那个,公、公主,微臣,只是,是一时情急,一时情急。”

心中忍不住的想,死了死了,这下子,死了死了。

“哦?”低垂着眉眼,初若系着外衣的最后一个扣子,有气无力道。

孙渐浓原本还在担忧自己的眼睛,可听着初若的这个不对劲的语气,眉头一下就皱起,背对着她,疑惑道:“公主这声音,可是身子骨不适?”

这不像是无事的啊……

孙渐浓听着初若的这一句话,心中全然不信,可是却又不好直接开口,想了想道:“我方才经过的时候,听外面的丫头说,一直听到锦李在唤公主,可是有什么事情?”

“不过便是刚才我睡着了,无事。”孙渐浓将心思转到了锦李的身上,想套出一二来,初若听着,当即提着她回道。

睡着了?昏厥了?

孙渐浓听着初若替锦李的回答,心中的小九九,千回百转的,一下子就想了许多,当即,心思便有些沉重了。

“你可是有事?”由着锦李扶住,初若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身后,锦李拢了拢初若的湿发,拿着刚才一直握着的锦帕,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她的湿发。

“微臣,微臣来问问,公主可是还缺什么东西?”身后的人,好似走动了一番,孙渐浓听着声音,忍不住的想往后瞧一瞧,但是倒是还是有心无胆,终究作罢;随即回应初若的话,道。

“我不缺,你可以走了。”利落的一句话,初若直接就下了逐客令道。

直接就是一懵,孙渐浓听着初若的话,微微沉默了。

这哪里就是说走就可以走的!他都没有弄清楚,刚才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可不能走,不然的话,若是到时候,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他也就千言万语都说不清楚了!

“公主,微臣这些时日,寻了一个大夫,公主可以要请一下平安脉?”脑子飞快的转着,孙渐浓道。

“不需要,我很好。”气若游丝的声音,初若说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这下子,孙渐浓就着急了,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道:“公主,若是身子不舒服,可不要忌医,病者讳医,最后可是不好!”

“既然如此,你明日便去叫人来便是了,我明日再看,现在,我乏了,要歇息了。”应付道,初若一心思便是想让他走了。

“公主,不若今晚吧?”听得初若的回答,孙渐浓想了想,建议道。

“既是如此,明日也不瞧了,那大夫,就不用来了!”初若的声音,冷冰冰的,不过语气中的不喜之意,倒是明显的。

心,瞬间便咯噔了一声,孙渐浓听着初若的话,知道那主子,是不高兴了,当下连忙道:“明日,就明日!公主微臣不多说了,微臣去打点明日之事。”

语落,孙渐浓火急火燎的朝着门口走去,生怕她再开口再说不看之类的话。

突然的人走了,初若扫了眼大开着的门,道:“锦李,有些冷,将门去合上吧!”

“是,公主。”恭敬的声音,没有起伏,好似寻常的对话一般,锦李回应着,人就直接走向了那门扉,轻轻一推,哐得一声,合上了门。

就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锦李皱起眉头,走到了初若的身侧,低声道:“公主,刚才的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你听到了?”微微抬眸,初若瞧着锦李,眸光有些波动道。

“奴婢听得真正的,是隔壁。”语落,锦李的目光落到了那旁边的墙,眸光沉沉,“这墙后的声音传来,说明这墙定然是有机关的!不然,凭着墙石厚重,那东西落地的声音,是定然听不到的!”

一头的湿发,尚且未干透,初若的目光落在那墙上,有些晦暗;似乎在怀疑着什么,又好似在希冀着什么。

“去找人来,将这墙,给我推倒了!”久久,初若看着那墙,眼中划过了一抹果决之色,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瞳孔随即一紧缩。

“这……动静会不会太多了?只要我们寻到机关,便可以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对面,也不用惊动了那墙之后的人。”锦李听着初若的吩咐,一脸的不明,当即建议出声。

“不用。我就是要惊动那墙后面的人。”初若的声音压得有些低,有些重,手不自觉的紧握着。

初若的这个模样,锦李瞧着,虽然是不明,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在多说其他的,顺从道:“奴婢知道了,奴婢现在就去寻人来。”

“记得,要快!”闻声,初若叮咛道。

……

片刻之后,锦李回来,可是身后没有一个男子,全部都是女子,而那些女子,一脸的狰狞之色,拖着手中的铁锤子,满是一副提不起的模样,初若瞧着,眉头紧蹙道:“怎么,找不到人?”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们的院子没有一个男子,全部都是女子。”摇头道,锦李看着初若,心思有些沉重。

没有男子……

初若听着锦李的话,眸光在那些女子的身上一一扫过,全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若是要让她们将这墙给砸穿了,也不知道得多么的惊动。

“你们可以将这墙给砸穿了吗?”扫了眼众人,初若问道。

闻声,那些婢女一个个面面相觑的看着在自己身旁的人,面色之中,满是犹豫不安之色。

眼前的景象,不用回答,初若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奴婢可以!”所有人之中,只锦李开了口,而其他人,却是微微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有些退怯的模样。

她要的是一下就将那墙给推倒了,一击即中;而不是一阵敲敲打打之后,再将墙给推倒了!

“其他人呢?”不自觉的,初若的声音有些重。

“女子的气力,本就是小,且这墙,着实是难推倒得很。”人群中央,有一女子,低着脑袋,瓮声瓮气道:“若是寻一些男子来,或许可以。”

“无用之人,我从来都不会留着的,你们之中,若是有不可以的话……”顿了顿,初若冷冷一扫,“锦李,你便将人处置了,我从来不用废物。”

瞬间,那些婢女们,一个个的都慌了神,眼神缥缈的看着自己身旁的人,扭扭捏捏,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