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就跟抽筋似的。
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也是那种滋味，也是真的不好受。
好在，还完全在承受范围之内！默默地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等到再度开口，语气已经轻扬不少。
“就是我这次出去的收获，妈妈，我说到做到，答应你的事情可没有食言，已经跟楚砺封离婚了。有没有觉着，你女儿很乖？”
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好几次将自己母亲给气的不行。
难得能够讨好卖乖的机会，黎小娴自然是不会错过。强压下心头的酸涩，笑的很单纯。
只是没想到，听完了她的这话，黎妈妈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而是神情猛然一怔，似乎是有些意外似的。
没有立即答话，足足出神了有好几分钟的时间，才有些不大相信地喃喃低语。
“真的离婚了？他……居然就真的同意了？”
声音很小，不过因为此刻正缩在她怀里的缘故，黎小娴自然是听到了。当即就有些诧异。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他凭什么不同意？”
勉强凑合下去的婚姻，也仅仅只能算是不幸吧？
尽管这句反问完全就是言不由衷，也跟事实不符，可黎小娴还是那么问了。听的黎妈妈恍然回神，还带着几分不真实的恍惚。
“我说的不是那个楚砺封。”
再次听的黎小娴当即一愣。
“啊？你说的不是他？那说的是谁？”
离婚这事儿，可不就是要楚砺封同意的？可是既然妈妈说的不是他，那她刚才那句话里面的那个“他”，指的又是谁？
难道她跟楚砺封离婚，还得需要别人的同意？
一时之间，黎小娴疑惑顿起。对上她询问的目光，黎妈妈突然脸色一变，面上有明显的慌乱。为了掩饰，快速矢口否认。
“不是，不是谁。妈妈刚才走神了，才会胡言乱语，你不用放在心上。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离婚了就好。答应妈妈，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跟那个男人扯上什么关系，不要跟楚家扯上什么关系了，好不好？”
“……好。”
只怕以后，就算是她想跟楚砺封扯上关系，也是不大可能了。
她跟楚砺封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韩相臣这边最关键的消息已经拿到，只要等到拿到最后的证据，顺利结束卧底的任务，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到时候，她只是崇安市里面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察，而楚砺封则是叱咤商场，甚至在国际上都享有盛名的商界精英，他们两个，注定了就只能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即便是做了辅助线，也没有了在一起的可能。
唯一觉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楚家老太太了，她对自己的那么的好，那么的纵容宠爱，结果到了最后，却还是不得不辜负。
只希望她别因为自己不告而别，还有长久以来的欺骗，而被气的血压升高吧。
想的心塞，而明知道会惹得妈妈不高兴的情况下，这些事情又不能直说出来，黎小娴只好闷闷地应了一声。
听到她的情绪不高，还以为是舍不得楚砺封，黎妈妈面色沉静，苦口婆心中却又透着那么一股子无言的坚定。
“小娴，对于妈妈的这个要求，你可能会觉着有些无理取闹，有些过分。可是，相信妈妈，我绝对是为了你好。
楚家那个地方，不是你能够呆的下去的，很多事情，都不像是你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很多人，也不仅仅只是你所认为的那样。
若是等到受到伤害了再去了解……就晚了。
妈妈，也是心疼你，不想让你难过。”
所以说，如果自己真的选择了继续在楚家待下去，最后等着她的，就只会是难过么？
没有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也没有怀疑她这句话里面所包含的深意。
就算是没有以前的种种怀疑，就冲着妈妈现在的这番话，黎小娴基本上也可以完全认定，她跟楚家之间，肯定有着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瓜葛。
只是，既然已经决定了不问，自然就会忍住。
好像今天真的是适合聊天呢，不管是那个话题，最后都会让人满心的沉重。
好在妈妈人总算是没事。
尽管时间还早，可是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起，黎小娴紧绷的神经就没有松懈的时候。
再加上后面一连串的意外跟噩耗，整个人的精力根本就是要被耗空了。
疲倦感随即而来，心头也再次泛起了无力感。
“妈，能不能帮我放一下水，我想去泡个澡。”
这个时候，也就热水澡比较能够让她稍微缓和一下。不然要是继续下去，神经迟早会不堪重压直接崩溃掉！
热水很舒服，加上精油的清香，人泡在里面，果然是格外的舒服。
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有人敲门，一阵脚步声过去之后，就是攀谈声响起。
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黎小娴只放空了自己的思想，让自己沉浸在了短暂的沉静里面。
一直到过了一个多小时，黎妈妈怕她在浴缸里面睡着了着凉，去敲门的之后，才出来。
裹着浴巾踏进客厅，视线才刚刚扫过去，目光就凝了凝。
随即唇角勾勒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来。
原来之前在浴室里面有听到敲门声，原来是来了客人啊。而且这个客人，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呢。
如果可以，黎小娴还真想好好问问，就这么直接闯进她的家里来，难道就不怕违反纪律，不怕暴露了么？
明曦。
来的人，正是明曦。
一身的职业套装，看上去就是一个职场女精英，半点儿也让人看不出她是个察的影子。
而这身装扮，也让黎小娴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忽悠她妈妈了。
是同事，还是上司呢？
总难不成是合作者吧？
果然是善于伪装的人，真是扮什么像是什么。要是往常时候，看到明曦出现在自己家里面，肯定会是黎小娴的意外之喜。
只不过现在看着那张同样充满担忧的脸，她却只觉着讽刺的不行。
就连开口说的话语气，也带着明显的嘲讽，根本就没有要给对方留面子的意思。
“明，您这是做什么？穿成这样来我家，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吧？我想我应该还没犯什么罪，能够劳驾您亲自上门的。”
“不是，小娴，你听我说。我来是因为……”
显然是根本没有想到黎小娴一开口就会直接点明自己的身份，明曦面色一怔，急忙想要解释。
结果这才刚刚开口，另外一边的黎妈妈却是不淡定了。
“什么？”
比较起明曦带着窘迫的神情来，黎妈妈的惊讶显然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之外。
看看自己女儿脸上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再看看被称为的明曦也没有任何反驳的样子，登时满眼惊讶。
“你不是说，你是小娴的同事吗？”
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了？而且看女儿那样子，跟她又好像很熟的样子。
可是在黎妈妈的记忆里面，自从女儿从校退学之后，就很少很打交道啊。
眼前着又是什么情况？
原来是同事啊，还真是没有让她猜错呢。
唇角一弯，黎小娴眼底的讽刺又更加深刻了几分。
也没有要主动解释的意思，就那么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将话语权交给撒谎的人自己去解释。
面对着黎妈妈的质问，明曦更是一脸的为难。因为心里的焦急，很多事情都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进来了。
比如她能躲过韩相臣对于黎小娴住宅的监视，却没有办法躲开黎妈妈的视线。
原本还想着扯个谎的，也没想到黎小娴居然会这么不配合，直接就把话给挑明了。
自然，对于自己的那份怨气，她也看的真切，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勉强朝着黎妈妈道歉。
“关于这个……伯母很抱歉，我并不是有意欺骗您。只是有些事情……”
“只是有些事情，觉着没有必要让别人知道，是吧？”
毫不掩饰情绪间的不耐烦，黎小娴冷冷开口打断。盯着明曦的眼睛，一脸不善。
“毕竟隐瞒这种功夫，明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黎小娴！”
知道她心里有怨气，也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可是明曦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说话会这么不管不顾的。
一时之间也来了气，眉宇之间带上了轻微的薄怒。
“说话注意一点！”
不管怎么样，这里都不是应该争执的地方。况且还有一个什么内情都不知道的黎妈妈，难道黎小娴就真的不顾后果了？
知道她肯定因为今天的事情被刺激的不行，可是自己都不是亲自冒险上门来解释了么。
这个时候，是不是不该继续这么任性？
“注意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呵我还能有什么身份好注意的＂
依旧是笑的十分不屑不过总归还是止住了话题并没有继续下去。
看着她有所收敛，明曦这才眉眼一沉。
“你跟我出去一趟！”
说完之后，又想到身边还有黎妈妈的存在，忙换上了一副比较诚恳的语气，再度开口。
“伯母，我这边有些事情，需要跟小娴出去谈谈。您放心，她绝对不会有事的，请您允许。”
不管之前的隐瞒多么的过分，好歹对于自己的母亲还足够的客气。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想着要安抚安抚她，不得不说，明曦也算是有心了。
只不过这份有心，跟今天的事情比较起来，还差的太多。冷冷一笑，黎小娴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抱歉，我没时……”
“这是命令！”
似乎是一早就猜到了她会拒绝一般，根本不等黎小娴将话给说完，明曦就毫不客气地开口打断。
而后盯着黎小娴的眼，神情肃穆。
“现在，去换衣服。我等你。”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黎小娴真的是一点儿也不陌生。
当初离开校，暗地里接受老长安排的特殊训练的时候，黎小娴没少被这样一面的明曦操练。
那样的经历，一早就刻在了骨子里面。
再加上清楚地知道，明曦一旦拿出这副嘴脸，就是要公事公办的意思了，不管自己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只要还是一天的，就必须听从命令。
只能讪讪地回头，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等看到她人进了卧室的门，明曦这才淡淡地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继而察觉到不对劲，转头看去，才发现黎妈妈正盯着她呢。
“你是？那能不能请问一下这位，小娴她……是不是犯了什么罪了？”
“不是不是，伯母您别担心。我们就是……嗯，我是她的朋友，有些私事需要跟她单独聊聊，所以才要出去。您不要多想。”
“可是有什么事情，不能是在家里面说的？要是觉着不方便，也可以进去她的房间里面说啊。”
显然黎妈妈也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以为地模棱两可，未必就能真的让她安心。
而有些事情，又不能直接明说。
再次头疼地叹了一口气，明曦一脸无奈。
“伯母说的是，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是您想的那样，只是我不能对您明说，多少也得考虑小娴的感受您说是吧？
不过有一点，您可以完全放心，就是小娴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她没有犯罪。”
小娴没有问题，难道是……她的处境有问题？
还是说，她的……工作有问题？
如果没有犯罪，又会什么原因，将一个给引到家里面来？
至于朋友这种说法……
一时之间，有很多个疑问在黎妈妈的脑海里面浮现。只是还等不到她再问些什么，黎小娴就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只能讪讪闭嘴，暂时忍着。
忍到两个人一起出了门，面容上显而易见的担忧后面，才又带着浓浓的不解。
黎妈妈并不傻，又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出来眼前的情况明显不对？只是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多问些什么，只好放黎小娴跟明曦出门了。
只是在想到明曦身份的时候，心下不禁动了动。
“看小娴跟那个女孩之间的相处关系，莫非……”
猜测才刚刚开了一个头，眼神就是蓦然一紧。继而想到了记忆中已经过世的老公，忍不住连连摇头。
“不，不会的，不会是……这怎么可能呢？”
在黎小娴所居住的小区对面，也有新开发了楼盘。里面的房子并没有卖出去多少，晚上一眼看上去，整栋楼都没有几乎人家，鬼气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