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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离姑娘。”司马小娟看着甄珠儿的屋子,听着里面极力压抑控制的哭泣,对若离纵了纵肩:“她终于哭了,这段时间也憋屈的够难受的了。”

若离红着眼睛摇了摇头:“她总是自己跟自己过意不去,说实话如果她能和小婵小娟一样,也不至于这么孤独。”

“是很孤独。”司马小娟附和了一句:“她是不好意思,想想她以前对若离姑娘的样子,对我们大家的态度,说实话我觉得若离姑娘简直是太大度了。换了我。才不给她吃的穿的,还好言好语的,早不理她了。”

“这不是人家要做娘娘了,我巴结巴结呗。”若离开了句玩笑:“你也好好巴结巴结,看她以后会不会提携提携你。”

“巴结她干什么?”司马小娟不屑的说:“看皇上对她的样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还能干什么。”

“这可说不准,说不准她以后还翻云覆雨的,登上皇后的宝座呢。”若离玩笑般的看着司马小娟:“好了让她慢慢哭去吧,我们进去。”

“若离姑娘,我们还是早早关好大门,早早睡觉。”司马小娟返身将大门关好,随着若离进了屋子,两人脱掉鞋子上了炕,围着棉被。

”小娟,如果星云回来接你,你会离我而去吗?”若离看着灯光下妩媚娇嫩的司马小娟:“我是说如果我不回都城,你会回去吗?”

“若离姑娘,你为什么不回去呢?你也守了这么多年,也该和甄世子成亲了。”司马小娟没有直接回答若离的问题,而是反问她:“再说,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一脉。”

“一脉他都长大了,比我更知道怎样生存。我还是觉得我就在这里好一点。”若离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年时间他确实很牵挂着甄一脉,但是甄一脉已经长大,可以随着鲍天麟驰骋沙场,也不需要她操心:“说话话,以前很希望能早点回都城,可是现在有点害怕。”

司马小娟怪怪的看着若离,这段时间来两个人已经亲密无间到了无话不说的份上,司马小娟虽然年纪尚小,思维可很有逻辑:“害怕什么?若离姑娘你该是感到骄傲才好,以后就是世子夫人也不敢对你指手画脚的,你的地位应该仅次于世子夫人。而且以后一脉也会对你很尊敬,以后啊若离姑娘你就用等着享福吧,还害怕!”

“害怕啊。”若离感叹一声:“一入侯门深似海,真的进了定安王府,也许就永远没了现在这么逍遥自在的日子。”

“也是。我也害怕回到都城再也看不到这里的蝴蝶蜻蜓甚至萤火虫,还有那些闲花野草。”司马小娟小声说:“王府里的规矩很多,干什么都有人跟着,吃什么都有人管着,很不自在。”

“那我们就相依为命住在这里算了。”若离长叹一声:“我们也不嫁人了,就算是嫁人也得他跟着我们。”

“若离姑娘,你做梦吧,还没睡呢。”司马小娟听若离说笑了起来:“让男子跟着我们来?谁啊?”

“当然是星云了。还有谁?”若离坏坏的笑着:“小娟,趁你现在还没嫁过去,有发言权,你就给他提条件,要是他想娶你,就的跟着你来这里。”

“那怎么行,他可是静安王的滴亲孙子,怎么可能跟着我来这里。”司马小娟瞪大眼睛:“我可没这么大的号召力。”

“没有才怪。”若离撇了撇嘴:“你还是镇安王的嫡出孙女呢。再说了爱的力量是最强大的。要是星云喜欢你,他一定会考虑你的感受的。”

“他会考虑的,但是不可能。”司马小娟打着哈欠,将身子歪了下去:“若离姑娘,困了,今晚就睡这边。”

两人熄灭了灯,若离闭上眼睛,鲍天麟的脸庞就出现在眼前。

想念鲍天麟,整个晚上都睡得迷迷糊糊地。直到天快亮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轻轻的叩门声,若离忙爬起来下了炕。

司马小娟也忙跟着起来。两人简单的拢了拢头发,抹了把脸就去开门。

就见常宝田常宝林随心提着几个纸包,带着几个小孩子前来。

常保田常宝林见到若离都躬身问候,然后拉出后面的几个小孩子:“若离姑娘,小娟姑娘过年好。你们几个快给若离姑娘磕头。”

三四个刚刚会走路的孩子便听话的趴在地上给若离磕头,认认真真的样子很可爱。

若离忙笑嘻嘻的俯下身子:“好了好了,快起来,不用这些个繁文缛节,不用磕头,来来,快进屋子,我准备了红包呢。”

随心主人般的领着常宝林常保田林几个小弟弟妹妹进了院子,都挤在若离的屋子里。

招呼每个人坐下,她便主人般的进了厨房,挽起袖子忙了起来。

若离便将早已包好的红包拿了出来,分派给每个孩子,又拿出桌子上的瓜果分给他们。

见常宝林常保田拘谨的坐着,将糖果推了过去:“你们也吃点。不要客气,我去看看随心,到了这里怎么好意思让她下厨。”

“若离姑娘你就让她做吧,反正她迟早都是这边的人。”常宝田笑眯眯的抱起两岁多的小女儿,往她嘴里放进一块麦芽糖。

常保林也跟着起哄:“就是若离姑娘,这丫头迟早是你们家的人就要让她干吧,若离姑娘是长辈。”

“也对。”若离答应着,心里很是内疚,随心这么多年守着一个没有的承诺的希望,甄一脉去了这一年她像小辈般的对她敬爱恭顺,她心里暗暗决定,就是以后甄一脉不愿意,她也要自作主张。

随心很快就整出了几样菜,将馒头油饼热了热,端了上来。

接下来蔡老爷家的二小姐弱兮兮的蔡冰梨小姐也带着丫鬟过来拜年,蔡冰梨带来了一些点着红点的馒头,一些点心。

常宝林常保田便带着几个孩子告别回去,随心留下来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

若离和司马小娟陪着蔡冰梨坐在屋子里,蔡玉梨娇娇弱弱的看着若离小声问:“若离姑娘,昨天我看见田公子回来了,不知道我姐夫有没有消息。”

“没有,但是前段时间司马羽说过,他正在陪你姐姐看病,也许过完年开春就会回来。”若离不知道蔡玉梨对司马翼的消息暗恋,以为就是随意问问,也就随口说:“怎么想姐姐了,还是想童童了?”

“都想。”蔡冰梨掩着小嘴笑着看若离屋子里的布置:“若离姑娘,小羽哥哥上次回来时间紧,也没过来,也不知道姐夫到地回来不回来。”

“这个真不知道。”若离看蔡冰梨说起司马翼双眼闪着光彩,有点恍然大悟:“田林是回来了一趟,可是昨儿就走了,再说了他们也不在一块儿。”

“那么姐夫他在那里呢?是都城吗?”蔡冰梨很小心地问:“姐夫家有没有我家那么大。”

“是在都城,你姐夫家可比你家大多了,估计十个你家也比不上。”若离看了眼司马小娟。两人一起笑了笑。

“这么大啊。”蔡玉梨感慨一声:“要是我能去看一看就好了。”

“想去的话就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得壮壮实实的。”若离从蔡冰梨的眼里看出了对司马翼的狂热爱恋,小姨子迷恋姐夫?她偷偷地笑了笑。

“好好吃饭身体就能好起来?”蔡玉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若离:“那我一定、好好吃饭。”

“好好吃吧。身体好了就去都城,你姐姐等着你呢。”

蔡冰梨被若离说的来了精神,见随心端上来了饭菜,很卖力的大口大口的吃。

若离有点心疼,她看了看随心:“随心,你也做下来陪着冰梨小姐吃饭。今天辛苦你了。”

随心忙摇头:“我等会儿再吃,若离姑娘你想吃点什么我去做点。”

“我不吃,你坐下来吃点。”随心见到蔡冰梨规规矩矩的垂手站在一边,若离觉得很别扭拉着她坐下来:“随心,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小姐民女之分,你和冰梨都是我的朋友。”

随心这才慢慢坐下,蔡冰梨大口吃着菜,对她笑了笑。

若离抬头看了一眼司马小娟,见她也在看。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个女子,都是豆蔻年华,情窦初开。

在家闲闲散散的过了正月十五。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各家串串门。

鲍天麟没再收取盈利的一半,手里有钱,若离出手也大方,不管去谁家都是按照乡村中最厚重的礼,一罐子陈年老酒,一块上好的布料,两斤镇上买回来的点心。

而且每家的孩子不管大小男女,只要没成亲,都有一个红包,里面包着一钱银子。老人家也有。

这在玉溪村是从来没有的的,村里人都淳朴老实,都视她为上宾,包括蔡老爷,专门的找人来陪着整整吃喝了一天。

“小娟,自我感觉太好了,有种被人崇拜的自豪感。”正月十五的前一天,所有的村民见都拜访完毕,若离和司马小娟天黑之前才走过结冻的玉溪河,若离满足的说:“小娟,你说我们要是以后真的在这里安家,会不会是最受尊敬的人,该不会死了以后盖个祠堂祭奠吧。”

“有可能。”司马小娟还是个孩子,被人这样呼前拥后的感觉心里特别舒服,自然也很有自豪感,觉得若离今天花出去的钱很值得。也觉得以后如果一直对别人这么好,很有可能被人怀念。所以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若离姑娘,我们还是好好赚钱,让他们生活得再好一点。”

受人尊重,激情荡漾,便有了做领导的意识:“其实我们的赚的钱都是她们的辛苦钱。饭馆的菜啊粮食啊油啊醋啊的都是村里人家送来的,都是上好的,我们给的钱也只是比镇上的多一点。巧女馆的东西全部是村里的女子们做的,我们也只是给了一点手工费材料费,以后真的要多帮他们一点。”

两人回到家里,甄珠儿屋里的灯亮着。

“小娟我们去看看甄珠儿。”

两人来到甄珠儿门前,敲了敲门推门进去。只见甄珠儿裹着棉被闭着双眼躺在炕上。

“甄珠儿,你吃了吗。”若离不知道她吃了还是没吃,也不知道她好不好,上前看了看她的头,有点烧:“怎么有点发烧?”

甄珠儿闭上眼睛,没有说话,眼角渗出一点眼泪。

“甄珠儿你怎么了说话啊?那里不不舒服。”若离看甄珠儿的样子有点来气,又没人将她怎样,但是作为一个长辈,还是的关心一下。

甄珠儿这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头疼。”

还真是生病了,不过这么整天自个跟自个过意不去,一点生活的热情都没有,不生病才怪,她帮她紧了紧被子,安顿司马小娟一句:“那怎么办,估计是受了风寒,你先躺着,我去帮你熬些姜汤,小娟你去找随心,让常保田去黎家庄请黎郎中来瞧瞧。”

司马小娟看着若离:“若离姑娘,不如我去黎府,找常保田怪麻烦的。”

“不行,天黑了,你一个女孩家的翻山越岭太危险,还是让男子去吧,随心家人多。”

司马小娟去了对面找随心,若离伸手看了看甄珠儿身下,炕是冷冰冰的,她摇了摇头出门提起一只竹筐,去后院提了一筐麦芒,过来帮着将炕烧热。

又将火盆里的炭灰端出去倒掉,将火盆生着。

屋子里顿时暖和起来。

甄珠儿微微挣开眼睛看了眼,又闭上,对若离有点小小的感动。随即被一种怨恨所代替。

明明是鲍天角对她有所交代,她才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保持着一种妃子应该有的高端姿态,可是现在鲍天角已经贵为一国之君,却还没有来接她,甚至一封书信都没有。

司马羽盖星雨都回来过,鲍天麟也回来了。他们都去关心自己该关心的人。司马小娟司马小婵金若离都有人问候,而她像是多余之人。

所以她想不通,拒接了随若离司马小娟去玉溪村居民家里拜年,一个人留在家里,等若离司马小娟走远,便关好大门,还插上门门闩。

然后打开地窖,从里面拿出葡萄酒和几只苹果梨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葡萄酒虽然喝起来甜丝丝的,却有后劲,没多久她就晕晕乎乎的,借着酒劲,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疯狂的喊叫发泄,使劲的拽着自己的头发,甚至自残着身体,一直到声嘶力竭。

直到下午她才稍微清醒了一点,感觉头晕,一个人去大门外转悠,绕着田埂地头走了一圈,心里舒服了,回来就感觉额头发烫,脸烧呼呼的,头更晕糊了。

等她收拾好酒罐,回到屋子里就头重脚轻的,便倒在炕上,就觉得浑身困乏无力。

黎家的郎中到了晚上才赶了过来,司马小婵也带着来个丫鬟一起过来,郎中在望闻问切之后。龙飞云舞的开了一些药。

若离手里拿着药房,跟着郎中出了甄珠儿的屋子问道:“黎郎中,她这是怎么了?严不严重。”

“她是心里郁闷积郁太深急火攻心,又受了风寒,吃了我的这几服药,心里的气顺了就好了。”黎郎中收拾好了药箱,对司马小婵说:“大少夫人,我这里有一些药,先留下来,三服煎一碗,煎半个时辰,一天吃三顿,药方上的药过几天再去抓。”

若离便和司马小娟忙着找药锅,司马小娟便给甄珠儿用热毛巾敷脸。

第二天是说好了去镇上开门的日子,天刚一放亮,随心就穿戴整齐的来到了门口。

若离忙着帮甄珠儿煎药,对随心说:“随心,甄珠儿病了。我和小娟暂时不能去镇上,麻烦你去说一声,先将门打开,放几串鞭炮,有生意了就招呼着,没有就算了。”

随心有点不情愿,没有若离在场,她觉得自己撑不住,便说:“若离姑娘,她病了就在家休息呗,要不然让我娘和妹妹来照看就好,说是正月十六开门大吉,你不去的话也不热闹。”

“随心,你不知道,甄珠儿病得很厉害。我不放心。”若离一便用蒲扇扇着小铁炉里的火儿,不抬头的说:“再说,随心比我都厉害,早都能独当一面了。你去镇上我也放心。”

随心很不情愿的牵着毛驴去了镇上,若离和司马小娟留下来照顾甄珠儿。

司马小婵也留在家里,三人给甄珠儿煎好了药,看着她吃了捂着被子睡去,轻轻地关上门走了出来。

“若离姑娘,听说天麟回来了,说没说我家相公怎样了?”司马小婵跟着若离到了院子,忙问,她前几天也来过,却是家里太忙,昨晚上只顾着照看甄珠儿还没来得及问。

“你家相公好得很,不但好得很还给你找了个妹妹,怎么样你家相公厉害吧。”若离开着玩笑:“小婵啊,以后可要小心,有人跟你抢相公了。”

“我才不信呢。”司马小婵很自信的看着若离:“我家相公很深情的。”

“那可说不准,你家相公百里挑一,有女子相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你呀就等着做怨妇吧。”若离故意逗着司马小婵:“说不定你你家相公这会儿正行夫妻之礼呢。”

“若离姑娘净瞎说。”司马小婵笑嘻嘻的嗔责的打了若离一粉拳:“好几天不见也不说个好听的。”

“怎么不好听啊。”若离挤了挤眼睛:‘这就是好听的,你家相公被人抢说明他有魅力,说明你的眼光好。”

“我的眼光自然好,但是可不准别人和我一样的眼光。”司马小婵看着若离很霸道的说::“谁要是敢打我相公的注意,我可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