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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不小婵有什么话说给我听而不是你这个哥哥。”若离责怪的看了眼司马羽:“要不然你觉得凭咱们小婵的身手,能让弱不禁风的黎家大少爷得逞?”

司马羽想想也对,平时伶牙俐齿的他说不出话来。

司马羽不说话,若离也不便再说,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两人站在林边的壕沟边,司马羽很快的整理着乱糟糟的思绪,大哥混婚事将近,小婵的事儿也不敢推,女儿家不比男子,万一有个什么事儿,说不清道不明,坏了名声。

若离小心翼翼的观察司马羽的表情变化,她给司马小婵打过包票,由她将这件事情说给司马翼司马羽。司马翼正在忙婚事,情绪也不太好,刚好说给司马羽。

司马小婵的意思很明确,生是黎全根的人死是黎全根的鬼。事情发生后,黎全跟前些天曾经见过司马小婵一面,除了向她表示歉意外,还提出由他来说媒。但是司马小婵拒绝了。她知道司马翼司马羽不同意,鲍天麟不点头,黎全根来了也是自讨没趣。

可是她不敢给司马翼司马羽说,更不敢说来已经名副其实了,若离就自告奋勇。、

司马羽想了又想,最后问若离:“若离姑娘,你说小婵早已对黎少爷倾心,可是据我所知,他们应该没有多少交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司马羽问,若离开始娓娓道来:“几年前小婵就见过黎少爷,当时是黎宝根拿着一条小蛇吓唬小婵,……。”

若离尽可能地将司马小婵对黎全根的爱慕说的美丽动听,像在说一个浪漫优美的爱情故事,故事中的女主人公一直单恋着男主人公,虽然相隔咫尺却犹如天涯,终于有一天老天开眼,给了他们一个单独在一起的缘分,于是男女主人公相爱了。

若离温婉动听的讲完,司马羽的眼神柔和起来。

他不相信的问:“若离姑娘,真是这样的?”

“我骗你干什么?”若离见司马羽的脸色缓和,忙说:“这可是小婵一辈子的大事,岂能瞎编。”

司马羽盯着若离纯真淳朴的脸:“那么若离姑娘说说该怎么办。你知道我们的情况,难不成要我们亲自把妹妹送给黎少爷。黎少爷也那么大年纪了,家里有没有妻室,小婵可不能做小。”

若李见司马羽口气软了下来,忙说:“这你放心,黎少爷的夫人早已过世,他一直未再续娶。”

司马羽微微挑了挑眉头:“怎么,这都打听好了?”

“那是自然,我们小婵什么身份,不打听清楚怎么行。”若离轻轻笑了笑。

司马羽长叹一声:“若离姑娘,看来我们司马家就是来这里扎根来了,这是既然这样,容我回去跟大哥商量一下”

若离陪着笑脸,像是她有事求司马羽帮忙:“那就烦劳司马羽去和司马翼商量商量,小婵也老大不小了。”

司马羽答应一声,眼睛无意中一转,却见看甄贝儿鬼鬼祟祟的在盖家的侧墙边上探头探脑的。

他心里一惊,鲍天麟和若离关系密切,司马翼已经提醒他很多次要和若离保持距离。他虽然对若离很有好感,却不敢也不能让鲍天麟心里不舒服。

他忙转过身子:“若离姑娘,我先回去和大哥商量了,这事只有你我大哥知道,决不能说给别人。”

若离忙答应:“这个自然,放心吧,不会有别人知道,司马羽,你先走,我转转。”

司马羽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回头说:“若离姑娘,我还是看着你回去吧,天麟交代过,你最好不要独自在后面。”

若离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绿眼王子应该是不敢再来了,我这么大的人还害怕他,要是他出来我就喊。”

司马羽笑着等若离一起:“若离姑娘,不怕一万单怕万一,你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夜幕降临,司马翼司马羽坐在屋子里愁云满面。

知道了司马小婵和黎全跟有了夫妻之实,不只是司马羽不敢相信,就是已经将事情想得很深的司马翼也吃了一惊。

他们是习武之人,算是大汉朝第一武官之家,对于女子的教育虽然不及文官严厉,却也对婚前失贞有明确的律法,就是处以绫刑,也就是让失去贞操的女子自己上吊。

妹妹做出了伤风败俗之事,罪魁祸首是黎全跟。

对于黎全跟,司马翼司马羽的印象只是和鲍天麟私交甚好,两人还私下说起过。他独具匠心,有先见之明,看人很准,以后前途不可估量。

对他的印象好,但是做妹夫却有点身份太低,说白了司马小婵嫁给他,就算是下嫁。

两人探讨来探讨去,虽然婚事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兄妹的婚事却没有父母做主,媒人也不由他们去找。也就是不由他们做主的。

司马翼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儿,看着司马羽:“小羽,金若离说的没错,既然米已成炊,就不要为难小婵了。以后我到了蔡家,想办法将你和小娟也带了过去,小婵交给黎少爷,我们还能照顾着点。”

司马羽眼睛亮了亮:“这么说大哥认可了?”

司马翼低头小声说:“不认可有什么办法,。女子不比男子,万一肚子大了,小婵就的去死。”

司马羽点头说:“话是这么说,可是,没有鲍天麟同意,我们也不敢将小婵嫁过去。”

司马翼长叹一声:“这件事应该由黎全跟去做,按理说我们要找他的麻烦,但是小婵既然钟情于她。我们去追究反倒坏了两人的清白。现在只要他娶了小婵,我们就不过问了。”

“我们去问他,像是在求他。”司马羽想了想:“不如给他施加点压力让他主动去找鲍天麟,由天麟来给我们说,应该好一点。”

司马翼目光闪烁:“小羽,你的意思是说让鲍天麟来给黎全根做媒。”

司马羽沉稳的颔首:“这样做最好。”

两人商量好了,夜黑人静悄悄出了院子,翻过后面的高山,来到黎庄。

黎府院内,忙绿了一天的下人们都闲了下来。洗洗就上床睡觉了,黎宝根去跟父母道过晚安,回到卧室。半躺在炕上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忽然他眉头一皱,微微支起身子,仔细听了听想了想又缓缓的躺下。

门闩被轻轻的拨开,随着一股细微的寒风,司马翼司马羽悄然无声的进来。

黎全根慢慢的起身。

三人交涉对持良久。司马翼司马羽又悄然离去。

玉溪村和黎庄的的路正在修通,快到了农闲时候,两个村庄的青壮劳力都聚在山脚的谷壑间,盖星雨手里拿着一张羊皮图纸,仔细的边看边指挥着路得路线。

山的一角,鲍天麟坐在一段枯树根上。黎全跟垂首站在面前。

鲍天麟皱起眉头问:“你是说,你已经和小婵有了夫妻之实?”

黎全根垂首低头:“属下该死,一时拿捏不住。”

鲍天麟看着黎全根低声下气的样子。想起他和若离在一起的美好时刻,长叹一声:“黎兄,这种事是人谁都拿捏不住,既然已经做了,就担待吧。小婵也算配得上你。”

黎全根低着头:“小婵姑娘端庄贤淑。小人是高攀了。”

鲍天麟笑了笑:“是高攀了,实话告诉你。司马小婵不是一般人家的千金,她可是镇安王的嫡孙女,只是现在镇安王涉嫌谋反,受到牵连。”

听鲍天麟如此说。黎全根目光一暗,刚才还带着殷切的脸上出现了犹豫之色。他试探着问:“田兄弟,小婵姑娘原来是镇安王之后,也就是现在是罪臣之后。”

“说罪臣有点为时太早。”鲍天麟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只是涉嫌,有没有谋反等查清楚了早说。”

“那么,田兄弟的意思是……?”黎全根不知道鲍天麟什么意思,看鲍天麟准备离去,追问一句。

“还能有什么意思?既然做了,就将小婵娶过门。总不能小婵的清白就这么毁了吧。你回去想想找人去司马翼家提亲吧。”

鲍天麟丢下一句转身离去,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转过头:“不过,娶了小婵后。更要好好盯着司马翼司马羽,如果能证明没有谋反之心,以后你也就是镇安王的孙婿。”

鲍天麟说完走了,黎全根呆站了很久,证明没有谋反之心,好说。如果有谋反之心呢?那岂不是要受株连?

回到家里,他想了很久,司马小婵的身份不可言明,他自己的身份更是要保密。

他有点后悔一时冲动,司马小婵确实和他见到的女子不一样,他也确实心有所动。但是如果他早知道是这样,一定不会那么冲动。

可是事已至此,就算后悔也无济于事。先抛开司马翼司马羽的警告威胁不说,但是鲍天麟这一关,他就过不去。

这么多年一个人都过来了,没想到惹上这么个女子。好在这个女子他还是看上眼。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他就去向爹娘禀告,说是他相中了玉溪村流放的司马家的小婵姑娘。

早已盼孙子盼得眼睛都绿了的黎老爷黎夫人一听儿子相中了媳妇儿,不管她是大户人家还是一般村姑,还是流放之人,笑得合不笼嘴。马上去找媒人提亲。

司马小婵的婚事就怎样敲定下来,日子和司马翼同一天。

四家人都忙碌起来,鲍天麟拿出一些银两给司马小婵办嫁妆,司马翼司马羽也拿出了家里仅有的银子,当然那些藏在暗处的没有动。

婚礼的前一天,司马翼司马羽来到司马小婵的闺房。司马翼疼爱的看着妹妹:“小婵,按理说你出嫁哥哥该好好为你操办才好,可是你也知道,天麟天角在前,哥哥就算是有心也不敢。只好先委屈你了,就按照当地姑娘最好的嫁妆给你置办吧,反正黎家也不缺银子。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定当补偿你。”

司马羽也跟着说:“小婵,我们有银子,可是不敢拿出来,你也知道黎全根和天麟私交甚好,再说这山村之人好嚼舌头,万一传出去,对我们不好。”

小婵懂事的红着眼睛说:“大哥,二哥,我知道。小妹不懂事,让你们为难了。”

司马翼叹了口气站起来:“小婵什么都不说了,你是个女儿家,只要嫁个好夫君就好,别的事也不用你操心。”

兄妹三人说着话,司马小娟嘤嘤哭着走了进来,她吸溜着鼻子:“大哥?姐姐,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司马翼看着司马小娟的头说:“小娟,大哥去蔡府熟悉了就来接你,小娟放心,大哥姐姐走了还有二哥。还有若离姑娘,还有盖姑姑。”

兄妹四人说了一晚的悄悄话。

天还不亮,若离就和盖倾眉过来帮司马小婵梳妆打扮。

盖倾眉虽然心里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不想弟弟娶司马小婵,却无能为力,只好尽力的帮着做点事,她心里还有一个愿望,就是想去黎府看看爹娘,看看离开二十几年的家。

可是这个愿望今天实现不了,只能等以后找个机会去看司马小婵的时候顺便看看爹娘。

至于儿子,她已经从若离嘴里知道了他去县城读书了,心里欣慰不已。不能表现得太炫耀,她只能废寝忘食的帮着小婵做嫁妆。她用心的为爹娘儿子妹妹每人做了一双鞋子一双鞋垫交给司马小婵,让她作为嫁妆混在自己的里面,弟弟和司马小婵的事儿虽有后顾之忧,却也吉凶各半,万一以后司马家沉冤得雪,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姐姐,我们来帮新娘打扮,你发什么呆啊?如果羡慕就赶快找一个啊。”若离见盖倾眉总是愣神,取笑她:“黎少爷不错吧,以前把我让你去争取你扭扭捏捏,现在好了没机会了吧。”

“没机会就没机会,我一个病人能那么敢耽搁人家黎少爷呢。”盖倾眉被若离说的低下头去。

“姐姐,你说我们小婵到了黎府会不会被欺负?”若离盖倾眉很小心仔细的给司马小婵打扮。司马小婵浓眉大眼,就算是浓妆艳抹也难掩英姿飒爽,笑着说。

盖倾眉听出了若离话里的意思,轻轻一笑:“谁敢欺负我们小婵,谁的胳膊腿儿就长得不耐烦了,不过小婵,嫁过去以后可要孝敬公婆,就算是他们有时候找你茬也不能顶撞,还有宝根少爷,如果他玩心不改的话,你也不可太过计较。”

盖倾眉向娘亲一样交代司马小婵,若离听的眼睛红了,记得前世她出嫁的时候老妈就这样交代,让她孝敬公婆,和老公相信相爱。

前世今生不知相隔多少年,女子婚前被告知的注意事项还是这些。

村里人讲究多,介意他们流放犯的身份,并没有大吹大擂,司马翼只是在司马羽的陪同下骑着高头大马,走遍了西玉溪村最后进入蔡府。

司马小婵在几个迎娶之人的陪同下坐着花轿翻过山林,绕黎府一圈。

鲍天麟鲍天角亲自在门前送行。

热闹忙绿了几天终于闲了下来,忽然就觉得空空的,盖倾眉情绪没落的说:“四年了,一走就是两个。”

天气越来越冷,眼看到了十一月,趁着天气晴朗,若离和甄一脉将收集的黎家果园的苹果种子蟠桃种子下到了地里。

种子都用潮湿的沙子捂了几天,据说只这样种子才能发芽。

整整干了一天,终于将盆子里的种子连同泥沙全都埋进了土里,若离直起腰:“一脉,种子是种下了,明天开春发不发芽就说不准了。”

甄一脉看若离脸上抹上了泥巴,笑着对她说:“姑姑,你脸上有泥巴。”

若离用袖子抹了抹脸:“一脉,如果过几年我们也能种出黎家那样的苹果桃子,我们就在饭馆旁边再开一家水果店。”

“姑姑,难道我们以后真的要做商人了。”甄一脉利索的扯来一把蒿草将装过泥沙种子的瓷盆擦干净。

“做商人有什么不好,有吃有穿,关键是有钱!”

回头客饭馆和巧女馆的生意都不错,就算鲍天麟拿走一半的盈利还剩下一些,若离都认真仔细的存起来,存够一笔就放进钱庄换成银票。

积少成多,到她离开的时候应该是可以留给原主一份雄厚的可以衣食无忧的可用资金。

至于甄一脉到时候估计已经成了小定安王爷,就算成不了也不会缺吃少穿。

回到院子里,已经掌灯时间,甄珠儿甄贝儿早已吃过晚饭,屋子里亮起了灯。

甄珠儿自从和鲍天角有了肌肤之亲,就再也没找过若离的茬。家里有吃有穿,还有甄贝儿前前后后的伺候着,她每天除了关注鲍天角的行程,就是悠闲地在屋前屋后转悠,如视察的一般。

却是忙坏了甄贝儿,鲍天角的一句话。让本来还可以姐妹分工的做饭洗衣服全都落在了她身上。甄珠儿也不像前几年刚来的时候对她还有个好脸色。

她心里憋屈,好在这几年那个噩梦般的铁塔男人再也没露面,让她饱受摧残的身心得到了安稳。

可是她的年纪也不小了,的为自己找个好归宿,司马小婵的黎大少爷之流的她自然看不上,鲍天角已经没了指望,她的目标锁定了已经长的不逊色鲍天角的鲍天麟。

因为鲍天麟以前对她的迷恋,她的心里有点自信。她每天就和甄珠儿一样,一个守候鲍天角一个守候鲍天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