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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的,竟然比太医开的药还管用。”鲍天角胃口大开,一口接一口的吃着。

鲍天麟似乎想起了什么,很仔细的嚼着韭菜盒子上面的面皮,嚼了一会儿抬起头不解的问鲍天角:“大哥,金若离说这叫吃糠咽菜,这糠应该说的就是这张面皮吧,看起来黑黑的粗粗的,并不难吃啊,我怎么听金若离说的好像是什么最难以下咽的东西?”

鲍天角也仔细品尝了一下:“不难下咽,就是有点粗。”

兄弟两人将盘子里的东西一扫而光,鲍天角很满足的放下手里的筷子,接过鲍天麟递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眼神凝重起来:“天麟,打算什么时候去趟县城,梅子谦开的当铺应该开张了。”

鲍天麟看着鲍天角的眼睛:“大哥,我想先去黎庄借点粮食,金若离说这次不能靠司马翼了。”

鲍天角轻轻笑了起来:“那个蔡小姐将司马翼给吓住了。天麟你打算怎么去借粮,去哪借?”

鲍天麟笑着说:“大哥,我打算今晚去黎庄姐点,上次我去过黎府,知道仓库在哪里,只不过要找个人帮忙。”

鲍天角笑了笑:“那就让他帮吧,反正他也来了有些天了。”

见若离在厨房里洗碗刷锅,鲍天麟将盘子送了过来,站在厨房门口看。

甄一脉走出了屋子,看鲍天麟在厨房门口站着,转身又走了进去。

鲍天麟微微一笑,走了过去,进了屋子见甄一脉坐在炕沿上对他说:“今晚跟天麟哥哥出去一趟。”

甄一脉见鲍天麟走了进来,慌忙站了起来,听他说出去一趟,想都没想就点头。

“那就好,你人小,也有力气,我想去黎庄借点粮食,我们都没吃的了,哦,金若离也去,还是我们三个。”鲍天麟转身往外走,边走便又说了一句。

甄一脉等鲍天麟出去,坐了下去,他没听出来鲍天麟说的借是什么意思,心里思量着怎么天黑了去借粮食。

鲍天麟出了屋子,见甄珠儿甄贝儿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他立刻堆上笑脸:“天麟哥哥,你过来了。”

“过来了,珠儿妹妹贝儿妹妹,你们要出去?”鲍天麟看到甄贝儿眼神自然的一亮,很热情的问。

甄贝儿低头浅笑无语,甄珠儿笑着说:“是啊,天角哥哥说我们要多出去走一走。”

言语间充满了小女人的幸福。

鲍天麟笑了起来:“珠儿妹妹,我大哥说的是没错,可是这句话好像我说的更早吧,怎么你们听过啊。”

甄珠儿娇羞的低下头去:“天麟哥哥说的太早了,那时候不是天太冷了吗?”

“看来我大哥说的正是时候,那你们去吧,我就不陪着了。”鲍天麟说话又来到厨房门口,双眼看着甄珠儿甄贝儿出了院门。

不大一会儿鲍天角也从隔壁走了出来,看鲍天麟在这边的厨房门口站着,眼睛看了过来。

鲍天麟忙站直身子问了句:“大哥。你要出去啊?”

“出去走走。”鲍天角说着话嘴角向外努了怒,鲍天麟明白他是指甄珠儿甄贝儿,很戏谑的挤了挤眼睛。

看着鲍天角出了院子,鲍天麟又转过身子,若离已经走了出来,搓着手,便跟在后面小声说:“金若离,今晚上我去黎庄借粮,你也跟着去怎么样?”

“我也去?”若离不相信地问,说是去找点什么吃的。打柴捕鱼的喊上她还说得过去,去偷粮食喊上她还不帮了倒忙。

鲍天麟见若离很是怀疑,笑着说:“怎么?不敢去了?”

“不是敢不敢去的问题。而是我什么都不会,去了会拖累你的。”若离实话实说。

鲍天麟笑着摇了摇头:“拖累什么啊?不就去借点粮食吗,没那么复杂。”

“不复杂?”若离眨了眨眼睛,隔着一座高大的山,走的路全都得靠自己用脚踩出来。去偷粮食,总不能只偷一小口袋吧,不由得仰起头问:“那就算将粮食借了出来,怎么运回来,这可是隔座山啊。”

鲍天麟很自信的一笑:“这不是你操的心,你只管跟着去就是了。你不是老说民以食为天嘛,总不能让你们都饿死吧。”

若离扬起脸看着鲍天麟,短短的半年时间。这个半大孩子已经长成了一个高大帅气阳光的大男孩,不管他说的有没有那么简单,看着他的样子就让人安心。

若离抿嘴一笑,既然鲍天麟说她不会拖累,那就不会拖累。人家一个皇子说话总是有分量的。

“那就说好了,等一会天黑下来我们就走。哎,你先去睡一会觉吧,免得天晚了瞌睡。”鲍天麟说完转身出去。

若离进了屋子,见甄一脉还坐在炕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小声说:“一脉,鲍天麟说我们晚上一起去借粮食。”

甄一脉点了点头小声说:“姑姑,怎么晚上去借粮啊,借的什么时候还?我们都没吃的。”

若离轻轻笑了起来:“一脉啊,鲍天麟说的借,就是去偷,那是十借九不还的。”

“偷啊!”甄一脉差点惊得站了起来,一个堂堂皇子去偷人家的粮食,那怎么可能,见若离一本正经,这才慢慢稳住情绪,问:“姑姑,要去偷谁家的?”

“去偷黎宝根家的。他家的粮食多,少一点不会引起怀疑。”若离感觉到了甄一脉的吃惊,压了压他的肩膀:“当然以后等我们有点条件,可以换个方式还他们。”

甄一脉听若离这么一说明白了,他想起了上次见到过的那只大黑狗,有点神往的说:“原来这样,那么姑姑,我们今晚要去山那边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只黑獒。”

以前在定安王府,他就养着一只高大威武的黑獒,毛色比黎宝根带来的那只还要油黑光泽。

“最好是不要看到,那只黑狗跟警犬似的,看到了还能借出来?”若离纵了纵肩膀:“好了,现在还早,我们睡一觉,免得晚上犯困。”

“那不可能,姑姑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偷东西虽然说很低贱不齿,但是鲍天麟说是借,那就去借,这件事情一定很刺激,甄一脉有点兴奋,自从来到这里除了冬天的时候跟着若离去打柴捕鱼还带着一点刺激,这么长时间都很枯燥无趣,什么耕田种地,栽菜甚至采桑叶都没什么意思。

将粮食从黎府偷出来这样才算刺激。

甄一脉出了院子,一眼看见甄珠儿甄贝儿亭亭玉立的站在地的另一头,鲍天角俊逸的站在甄珠儿身边,一双大大的眼睛聚了起来。

本来他是想去河边看看,看随心会不会过来,随心是他来到这里除了若离唯一一个可以相处的朋友。

现在他却不想过去了,两个姐姐就是两个花痴,还是爷爷眼光毒辣见识深远。他说这两个孙女不如若离有用,果然没错。

他转身又进了院子,回到屋子里,若离已经躺在炕上发出均匀地呼吸。

甄一脉轻手轻脚的走进自己的套间,轻轻关上套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起若离晚上都会将这扇以前一直是个装饰的门关上,他也就慢慢的只要若离睡觉他就会关上门。

一觉睡醒,天刚刚擦黑,若离爬了起来,匆匆洗了把脸拍了点蜂蜜蛋清润肤露,找了件贴身一点的衣裙,换了双舒服的鞋子。

见套间的门关着,轻轻推开,甄一脉睡的正香,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刚才还说他不睡,这回就睡得跟小猪似的。

轻轻摇醒甄一脉,伸手帮他叠被子,看甄一脉老是挠着后背,掀起他的后衣襟将手伸进去帮他挠了挠。

感觉被子有点潮湿,这才想起这间屋子潮湿,被子有点湿漉漉的。

心里忽然很内疚,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帮甄一脉晒晒被子,也没将里间的窗户打开透透气,那天引来水她只是帮着洗了被子,却没记得将里面的棉花拿出去晒,明儿个天气要是还这么好,一定要晒被子。、

还有这窗户上的窗棂全都是木头钉的方格子,用厚厚的窗户纸糊着,听常婆婆说这山里蚊子多,一般人家都会只些很粗的布作为窗纱隔蚊子,有时间了请她帮着织一块。

甄一脉穿上紧身一点的小短褂,宽宽的裤子,下了炕,很是精神,看起来又高了一点。

两人一起出了门,若离在后面说:“一脉啊,你这不是长得挺好的吗,这才半年时间你就长了这么高,以前怎么就长不高呢?”

甄一脉摇了摇头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长,爷爷说我有什么不治之症。”

‘“义父瞎说。”若离很肯定的说了声:“不治之症的人那里有我们一脉这样好的身体,这么长时间连感冒都没得过。一脉只是长得迟一点,很多男孩子到了十五六岁才猛长。”

甄一脉最喜欢人说他长高了,很高兴的说:“我只要长得比姑姑高就好了。”

“比我高?对自己的要求这么低啊。”若离出了门随手将门关上:“我们一脉怎么也得长到司马翼鲍天麟那份上吧。”

甄一脉出了门就不再说话,只是笑着。

两人出了院子,鲍天麟一袭黑衣,高大威风的站在门口,看样子等了些时辰了。

若离忙打招呼:“鲍天麟,等急了吧,本想只睡一会,醒来就现在了。”

鲍天麟手里拿着几只麻袋,顺手塞给了甄一脉,甄一脉忙接过来夹在咯吱窝。

若离有点生气的白了鲍天麟一眼,怎么着他都比甄一脉年纪大,一点小东西还让甄一脉拿着。

鲍天麟自然明白若离的意思,只是笑了笑,转身问甄一脉:“一脉,这几只麻袋你拿得动吗?”

甄一脉抬起大大的眼睛点了点头,他没看见若离的眼神,但是他有自己的规矩,就算是鲍天麟不将麻袋交给他,他也要主动去拿。

三人走过侧墙,经过后面的空地进了林子向山上走去,天彻底的黑了下来,不大一会月亮升了起来。

““金若离,你走中间,一脉走前面,我走后面。”进了林子鲍天麟对若离和甄一脉说。

若离点了点头:“这样好,一脉你小心点看好路。”

甄一脉点着头,三人一个跟着一个向山上走去,耳边不时传来各种声调的长短不一的鸣叫。

走了一会儿,若离很担心的问:“鲍天麟,你说我们就算借到了粮食,怎么运回来,就这山路抬都没法抬。”

鲍天麟耳朵注意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听若离再一次提到这个问题,很随意的说:“总能运回来,你只管等着就好。”

月光高高升起,三人默默的走着,不大一会就翻过了山,到了山那边的坡上,远远看去,黎府内灯光摇曳。

见黎府周围那些矮小的屋子里还有几间的灯亮着,鲍天麟停住脚步对甄一脉若离说:“不要往前了,先在这里等一会儿,等庄里的人都睡了我们再进去,免得被人看见。”

三人找了个能坐人的地方,若离抬头看着满天繁星闪烁,身边微风轻轻的吹,头顶树梢轻轻摇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这就要去做一件现在看来很有必要,却确实是下三流的事,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拿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直等到最后一盏灯灭了,鲍天麟果断起身向前走去,甄一脉忙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将若离让在前面。

若离感激的拍了拍甄一脉的肩膀,小小的孩子如此心细,知道她走在后面会害怕。

三人轻手轻脚的绕过平民窟的矮小院落房屋,身后传来几声懒洋洋的狗叫声,不大一会来黎府大门前,高大的门楼显得很庄严,门外两只石狮子威严守护,两只不明不暗的大灯笼在一颗大树上微微摇曳。

“我们去后面。”鲍天麟看了眼灯笼,一只里面的蜡烛已经快要灭了,他轻轻一跃跳上了门前的石狮子背,抬手取下那只还有大半截蜡烛的灯笼,吹灭里面的蜡烛,跳了下来。

三人顺借着月光顺着侧墙来到最后面。后墙就是鲍天麟上次看到的高大的仓库,鲍天麟停住脚步,将手里的灯笼递给甄一脉,又从怀里掏出一根粗麻绳对甄一脉说:“一脉,等一会我们上了仓库屋顶,你下去点着灯笼,将库里的粮食装进麻袋,然后绑在麻绳上。”

甄一脉点了点头,鲍天麟双手抓住甄一脉的双臂用力将他往上抛去,若离惊得差点喊出了声。却只见甄一脉在空中很优美的直直蹿了上去,转眼就站在屋顶,即刻蹲下身子。

“哇。真是好功夫!”若离压低嗓门惊叹一声,见甄一脉对他们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上去,她便往边上闪了闪,给鲍天麟让路。

“怎么。你不上去看看?”鲍天麟双眼看着若离,闪着狡黠的光。

若离吓了一跳。指着自己颤抖着问:“我,我也上去?我怎么上去?”

“和一脉一样上去啊。”鲍天麟带着顽皮的笑,眨着眼睛。

若离忙摇着头再往边上闪了闪:“不要,我可没一脉那样好的身手,抛上去还不摔死。”

“哪里会摔死,最多摔断胳膊摔断腿。”鲍天麟无声的笑着:“你要是不愿意上去。就在下面等着,不过一会要是来了什么巡夜的家丁或者野狗什么的可千万别喊出声,免得被人发现。”

“我还是跟你上去吧。”若离听完鲍天麟的话忙拉着他的胳膊。这个当仓库后墙的院墙实在太高,等会不知道他们会在哪个角度,可是不管在那个角度只要一蹲下来,站在下上面根本就看不见,作贼本来就心虚。让她一个人站在下面,还不吓死。不要说来人野狗什么的,就是一声狗叫都会让她魂飞魄散。

鲍天麟还想调侃两句,侧脸看若离的小脸有点苍白,平时嫣红灵动的嘴唇此刻有点哆嗦,拉着他胳膊的手也微微颤抖,有点不忍心变转变了话题小声说:“不用这么紧张,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若离很听话的双手抱着了他的胳膊,鲍天麟抬头看了看房顶,一只手用力的揽着若离的后腰,脚下一用力。

若离只觉得身子瞬间拨地而起,心不由自己的卡在嗓子眼里,微微张着嘴巴,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落在了倾斜的屋顶。

甄一脉蹲在排列紧密的黑色大瓦片上,鲍天麟拉着若离慢慢挪了过去,蹲在他身边。

甄一脉一双大眼睛看着鲍天麟,等着他的指示,鲍天麟低下头轻轻将脚下的瓦片抽出几片放在一边,里面是一层茅草,掀开茅草,露出根根排列整齐的木头,鲍天麟用手将木头往两边推了推,露出有一个空隙,对甄一脉点了点头。

甄一脉便将麻袋夹在咯吱窝里,顺着空隙溜了下去,吓得若离忙用手去拉,她都没看到里面是什么情况,甄一脉就这样下去会不会摔着。

鲍天麟看出她的意思,小声说:“金若离,你不用担心,低头看看。”

若离俯下身子去看,大厅一样的仓库里堆满了麦子,都用屯屯起来,屯是竹子编的如炕上铺的席子,每个屯都很高,最高的一个里面的麦子几乎可以到达房子的一半高。

若离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麦子,这么多的麦子黎府就是十年不收成估计也吃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