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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鸡腿的味道比起以前她吃到腻的鸡腿来。简直就不是一种东西,她不知道鸡腿原来这么令人回味无穷。

外面饭桌上的饭菜一会工夫就风卷残云般的一扫而光,常有发起身,鲍天麟从院子里走了出去,刚才这些人吃饭的时候。鲍天麟司马翼几个就进了门

对于这些官二代们来说,给他们将饭端出去已经是最大的放低姿态了。站在一边看他们吃饭,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况且实在受不了巨嚼声的诱惑。

常有发一边嘱咐几个子侄将扔在地上的骨头埋进地里,将空碗摞起来,他还是懂得一些规矩,并没让将碗碟送进院子。

见鲍天麟出来,他弓着身子抱拳:“多谢田兄弟款待,地已经耕了一大半,今晚一耕就完了,剩下的就是播种,得再等几天,天有点旱,须是下点雨才好。”

鲍天麟笑着回他:“这个不急,常大伯,我们也不懂得下种时间,地耕完了什么时候适合下种什么时候再种,不过就今晚耕完地,我会将剩下的银子给你们。”

常有发低头小声推让:“田兄弟,这个不急,你们也不宽裕,听说你们得自己养活自己。”

鲍天麟微微一笑:“我们的事我们自当解决,出了苦力的人的钱一定得给。”

常有发重重抱了抱拳:“田兄弟,你小小年纪说话如此中听,以后如有什么忙要帮的,哪怕不给银子,我们也随叫随到。”

鲍天麟说了句:“多谢常大伯。”

目送十位不同年龄的男子汉们走过田间,过了河,渐渐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鲍天麟这才觉得眼睛发涩,转身对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盖星云说:“都回去睡觉吧,天快亮了。”

几个人陆续进了院子回了屋,春枝春雅将碗碟桌子凳子拿了进来。

“你们也会去睡会吧。”若离将碗碟放在案板上,对准备洗碗的盖倾眉说:“姐姐也回去睡吧,一晚上都操心这事,也没睡什么觉,睡眠对女人很重要。”

盖倾眉笑着说:“妹妹,你不也没睡好,你比姐姐小很多,更要注意。”

若离一边将碗碟圈在锅里,往锅里倒了些水,一边说:“我能扛过去,姐姐就不需要扛了,不过姐姐,你真的不像郡主,一点没架子没有,什么都会干,不像我们那两位,什么都不会脾气倒不小,整天价不是这事就是那事。”

盖倾眉苦笑一下:“其实贝儿小姐和珠儿小姐都不是嫡出,地位还不如小婵小娟呢,只是定安王也就这么一个孙子,两个孙女,可能是从小宠坏了。”

“好了姐姐,我们走,火也灭了,等会儿起来做饭的时候顺便洗。”见盖倾眉还要洗,若离将她轻轻搡出了厨房:“好了姐姐,快回去睡吧。”

回到屋子里倒头便睡,眼睛都睁不开,脑子昏沉沉的却也急忙睡不着。

“金若离,金若离,快点起来。”好不容易睡着,睡得正香,门外传来狠狠的敲门声和甄珠儿急促的声音。

若离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还有点疼,不耐烦的问了句:“怎么了这一大清早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

甄珠儿在外面重重的说:“还一大清早的,都不看什么时辰了,锅里全都是碗,还让不让人做饭了。”

若离这才看到太阳光已经照在脸上,平时这个时候早饭都吃过,氺都打回来了。

便对着外面说了句:“喊什么喊,天亮才睡着,这会喊得这么凶,昨晚怎么不来帮忙。”

嘴里说着还是很快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她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只要是天一放亮,睁开眼睛多躺一会就觉得哪里不舒服。

甄珠儿甄贝儿都在院子里,若离有点奇怪,下意识的抬头看去,隔壁鲍天角正在活动筋骨,怪不得刚才甄珠儿只是喊了一嗓门便不再接茬。

起得有点迟,还没梳洗,她觉得有点尴尬,返回去端起脸盆进了厨房,舀了半盆凉水回去。

自从过完年她就开始用凉水洗脸,可以促进血液循,有个好气色。

鲍天角自顾自的在院子里轻舒猿臂,甄珠儿甄贝儿边在院子里装模作样的拿起扫帚扫了起来,若离觉得有点造作的可笑,可笑到有点小可爱,端起脸盆回屋子,眼角扫过鲍天角似乎也在看她,没由来的脸一红。

想起昨晚差点就唇齿相撞,心跳起来,狠狠的咬了咬牙强制将心逼回肚子里安置好,再次将警告自己动什么都不能动心,只要好好的看好甄一脉,看着这些帅哥俊男们饱饱眼福,等有朝一日返回未来慢慢回味。

梳洗完毕再次出了院子,对着鲍天角灿然一笑,清脆甜美的问了声:“中午好。”

鲍天角深邃的目光转移过来,看到的一张洁净的天然的令人怦然心生怜爱灿烂笑,内心一柔脸上却不带任何色彩的说:“金若离,昨晚辛苦了。”

若离微微笑着回答一句:“那是应该的。”

便匆匆进了厨房,生火刷锅洗碗,只一会功夫厨房就整齐干净。

见甄珠儿甄贝儿已经将院子扫了两遍,将落下的柴禾都一一捡起来重新架好,有点不忍心,虽说这两个女孩一直跟她过意不去,但是怀春少女的心她也经过。便轻声说:“你们两个饿了就先做饭吧,我去看看一脉。”

甄珠儿甄贝儿一起进了厨房,若离笑眯眯的进了屋子,鲍天角心里多少有点失落,虽然他已决定以后要管束自己,千万不能随意滥用异功,但是若离并没有向别的女孩子那样只要见到他的那种目光便不顾一切。

甄一脉不在屋子里,若离心慌起来,这个孩子从来没离开过她,只要她踏出院门就会跟着。反之就不会出去。

慌忙跑了出来,顾不得甄珠儿甄贝儿对自己的无视敌视,紧张地问:“你们两个看到一脉没有。怎么不在屋子里。”

甄珠儿皱了皱鼻子:“明知故问,自己睡大觉让一脉去打水,还装模作样的问,惺惺作态!”

甄贝儿美丽无双的眼神冷冷的刺杀过来,若离不由打了个寒颤。这个美丽的不像人的女孩眼光毒起来更不像人,看来以后真的得离鲍天角远一点儿,千万不能招惹桃色事件,这万一要是不小心卷了进去,可不是三角关系,是四角。那就进了死角,就算遇上的是天角,也躲不过桃花劫。

心里几乎是飞快的来了个绕口令。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说:“我是睡大觉了,你们又没睡,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去打水,他可是你们的亲兄弟啊!”

甄贝儿冷冷的在后面说了句:“你以为我们不心疼啊。一脉他不让我们去,他心疼我们。打水不是女子干的活。”

若离没理会她的话,心里还是一凉,人家到底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自己就算天天护着他,人家还是念着姐姐,这么长时间了她一直打水,甄一脉也只是抬水的时候偏一点,并没说她她也是个女子。

心里为自己不值叫屈了一会,远远的看见甄一脉蹲在泉边一勺一勺的舀着水,随心蹲在水中横着的树干上。

心里有点来气,老远就喊了起来:“一脉,你怎么不等我自己就来了。”

甄一脉站了起来,闪灼着大大的眼睛,露出洗白的牙齿嘻嘻的笑,不说话。

若离刚才还一肚子的气,看到如此纯真的笑脸慢慢消失,语气柔和下来:“你一个人千万不要随便乱跑,免得你那两位姐姐说我口是心非,说的要好好照看你,结果让你干苦活累活。”

甄一脉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蹲下来舀水。

“若离姑娘,你做的兔子肉是不是比龙肉还好吃?”随心见若离过来,站起来眨着一双细长的眼睛天真地问。

“龙肉?”若离扑哧一声就笑了;“谁说的?谁知道龙肉什么味道?”

“我爹说的。”随心歪着脑袋:“我爹今儿早上回来对我娘说,若离姑娘家的蒸兔肉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比龙肉还好吃。”

“那你爹还说什么了?”若离紧接着问了一句,被人这么夸奖说明她手艺好。

“我爹说:那些后生一个个的像戏文里的小相公,尤其田兄弟,简直比县太爷家的少爷还长得俊气,人也豪爽,对人更是有情有意,虽然是被流放之人,以前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家,最起码比山那边的黎老爷家还富足,我爷爷说了以后全家所有的人只要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不被蔡老爷看见,都得帮,给不给钱都得帮。”

“你爹你爷爷真是有眼光。”若离笑了起来,她没看错,也没交错人,这一家子人果然憨厚淳朴:“随心啊,只要你们帮忙,一定不会让你们吃亏,哪怕我们自己怎么着。”

甄一脉舀满了水,和若离抬着回去,随心站在树干上目送出很远。

“姑姑,刚才我出来打水的时候,姐姐要跟着来,我怕等一会姑姑来了,她们有和你过意不去,就没让她们来,一脉不是怕她们累着了。”走了一会,过了河床四下无人甄一脉小声说。

“我知道。”若离言不由衷地说了句,刚在她还在为这事不平衡,被甄一脉一说出来,她觉得自己有小人之心,当然是不能承认:“姑姑知道,一脉对姑姑最好了。”

心里暗暗吃惊,这个小小的天天跟在自己身后,似乎长不大的小男孩,并不像看起来这么的弱小,总是能看出她的心事,而且能将她的心融化,让她真心真意的真的愿意好好用心照顾他,而不是只是完任务。

这个孩子不简单,还真的刮目相看。

地耕了多一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比起荒草覆盖的冬天多了些许的生机。

因为还得用一个晚上才能耕完,司马翼司马羽依然前去捉兔子,盖星雨盖星云还是去钓鱼,鲍天麟围着耕了一半的地转了几圈,说实话从出生到现在除了跟着母后去还愿,就是跟着父皇去祭天,沿途倒也见过农人耕作,只是匆匆一瞥,如今见到活生生的真人耕作,他才知道原来耕地也很费力气,并不是父皇嘴里每年粮食的税收那么简单。

十个男子辛苦了一夜,黎明他借着最后一抹月光看见他们流汗的脸庞闪着光彩,每个人都那么知足的低头感谢,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吝啬,这么大一片土地,这么多人这么辛苦要耕要种还给四两银子,这要是以前随便一个赏赐都拿不出手。

若离又开始挑拣苜蓿菜,司马小婵盖倾眉都很自觉的将所剩不多的白面端了过来,她们已经商量好烙煎饼,看看下午司马翼司马羽的战绩再决定什么菜肴,但是苜蓿是少不了的,它是这段时间唯一的绿色食品,

“金若离,你家以前也种田吗?有多少地?”鲍天麟转了一会自然的来到若离身边,俯身看着她修长灵巧的双手在一只大簸箕里挑拣着翠绿的苜蓿,苜蓿已经长长,她将根部揪掉,将混在里面的杂草挑出来。

“种吧,也不多。”若离有点支吾,以前的事一地印象都没有,前世也没种过,多少都没有。

“在家里女子应该不出去的吧,只在家里做做饭。”鲍天麟看着若离,她的耳朵精巧细腻,耳垂很白皙很厚,肉乎乎的。

若离低头忙接着说:“是不太出去,外面的活都是男子们干。”

“你家除了爹娘就只有一个弟弟,难怪你懂这么多。”鲍天麟轻轻叹息一声。

“那是,有时候我也得去帮帮忙。”若隶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鲍天麟不提醒她都差点记不得自己的身世了。

这些天闲来无事的的时候,她一点一点的从甄一脉嘴里套出了本尊的一点往事,原来金若离老家是在乡下,几年前爹娘变卖家产带着她和弟弟来京城寻求发展,原想靠做点小生意糊口,顺便为自己木讷固执的女儿找个情况好一点的婆家,好让她不用太辛苦,哪知生意亏本,娘亲急火攻心没几天便散手人寰,爹为了给妻子下葬,无奈用穷人最简洁的方法卖女葬母,于是就有了七十岁老翁强卖纳妾,定安王世子仗义出手,金若离赖在甄府几年不走的下文。

“看来还是小时候有经历的好,你知道的这么多。”鲍天麟说着蹲下身子,青春的气息扑鼻而来,若离转脸看了看,鲍天麟下巴上毛茸茸的不知是汗毛还是胡须,喉结已经隐隐可见。

便低头浅笑,想来自己一把年纪却要混在这些少男少女之中,还不时地融入,真有返老还童的感觉,虽然她不时地提醒身体也只有十八岁,脑子里还是有点暗暗窃喜,年轻就是本钱。

“耕田的人很辛苦啊!”鲍天麟显然是没话找话说。

“那是一定的,耕田才是第一步,接下来播种,锄禾,浇水灌溉,拔草施肥,收获,接下来又是施肥,耕田……周而复始,一年一年循环。”若离便跟着附和,这些东西多半是书上写的,以后要做的。

鲍天麟小嘟囔一句:“这么麻烦,我以为将种子种下就完了。”

若离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角:“哪有这么简单,种子下了地,还要看天公作不作美。旱了涝了都不行,所以啊以后你要是回去了,就体恤一下农人,有首诗说得好‘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若离挑完了菜,转身进了厨房,鲍天麟站了起来,一眼看见甄贝儿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似乎想要出来又怕什么,轻轻一笑走了过去。

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贝儿妹妹,在做什么?”

甄贝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里无限的含义小声说:“天麟哥哥,看来你也和天角哥哥一样,被金若离给迷住了?”、

“我哪能和大哥一样。”鲍天麟眼里闪过一丝自知的笑:“大哥是被金若离给迷住了,我是想迷住金若离,性质不一样。”

甄贝儿白了他一眼:“天麟哥哥,你总是油腔滑调的,也不知道金若离哪里吸引人,你整天的围着她转。”

“贝儿妹妹的意思是我可以围着你转,哥哥求之不得。”鲍天麟嬉皮笑脸的绕着甄贝儿转了一圈。

“天麟哥哥,讨厌。”甄贝儿被鲍天麟气的转身进屋,见甄珠儿笑吟吟的看着,娇嗔的拉了拉甄珠儿的衣袖撅起嘴:“姐姐,你看天麟哥哥。”

甄珠儿笑着起身请鲍天麟进屋,一边笑着着责怪甄贝儿:“妹妹。你不是说要天麟哥哥围着你转吗,人家转了你又不高兴。”

“看来哥哥是怎么都不能讨贝儿妹妹的欢心了。”鲍天麟忽然间似乎很伤心的说:“男人难做啊!“

鲍天麟夸张的表情和语气惹得甄贝儿甄珠儿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甄珠儿停了下来很严肃地问:“天麟哥哥,你刚才说天角哥哥被金若离给迷住了,是不是真的,这么说妹妹昨晚看到的是真的?”

鲍天麟还是很夸张的张大嘴巴:“当然,是假的,大哥哥昨晚只是想看看一脉是不是在这边。你们也真敢想,大哥是什么样的人,要选也得是珠儿妹妹这样的人才啊。你们说是不是?金若离怎能看上眼。”

甄珠儿脸一红不再接话,甄贝儿轻声嘘了一下:“天麟哥哥,可是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他们两的嘴都快对上了。”

鲍天麟凝视着甄贝儿:“那么是对上了还是没对上?”

甄贝儿摇了摇头:“没对上,但是眼神很暧昧。”

鲍天麟看了她一眼,忽然飞起一个媚眼,桃花四射:“那哥哥的眼神也很暧昧,是不是就是说贝儿妹妹和我很暧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