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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吧,你病刚刚好,我和一脉抬就行,如果不是它太长,拎着就走了。”鲍天麟躲过若离伸过来的手:“一脉,你抓住它的尾巴。”

甄一脉提着尾巴,鲍天麟提着耳朵一前一后抬着足有一人长的大黄狗,若离跟在后面。

“金若离,你走前边,你和一脉走前边。”鲍天麟走了几步和甄一脉转了个位置:“我在后面。”

这孩子挺细心的,若离想起昨晚他给自己的药丸,效果也太神奇了,不由得问:“鲍天麟,你昨天给的药是仙丹吧?效果那么好。”

“那是,那药可是……是宫里的太医专门研制的,”鲍天麟本想说很难得,话到嘴边想起甄一脉,又转过话题“还是你的身体好,一般人也得两三天才能痊愈。”

甄一脉眼里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鲍天麟说话对自己有所提防,看来还得继续小心谨慎。

“不管怎么说,这次还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未雨绸缪,我今天还躺在炕上下不来床呢,说说你带了多少这种要药啊?”若离很由衷的对鲍天麟致谢。

鲍天麟听若离问他带了多少,有点好气的说:“金若离,你以为这药是江湖郎中随便开的药,一抓一大把?只此一粒。”

若离长叹一声:“一粒啊,那可真可惜了,早知道我就不吃了,留下来找出配方,以后也好开个药方,只买这种药也应该能对付日子了。”

今天是顺着来时的路,只翻过山就是,回到门口,若离忽然想起什么忙拉住鲍天麟:“鲍天麟,不好,你今晚的行踪被黎馨兰知道了,万一黎宝根也知道了,一定会找来的,我们的先来个毁尸灭迹,让他找不到证据。”

“怎么毁尸灭迹?”鲍天麟将狗放在院门口。

“先把它剥皮分肉,分开存起来,反正过年还有几天。”

“这样也好。”鲍天麟应了一声,随即敲起了司马翼的门。

开门的正是司马翼,鲍天麟开门见山:“司马翼,我们今天弄了条狗,你给收拾了。”

司马翼很听指挥的点了点头,进屋喊来弟弟司马羽,两人拿着两把菜刀,不大一会,一只狗就被剥皮肢解掏肠取肚。

兄弟两个手法娴熟,游刃有余,若离满脸惊讶的看着,心里怀疑这两人莫不是屠夫出身。

那里是司马兄弟,简直是庖丁兄弟。

她不知道司马翼的爷爷和爹都是武将,两人从小在军营长大,有一次围剿叛军被困几个月,断绝粮草,只好将战马一一杀死,有个随军大厨是屠夫出身,一匹马很快就被大卸八块,速度之快完全可以使马感觉不到疼痛,兄弟两都是爱马之人为了让战马少受疼痛便跟着学,以后这便成了两人的才艺,所以鲍天麟让他们两个杀狗。

司马兄弟做完这一切,鲍天麟小声说了句:“辛苦了。”

“可是藏哪里呢?”若离看着一大推肉发了愁。

第二天刚吃完午饭,后山脚下传来一声高过一声越来越近的叫喊,黎宝根的声音尤其尖锐,若离心里一紧,果真找来了,速度比想象中还快。幸亏多了个心眼。

黎根宝转过侧墙就去敲门,边儿上的盖星雨打开门很儒雅的问:“这位少爷,大喊大叫的不知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大事!”黎根宝尖利的嗓更加的的响亮:“有人看见我家的大黄被你们偷来了,识趣的快点交出来。”

“大黄,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们这里除了天上的鸟儿,连只只老鼠还未曾见过,哪里见过什么大黄,公子找错地方了,还是到别处去找吧。”

盖星雨的声音温婉柔和,娓娓动听,和黎宝根刺耳的声音形成明显的对比听起来就十分的搞笑。

“少在这里文绉绉的了,装什么蒜?大黄是只狗,是只大黄狗,快点交出来。”黎宝根几乎是声嘶力竭。

“公子息怒,人都没见过狗就更加的没见过了,公子还是去别处找吧。”就算是黎宝根气急败坏,盖星雨的语气一样的的温润,若离几乎有点仍俊不禁,这就是秀才遇见兵倒着念吧。

“走走走,跟你这个酸不拉几的腐朽也说不清楚,你们,你们这些鸡鸣狗盗偷鸡看狗之徒都给我出来,都出来!想在本少爷这里找麻烦,是活的不耐烦了。”

黎宝根满口狂言的胡喊乱叫,七八个狗腿子也跟着一个劲儿的起哄:“出来,把大黄交出来。”

盖星雨鄙夷的摇了摇头,转身进了院子。

黎根宝喊了好半天,并没人搭理,对着四座破烂的院门用挨个脚踹起来。

若离没有露面,甄家是三女子只有一个男子还是个孩子,按照大汉朝的风俗,未婚女子一般不出头露面,虽然若离一点不顾忌这些,现在这个时候还是遵守这个规矩的好。

“哪里来的狗在这里乱叫,吵死人了!”

黎根宝挨个踹了一圈门,并没人理他,瞅准盯稳中间的大门也就是鲍天角家的和若离家的一顿猛踹,一声低沉醇厚,威严有力的声音很不耐烦的从里面传出来,接着鲍天角慢慢踱了出来,后面跟着高大的鲍天麟。

鲍天角气度非凡,目光如炬,刚刚刚还气焰嚣张的黎宝根瞬间显得猥琐起来。

“你,就是你,偷走了我的大黄。”黎宝根一眼看见鲍天麟,眼睛一亮喊将起来。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带走了大黄?就你那大黄,跟你兄弟似的整天不离不弃的,我倒是想带走它,可惜他不跟我来啊,再说了我也只是见过它一次,还是很久以前。”

鲍天麟一双大眼睛闪着明亮的光芒,脸上带着阳光灿烂的微笑,鲍天角不怒而威,这两人一个高贵一个明朗,黎宝根有点不知所措。

旁边跟着的连福见少爷没了主见,忙上前提醒:“少爷,菊香说昨晚见过他,就在府门口。”

“对,菊香看见你在府门口,一定是你。”黎宝根又活灵活现的指着鲍天麟。

“菊香,是谁啊,漂不漂亮,要是漂亮的话我倒是可以去看看。”鲍天麟嘻嘻笑着,眼里闪过一丝桃花般的红晕。

“少在这里耍贫,快点将大黄交出来,如若不然有你们好看的。”黎宝根有点生气了,眼睛一斜眉毛一杨,下颚微微抬起,活脱脱一个打架斗殴的造型。

“你这位公子,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说他偷了你的大黄,拿出证据啊,只管在这里大喊大叫的发什么疯。”

鲍天角沉下脸来,丢下一句拂袖而去。

“好,证据,本少爷就给你找证据。”黎宝根见鲍天角气势不凡,也不敢使横,一脚踹开隔壁若离的院闯了进去。

“你,司马翼司马羽你们过来,找茬还找上门来了,这院子全是女子孩子,岂是你随便乱闯的。”鲍天麟见黎宝根进了若离他们的院子,大声喊司马翼兄弟过来。

司马兄妹四人一直都站在自家院子里看,见鲍天角鲍天麟没发话也没轻举妄动,虽说身份全身都是流放,但是鲍天角鲍天麟是皇子,两人随时有可能被召回京城,本来在京城三位异性王爷就是世交,三人与当今皇上是三拜之交,论辈分他们还小鲍天麟一辈,但是现在流放,三位异姓王爷所犯之罪是谋反,所以来到这里三家基本上不敢过多交流走动,生怕鲍天角鲍天麟是来暗中调查的,更不敢和鲍天角鲍天麟有过多的接触,怕另外两家怀疑他们和皇家串通一气陷害他们。

但是对于鲍天麟鲍天角还是很敬畏的,如果以后沉冤得雪,这两人说不定谁就是下一任皇上,他们可是皇后嫡出的。

“你们两个,如果他们找不出什么还在这里放肆,就请他们离开。”

鲍天麟对赶过来的司马翼司马羽说了句,站在一边任黎根宝到处找。

黎根宝有点胆怯,站在院门口犹豫着。

“少爷,老黑带来了。”后面跟着的连福两只眼睛贼溜溜的四下张望,忽然似乎看到了希望,压低声音对有点泄气的黎宝根说。

黎宝根听到这句话立刻来了精神,抬起尖细的嗓门对外面喊:“快点带进来,让他们看看!没了大黄还有老黑。”

“你们两个出来,你们转过脸去。”鲍天麟见黎宝根势在必搜,先将甄珠儿甄贝儿带出房间,想起甄贝儿绝世容颜先让黎根宝及手下转过脸去。

接福心里好奇,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让他们转过脸去,偷眼去看,没看到女子先看到司马翼唬得他慌忙转过脸去。

黎根宝也是觉得心底颤抖,司马翼司马羽不说话不动手只是往那儿一站,虽然面目不狰狞却能看出满身的杀气,他有点怯场,可是老黑已经被带了进来,只好硬着头皮硬撑着。

若离在自己屋子里和甄一脉偷偷往外看,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拉着一只藏獒般雄壮的黑狗走了进来,足有一人高,黑狗一进来就用长长的鼻子四处去嗅。

“一脉,我们死定了!”若离感觉双腿发抖,浑身打颤。

这只黑狗一看就跟大黄狗不是一个档次,绝对的珍稀品种,估计嗅觉跟警犬有一拼。

甄珠儿甄贝儿的地方自然没什么,黎宝根有点胆怯又有很不甘心的向若离甄一脉的套间走来。

大黑狗伸长长的吓人的舌头腆着鼻子跟在后面。

甄一脉拉紧若离的手,大大的眼睛很是茫然,却用极小的声音安慰她:“姑姑,不用怕。”

鲍天麟一直跟在黎宝根后面,见黎宝根要进若离的屋子便说:“你们先等一下,这里也是女眷,得回避一下。”

“好好好,回避回避。”黎宝根很配合的转过身子,示意跟在后面的狗腿子也转了过去,鲍天麟便让若离甄一脉先去甄珠儿甄贝儿的屋子。

甄珠儿甄贝儿在屋子里将门开大,在门口听着动静,见若离甄一脉进来,甄珠儿狠狠地秒杀了若离一眼,对甄一脉可亲的笑了笑。

若离顾不上观察两位小姐对她的态度,对甄一脉说:“一脉,你去看看。”

甄一脉点头答应着走了出去,若离提心吊胆的站在门口。

律法有规定,流放之人必须遵守一切行为规则,尤其是不可犯鸡鸣狗盗之事,如有违者罪加一等,是要受到处罚的,那处罚可就是牢狱之苦了。

黎宝根和那一群爪牙她倒是不怕,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这只大黑狗却让她心惊胆颤。

果然那只老黑还没进屋子,就表现出一种兴奋,舌头伸得老长,脚下也加快了速度。

司马翼司马羽跟在后面,棱角分明威严冷酷的脸上毫无表情,那些个爪牙不敢看两人的脸,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如参观视察一般,一点没了往日的跋扈。

鲍天麟依然带着一贯性的笑脸,只不过没有往日的阳光,更多的是不羁。

黑狗进了屋子,喘着粗气伸着舌头低着头一直往里边走,走到炕洞处停了下来,很急躁的转了好几个圈,黎宝根瞪大一双颇有灵气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老黑的一举一动。

黑狗打了鸡血般的兴奋,围着炕洞转来转去,还不时地跳跃一下,鲍天麟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一僵,见黎宝根有点怀疑的往前凑,伸手从腰间看出一个东西。

大黑狗在炕洞周围旋转几圈,停了下来似乎被什么吸引,低下头长长的鼻子吸了几口气,甩开四条腿一步的一步的走了出去,连里间都没去。

黎宝根两只眼睛定在黑狗身上,满以为它发现了什么,却见它转身出去,眼里露出一丝失望。

跟着黑狗出了门,他隐隐的觉得空气中突然弥漫了一种说不清的味道。

黑狗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站在院门前的空地上人吐着舌头喘着粗气,似乎迷失了嗅觉。

黎宝根眯起眼睛看着鲍天麟,从小到大还从没人用这样坦然不羁的眼睛看过他,他爹可是十里八乡乃至镇上县上有名的财主,少年时也曾做过一官半职,在这穷乡僻壤的地位几乎跟皇上一样。

他从小是含着蜜罐子出生的,爹和大哥常年在外处理一些粮油米面的生意,家里就他和两个妹妹娘亲二娘三娘,娘又是正室夫人,他和大哥都是夫人所生,家里现在几乎是他说了算。

大黄狗从他记事起就跟着他,是真正的狗腿子,多年来随他纵横乡里,驰骋于山水之间,所向披靡,周围的这些玉溪村,黎庄,榆树湾,柳家堡的人也许听到他的名字还能镇定一点,但是大黄狗绝对能使他们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大黄狗就像是他的左臂右膀,现在臂膀被卸,他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好像缺少了零件。

“黎少爷。你看也看过了查也查过了,也没发现什么吧,那在下不客气了,黎少爷,我们虽是流放之人,也是入了户籍的,算是玉溪村的,我看我们还是将村长蔡老爷找来,讨个说法吧,我们被流放之人如果再犯有什么鸡鸣狗盗之事,可承担不起。“

鲍天麟双眼明亮,眉如漆刷,面如粉雕,看起来明朗阳光少年郎,说出的话却有条不紊很有分量。

黎根宝虽然感觉得到大黄狗就在这里,他几乎能闻到大黄狗的气味,甚至隐隐的能看到那身黄色的皮毛,却也只能就此罢手,这只大哥花重金买回来的金贵的老黑都找不出来,看来是找不到了。

他虽然纨绔,脑子并不笨,这些个原来只是听说的人,一眼就看出并不是一般的人,个个气宇不凡,还有他也不想招惹村长蔡老爷,因为爹说过麦收时候找人去蔡老爷家为他提亲,说的是他的女儿玉梨小姐,玉梨小姐温婉可人,他百分之百的满意。

权衡了一下轻重,黎宝根散开眯起的目光,机灵的眼珠微微转动,随即抱了抱拳:“叨扰了,在下失去爱犬一时烦躁,不到之处还望海涵。”

“我们走。”黎宝根说完带着一群人走了。

鲍天麟撇了撇嘴角。“黎少爷慢走。”

“田麟。今天算是本少爷白来一趟,不过以后你们还是小心一点。”黎宝根走了几步到底心不甘,转身又警告一句。

鲍天麟鲍天角流放文书上写的是:田角,田麟。黎宝根便喊他田麟。

司马翼司马羽面露愠色,虽然是流放改造之人,但是皇子的名字被一个乡村小财主这样直呼,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鲍天麟微微一笑,牙齿洁白整齐,对着司马懿摇了摇头,皇子的名字一个乡村小财主怎么会知道,就是那些天天见面的大臣有的都会忘记,他们只知道排行,及王爷前面的字,况且现在并没有带姓。

“黎少爷知道在下的名字?真是厉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黎少爷慢走。”鲍天麟挥了挥手,笑眯眯的做了了挥手告别状。

“就你们这几个人,还没来本少爷就已经知道了,你们说是司马翼司马羽吧。”

黎宝根转脸回了一句,大踏步走过院子前面的空地绕过侧墙,盖星雨站在院子里向他挥手道别。

“少爷,我们就这样算了?”走到后面的空地,连福看黎宝根脚底下都带着一股不甘心,很贴心的凑过脸去问。

“算了?”黎宝根鼻子轻哼一声:“我黎二少爷是这么轻易就算了的人吗?回去再好好审问一下菊香那丫头,我就奇怪了,菊香说见了田麟,馨兰却说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