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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天麟,你想害死我啊,我昨儿个发烧发到几乎昏迷,今天再去后山,我不想要命了?”若离微微竖起眼睛,瞪了他一眼“要去你自个去。”

“你这不是好好的了么?绕着磨盘一圈一圈的转都转不晕,出去就会害死你?”鲍天麟跟在若离身后“说不定你出去被风一吹,就彻底的好了。”

磨房本来就小,鲍天麟又高又大,显得很是拥挤,盖倾眉紧走几圈将磨眼上旋的最后几粒玉米转进磨眼停下来:“妹妹啊,推完了姐姐就先回去了。”

“姐姐慢走。”若离一只手端着簸箕一只手将磨台上玉米面末扫了进去,她看出盖倾眉有点拘谨不安,便不再挽留。

鲍天麟扬起灵活有形的眉毛,等盖倾眉走了出去,很神秘的说:“金若离,我刚才去侦查过了,那只大黄正在满庄乱跑,黎宝根没跟着。”

“都已经去看过了?这么迫不及待?”若离端着簸箕坐在面柜前不紧不慢的箩着,一边说:“难道不能就等到明儿个,让它多活一天吗?”

“金若离,你要知道,它多活一人天,就多祸害几个人,就多造一份孽,这些天都不知道又咬伤了多少?”鲍天麟站在若离身边看着她一推一拉的将一只细面箩在两根横木上扯大锯般的,心里着急拉了拉她的手臂:“金若离,你先把这事搁一搁,回来再箩,为民除害要紧。”

“噗!”若离侧过头很响亮的发出一个声词:“说得这么伟大,还不是想吃狗肉。”

“被你看出来了?”鲍天麟更加的嬉皮笑脸,直接将脸侧了过来横在面:“就当是满足我这点私欲好了,你要知道,昨天我可是将你从病魔中解救出来了。”

“就你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啊,整天就把吃挂在嘴上。”若离箩完面站了起来,将面箩放好,面装进面缸,麸子皮装进袋子,这才对鲍天麟说:“你先等着,我把昨天拿回来的死鸟炖一炖。”

“再不走,迟了。”鲍天麟看着天色已不早,若离还慢条斯理的真急了急:“炖那些做什么,回来再炖不行吗?”

“真是沉不住气。”若离笑着嗔责一句“这件事就得天黑一点才好办,天亮不就被人看见了吗?炖点肉也好坐诱饵啊。”

鲍天麟听若离说的有道理,不再催促,但是也没回去站在院子里等。

“贝儿妹妹,吃过饭了?”一眼就看见美丽的牵动心脏的甄贝儿端着两只大海碗走出了屋子,眼睛一亮忙殷勤的跟在后面:“吃的什么饭啊?哥哥看看。”

甄贝儿碗里还剩着大半碗的汤,上面飘着麦片般的麦子,鲍天麟实在看不出这是什么,追在后面问。

“吃的什么饭要你管。”甄贝儿停住脚步,勾人心脾的眼睛发出丝丝凉意:“狗拉耗子多管闲事。”

鲍天麟阳光灿烂热情洋溢却又放荡不羁的笑容渐渐凝固,一双闪着亮晶晶光芒的眼睛射出一重寒冰的光芒。

甄贝儿心里一惊,鲍天麟从未用这样的眼光看过她,从小到大都是包含温情。

她快步走进厨房,那种失落再次涌现,隐隐感觉一种伴随自己的优越感渐渐远去。

鲍天麟没像往常一样只要见到她就一直追着没话找话,高大威武的身子挺拔的站在院子里,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甄贝儿无精打采的将碗放在厨房里,想起甄珠儿的交代要将碗洗了,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肚子还是很饿,刚才她和甄珠儿只是每人一大海碗只有几粒麦子的清汤。

记得上次来打热水看见若离家将碗碟放在一只瓷盆里洗刷,瓷盆放在案板底下的木板上,她低头去找瓷盆,却发现瓷盆里有两只硬邦邦冻成冰的窝窝头,心里狂喜,见到食物的喜悦程度远远地大出了刚才的失落,她向外看了看,若离蹲在院子里用开水烫着斑鸠***天麟站在一边看,甄一脉就在一边拿着鸟毛玩,便以飞快的速度将窝窝头塞进嘴里咬了一口,虽然窝窝头里的冰碴冷的牙根冰疼,还是将它嚼碎咽进了肚子,吃完了一只不顾碗里剩的麦汤已经冰凉,端起来喝了一口,前几天感觉酸溜溜的窝窝头此刻香甜可口。

若离将死鸟收拾干净,一直等甄贝儿出了厨房才进去将鸟儿剁成块炖进锅里,顺便放进一些白萝卜豆腐做成烩菜,不大一会浓浓的香味弥漫在几家院子里。

“真是香味扑鼻啊。”鲍天麟换上了嬉皮笑脸将头伸进厨房:“金若离你可以做大厨了。“

“你是太想吃肉了吧?”若离一边忙活一边舀起一勺尝着味道“不过我也觉得自己手艺一级棒。”

“你来尝尝这块肉,看熟烂了没?”若离感觉味道什么的都差不多,用筷子夹起一块递给鲍天麟“味道怎样?”

“熟烂了,味道还可以。”鲍天麟嘴里倒换着将肉咽下肚子“真没想到鸟肉可这么好吃。”

“那是,山珍海味里的山珍说的就有山里的珍禽,这属于飞禽,很营养的。”若离说话间将满满一大锅烩菜分装在几只大碗里,装了好多碗。

“金若离,怎么这么多碗,一人吃几碗啊?”鲍天麟看着摆的满满的一锅台,不解的问。

“鲍天麟,你看除了我们两家,司马和盖家每天都吃得很清淡,你们都是富贵人家出身,不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道理,不会自己找吃的,民以食为天,吃不好那哪行,一家送去一碗让他们尝尝。”

若离说玩指着两只大海碗:“这两碗你端回去,让春枝春雅也常常,吃完饭将骨头收起来,我们去诱惑大黄狗。”

鲍天麟端着两只大海碗跟在若离身后进了院子,若离去了司马家,接着回去又进了盖家。

“可以走了吗?”鲍天麟将碗送回来,依然站在门口看着若离将碗洗干净,拿块布将一堆肉骨头包起来,案板上还放着两碗肉菜。

“这是留给贝儿妹妹的吗?”鲍天麟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有点不相信地问,今早上若离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语气很是果断“你可说过不再管她们了。”

若离安顿好走了出来:“人有大小嘴无大小,她们不仁我不能不义,放在这里她们要吃就吃,不吃了就放着。“

终于可以出发了,若离斜背着蓝布挎包骑着甄一脉的小手,后面跟着鲍天麟,三人穿过后面的空地来到后山。

雪还没融化上面已经结成一层薄冰,踩在上面咯嘣崩响,鲍天麟穿着软皮靴甄一脉也是有一双,只有若离还穿着黑布厚棉鞋,不过她在上面包了一层不知道什么动物皮做出来的油布。

“山上估计很滑,估计不好上去,我说今儿个就算了,要不等会天晴了再说。”若离站在山下看着高高的雪上,忽然有点怯场,以商量的口气小心翼翼的对鲍天麟说。

“金若离,这可不行,没上战场你就想当逃兵,我这箭都在玄上了,再说马上就过年了,再不行动哪里有时间,我们哪有肉吃?”鲍天麟斜着眼睛看了若离一眼,一脚踏上上山的路,态度极其的坚决。

若离只好拉着甄一脉跟在后面,这件事是她提出来的,这会打退堂鼓有点不地道,只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看着甄一脉:“要不一脉你就不用去了,在家等着,我跟鲍天麟去就行。”

甄一脉的眼睛立刻睁得老大,一个劲的摇头。

“金若离,让他跟着吧,他力气大跑得比你快。”鲍天麟转过头来,顺手拉了甄一脉一把。

“可是他是个孩子,万一有什么危险?”若离有点担心。

鲍天麟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一脉不用你操心。”

深一脚浅一脚爬上山又下了山,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

到了山脚下若离眼睛四下搜寻,看准了一颗大树,停了下来:“鲍天麟,就这颗大树吧。”

鲍天麟停住脚步看了看,不明白若离说这话的意思问了句:“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若离有点责怪的看着他:“当然是用这颗树将那只大黄疯狗吊死了,不然你以为你徒手将它打死啊。”

“怎么吊?”鲍天麟凝神看着若离,他确实以为是要将狗打死的。

若离便从挎包里拿出鸟骨头递了过去:“你去将大黄狗引来,这棵树下有根麻绳,就是这根,你将狗引来之后,想办法把麻绳套在狗脖子上,我和一脉藏在一边将绳子往下拉,这里离人家还有一段路,应该没人听见。”

鲍天麟抬头看了看大树,又高又大,树上还挂着冰凌,抬起脚狠狠地揣了几下,树上的残雪纷纷落下,冰冷也掉下几根。

“你将绳子打个活结。”若离将绳子的一头交给鲍天麟,另一头飞上大树想要绕过树枝。

若离力气不大,扔了好几次都不能成功,甄一脉用胳膊肘子捅了捅她,拿过绳子只一次就飞了过去。

鲍天麟拿着一大包骨头走了,若离带着甄一脉找了些雪底下压着的干蒿草,一些干一点的柴禾,在远远地树木密集的地方点起一推篝火。

鲍天麟进了庄子,家家爱户户都点上了灯,整个庄子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径直走向黎府大门口,黎府大门轻轻虚掩着,门外挂着两只大红灯笼。

按照平时看到的情景,差不多现在那只大黄狗还在满庄闲转悠,黎宝根也快回来了,鲍天麟便在大门外侧转了一会。

天已经黑了,黎宝根今天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已经进去了吧,鲍天麟心里嘀咕着有点焦急。

他不敢离门口太远怕错过来大黄狗,便走几步又转回来,走了几步刚一回头,突然和一人相撞,他楞了楞猛然抬头,只听被撞之人娇弱的说了声:“你,你怎么在这里。”

鲍天麟一看原来是可爱的黎馨兰,真不知道她的脚步怎么那么轻,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立刻带着一种少有的热情:“黎小姐,我们真是有缘,在下在山上闲转悠,不知怎么着就进了庄子,天黑了,忘了带火镰,想在府上讨只火镰,可是门口没人。”

黎馨兰便让身后跟的小丫鬟回去取只火镰。

“小姐,在下真没看错,小姐果真是人长得美声音好听心肠更好。”鲍天麟及时的送上恭维“如果在下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小姐。”

“报答就不用了,公子在山那边过的很苦吧,听说被流放之人很多都受不了撑不下去。”黎馨兰轻柔的说,如清风拂面“公子如需要什么小女子帮的,尽管开口。”

黎馨兰清丽如何花,语气柔***天麟深深弯了弯腰:“多蒙小姐关照。”

小丫鬟将火镰交给鲍天麟,不远处就传来黎宝根刺耳的喊叫声伴随着大黄狗的叫声,鲍天麟判断出方向,急匆匆的告辞而去,似乎很害怕。

黎馨兰看着鲍天麟挺拔高大的身体很快走入夜幕中,眼睛凝视了很久。

“小姐别看了,都走远了,看不见了。”直到旁边的小丫鬟提醒她才脸一红,轻抬莲步进了院子。

鲍天麟走了几步果然看见黎宝根带着七八个爪牙从前面过来,提着两只灯笼,高喉咙大嗓门的喊叫,大黄狗在周围奔来跳去的“汪汪”乱叫。

便悄悄地躲在一颗大树下故意被大黄狗看见,张大嘴巴狂叫着跑来这边,准时将一根连带着少许肉的骨头扔了过去,大黄狗飞跃起来用嘴巴接住,还没落在地上就已经下了肚子。

鲍天麟又往前面扔了一根,大黄狗追着扑去,不再狂叫,而是使劲的摇着尾巴。

因为天黑了没人咬着玩,黎宝根带着手下也没注意大黄狗的离开,只是听它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自己进了府。

鲍天麟在夜色中向山林走去,边走边给大黄狗扔去一根骨头,大黄狗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的明亮,它跟着骨头一步步向鲍天麟的目的地走去,

若离和甄一脉坐在一个树根上,若离一边往火里添柴,一边小声继续给甄一脉讲西游记的故事,以前她只是看个热闹,现在重新讲起来,才发现这真是一部伟大的书,不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吸引人,她自己也是越讲越沉迷其中。

听到雪地上悉悉索索的声音,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用木棍将火压灭,拉起甄一脉躲在一树后,轻声道:“来了一脉,记得等会紧紧往下拉绳子。”

甄一脉点了点头,若离能听见他紧张的呼吸。

等到鲍天麟发出粗厚的声音;“好了,拉起来。”甄一脉用尽力气将身子往下拉。

甄一脉的力气很大用力又太猛,大黄狗来不及哼一声就被吊了起来。

“好了一脉,将绳子拴在树上,让它吊着吧。”若离见甄一脉快要将大黄狗拉至树枝上,用手拍了拍他。

三人重现坐在火堆旁,鲍天麟拿出黎馨兰给的火镰点着火,便拿着它玩。

“哪里来的?挺好看的。”若离见鲍天麟拿的火镰和家里的不一样,不由得凑过脸去看。

“那个黎馨兰给的。”鲍天麟不知怎么的脸就红了。

火光下鲍天麟的脸庞红里透白白里透粉,粉雕玉琢般,这种表情很明显的流露出他心里有鬼,若离很八卦的凑上前:“鲍天麟,对那位美丽的小姐有意思了吧?真是花心,小小年纪就一个多情种子啊!说说你们是怎么遇上的,是不是很很特别?”若离的眼里有种急于想知道的迫切,对于这种事情她是很喜欢刨根问底的。

鲍天麟红着脸奇怪的看了若离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问得这么热心。”

若离狡黠的笑着往火里添了点柴:“这种事情从古到今谁不关心啊,前些天还说没谁能美得过甄贝儿,今天又对这个黎馨兰脸红,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女孩,真不知道你会是怎样的花心大萝卜,很值得拭目以待。”

“那你就慢慢待吧,我心里只有贝儿妹妹才是最美的。”鲍天麟一双眼睛在火光下熊熊燃烧,很坚决的说:“这一点不会改变。”

“切,鬼话连篇,谁信啊。喜欢一个人就会处处为她着想,并不是嘴上说的。”若离不以为然的白了鲍天麟一眼,“早上做了那么多的烩菜,你也没想起去给你的贝儿妹妹端上一碗,还不如我。”

鲍天麟心里一激灵,还真是没想到,嘴里狡辩:“不是我没想到,而是这饭是你做的,不能由我来领人情吧?”

“那你也没争取啊,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你会宁可你不吃也要给她。”若离再次一针见血的分析:“所以说你只是嘴上说很喜欢甄贝儿,其实心里并不是真的喜欢。“

“谁说的,我就是喜欢贝儿妹妹,以后要娶她。”鲍天麟打着包票,在他心里从来没想过有第二个人做他的妃子,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不过真的为什么有好吃的什么他会先想到大哥,还有昨天看到若离病的那么重,他的心会如此疼想都不想就去求大哥将千金难求的药丸给她,对于甄贝儿还真没想那么多。

“好了不要单相思了,以后你就会知道你真的喜欢谁,谁又真的喜欢你了,记住了一定要找一个爱你的人做夫人,你爱的人做……小妾。”月亮慢慢爬了上来,和冷清的雪相呼应,白亮白亮的,若离挡住往火里添柴的甄一脉:“一脉,不用再加柴禾了,火熄了我们就走。”

“狗死了吗?”鲍天麟转过脸去看,拉长版的狗在树枝下摇来晃去的。

“还得再过一会儿,狗很难咽气的,说实话狗是忠臣,看家护院忠于主人,只可惜这是狗却是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若离看着摇曳在月光下的狗哀叹一声“所以只好为民除害,让你做点好事,为我们的肚子添油加水了。”

甄一脉听若离说的有意思裂开嘴巴笑了起来,他将这只狗和刚才若离讲的杨二郎的哮天犬联系在了一起。

火灭了,鲍天麟解开绑在树干上的粗麻绳,狗重重的落在地上,舌头吐出很长。

鲍天麟过去将他拎了起来,那只耀武扬威的大黄狗已经像只袋子般的。

若离忙上前想要搭把手:“我们两个抬着吧,也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