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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浅觉得她从未如此的气过,她气自己的心慈手软。近日里荣华宫的宫人寻事挑衅她云鸾宫的宫人她不是不知道。

但桃儿和她说了几次她都不没有计较,只当是为还未出世的孩子积些福德,却没想到今日竟欺负到了她头上,连累了青鸟。

赶到荣华宫,门口的侍卫拦下了云浅浅,但云浅浅已顾不得其他,只是两个手刀便将侍卫劈晕了过去。

青鸟已经挨到第一百一十大板,全身是血,尤其是臀部腿部最为严重,而那张圆圆的小脸,此时满头是汗,每一板打下来她都只是紧咬嘴唇,竟然硬生生地把嘴唇咬得鲜血直流。

即使已经疼得近乎虚脱,她却仍旧毫不吭气,倔强地让旁观的人看着都想哭。

“住手!”云浅浅提着裙摆疾步走了过来,抬手就给了行刑的侍卫一个巴掌。

“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她你也敢打?”云浅浅对着侍卫厉声喝道。

“奴才,奴才该死!”侍卫被打得头晕眼花,忙跪下告罪。

桃儿眼疾手快,立刻和云鸾宫其余人把青鸟扶了起来,青鸟早就被打得皮开肉绽,两条腿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桃儿和小荷命人去找了副担架,让青鸟在上面趴伏着。

“呦,妹妹来了,来人,沏茶。”秦然一身大红色的宫装,一脸笑意地看着云浅浅,对于云浅浅的到访丝毫不感到惊讶。

云浅浅这才顾得上看看这个她只见过侧脸的女人,这个妄图抢她孩子的女人,这个已经抢走了她夫君的女人。

然而触目所及,却让云浅浅的心还是震了震。这秦然,果真长得这么美啊。

若说柳梦歌已经如仙女下凡,那这秦然简直就是菩萨转世了,那张鹅蛋脸,真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白皙到透明的好皮肤,一双杏眸炯炯有神,举手投足见皆可见妖娆风情,这面貌,堪称倾城。

美得不似人间女子,然那双眸中的眼神,太过阴森,一看便是个厉害的冰美人,冷**人,不可方物。

云浅浅挑眉,妹妹?真是不知好歹。

“呵,本宫竟然不知本宫除了大娘生的姐姐云清莲,竟然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姐姐?”云浅浅波澜不起地看着女人。

即使女人的一颦一笑都让人叹为观止,留恋不已。

“妹妹这是生气了?这是谁惹皇后妹妹如此愤怒啊?”秦然吴侬软语,声音甜美。

“本宫听人说青鸟受了些伤,这不本宫便来看看,不知她如何惹得荣贵妃如此生气。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不知荣贵妃这一顿板子到底是想做什么?”

云浅浅拿出皇后的威仪,一脸严肃地盯着秦然,寒光飞射。

“荣贵妃你就算再得圣宠,也不过就是个贵妃,今日连与本宫知会一声都没有,你便这样打了本宫的人一百多的板子?你把本宫这皇后置于何地?你把这宫规置于何地?”

秦然在听到贵妃二字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转瞬即逝,又是笑得甜美宽和。

“呀,皇后妹妹可要小心了呢,当心动了胎气啊。这女子是妹妹的婢女啊,我说她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敢与我顶撞,原来如此啊。”

这明摆了是说云浅浅纵容侍婢,听了这话云浅浅也笑了,笑得粲然,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晃得秦然有一瞬的怔然,“荣贵妃,你还真是特立独行呢!”

“哪有妹妹特别啊。”秦然笑着回应,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

云浅浅缓缓地走到秦然面前,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找我的茬不要紧,但把心思打到我婢子和孩子身上,那你就是自寻死路了。”

随即大声吩咐,“来人,荣贵妃的大婢锦瑟日前顶撞本宫,杖责二百大板。”

“皇上驾到!”小安子的声音从宫门口处传来,几乎与云浅浅的声音同时落下。

“发生了何事?”东方辰奕皱眉,一进宫便听到云浅浅的怒喝,还有地上血淋淋的奴才和一堆跪在地上的宫人。

东方辰奕只是眼角的余光看了云浅浅一眼,便径直向秦然走去。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云浅浅从未见过那样的温柔,那是发自心底的体贴,真情真意,不容伪装。

“是我惹妹妹不开心了,是我的错。”秦然并未表现柔弱,反而像她才是恃宠而骄的小妾,而她则像当家主母那般善良大度。

“皇后,朕方才听你说要杖责锦瑟二百大板?”东方辰奕声音微冷。

二百大板足够一个壮年男子死几回的了。

“臣妾不觉得臣妾的青鸟有错,竟然承得起贵妃娘娘一百三十大板,既然如此,按着贵妃娘娘的逻辑,那臣妾打锦瑟二百大板却还是本宫念在娘娘的份上手下留情了。

“锦瑟进宫当值不过数日,便屡屡仗着自己是贵妃的大婢,欺压别宫的宫婢,不但知错不改,今日反而变本加厉,臣妾觉得臣妾罚得还有些轻。”

云浅浅冷冷地回答,她到要看看,东方辰奕宠这秦然到什么地步。

“青鸟的伤势严重,若是现在再不医治,依朕看她活不到戌时。”东方辰奕抛出一句。

云浅浅嘴角抽了抽,“桃儿,传本宫的懿旨,去太医院找太医给青鸟医治,即刻前去,不得有误。”

云浅浅今儿是一定要给青鸟讨个公道,决不会就这么让东方辰奕含糊过去。冷眼看着东方辰奕,眼中充满了不屑和失望。

“好了,既然皇上也在,那便更没什么好犹豫的了,行刑吧,正好天时地利都全乎。”云浅浅嘴角一抹冷笑,凌厉得像只刺猬。

东方辰奕皱了皱眉。

“不要打锦瑟,要打就打我吧。”秦然突然扑了上去,挡下了侍卫的板子。

“停。”东方辰奕沉声说道。

“皇上,锦瑟刚刚进宫,还不懂宫中规矩,不经意间冒犯了皇后,她不是有意的。奴婢犯错是主子没教好,臣妾愿代她受过。”

秦然边说着眼泪便掉下来了,看着楚楚可怜。

云浅浅挑了挑眉,这么说她是怪自己没教养好自己的侍婢了?

“青鸟的一百三十板还有二十板尚无去处,那不然便由本宫受了,贵妃看如何?”

“娘娘身怀有孕,皇上护着还来不及,怎能再挨板子。但臣妾并无身孕,可以替得。”秦然软软地说道,仿佛想到伤心事,声泪俱下。

“你身子不好,这板子也不能挨。”东方辰奕毫不掩饰眼中的关怀,更是亲自把秦然扶了起来。

“不,锦瑟也不能挨,若是锦瑟挨,那臣妾便陪。”秦然毅然决然地说道。

“那便陪吧。贵妃愿意与她的奴婢同甘共苦,本宫允了。”云浅浅冷哼。

“锦瑟虽然有错,也不至于挨二百大板,八十即可。简风,把然儿送进内殿。没朕的命令不许她出来。”

“我不进去,不要打锦瑟,不要打锦瑟,要打就打我吧。”秦然尖声叫着,死命挣扎着,终于挣脱了简风的束缚,跑到了锦瑟身边

“慢着。”云浅浅喝住了要行刑的侍卫身边。“打你?好!”云浅浅缓缓走近秦然,挥手便要照着秦然那倾城的容貌打过去,却被东方辰奕拦下。

“你疯了!”东方辰奕声音冷酷珂。

“八十?那青鸟的一百一十大板便这样白挨了?若是只打八十,那剩下的板子便由荣贵妃领吧,她方才不是还嚷嚷着要替打么?那便替吧。”云浅浅气得扬声嚷道。

“云浅浅,适可而止。”东方辰奕沉声说道。

“呵,好,想我适可而止?那便把板子打了,今日我便适可而止。”

“简风,把人拉开,行刑。”这次东方辰奕神情严肃,表情深邃,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随着锦瑟一声大过一声的哀嚎,八十大板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结束了。

锦瑟已经奄奄一息,被宫女抬了进去,云浅浅还能听见秦然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娇弱可怜的声音当真是惹人怜惜。

“满意了?”东方辰奕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看着头顶的艳阳天,云浅浅身形有些不稳,听到东方辰奕不乏责备的一问,脸上带着一丝哀伤。

“虽然今日的板子打了,但我还是那句话。秦然惹我可以,但她要再打我身边人的主意,我云浅浅绝不会让她好过!”

云浅浅甩袖离开了。出了荣华宫的宫门,剑眉便蹙成了一团,手指扶着肚子轻轻揉搓,她的肚子,有些疼。

刚刚的她便直冒冷汗,那一挥袖,其实并不是真的要打秦然,而是要趁机擦去额上的汗,她不想让他们发现她的异样。

出了荣华宫云浅浅便不再死撑,被由宫人搀扶着回到云鸾宫,太医已经给青鸟诊断完毕,桃儿正在给她上药,青鸟仍旧咬着唇一声不吭。

桃儿看见云浅浅走进来,云浅浅示意她别出声,悄悄地接过了药膏,给青鸟擦着已是血肉模糊的臀部和腿部。

见青鸟仍旧不出声,云浅浅温柔地低哄,“青鸟,青鸟疼就喊出来,别咬着嘴唇了。”

青鸟一听到是主子的声音,忙转头看云浅浅,刚刚还坚强无匹的丫头顿时便眼泪止不住地流,“小姐,小姐,你怎么来了,你别给我擦,别,呜呜呜……”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话你和我说,别憋在心里。”云浅浅心中愧疚不已,这已经是继上次被萧连婉打了之后她第二次连累青鸟了。

而这次更是差点就丧了命。“青鸟,让你受苦了。”

“没事,小姐,青鸟没事。”青鸟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仍旧努力微笑给云浅浅看。

云浅浅也无声地笑笑,便继续轻手轻脚地给青鸟擦着药。

到云浅浅要抬腿离去的时候,青鸟叫住了云浅浅。

“小姐,在青鸟心里,小姐你一直是青鸟最亲的人。青鸟终生都感激你和太公的教养之恩,永世不忘。”

青鸟声音微弱,趴伏在床上,通红通红的眼睛看着云浅浅,深邃复杂。

“青鸟,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妹妹,今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我和你保证最后一遍。”云浅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坚决地说道。

“嗯!我相信小姐!!”青鸟说完努力让自己绽放出一个最美的笑容。

“快休息吧,你现在需得养着。估计且得养些日子呢。”云浅浅故作轻松,试图缓解眼前的沉闷气氛。

“小姐,你也要保重身体,小皇子还小,你要照顾好自己。”青鸟看着云浅浅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嗯,好。”云浅浅点点头,走出了青鸟的住所。

后来,当她回忆这天的情景,她不知有多后悔她竟然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趴在床上的小青鸟,看看她的眼里,到底沉了多少的哀伤。

晚上,云浅浅和往常一样,喝了花姑姑熬得养胎汤药便睡下了,只是因着白日的气恼,睡得不甚安稳,冷汗直冒,噩梦连连。

以至于第二日她一早便醒了,总觉得心慌的厉害,似乎有些什么发生了。

刚穿好衣衫,还未来得及束发,桃儿便推开了门,眼中眸色晦暗难辨,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站在云浅浅跟前只是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掉泪。

“怎么了?”云浅浅直觉不妙。

“青鸟,青鸟她,殁了。”

云浅浅觉得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身子顿时便支撑不住,跌坐在了床上。

“什么?”云浅浅的嘴唇有一丝颤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便又问了一遍。

“青鸟她,服毒自尽了。”桃儿眼泪直流,站在一旁呜呜的哭泣。

云浅浅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在出门的门槛处栽了个跟头,便连滚带爬地奔向了青鸟的房间。

青鸟的房门口站着几个宫女,此时正一脸惊恐地看着里屋。

走到门口的云浅浅蓦地停住了,手指不听使唤一般不断颤抖,手掌触摸到那扇门,却又缩了回来,她,竟然害怕了。

还是一旁的宫女见状颤抖着手哆哆嗦嗦地打开了门,云浅浅一抬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青鸟,脸色青紫,嘴唇发黑,俨然便是中毒的症状。

“医药箱拿来,把太医都给本宫宣来!”云浅浅回头看似淡定地说道。

强作镇静,云浅浅立刻给青鸟治疗,自制的珍贵丹药毫不吝啬,药性对的云浅浅全都给青鸟吃了下去,只是,喝药的水却完全灌不进去,只是汨汨地流下来。

随后太医也急忙赶到,云浅浅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即使自己治不好太医可能有办法,然而她却忘了她师承太公,太公的医术出神入化,若是他都治不了,那又有谁能治呢?

“回娘娘,青鸟姑姑已气绝多时,即使给吃再多的药丸,施再多的针也是无用了。”太医院院首惋惜理智地说道。

“滚。”云浅浅攥紧了拳头,看着一众滚出去的太医,桌上的药箱银针,默默地流泪。

转过身看着安详地躺在床上的青鸟,仍旧是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然而嘴角漾着一抹笑意,仿佛她做了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你就这么高兴么?”当云浅浅看到青鸟的笑容时,她竟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吼出声。

“丢下我你就这么忍心?你解脱了是么?那我呢?”

云浅浅原本坐在青鸟床上的身子滑落到地上,她甚至不敢握她的手,那手太冰太冷。

然而见青鸟不回答她,也不像往日那样讨饶嬉笑,她又怕了起来。

“青鸟,青鸟,你怎么了?你醒过来和我说句话啊。

“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在这荒凉陌生的世界里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吧,你睁眼看看我我给你去买你最爱的冰糖葫芦吃。

“我知道这是你的恶作剧,你醒来吧,你醒来我不罚你,我再也不罚你了,我保证。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你说过,要一辈子都跟着我的啊,我不把你送出去了,我不要你嫁人了,你一辈子都跟着我,只要你醒过来,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睁眼看看我吧。”

云浅浅眼眶中的泪止不住地流,她不敢碰青鸟,她怕她疼。

云浅浅哭出了声,然而榻上的青鸟脸上仍是那抹安详的笑意,不论云浅浅如何推搡她,她都是一动不动。

“哦,对了,你昨儿的伤还没好,还不能碰你呢。”云浅浅自言自语地收回了手,只是一双手不停地抖,抖得丝毫不听使唤。

“主子,主子您起来啊,坐在地上您身子受不了啊。”桃儿在一旁边哭边劝。

“噗!”云浅浅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她一身素白的衣裙。

“主子,主子您还有身孕呢,您这样小皇子也受不住啊。”桃儿看着往日冷淡的主子成了现在这样,心中一阵阵抽痛。

眼中不断掉泪,她和青鸟在一起将近一年了,一直视青鸟为亲妹。

云浅浅挥开桃儿的手,跪坐在地上,握住青鸟的手,“青鸟你醒过来,你我十多年的感情你就这么不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