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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是会些医术么,小的时候有个云游的高人恰好住在我家,后来为了感念我们对他的照顾,又因家父是大夫出身,我也常上山采药,便教了我些医术。

“后来那高人走的时候留了本医书。那医书上对此事也有记载,不然从医之人是断不敢胡说的,殊不知若是胡言乱语,动辄就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花姑姑说这话的时候极其虔诚严肃,云浅浅想想她前世今生见过的那些大夫。

医术不好不是他们的错,但拎着唬人的医书出来治病就是他们的不对了。因此也对此话颇为认同。

“姑姑有空可否把那医书借本宫一看,本宫也显得无聊,也参详参详学习一下。”

“好,一会奴婢就去给您拿。”花姑姑干脆地应道。

近日云浅浅没事的时候就和花姑姑学着做些女工,总觉得等孩子出生的时候要穿上点什么自己亲手做的东西,那样才算完整。

现下云浅浅便是拿做衣服用剩下的料子缝着一个荷包,之前缝过几个,所以手感倒不生疏。正巧缝完了这个,花姑姑说简风来了。

东方辰奕虽然不来,但总是要打发简风来看看的。

简风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地问道。“清主子今日可好?”

好在云浅浅对他这样的表情已经习惯,便不大放在心上。

“嗯,挺好。”

“清主子这是在绣什么?”简风看着云浅浅这几日一直在鼓捣这个,今日终于问了出口。

“这不是做了些小衣裳,剩下的布料我瞧着浪费,便寻思着做了些荷包。你喜欢吗?这荷包送你吧。”云浅浅看见简风的腰带上的荷包已经有些破旧,便突然提到。

“不必了不必了,简风不敢。”简风从未接受过女子的礼物,况且还是他心中敬佩的人,便着实有些害羞。

“跟我你不用客气,我做了好些个,一个人也用不来,送给你便权当为我腹中孩儿添些福气,你拿着吧。”云浅浅微笑说道,态度和善亲切。“那好,我收下了,谢谢清主子。”简风深深地鞠了一躬。

“戴上吧,我瞅着这个花色应该挺适合你。”云浅浅把荷包拿远点打量着,这只荷包是宝蓝色的缎面底,银线绣的梅花别有一番韵味。

配男子也丝毫不显得女气。

花姑姑极有眼里的把荷包递给简风,简风拿在手里细细地看荷包的样式,是梅花。图案的针脚丝毫不显得稚嫩,反而大气高贵。

想到自己的荷包还是很久之前自己买的,前儿个尤勉看见荷包还笑话自己穷酸。今日便得了这么个好看的荷包。

随后简风又传达了几句皇上的问候,便戴着荷包离开了。

云浅浅则琢磨着,今晚必须回一趟孤月宫,交代一下孤月宫的事务。否则孩子大些自己再用轻功飞来飞去就有些不便了。

入夜,已经很久没有熬夜过得云浅浅今日明显有些不适应。一路飞到苍狼山,云浅浅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走进大殿,亢金和飞鱼已经候在大殿。

“飞鱼,那三个老家伙有动静了么?”云浅浅问道。

“依着宫主的吩咐,属下把他们三人分别关押在不同的牢房,然而他们三人并无再泄露任何消息。”

飞鱼知道云浅浅怀了身孕,所以自打云浅浅进了大殿便一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

“我又不是即将临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你有经验?”。

“那不是以防万一嘛。小宫主还这么小,需得万分当心啊。”

因着云浅浅的揶揄飞鱼有些脸红,有些词穷。

“呵呵。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孤月宫中最近可好?”

“嗯,小打小闹的帮派之间的斗争总是免不了有一些的,不过这些我都可以处理。唯一一件便是江南鬼金那边说好像大皇子已经秘密离开了江南。”

“有这等事?那他去了哪?”云浅浅挑眉,只是眉目间的风情极其柔美。

飞鱼不觉愣了愣,随即说道,“依飞鱼之见,想必大皇子来了京都。”

“叫娄金多注意着点京都最近的动向,尤其是些风月场所,玄那个人是无乐不欢的。

“娄金呢?最近怎么样?”

云浅浅很是担心他,因为往往像娄金那般看似薄情的人,真的用了心那便是最最专情的。

“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暗格上,几乎没日没夜的忙碌,不得空闲。飞鱼也劝过他,但毫无用处。”想起刚离开不久的女土,飞鱼也有些忧伤。

跟在另一侧的亢金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云浅浅微微转头,鼻端飘过一阵清香,脑中有些什么一闪而过,奈何太快了云浅浅并未立即抓住。

“怎么,累了?”云浅浅偏头问亢金,口气甚是关怀。

“没什么。”亢金似乎有些不适应。

“盯着那三人,他们兄弟早晚会开口。你们只需守住他们三人,别被人钻了空子劫走了就成。”

“是!”亢金回道。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我这身子日渐重了,这段日子孤月宫就交给你们了。”云浅浅的态度和声线少有的温柔。

“属下一定不辱使命。”二人齐声答道。

“好。”临走时云浅浅瞟了一眼亢金,凭她对他的了解,她觉得今日的他有些不对头。

第二日简风去请安的时候云浅浅正拿着昨日花姑姑拿来的书发呆。

那书上竟然还有关于苍月九天的记载。云浅浅终于弄清了她查遍所有医典都无果的问题,想来这高人却是有些能耐。

怪不得那些时日她会武功尽失,与她所料不差,因为她动了情念。师父曾说过修习苍月九天的人终生不能动情,否则便轻则武功尽失,重则走火入魔而死。

而她后来之所以武功回复,想必是对东方辰奕心灰意冷的缘故。

而到今日,怀了孩子,她体内的极寒的内力容不得这孩子,若是真想将他养育大,假以时日她便得散尽功力,否则不但孩子不能降生人世,她也要受一番重创。

然而她这十余年的功力真地说散便散了么?她有些犹豫。

这在这当云浅浅看见简风进来,便收回了思绪。

看见简风腰间挂着那个荷包,云浅浅有些自豪,然而随之而来却是如醍醐灌顶,脑中顿时一片清明,有些事情,她突然想到了。

正握着茶杯的手有一丝抖,待简风走后,云浅浅写了一封信,交给青鸟缓缓说道,“叫娄金去查一查。”

“是,小姐。”

此时云浅浅对于脑中形成的猜测还有些混乱,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过了一日,收到了娄金的回复,当晚云浅浅便赶去了孤月宫。

“飞鱼,去把亢金叫来。”云浅浅表情冷清严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冷血无情的宫主。

云浅浅负手而立,看着大殿墙壁上精心打造的金狼,背影孤独冷冽。

亢金进来便看到的这幅画面,缓缓走近,单膝跪地,“亢金给宫主请安。”

“来啦。”云浅浅缓缓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亢金,明明言语亲和,眼中却没有一丝暖色。

“不知宫主紧急召见,有何要事?”

看着亢金仍旧是那副专注严肃的神色,云浅浅心中百感交集。

“亢金你是几岁被师父捡回来的?”云浅浅突然说道。

亢进一愣,正色道,“五岁。”

“到今日已经有十八载了吧?”云浅浅的声音有些飘渺。

“是。十八年又两月。”

“你觉得师父对你好吗?”

“太公对我恩重如山,亢金铭记于心。此生当做牛做马报答大恩。”

“那你觉得我对你如何?”云浅浅走下了殿阶。

“宫主待我视如兄长,极好。”

“那好,既然如此,我想知道,你的选择是什么。你的家族,和养育你的太公,你,总要选一个。”云浅浅把话挑明了。

“我……”亢金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涟漪。宫主都知道了么?

“本宫懂你的煎熬,但你的立场早晚要坚定下来,长痛不如短痛。”说出这话,云浅浅有些惊讶她自己何时有了这样的心胸,竟然在劝一个细作。

“怎么?堂堂一品大员的公子,便是这样的优柔寡断?本宫可不记得师父有教你做人当这般两面三刀。”

“宫主,宫主怎么知道的?”亢金因刚刚云浅浅的一句话俊颜铁青。

“天意吧。我送了简风一个荷包,偏偏那荷包我觉得样式乏味,便亲手绣了些香进去,淡到不易令人察觉,没想到,那日我竟在你的身上闻到了。无心之失,却没想到发现了你。”

云浅浅一声冷嘲,笑的是这老天真爱作弄人。

“那香是我亲手制的,闲来无事弄得玩意罢了,却是这世间独一份的。你说,我该做何想?”

“……”简风默不作声,只是额头上的汗珠透露了他的紧张。

“当日闻到那香再看到简风,我便有些猜测,于是差了娄金去查东阳官员中是否有孩子自小夭折走丢的。

“真是巧,寻到了内阁大学士家。你父亲柳弘泽想必当年是下了狠心才会把他五岁的幼子扔出来吧?柳梦阳,好名字,你妹妹在宫中过得很好,托你的福。

“看你这表情,丝毫不见惊讶,你早就知道了吧。怎么?把我们一干人蒙在鼓里,欺骗真心待你的太公,感觉如何?你还真是狼心狗肺到姥姥家了啊!”

云浅浅此时已走到一张实木桌旁,说道气处抬手便拍在了桌子上。

那桌子,随着云浅浅的狠戾一击,竟硬生生地碎了。

“亢金有罪,请宫主责罚。不过属下并未做任何对不起太公和宫主的事情,还请宫主放心。毕竟孤月宫发展到今日也有属下的一份心血,属下断不忍心让外人染指。”

“好,那你且说说,你父亲,或者是东方辰奕,叫你来孤月宫意欲何为?”

“亢金也是四年前才知自己乃柳家嫡子。父亲大人当初是奉了祖父的命,把我送到太公身边养着,因那时太公刚刚建立孤月宫,底细不清,先皇才派人潜入孤月宫。

“但奈何太公警惕性极高,才不得已把年幼的我送了来。而这些年我一直也以为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

“直到四年前有一日家父突然找到我,说我是柳梦阳,说我的的母亲生了大病,恐不久于人世,才与我道出了实情甾。

“而这四年,我便听从现今的主子,当今皇上。这些年也只偶尔像前几日那样被简风叫出去和他说说孤月宫的近况。”

“怪不得东方辰奕能那么轻易地便劫了孤月宫的盐,呵,原来如此。”云浅浅近乎自言自语,然而语带嘲讽。

亢金听到了云浅浅的低语,顿时脸色煞白,的确如此,这一件事他无可辩白廷。

当初他父亲跪下求他一定要帮他柳家一把,说若是再不做些事他父亲的权利便要悉数被夺取了。他这才送了这份情报,保住了柳家的根基与权势。

遂此时面对宫主的指责他无话可说。

“本宫还记得心月叛变那日,本宫说这宫里有奸细,你却直冒冷汗,本宫当时便觉奇怪,以你亢金的个性,若说与你无关,你断不会慌张得漏了怯,结果,呵,原来到底事出有因。”

云浅浅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以往自诩聪明机警,却被一堆人耍得团团转。

不知是这太过安逸的生活消磨了她的意志,还是这些人都太会做戏。

“东方辰奕可是知道我便是孤月宫宫主?”

“皇上不知,属下只说宫主常年隐居深山,并无任何身份背景。

“再者皇上本便对属下不甚在意,然而不知为何,一直到最近两年皇上越发关注孤月宫的事情,常命简风来了解些孤月宫的近况。”

“抢盐那次,是谁的主意?”敢把算盘打到孤月宫的头上,这笔账怎么也得算算,那些盐价值不菲,白白便宜了东方辰奕,云浅浅不甚甘心。

“是父亲大人主动献策,并非皇上有意为难孤月宫。”亢金说道。

“那好,父之过由子来担,再好不过。那我便不难为你父亲,抢盐这事只与你说。”

“亢金谢宫主饶父亲一命。”亢金跪地叩首谢恩。

亢金知道那批盐的分量,若是寻常人打孤月宫的主意,以宫主的行事作风,是一定会杀一儆百的。

“我话还未说完。你且不必谢我。你既然背叛了孤月宫,该怎么做你应当知道,宫规如何,你这执法之人定然清楚得很。”

“自废武功,逐出师门。”亢金略显低沉的话音一落,殿内便陷入了沉寂。

云浅浅只是盯着亢金,看得他发毛,却一言不发,半晌。

“亢金,你作为二十八星宿之首,对孤月宫鞠躬尽瘁,本宫感念你为孤月宫所做的贡献,不废你武功。既然你一直做不得决定,那本宫,便帮你做了这决定。既然你一直做不得决定,那本宫,便帮你做了这决定。但这孤月宫,你怕是不能呆下去了。”

亢金一直是云浅浅的左膀右臂,今日让她亲手削掉自己的一条臂膀,不啻比杀了她还叫她难受。

但法不同情,尤其是这件事,云浅浅知她必须做的果决。

“父母生你之恩大于天,骨肉亲情一直是做我们这行最向往的东西,即使那亲情是碗毒药,想必我们也会喝得甘之如饴。”

“本宫知你难做,既然你一直做不得决定,那本宫,便帮你做了这决定。”

“来人。传本宫金令,撤除亢金孤月宫一切职务,逐出孤月宫,永世不得回宫。”

“谢宫主不杀之恩!”

“今日我与你的谈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会泻露半句。这世上从此以后才没有亢金,你,是柳梦阳。行了,离开吧。”

到底是十多年的情谊,云浅浅一直觉得他宛若亲兄,即使逐出孤月宫,也是半句重话说不出口。其实云浅浅始终相信,即使是在东方辰奕身边,他也能做得很好。

“亢金拜别!宫主保重!!”亢金亢金双膝跪地,连叩了三个响头,提剑离开了。亢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一向俊挺的背影,此时有些苍凉。

即使云浅浅在见他之前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今的结局委实算是圆满,但一直在身边的亲人就这样硬生生地割舍了,云浅浅确有太多的不舍得。

“宫主,亢金犯了什么错?”飞鱼听到了传下去的金令,便立刻跑进了大殿。

“让他走吧,若是不离开,他只会落得个不忠不孝的恶名。离开这里,才对他最好。他的事务便交给尾火虎打理吧,只是你要多提点提点他了,苦了你了。”云浅浅转头说道。

“飞鱼不怕苦,只是宫主真的就这样让亢金走了?他是我们的大哥啊,他在这孤月宫已经近二十年了啊。”

“这件事情便这样了,不必再提他求情。否则一律严办。我走了。”

今日的谈话云浅浅不会告诉任何人,即使孤月宫的众人会恨她冷血无情,那也没关系,总比让他们知道他们一直视为亲兄的人却背叛了他们要强得多。

云浅浅回到皇宫已是半夜,然她却在自己的寝殿发现了一个本不该在这的人。东方辰奕。

还是一个,喝醉了酒的东方辰奕。

“你如今的身子怎么还到处乱跑?”东方辰奕宠溺的口气中略有责备。让云浅浅有些恍惚,仿佛这男子一直对自己呵护有加。

“没事。”

“这大冷的天你看你都出汗了。”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