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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秀山山如其名,山体并不是多耸峙,但却云气氤氲,山上植被繁盛,奇花异草随处可见,身处山中,馥郁花香沁人心脾,使得精神为之徜徉。

遥目望去,山北有一片由数道溪流汇聚而成的小湖泊,湖泊约莫十亩见方,湖水清澈,游鱼成群。

此等山水之景,也的确称得上山灵水秀。

既然都到了这里,李寻连三人便也就不急了,一路上走走停停,在这风景秀美的灵秀山中游玩起来,顾盼兮少女心颇重,一路上更是采了一大把鲜花握在手中,美滋滋的好生高兴。

待得来到半山腰时,山中逐渐出现建筑,同时开始有巡逻护卫的身影时隐时现。这里乃是皇庭设立专供炼药异师炼药的所在,而在玄气冰封之后,丹药也将成为玄气的重要依仗,所以此地很是重要,部署的护卫数量庞大,且通过脚步和气息便能看出,这些人也都不只是普通武者。

由于没来及的面见青霄皇,是以李寻连并没有入山的手谕,在行至环绕整个灵秀山的哨点之时,便有守卫将其拦了下来。

问过身份后,守卫显然大吃一惊,客栈公子的名声何等响亮,眼下青霄国可谓无人不知,尽管他并没有见过李寻连,但却也不敢怠慢半分。

引得三人于哨点中暂歇,守卫便火急火燎的上山通禀去了。

须臾,守卫回返,说是魏总管正在忙于某项重要工程,短时间内不能见客。

守卫说这话时面露为难神色,显然是生怕李寻连动怒,然而李寻连的气量怎会如此狭隘,更何况他知道魏总管是没拿自己当外人才会忙于手中事物的,否则肯定会亲自前来迎接。

笑着对那守卫安抚几句,李寻连等人便自行上山去了。

一路询问,最终李寻连终于是在山顶西侧尚未完成的巨大建筑前见到了魏总管。此时魏总管正在亲力亲为的纂刻着一面大匾,由他亲自动手,想必便是这灵秀山未来炼药殿的匾额了。

“没看出来,魏老对木匠活儿也是这么精擅。”李寻连打趣说道,他就是个没正行儿的货色,跟谁熟了谁就得担待着,这算是缺点,但在某种方面却也是优点。

魏总管专心致志,并不去理会李寻连,直到将手中匾额上篆出三个大字,这才拍去手上灰尘,回身笑道:“怎地,咱家这手艺还说的过去吧?”

眼下有外人在场,魏总管还是得以皇庭身份自居,若只有李寻连一人,他一般都自称老朽。

抬眼看去,只见匾额长近半丈,宽约两尺,虽还未着色也未镶金,但魏总管亲自篆刻的“养心殿”三字,却是处处透着妙蕴,想必此人于书法之道,也是大有心得。

李寻连抚掌轻笑,由衷的夸赞几句。

“你怎么有空来此,别说是挂念咱家,咱家可不信那套。”魏总管笑道,他知道李寻连这小子就喜欢胡咧咧,若不先把话封死,指不定多麻人呢。

“哈哈,知我者魏老也。”李寻连大笑,道:“实不相瞒,此番前来乃是有事相求。”

“哦?何事?”魏总管有些诧异,理论上来说他能解决的事情,大掌柜都可以解决。

“借玄阴之气一用。”

李寻连笑罢,将事情经过详细诉说一遍,魏总管听后并无凝重,反而轻松说道:“小事一桩,包在咱家身上便是。”

听得此言,三人喜出望外,魏总管可不是那种没能力还大包大揽的人,既然他如此说了,那便是有着九层九的把握,想必此事当真能够得以解决。

接下来就是等魏总管得空了,督建养心殿之事对于皇庭来说乃是迫在眉睫,而为李寻连化解幽魔噬心印之事对于魏总管来说却很是轻松,于是便先把李寻连等人“晾”在一边,自顾自的忙活去了。

心里有底便不再着急,眼下李寻连三人神清气爽,下午在山北的湖泊里摸了一下午的鱼,傍晚则是逛遍了灵秀山每处怡人角落,直到夜色稍浓,魏总管终于是得出空来。

帮李寻连化解先天魔气的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甚至比想象中还要简单数倍,不过却也有一丝不完美之处,据魏总管所说,他只能将以玄阴之气将幽魔噬心印暂时封闭,随着先天魔气的增强,这种禁锢还随时都会破碎,但也无妨,反正李寻连自己也掌握了玄阴之气的修炼法门,待得破碎,自行修补便是。

魏总管说这番话的时候面带笑容,那笑容很有种趁火打劫的意思,李寻连知道,他这是逼着自己加紧修炼玄阴之气呢,估计想要彻底封印魔根,魏总管也不是办不到。

不过如此也好,毕竟先天魔气乃是具有腐蚀玄气防护的特殊功效,在不伤害己身的前提下,李寻连不但不排斥,甚至还有心将其壮大起来。

随后魏总管又跟李寻连说了些关于先天魔气和玄阴之气的往事,可以说这两种特殊玄气,乃是宿敌一般的存在,但同时却又“惺惺相惜”,若方法得当,甚至能够起到互相辅弼的作用,只是那方法,却不太容易琢磨。

当然了,先天魔气和玄阴之气并不代表魏总管和赤魔子,这两种气息惺惺相惜,但他们两人却是实打实的死敌,听闻李寻连请求皇庭释放赤魔子,魏总管当即便表示很不乐意。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既然答应人家,总得办了才是,不然便是失信,失信就是不义,这对客栈中人来说,不义便是和皇庭之人忤逆皇权没什么两样。

魏总管是了解且欣赏李寻连的,对于此事最终也只能妥协,若是李寻连因为想要讨好自己就背弃了对赤魔子的承诺,那他从此还真就会对李寻连低看一眼。

况且话说回来,放不放赤魔子那还得是皇庭的事儿,即便李寻连尽力而为,决定权也并非他能够掌控。

随后关于此事两人再没深谈,眼见午夜将至,魏总管又对李寻连的玄阴之气检验了一番,而后便回去歇息去了。

由于山中土木刚兴,炼药异师的人数不但异常庞大且还在持续增加,所以厢房数量供不应求,魏总管本意是委屈一下李寻连,让他和胡万住一屋,给顾盼兮单独收拾个住处的,然而时间实在是不早了,因他们来的突然,一时间也的确捣不出空屋来,无奈之下只好三人挤在一屋对付一晚。

这便有些尴尬了,顾盼兮正值妙龄,怎地好和两个男生住在一起。不过实事求是的来说,若只有李寻连,她还真就不抵触,只是多了一个胡万,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厢房不小,床铺也很大,这都是按照上等规格建造的,除了床铺之外还有一张梨木硬几,拾掇拾掇也够一人睡的。

大伙儿都相处这么久了,也不必装模作样,按李寻连和顾盼兮的意思就是顾盼兮睡在硬几上,李寻连和胡万睡床上,然而胡万这货心情大好,便又开始没头没脑的扯起犊子来。

“别别别,你俩睡床上吧。实在不行的话,我上外头睡去也行,现在也不冷,更何况就算是冷,为了成人之美,咱老胡也能坚持。”

“别不说话呀,没事的,你们不用愧疚,谁叫咱是好兄弟呢。”

“这良成美景,这佳人相伴,啧啧啧,羡煞老胡呀!”

在胡万的喋喋不休中,最后结果是顾盼兮睡床上,胡万睡硬几,李寻连抱着一床被子睡在了地上……

……

连赶往皇城带灵秀山一行的时间,已是将近四天,距离皇庭发兵之日只剩一天,李寻连等人今日早起便直接辞行,前往皇城去了。

到得皇城直接赶赴大内,自古以来但有大战,皇庭总是要举行祭天仪式,李寻连虽不喜欢那种场合,但既然皇庭相邀,他也不好拒绝。

参加完祭坛仪式已是下午,由于在离开神剑峰之前便有书信通知肃却,所以千五护卫也是准时集结,此刻正在城外三十里候命。

一千五百名固玄境玄修可是不容小觑的力量,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也是不能让他们进城,这一点李寻连明白,并不会多心。

随后便是等待明日吉时,吉时一到,十万大军便会开赴南地,这场战争也终究要吹响号角。

当天夜里,寰风坤山媚舞三人也是尽数赶到,至此四剑奴齐聚,胡万顾盼兮伴随左右,一千五百名固玄玄修一人不少,李寻连的队伍也已经完全成型。

面对这场可以说是李寻连出山以来最浩大的战事,不管是他本人也好,还是参与其中的兄弟们也罢,全都热血沸腾。

男儿在世,当上博九天,比起江湖争斗,沙场染血才更让人快意!

一夜无话,次日大军开拔,因路途遥远,所以李寻连先和朱佲汇合一处,等到了南地边境再各自为营也来得急。

李寻连与朱佲也是许久未见,两人间有种莫名的熟稔之感,该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虽话题不多几乎只谈玄修,但一路上谈古论今各抒己见,皆是对对方对玄修领域的博识和眼界暗中佩服。

十七日后,跨过最后一道雄伟山脉,南地边境已然踩在脚下。前方丈许孤立着一块饱经岁月的石碑,石碑上南地二字的朱漆早已脱落,尽显岁月峥嵘。

这便是边境分界碑,而过了这里,也就意味着征讨成王的大幕,正式拉开!

朱佲身着黄金甲胄,胯下高头大马,手中持着皇庭至高神器诀龙枪,腰间悬着同为神器的御龙剑。

这虽不是他第一次出征,但却是第一次亲率如此规模的大军,心头振奋自不必提,有风荡过,皇庭大旗迎风招展,朱佲眉宇轻扬,意气风发。

李寻连与之并绺,身后是自己的队伍。他们穿不惯厚重铠甲,但这一千五百余人也是刻意赶制了装束,尽是一身由青龙藤编制的黑色软甲,此藤虽属藤类,但却泛着金属光泽,坚韧度也丝毫不比硬铠差。另外每个人也都佩戴了纯银面具,威风中透着诡秘,诡秘里蕴含着煞气。

在很多人眼里,煞气非正义之气,但这是战场,一支不具备煞气的队伍,还何谈声势。

在这一点上,皇庭虽有十万大军,但李家护卫,却是丝毫不逊色于对方。

遥遥向远方看去,视线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宏伟大城,那是南地的第一道关隘,名为“镇南关”。

此关三面环山,山峰高耸入云,关前有怒江分流而成的大河,宽逾百丈,至于关内,据说足有雄兵三万,粮草辎重可保十年不绝,如此雄关,在南地人民心中,便是南地的屏障,号称南地第一大关!

从镇南关收回目光,朱佲取出地图详细观之,片刻后蹙眉说道:“此关附近只有几条山野险路能够通过,但肯定不适用于大军开拔。战争的第一仗对势气十分重要,所以……”

“所以就交给我吧。”李寻连当然知道朱佲想说什么,大军有大军的好处,小分队有小分队的优势,面对这种易守难攻且拥有拉锯战优势的大型关隘,小股奇兵打入关隘内部才是解决之道。

朱佲点头,道:“若能在十日之内让此关沦陷,相信南地叛军便会心境动摇,我等当可长驱直入,直取龙骨城!”

龙骨城是成王的大本营所在,因地脉走势而得名,在那龙骨城之下,据说乃是一条被破坏过的废弃龙脉,传闻龙脉牵动天下大势,即便是已经废弃,但在此立城,仍能保证成就王侯大业。

也不知关于这龙脉的说法准不准确,反正成王的势力是在这里培植起来的绝对不假。

“你恐怕小瞧了南地军民。”李寻连微微摇头,他自然也知道如果能在十天之内攻破南地第一大关意味着什么,但朱佲说的当可长驱直入实在是有些过了,据他的战前分析,成王在此地所积累的军心民心,绝不会如此轻易垮掉。

闻言,朱佲却是自信一笑,道:“李兄,不得不说,在玄修领域,你的进步让我感到惊叹,甚至遥想未来,你我二人于此道所取得的成就,恐怕都不会在一个档次。”

说到这里,朱佲顿了一下,道:“但,这是战争,战争不是比武。我也许不会站在玄修界的巅峰,但却终归会君临天下,这是我的命,更是我的能力。”

朱佲的话说的霸气,但也很明显的表达了一个观点,那便是论战争,你不如我。

李寻连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触,人家从小到大看主要接触的东西不只是玄修,更多的还有兵家诸事,朱佲这么说有他的资本和道理,同时李寻连也相信,如果朱佲是生在江湖势力之中,无有国家大事扰乱心神,他的修为应该还能提升许多。

自上次龙游殿一别,两人已有半年左右未曾见面,当时李寻连是开玄后期,朱佲是固玄初期。如今时光荏苒,李寻连已经达到固玄中期,眼看这就要步入后期。而朱佲却也才刚刚达到固玄后期,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这是朱佲承认李寻连的地方,在玄修领域,纵然他也被奉为青霄三大天才之一,但照比李寻连,却只能自愧不如。

甚至,他在李寻连的身上已经隐隐看到镜圆的影子,那种一骑绝尘,那种让人只能望洋兴叹的差距感。

但,正如他所说,玄修实力对他固然重要,不过却并非最重要之事。作为皇家储嗣,他的使命和宿命,乃是站在世界之巅!

所以他必须要分神来学习兵法、学习治国之道,在这一点上,朱佲有着自信,无论镜圆还是李寻连,亦或成王,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李寻连不准备反驳,毕竟他还没经历过这种大战,他现在心中所想的各种方案和情景,不过是未经考验的设想而已。若想要人认可自己,那便得拿出令人信服的事迹。

“好,此事议定,我争取十日内在镇南关内部打出缺口,如果实现,咱们再商议后续计划。”李寻连想了想,说道。

“放心,你若能打开这第一道大门,后面的事情便是不参与也无妨,我自有破敌之道。”朱佲自信满满,看起来除了这镇南雄关之外,他已经制定出完整的作战方案。

点了点头,之后李寻连便没再说话。兵书他也看过,有一句叫“骄兵必败”,眼下朱佲就是这种心态,不过朱佲此人不能以寻常眼光看待,他更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之所有明知故犯,显然胸有成竹。

至于他的策略和底气是什么,李寻连不想知道,他又不求争功,更不是怀着扬威天下的心理,他所求的,只是能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灭掉成王即可。

随后就是大军安营扎寨等诸多事宜,为了起到奇兵的作用,李寻连方面分外小心,两军对垒必有探马和细作,朱佲的军队中肯定也有此类掺杂,为了保险起见,李寻连刻意将自己的队伍营寨安插在大军末尾,且第一顿开伙便是大鱼大肉酒水不断,造成一种有朱佲大军开阵,他们无所事事的假象。

这个策略能否成功不敢保证,但李寻连认为是必须要做的。在他看来,打仗和比武有着本质上的相通点,那便是时刻注意细节,细节决定成败。

……

与之同时,镇南关高耸的城墙之上,成王极目远眺,在他身边是一应副将,左侧则半跪着一名探马,从探马刚刚送回来的消息中成王得知,来的人不只是朱佲,还有那个令他痛恨的李寻连。

“哼,竖子狂妄,还以为这是皇城么!”成王轻蔑冷笑,铁扇般的大手在坚固的城墙垛口上摩挲着。

看似并不怎么用力,但那饱经战火洗礼的垛口坚石却是簌簌掉落残渣。

“这里是南地,是战场,是我朱铎的地盘!你敢来,我便要你有来无回!”

深深看了远方连绵不绝的营寨几眼,成王收回目光,对身旁的副将吩咐道:“攻敌之未稳,今夜子时,你率五百兵马前去劫营。”

“五百,这……”副将一惊,对方可是十万人的大阵仗,率五百人前去劫营,那和送死有啥两样。

成王不满的剜了那副将一眼,道:“亏你跟了本皇这么久,本皇说的劫营难道你不懂么?”

副将反应片刻,点头道:“末将愚钝,这才反应过来。王爷是要我挑选五百精兵快马,先去杀杀他们的威风是吧?”

十万大军行动不便,五百精兵快马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足以到对方阵营逛上一圈,然后全身而退。

当然了,这个全身而退指的并不是不折损一兵一卒,对于这种大战来说,死个百八十人就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你刚才叫本皇什么?”成王再度不满。

副将一惊,连忙改口道:“圣上恕罪!”

听得圣上两字,成王这才满意,随后又道:“记住,不求杀敌,只求把动静闹大。”

“末将领命,不过……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副将吞吞吐吐,很是惧怕成王威严。

成王抬眼看他,示意但说无妨。

“朱佲熟读兵书,难道不会对劫营有所防范?”

闻言,成王再度面露不满,道:“你简直就是个废物,难道什么事都要本皇亲自教你?本皇要你去闹出点动静,难道是闹给朱佲看的?别说你闹出什么动静,即便是让他吃上一场败仗也无法摧毁此人的军心!你真是狗屁不如!”

“那……圣上的意思是……”副将久居南地,在成王回返之前已经很久没接触过成王了,是以早就没了当年的默契,此刻被成王骂个狗血淋头,心里微生不悦。

毕竟,昔年在成王落魄的时候他虽上不上左膀右臂,但却也是一员骁将,如今物是人非,成王身边早已聚集了太多太多的猛将谋士,这批老人,有点不太够看了。

也许是出于嫉妒心理,也许是别的,总之此时此刻,不满的种子便在这名将领心中悄然生根。

成王心机何等深沉,副将那几乎是沉在心里的感受竟都被他察觉,但现在他是皇,不是王,以前那些安抚人心的软话,已经不能再说!

这是成王自从自立为皇之后心里上产生的微妙变化,纵他精明一世,却也免不了陷入其中。

“本皇的意思是,朱佲熟读兵书,那个李寻连难道也是?本皇最恨的人便是他,此番劫营,要的便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在战争之中,他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废物!”

“这回你可懂了?”成王稍稍放缓语气。

“末将懂了。”副将躬身应答,随后便退下准备去了,虽然成王放缓了语气,但终究没能阻止那颗不满的种子,渐渐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