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姐，我结婚了，这事不费你操心。”
她也没有那个打算，就算穷死了，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贞操，更加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她本来就是受害者。
不操心？
程小婵冷哼，“不操心？这有什么不操心的？我知道从小到大，你都跟我不对头，你读书好，我是个学渣，但是，我也不见得过得比你差吧？我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好几十万来，你们这一些打工的，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个钱吧。”
程小婵看着程依依，凑近了，偷偷说道:“依我看啊，你不如就跟了你们上司，让他给你买一套市中心的房，写你的名字。”
什么？
程依依抬眼，看着程小婵认真地模样，冷道:“人家有家室，有老婆。”
有家室？
“这年头，有家室又怎么了？哪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不三妻四妾，家里养着一个，外边一群小情人呢。也就你们这一些读书人矫情，清高，你现在是没有吃到苦，等将来，可是有你受的。”
“……”
“你也别跟我扯什么做小三之类的不光彩，依依，我告诉你，名声能当饭吃吗？钱才最重要，知不知道？你也别管人家家室，这年头，没有感情的伴侣才是第三者，插足者只要是真爱，一切都不成问题。姐说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早点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别老待在家，让老太太伺候就成。”
程依依不满地怼了回去，带着程小婵去了人事部，接着她就回自己工作岗位了。
出乎程依依预料，她以为程小婵不会被录取，但是人事部那边，已经安排了程小婵入职。
吃饭的时候，王梦瑶凑到她的桌前，“哎，听说那人是你姐姐啊？”
程依依看了一眼跟几个男人有说有笑的程小婵，点了点头，“嗯，漂亮吧，我没骗你吧。”
王梦瑶听着程依依闷闷的话，又看了一眼程小婵，对，漂亮，也确实是漂亮。但是，这个女人也就只剩下漂亮了，看着她的行事作风，言辞吐句，好像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估摸着，也就男人好这一口。
王梦瑶看着程小婵，冷笑:“哎，我说你可别不高兴啊，你姐这样的，能进来，有没有业务水平我且不谈。但是我敢向你保证，她不一定能在这里呆的太久。好看的人哪儿都有，但是，既好看，又有能力的，才能够呆的长久，再加上努力工作的，才能往上爬。而你姐姐，我明眼看，就只剩下顶漂亮这个优点了。”
程依依没有反驳，默默吃着饭。
这一晚，程依依睡了一个好觉。
心情美美地做了个早餐以后，快递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程依依把所有的快递都给拆了，放到应该放置的地方去。
她没有洁癖，也不喜欢收拾，所以就看了网友的一些推荐，买了各种各样的收纳盒，衣服的，鞋子的，袜子的等等。
家里的没有什么盆栽等绿色植物，而这一套房子是买不久，虽然叶戈说已经搁置挺久，没有甲醛之类的东西，但是程依依还是不放心，就买了几盆大盆的盆栽回来，放在电视机前一边一个，阳台放一些小花芦荟之类的植物，迎着阳光，正好向阳生长。
程依依把快递盒子收拾好以后，整个屋子焕然一新，终于多了一点女人生活的影子，中午她实在累的做不了饭，吃了一些早上的剩饭剩菜，睡一觉。
下午三点多醒来，程依依心情极好的，挎着个包包，到小区附近不远的一个超市里逛着。
今天是周末，而且也临近中秋节。
超市里红红火火的，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月饼也开始上架销售。
程依依拿了一辆车，在里头慢悠悠地转着，因为是周末的关系，人特别多，而且大都是成双成对的，随处可见的情侣和夫妻，而唯有她，形影单只的程依依倒显得落寞起来。
程依依要买的一个东西放在最高的架子上，程依依够不着，刚好这会儿旁边来了一对夫妇。
“老公，我拿不到这个东西，你把你也拿一下，老公老公，你快一点过来帮我拿东西。”
男人宠溺又担心地说道，“你别乱动，我来拿，你就在原地站着，哪儿都不要乱动，知不知道？”
“暮婷婷，我让你别乱动！”
男人怒吼一句，女孩儿顿时乖乖的像个孩子一般。
程依依看着别人家的老公，再看看自己孤单的像个活寡妇的样子，摸着肚子，无奈道:“宝宝，你看看别人的爸爸。”
程依依迅速买了东西，便提着东西回家了。
回到家里，程依依把事先下的煮菜的app打开，按照指示，开始坐起来，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做个复杂的菜出来的难度，两个小时下来，已经累的够呛，做的菜不是焦了，就是太过咸，唯一一个还能吃的，也就一个土豆丝了。
做这么一顿饭，程依依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败光了去，累的半死，饭菜也不能吃，最后，实在饿的不行了，就点了个麻辣烫凑合着吃。
叶戈七点回到家里，看着坐在客厅吃外卖的程依依。
程依依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眼神直射她手上的刚打开的外卖，“你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叶戈脱了衣服，扯开表放下，看着程依依，语气非常不好地道:“你就这么解决晚餐的？”
额……
这语气……吃炸药了？
程依依听到他这一番话，沉默良久，看着自己满是创可贴的手，顿时委屈地眼眶红了红，赌气似的放下筷子，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似的饿着。
叶戈见她不说话，扫一眼屋子的陈设，跟他先前很大的不一样。
“你摆的？”
程依依收回眼泪，“没经过你的允许，希望你别生气。”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
“把你的外卖丢了，你想吃什么？”叶戈扫她一眼。
“想吃人。”
“吃我要吗？”
“对不起，我已经饱了。”
程依依收好外卖，一把丢进垃圾桶。
叶戈看着她的怒气冲冲的背影，有些无语，也不想安慰纵着她的性子，走进厨房，看见垃圾桶里的狼藉，再看看你冰箱里唯一的一盘吃不完的土豆条似的土豆丝，愣了愣，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如鲠在喉，不上不下的，让他觉得不舒服。
这会儿，叶戈偷偷看出去，程依依站在阳台外边，一个人吹着凉风，自己冷静着。
他洗干净砧板，开始切起菜来，待在厨房捣鼓了半个钟头，几个菜炒了出来。
程依依闻着屋子里传来的香味，听见他慢慢走近的脚步声，转身，面无表情地走回去，中途被他给拦住。
“让我看看。”
看什么看？
程依依愣是像一头牛一样往前走，叶戈伸手便将她捁在怀里，程依依咬牙恨自己，冲着他怒吼:“你放开我，听见没有？”
叶戈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拽着她的手，把她抱到腿上，两人一起倒向沙发。他看着她，笑道:“你怎么这么爱哭呢你？好好的，谁又欺负你了？”
“谁哭了，我没哭，你才哭了。”程依依瞪着他，看着他脸上的笑意，眼眶里才消失不久的眼泪又重新冒出来，在眼睛里边打转。
“你没哭？那你掉的眼泪是什么？你的水吗？嗯？水从这出来的？嗯？”
他低声沉吟。
“是不是眼泪，还是水呢？你知道的。”
“变态。”
程依依听着他老不正经的话，一掌拍过去，被他应激性地抓住，她疼的啊一声叫出来。
叶戈听见她的呜声，深邃的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抓起她的手，一看，左手三四个创可贴贴着，有个地方都肿了。
他的眸子冷了几分。
程依依势必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无果，就这么直勾勾的被他看着，叶戈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凑过去，作势要咬她的手。
程依依吓得抽出来，被他又抓了回去，放在脸上，看着她，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肚子，浅叹了一声气，无奈呢喃细语道:
“宝宝，你爸爸在外边养家糊口挣钱养家这么多天，你妈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还耍小性子，你说她应该不应该，是不是特别不应该啊？”
“……”
“啊，你点头了，应该是吧。你妈妈是不是特别不听话，是不是特别的要强？哦，你想爸爸惩罚妈妈啊？嗯？”
程依依看着他的举动，偏过头，又气又好笑，骂一句:“无聊！”
叶戈抬起头望向她，特别一本正经说道:“她说要我惩罚你。”
惩罚？
程依依看向他使坏的眼神，微微颔首，瞪大眼睛威胁着他:“你敢。”
“我怎么就不敢？”叶戈挑眉。
这不，一直守在程小婵准时下班的门口那儿，开着自己10万起的代步坐在那儿，慢悠悠的，瞅见程小婵走出来，王金文哼哼笑了笑:
“嘿，美女，你还认得我不？”
程小婵看着王金文的车子，扫了一眼，没好气道:“你谁啊？”
你谁啊？
这美女，脾气果然不一般。
王金文胳膊肘子搭在车子的窗沿上，看着程小婵，笑道:“美女，你不认得我啦，我是程依依的同事啊，今天早上我们碰过面了的，你不记得我了啊？”
程依依？
又是程依依！
这个死女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了呢？
程小婵横了这个戴金连的男人一眼，迈起步伐就走，停留在原地的王金文一脸懵逼，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程小婵提着包包，戴着墨镜走在马路边上，看着这一些车子车来车往的，还时不时溅起一地的灰尘。
才等了一会儿，程小婵就受不了了，等到那一辆塞满人的公交车缓缓驶来的时候，程小婵的眼珠子都瞪大了一些，满脸写着惊恐和厌恶。
感觉像是到了印度了一样。
她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愣是不愿意抬起自己的脚，已经打算要叫辆计程车走，转眼之间，不经意又看见待在那儿的朝着她搭讪的男人。
程小婵理了理自己的着装，抿了抿口红，径直走过去，敲下车窗，王金文惊喜不已，赶紧摇下车窗，一脸跃跃欲试的看着程小婵。
程小婵的眼珠子快要翻到天上去，冷不丁说道:“小哥，你能不能顺路送我回家呢？”
什么？
“当然当然，求之不得呢，求之不得呢。”王金文打开车门，像是个专车司机一样，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程小婵满脸犹豫，还是坐了进去。
的脸很快就出了个巴掌印。
“程依依，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程小婵指着她的脸，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就仗着你有了这么一个老公，就敢羞辱我了？我跟姓李的，我们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跟着你有什么关系，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来说我的不是？”
“难道你没错吗？”
“我有错？我有什么错了我？你情我愿的事情，我怎么就错了，姓李的睡了我，我拿他的钱，拿我要的资源，我怎么就错了？你看见我去破坏他家庭了？你看见我逼宫了吗？像他那样子的人要娶我，我还不稀罕呢！”
程小婵喘了一大口气，看着程依依那张脸上的巴掌印，这下子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程依依，别以为自己读了几年的书，肚子里多了一点墨水，你就很了不起了，你牛很清高了？我告诉你，这个社会门路多的是，我们这一些人凭着我们的样貌，就可以甩你们一大截，你们辛辛苦苦工作个几十年才换来的东西，我们轻轻一勾手就能拿到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不是？”
程依依握了握拳头，看向程小婵，露出冷笑:“对，这是你的人生，我无权干涉。但是，程小婵，你也说了，这个社会是有很多的门路。而你现在能进这个公司，不就是靠着我的人脉吗？要是没有我，你以为你能进来？”
“你不就当了个引荐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程小婵挺了下腰摆出个臭脸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
程依依耻笑一声，扼住她的手，指着自己的脸，“我的脸皮没你这么厚。我能待在这个地方，都是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不是像某一些人一样，袒胸露乳，出卖自己的身体和人格！”
出卖自己的身体和人格？
程小婵侧目，望着程依依那张冷淡的脸，“你一个私生女，好像也比我光彩不到哪里去吧？你得意什么呢？你妈不也那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