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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我是纨绔我骄傲 > 第一百九十一章 鲨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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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自己来川州是为了替朝廷夺回川西两州,这次来却还是同一个目的,真是世事难料啊,也不知是川州的风水不好,还是其他原因,凡是镇守川州的人十有八九有会起反心。不过陈子杰在心底里还是希望外面在传的消息是假的,是谣言。

陈子杰的官船经南河一路西进,然后一行人在川州的沙河码头停靠,潘必达率着一群官员、士绅立在码头上迎候。

第一艘官船轻轻驶了过去,后边船上高高矗立的玄黄天子尾旗和杨字大旗赫然在目。官船上递下踏板于码头搭好,船夫甩下缆绳,自有仆役匆匆拾起,紧紧系在码头石桩上。

潘必达笑呵呵的和潘胜、邵镇府迎了上去,巡检司得人在附近明里暗里布置了许多人,以防出现不测。

潘胜带来的亲兵中有一位将校,也正紧紧盯着船头,瞧见陈子杰的身影,不禁露出一丝亲切的笑容。这人正是潘忠,当年和陈子杰一同在震天局共过事,也一起参加过收复川西两州的战役,所以和陈子杰的感情十分好,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潘佳的哥哥,陈子杰和潘佳那点事情,他心里也清楚的很。

只是后来家父要跟着潘必达到川州镇守,所以不得不离开京城,不然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是钦差大人的大舅子了。

陈子杰也不敢怠慢早早站在船头,踏板一方下,他就笑着向三人迎了上去。

此时码头后边一栋高基重檐、宽敞华丽的酒楼,第三层上一间垂着翠绿色纱帘的雅间,桌上置了四色小菜。放了一壶竹叶青,临窗坐了一位清莹不可方物的少年公子。

他一身月牙白的轻衫,修长纤弱的身材。乌莞莞只以白铃缨提花木簪挽住。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面如美玉眼似清泉,坚挺的琼鼻如同腻脂美玉一般,还有那微微上翘的唇角,似乎总带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经意见就可以流露出一种醉人的妖艳,男人生的这般美貌,可真不知要迷思多少大姑娘了。

远远地。看到那挂着陈字大旗的官船驶来,他霍的站起来。贴近了纱窗紧张的瞪大了双眼了,锚放下了。他看到了陈子杰,陈子杰正微笑着走下船来。

一年不见了……,乍然望见,感觉如同隔了一辈子那么久。他长得比以前更加俊逸了,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和威严,还有…他个子更高了,身材更结实,但眉眼鼻唇却仍是自己熟悉的味道。

少年公子长长的睫毛眨动起来。一层雾气迅笼罩了他清澈的眼神。慢慢的,缓缓的,雾气凝聚成两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美月似的眸子里滴出来,沿着那白玉般无暇的脸颊缓缓流淌下来,顺着他尖尖的下巴落在桌子上。

他吸了吸鼻子,抑制住想要再次涌出的眼泪,视线有些模糊了,再隔一层帘笼,眼中的他也有些模糊起来,就像无数次再梦中看到的他。

只是…那时的他看的更没有现在清楚,梦中的他看不清相貌,看不清打扮,只闻到他的气息,自己趴在他的怀里,蜷缩再冰冷的洞中,可是耳朵、脸蛋、都被他的胸膛贴的热热的。

此时的他,看的好清楚,他穿着藕色丝面开襟云袍,腰间一条玉带上悬着玉结坠儿,随着他走下踏板的动作轻轻的飘动着,袍下露出一双掐金挖耘地乌地软靴,好一位翩翩公子,好让人心动、喜欢…

等等,后边是谁?那个身材高挑、举止娴雅的翠衣美女?

少年公子明亮的眸子狠狠的转回陈子杰的身上,陈子杰正在笑,向面前迎来的人微笑,他的笑…他的脸…他的打扮,怎么看起来那么欠揍?

一大堆官儿拥了过去,把那个欠揍的他围在了中间。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一堆人瞬间淹没了陈子杰的身影,本来不想再看陈子杰那副欠揍的模样,可这一看不到,少年公子忽又起急来,他踮起脚尖贴着纱帘望去,除了一堆头顶,再也看不到他的模样,然后那堆人头便簇拥这他走向了码头上停留的一溜官轿。

川州地面都是以大块青石铺垫而成,显得很整洁,各条大街规划严整,街道上的商家井然有序,热闹非凡却又有所节制。

单从繁华程度来说,川州自然不子上京师。可要知道川州才收复一年时间,就能恢复到如此地步,可见潘必达的能力确实出众。当时出于川州刚刚经过战争,考虑到维稳是当务之急,所以朝廷没有派刺史,而是暂时由潘必达负责守卫与治理。所以川州的官员以武官为主。

。。。。。。

南州城长干里偏居城南,是官民杂居的地方,同时这里又是南州城的士绅名流迎送宾客的最后一站,因此巷口开了几家酒店、客栈,生意颇好。

巷子里还有一些摆卖南州特产的小商贩。南州南来北往的客商极多,临行总要带些特产,所以这里的商贩生活倒还优越。

总之,这个地方龙蛇混杂,成员比较复杂。一条巷口进去是条浅浅的死胡同。白墙灰瓦、红漆朱栏的院门儿,看起来是比较富裕的人家。

摆摊卖石的老张坐在巷口,想是许久没有生意上门,他正懒洋洋地在墙头晒着太阳,忽然两个身着红衫、体态婀娜的女子姗姗走来,那俏丽的模样立即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主一婢,前边那位夫人妍容鸦,肤光胜雪。一身娇红的裙衫外罩一件梅花浅纹的月白披风,步态袅袅依依,行来飘飘如仙。

老张的喉咙忍不住咕咚了一口口水:“啧啧啧,天天在这巷口摆摊儿,可不知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简直像仙女儿下凡似的,要是我家婆娘有她一半好看,那我真比神仙还要快活了。”

小贩不敢盯着人家夫人的脸看,他恋恋不舍地垂下目光,盯着那双轻盈移动的弓鞋,裙摆翻飞,莲足从他眼前轻盈地掠过。

趁此机会,老张又抬起眼飞快地瞄了一眼,只瞧见那张俏脸肌肤晶莹粉腻,比他匣中待售的雨花石还要剔透几分。那份美艳、尤其那万种风情,竟是平生仅见。

两个红衫女子走到了那幢青砖小瓦的房子前,这幢宅子瞧来有些年头了,马头墙上下阴暗处生长着绿油油的青苔。

那个红衣婢子上前扣住门环咚咚地敲了几声,随即一个家仆拉开门探出头来,老张远远地张望着,只见那家丁对答几句,便将那两个美人儿迎进了门去。

自报姓名诗绮韵的莫夫人神色自若地立在照壁前等着家人传报。这个院落从外边看,青砖小瓦低墙窄院,似乎里边并不大。可是站在这天井里再瞧却是庭院深深,后边似乎打通了几进院落,串成了一个长长的院子。

红衣俏婢是楚玲,她担心地四下看了看,轻声道:“小姐,瞧这宅院好似颇有些年头了,这位彭老太爷真的便是那位纵横四海的鲨鱼王?”

诗绮韵自信地道:“要证明也简单,只要他听了我有胡诌的名字肯出来见我,那就绝不会错。”

楚玲瑟缩了一下,有点畏怯地道:“小姐,我们……是不是来得莽撞了些?这可都是些亡命江湖的好汉,咱们……咱们可没有什么倚仗。”

诗绮韵淡淡一笑,说道:“陈子杰已经前往川州,我们也没有时间策划了。你不用担心,没有倚仗,也就是有倚仗。这条鲨鱼现在有子有孙,拖家带口的,你以为他落户于此,苦心经营,会舍得随意弃置,再游荡他乡?摸不清我们的来路,他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的办法,必须要取得这个海盗王的帮助才能行得通,他虽未必信得过我一介女流,不过狐假虎威嘛,他有把柄在我手中,就得坐下和我谈。紧要时我再扯起陈子杰的虎旗,就算我是只小狐狸,他这条上了岸的鲨鱼,也得乖乖和我合作。”

瞧见那个家丁匆匆地又跑了回来,神态恭敬。诗绮韵鼻子一皱,轻轻巧巧地笑了,笑得果然像一只小狐狸。

彭老太爷有个很俗的名字,叫彭富贵。

据说他本来就是南州城人。他还没出生,就跟着他爹搬去了千佛国,一晃七十年过去了,做茶马商人,他了大财,于是携带着满堂子孙衣锦还乡,在长干里买下了这幢宅院。

离家这么久,当然没有什么亲友乡邻,所以彭老太爷只是深居简出做他的富家翁。一向很少与邻里来往。

彭老太爷正在后院儿拿着串葡萄逗弄着小孙子,听见那家仆说有两位女客上门求见。不禁蹙了蹙白眉,哂道:“哪有正经女人随便上别人家拜访的,是不是老四又在外面惹了什么野花闲草找上门儿来了?”

家仆道:“那位夫人说……她受老太爷远房亲戚所托,有封亲笔信要交给老太爷。”

富贵将葡萄丢回盘子里,将孩子交给一旁的家人,眸中闪出冷意道:“远房亲戚,什么远房亲戚?”

彭老太爷白白须,足有七十上下,一副赤红脸庞,可是身材粗壮,手脚奇大,这一站起,动作还是灵活地很,高大的身材竟然大有威猛之气。

那家人虽然与彭老太爷朝夕相对,仍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讪讪地道:“那位夫人说是你的远房侄子,叫彭沙王。”

彭老太爷赤红的脸庞抽搐了一下,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惊喜表情道:原来是他,好多年不知音讯了,想不到我这个侄子居然打听到我的住处,快快有请,把那位贵客请到我的书房里来。”

彭老太爷不读书,书柜上只摆了十几丛美丽珍稀的一珊瑚树,那位美艳之极的红衣女子轻盈地走进房来,眼波投注在彭老太爷身上,定定地瞧了片刻才嫣然一笑,俏巧地裣衽施礼道:“贱妾成绮韵,见过彭老太爷。”

彭老太爷迟疑地打量着她,虽然已听说是个女人,可是他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位娇滴滴的美女,如今道上同源有符合这个条件的年轻女人吗?

他挥了挥手,让那家仆退下,然后走过去将门掩上,再转过身来时,那目光突然变得狠厉异常,冷冷地盯着这位不之客。

诗绮韵神色自若,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一双眸子在这位满手血腥的海盗王冷厉的注视下毫无惧意,竟然还俏皮地向他眨了眨眼。

彭老太爷上下打量她一番,忽地哈哈大笑,他走回桌旁坐下,说道:“姑娘请坐,你既盘出了我的底细,咱们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大家都是江湖同道,理应守望帮扶。

姑娘可是缺了盘缠?三五百两银子嘛,老头子还凑得出来,要是狮子大开口,呵呵,姑娘,你以为你找得出证据证明我是鲨鱼王?”

诗绮韵微笑着摇摇头,说道:“老爷子,你看我像是上门打秋风的人么?我今天来,不要你的钱,相反,我是上门给你送钱来了,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或许……不久的将来,老爷子就成为南州首富,这份见面礼够不够大?”

彭老太爷听了迟疑不定地望了她半晌,才冷笑道:“你到底是哪条道上的,老夫年纪大了,只想过几天安逸日子。买卖越大,代价越大,你想做什么大买卖,老头子不打听,你是什么来路,老头子也不过问,你请回吧。”

诗绮韵收敛了笑意,淡淡地道:“老爷子太小心了,你放心,这件事并无任何风险,贱妾此来可是甚有诚意,你不听我说明来意便要赶我走么?呵呵,若不是贱妾近日就要西去,其实不会这么急着来见你的……”

“西去?”彭老太爷一怔,他瞧了瞧诗绮韵那一身装扮,火红的衣衫、外罩白披风,惹火的身材曲线玲珑、隆胸蜂腰极为诱人,那张笑吟吟的娇媚脸蛋,看年纪至少也有双十年华,心中忽地想起一个人来,他不禁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道:“你是姓陈的派来的?”

诗绮韵正想提出自己此来的目的,听了这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也攸地一下跳起来。愕然道:“你说甚么?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一起来地?”

彭老太爷听到这里仰天打了个哈哈,他伸出巨灵神般的手掌在桌上重重一拍,砰地一声桌板一翻,已从下边摸出一对锋利的虎爪,他嘿嘿冷笑道:“陈家娘子,老头子混迹海上,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和你们这些想要改朝换代、起兵造反的绿林英雄是井水不犯河水!”

“老夫最后再说一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全当今日未见过。不然,咱就手下见真章,让我鲨鱼王领教领教你红娘子的真功夫!”

诗绮韵听了一时愣在当地,她本已设下一番说辞,料定彭老太爷有所顾忌决不敢动手伤她,而她优厚的条件也必可说动这个海盗头子。

可是瞧他现在这副模样,间是剑拔弩张马上就要动手,她不禁愕然问道:“什么陈家娘子?你到底以为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