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我是纨绔我骄傲 > 第一百九十章 船王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陈子杰瞧了一眼,不自觉怔在那里。方才在船上他已经认定后边船头吹箫的人必是诗绮韵乔装改扮,看那身材也极相似,可是现在近在眼前,仔细一瞧,这年轻公子头粟白玉冠带,眉目清朗如画,一身银白色的公子轻衫,腰畔挂着翠绿的荷花玉佩,此外再无任何装饰。

虽说他唇红齿白极是俊逸,可是英眉朗目,哪有一点脂粉气?这分明是男人了。

陈子杰忽地想到诗绮韵说他要迁居远行,便连男仆也不方便带,怎么船上有个年轻男人,莫非他们……

他怀疑的大量着男子,拱手道:“公子是从后边船上下来的吗?不知高姓大名……?”

那位公子一双凤目霍的睁大了,惊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吃的一笑,忍俊不禁道:“草民姓诗,承蒙大人关照,慨然应允携带我同往南州,怎么大人才行了一天多的路就……就如此贵人多忘事么?”

陈子杰瞧忽的一笑百媚横生,若说是男人可真成了人妖了,这才恍然大悟,这个诗绮韵好厉害,这决不是什么易容术,一认出他身份在看他眉眼五官,虽然精致俊美,但与诗绮韵相貌仍有八分相似。

可是他只是将穿着打扮改变,眉毛嘴唇巧加修是一番,那神情气质便再也看不出半点女人味,以至明明容颜未改,瞧来却已完全判若两人,甚至连声音也变得中性得很,竞连自己也看走眼。

陈子杰听他以男人口吻说话,便惊笑道:“原来是诗公子,眼拙眼拙,你穿上…上这套衣衫,一是看走了眼,呵呵。是呀,这一路行船也有些乏力,我听说前方是大神国造宝船的地方,我在京城时就常听人说大神国的造船技术首屈一指,所以想去瞧瞧。”

诗绮韵一双秋水双眸投住在他身上,神色间觉得有趣,他深深望了陈子杰一眼道:“大人对船坞如此有兴趣,莫非也喜欢扬帆远航、纵横海上的生活吗?”

不待陈子杰回答,她的眼睛就向那郁郁葱葱的丛林看了一眼,说道:“草民对南江船厂的事略知一些,可否为大人向导那?”

陈子杰是不愿和他走在一起,可是以他的身世经历,现在也没有养成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丝毫不在乎他人脸面的态度。

诗绮韵既然主动提出。他也不便拒绝,只好点点头道:只是去见识一番,如果坐船气闷了,不妨与我同游如何?”

诗绮韵手中折扇刷的一开。又悠然合上,眉尖一条,甚是欣悦的道:“能陪大人同游,不胜荣幸之至,大人请。“

陈子杰地点头,无奈的瞧向潘掌班等人。这几个亲信都是知道诗绮韵身份的。一见大人瞧向他们,都立即很没义气的转过脸去,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看他的眼神。

陈子杰本指望他们能不着痕迹的隔在自己和诗绮韵身旁,一瞧他们这副德性,心中不禁暗骂了一声,硬着头皮走过去于诗绮韵并肩走在一条作塘旁的土埂上。

诗绮韵于陈子杰并肩而行,举止步态丝毫看不出女态,初次相遇时那水一般柔美的样子全然不见,一个人的形态举止可以作出这么大的改变。陈子杰虽知她在青楼必定有所训练,心中仍觉惊奇不已。

诗绮韵便走便道:“大人。我大神国当年纵横海上,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海上霸主。”

陈子杰点了点头,瞧见两旁合抱的大树笔直参天,生长应该至少也有数十年了,但那一望无边的密林棵株之间整齐有序,似是人工栽植,不禁有点奇怪,古代也有植树造林吗?

诗绮韵瞧见他注视之处,立刻会意道:“那些树木都是大神国开国初期朝廷栽植的,本想百年树木。用来做造船材料,可以就地取材,如今却只能任其生长、无人过问了,听说南江船厂现在只作二桅、四桅的小船,而且朝廷所需的船只有限,那些世袭的船工生活无着,大多数都在沿江另求生存……”。

陈子杰不禁摇头叹息道:“可惜,我们大神水上军力昔年堪称天下之冠,可如今……若是我们又一支厉害的水师,早就统一天下了。”

诗绮韵见他一脸憾意,不禁浅浅一笑道:“如今大神也有水师呀,只不过……只是用来妥靖海疆,追缴犯禁出海的商人、渔民,那船只能在近海巡戈,经不得海上风浪的。”

陈子杰想起吴济渊对海上通商的态度,似乎东州一带的士绅和百姓民风开放、意识先进,对于开放海禁大多持赞成态度。

自己回京后如果向皇上建议通商,估计朝中阻力不小,如果东州一带各个阶层对于开放海禁持赞成态度,那就可以加强自己的说服力度。

诗绮韵接触的大多是东州名流,对此必定有所了解,向他多了解一些,要说服皇上便多了一层把握。

不过他看诗绮韵说话小心,明明对大神水师的能力不以为然,却不敢直言不讳,只有自己先表明态度,想必他才会直言不讳。

想到这里,陈子杰道:“是啊,如果海上通商,大可富民强国,同时虽是可以知晓异国国情,也不会闭塞朝廷耳目。象如今这样,我大神臣民封锁海防,外夷游戈海上,待外夷有能力万里纵横时,大神漫长的海疆就会从天堑变为坦途。这海岸线之漫长何止数倍于九边防地,如果有敌从海上来,布置多少军队也无法防御呐。”

诗绮韵笑道:“大人远见卓识,欲国家富强,不可置海洋与不顾,财富取之于海,危险亦来自于海上也。”

陈子杰哑然止步,望着他道:得好,一语中的啊”,他罗嗦了半天,表达地不过就是这个意思。想不到这女人倒是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穿过密林,只见作塘连接处出现几坐船坞,每坐船坞宽度从十丈到三十丈不等,长度均有一百六七十丈。船坞内空空荡荡的一艘船也没有,坞上有水闸、木桥、石城,不过看来到处杂草丛生,荒荒凉凉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陈子杰瞧了怔,不敢置信得到:“这就是南江船厂?造出百米宝船的地方?难道这里已经被撤除了么,怎么一个都没有?”

潘掌班听了忙领了几个人四处寻找,不一会儿从船坞下现一个头花白的老汉,正蹲在哪里提着鱼竿钓鱼,潘掌班喜出望外,连忙将他唤上来。

那老汉想是很久不曾见过官员来这儿了。瞧见陈子杰前呼后拥的模样,想必是个极大的官儿。不禁吓得要死,连那鱼竿儿都忘了丢了。就匆匆的迎了上来。

陈子杰蹩眉道:“老人家,你是船厂的人么?我来问你,这个船厂是不是已经裁撤了?怎么既没有人造船,也没见工匠?”

老汉点头哈腰道:“大人,小的是索坊的工头儿,世袭的造船工匠,咱这造船厂可没裁撤,不过工部都水司衙门已经有近两年没有造船的命令了。工匠们没有船造、没有工钱拿,可是老婆孩子总的养活呐。

所以……平常无工可以做时,摆渡的摆渡、帮佣的帮佣,妇女孩子就在林子那边种点菜放放羊,可这船厂我们也不感随便缧着。所以小的就和缆坊、舷坊、蓬坊、木工坊舵坊的几个管事轮流看着,今儿该小的当值,大人您是……?”

听他的口气,这船厂分工还挺细,连缆绳、篷帆都有专门的作坊,可见规模着实不小,只是瞧那船厂现在的荒凉模样,到处杂草丛生,船坞里能钓鱼了,哪里还有半分能造出巨舰杨帆万里的模样。

陈子杰见那工头儿卑微的哈着腰,一闪陈旧破烂,一双布鞋露出了脚趾,也不忍再苛责他,他叹了口气,怅然望着这座硕大无比的船厂,游趣顿消,一时意兴索然。

那工头不知他是什么来历,见他怔也不敢应声,就乖乖的站在一边,陈子杰本想再去船厂内看看,可是走了几步,忽又顿住了脚步转身道:“没事了,本官路径此地,只是随意过来瞧瞧,这便走了”。

陈子杰领着人一路往回走,默默无语,神色有些凝重。诗绮韵悄悄觑视这他的神色,琢磨着他的态度,渐渐摸到一点头绪。

她试探道:“其实沿海不过是有些海寇作乱,不足以动摇大神根本,四海番夷那些小国也没有实力侵我大神江山,大人心忧所为何来?”

这个诗绮韵虽有见识,毕竟也不能看的那么远,她哪知道在后世某个朝代就跟现在一样,采取闭关锁国的策略,结果就是她眼中那些不足为虑的番邦小国,纷纷前赴后继,不屈不挠的想要大开这个市场。

当用尽办法,他们都不能同这个天朝上国取得商业交流时,适时而生的舰船利跑给他们提供了武力的机会,是这些弹丸小国可以称霸海上,从而开始称霸世界。

这番道理,现在除了来自后世的陈子杰外,谁会知道那是多么惨痛的教训,要付出多大代价?

一百多年前造出称霸世界的巨大海船的南江船厂现在以形同一片废墟,再过一二百年,现在生机勃勃的大神国,是不是也要步入一片荒蛮?

陈子杰早知道当年明清两朝海禁直接使中国的水上力量急剧萎缩,间接造成整个国家科学、经济展迟滞,可是看到今日的场景,他才知道大神国正在步明清两朝的后尘。

在过上几年,不止船厂没落,恐怕连个能用的工匠也找不到了。这些世袭的工匠可没有专业的学校,他们的技艺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一代代传下来的。如果无船可造。如果学造船连饭都吃不饱,还会有人教有人学吗?

想想所知的历史,如果不是现在朝廷禁海、禁造船,大神说不定仍能继续称雄远东水域,那么就可以在接触和碰撞中始终保证先进性。

现在不止朝廷自满保守,民间出了沿海一些有远见的商人士绅,大多数也不主张对外洋扩张,这种力量其实是相当大的。即使自己是皇帝,要改变这种情况恐怕也要困难重重,何况自己现在连朝政也没接触多少。

历史展的结果自己是知道的,可悲的是,明明知道,很可能自己只能看着所有的教训与灾难重演一边,看着那国家积弱、血流成河的悲惨情景仍然不可避免的出现。我能让他避免吗?

陈子杰边走边想,心情愈沉重,也提不起精神观赏风景和诗绮韵谈笑了。

诗绮韵那想得到眼前这人思绪一票到了几百年后。他叹息一声道:“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想强行让沿海百姓与大海隔绝是不可能的。

朝廷不允。出于暴力,必然有民间富商私自组团与外邦交易。但海外诸国的商人有军队保护。而且海上记不安全,这些海商与外邦交易,没有武力便无法自保,组建武力有为朝廷忌惮受其围剿。结果……朝庭越是禁海、剿海、海商们内外交困下为盗的就越多。这其中因果缘由,肯本就是个解不开的死结,难怪大人为难。”

陈子杰摇头道:“也不尽然,如果没有海禁商禁、如果我们不把水师枸于海湾之内。放到敞开大海,这个解能不能打开?”

诗绮韵一怔,脱口道:“那怎么可能?”

陈子杰眉尖一挑,似笑非笑的道:“为什么不能?这个结既然是人口上的,就能有人能打开它。而且这个结早晚要打开,只是要等到被人逼着打开的那一天,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遭殃,陈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早些把它打开呢?”

诗绮韵回到自己船上,身形步态才回复了女人模样。

他走进船舱坐下,轻轻叹了口气。一个红衣美卑俏巧的奉上杯茶,轻轻的替他锤着肩头,嫣然笑道:“小姐怎么长吁短叹的,都怪你自己,江南第一丽人你不做,偏要扮成男人,那还怎么让他为你着迷呀?我看小姐是见了人家英俊潇洒、少年有为,有点晕了头了”。

诗绮韵摇摇头,眼神有点迷茫:“他惹肯迷我,早就迷了,还会等到今日吗?傻丫头,我若真是一身女装打扮,他不据我与千里之外才怪,楚玲,你的道行还差的远呢”。

就在这时,有一个红杉俏卑气鼓鼓的走进厅来,说道:“小姐,这钦差还真不客气,他刚刚着人吩咐,一进了城就要护送我们现行一步,要不是小姐帮他,东州之事他能这么顺利吗,真是忘恩负义”。

诗绮韵涩涩一笑,叹道:“算了,人家不落井下石、不趁火打劫,已经是难得的正人君子了。若换了一个人就算他心里巴不得一口把我吞下肚去,在人前还不知要假惺惺的躲出多远以示清白那”。

他眸子一转。想了想道:“楚燕,吩咐船家,进城后过大人的官船先进城去,还有…待我谢过钦差大人,就说不必劳烦他派人相送了”

那个叫楚燕的俏丽卑子惊诧得道:“小姐。难道你不想不卑子问问他的行辕所在?”

诗绮韵莞尔一笑道:“不必问了,他说过他不会在南州停留,下船后我们搬去长干里,前几年我听人说过,哪里隐居着一个曾经纵横海上的船王。我想去找找这个人”。

楚燕奇怪道:“什么船王?还不是归隐的海盗,这些人最忌有人打听他们的过去。小姐不是想搬去北方吗,找他做什么,莫非…又想出海了?”

诗绮韵浅浅一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滔滔江水,嘴角一翘,似笑非笑的想道:“以色媚人时,你自觉心高气傲。以为耻辱。如今这人不好你的色,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