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直携着沐婉坐到椅子上才放开沐婉。
当着一屋子奴才的面，沐婉还真有点不习惯。
在悦琴的提醒下，沐婉才猛然想起没有伺候着胤禛换衣服。
如此一想，沐婉忙拉着胤禛走到屏风后，吭哧道：“爷回来衣服都脏了，也不提醒婢妾给您换衣服。”
胤禛轻声一笑，“爷晚一会儿换也是无碍的。”其实是想看看小丫头何时能想起来。
沐婉用粉拳轻轻捶了下他胸口。
胤禛又是一声轻笑。
在整个换衣服的过程中，沐婉就一直低着头，胤禛则是眼里含笑地看着沐婉。
搞得沐婉觉得今天这衣服的扣子怎么那么难扣！
好不容易给他换好了衣服，胤禛便径直拉着她走了出来。
悦琴等人皆低头走路。
苏培盛是早早退出去了的。
在胤禛看来，二人是你侬我侬地吃了晚膳。
而在沐婉看来，这顿晚膳吃得太甜了！
不知道会不会坏牙......
不过沐婉并没有担心这个问题很久，因为胤禛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明天就能走水路了。”
沐婉顿时把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扔掉了，趴在胤禛肩膀上问道：“爷，您说得是真的吗？”
胤禛微微侧头，侧脸贴着小丫头的侧脸，“自然是真的。”
“咱们这走的哪一路？”
“明天上午就能到通州，下午能走水路。”要不是照顾着圣驾，今日下午应该就能走上水路的。
沐婉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嗯？之前皇阿玛不是说回来的时候走水路么？”
胤禛无声一笑，“皇阿玛出行，自然是要准备几个预备方案的，但其实最终走得哪一个，也就两三个人知道。”
看来着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那爷，咱们这上了水路，就一直到目的地了吗？”
胤禛摇了摇头，“皇阿玛的心思，又有几个人能摸得清呢......”
沐婉一想也是，现在康熙越来越多疑了。
大底多疑是皇上的通病。
但有一个问题沐婉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事情都告诉自己呢？难道真像玛法说得，皇阿玛年轻时候也是性情中人，把自己当忘年交？
这种可能性也太小了......
“不过婢妾想，至少在扬州之前，皇阿玛会一直走水路的。”
“哦？”胤禛把沐婉拉到怀里，“怎么这么说？”难道皇阿玛透露了什么？
沐婉把胳膊挂在胤禛的脖子上，“皇阿玛跟婢妾说过一些关于这次南巡的事情，虽然之前婢妾和爷以及婢妾和皇阿玛都有约定，但婢妾也可以有自己猜测对不对？”
看到胤禛点头，沐婉继续说道：“那婢妾接下来说得就是婢妾的猜测，可不是皇阿玛告诉婢妾的哦。”
胤禛突然伸了伸脖子，唇就碰到了粉嫩的脸颊，“沐沐，不用说了。”
沐婉小脸儿一红，“爷，这真的是婢妾猜测的。”
胤禛无声一笑，“爷知道，但爷没有非要知道不可，不想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外面的事情爷能应付得来，你只需要快乐生活便好了。”
沐婉靠在胤禛的右肩上，“您听到刚才悦画和婢妾的谈话了？”
胤禛点点头。
“所以婢妾其实很幸运对不对？”
“你当得起这份幸运。”
沐婉亲了亲胤禛的下颚，“那是因为爷宠着婢妾，在外人眼里，婢妾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的女孩子。”
“银河系？银河系是什么东西？”
额，坏了......
沐婉尴尬一笑，“这个银河系是婢妾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是指一个非常庞大的物体。”
担心胤禛转过来这个弯儿，沐婉继续说道：“今天婢妾知道慧娟是来干什么的，但婢妾不想她说那些客套话。”
大手轻抚着沐婉的后背，“为什么？”
“婢妾只是单纯地想帮她，不是出于同情，而是出于那么多年的情谊，她一旦说出来那些客套话，婢妾总会觉得怪怪的。”
“那以后便不帮她了。”
沐婉抬起头，“爷觉得婢妾这次做错了么？”
胤禛点点那个小翘鼻，“没有。”
“那爷怎么说下次不帮她了？”
自己的小丫头还是把人心想得太简单。
“沐沐，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即便你说你们的感情不错，但那是以前，爷这么说不是否定你什么，但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你这次帮了她，下次她遇到困难了还会想着来找你，一旦让她养成习惯，哪次你帮不了了，她甚至会埋怨你，这个道理你懂吗？”
沐婉一愣。
哪里不懂呢，怎么会不懂呢......
只是当时不在局中，所以能理智分析，理性看待。
如今身在局中，倒是有些迷失了。
沐婉重新倚在胤禛的右肩，“爷，您说得这些，婢妾知道的，只是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有些忍不住。”
胤禛轻轻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想帮便帮吧，索性都有爷呢。”
“那怎么成，爷每天早出晚归的，忙得脚不沾地，婢妾不能再给爷添麻烦了。”
胤禛亲了亲那头秀发，“怎么会是麻烦呢，就算是麻烦，爷也乐在其中。”
沐婉小脸儿又是一红，快速在胤禛嘴角亲了一口。
胤禛轻声一笑，抱着沐婉往里屋走去。
苏培盛站在外面隐约听着了动静，便招呼小太监去准备热水。
这边拉着悦琴等人站得远了些。
悦琴等人有些不明白，“苏公公，你要不去休息会儿吧，明天你还要跟着主子爷办差呢。”
苏培盛站得是一本正经，“悦琴姑娘，杂家没事儿，还撑得住。”
开玩笑，一会儿还得进去送水呢，自己这时候走了，明儿还想不想见到太阳了。
再说，嘿嘿，主子爷今天时间可得一会儿呢。
明天就走水路了，走了水路可是一个爷一条大船。
这船上有阿哥、格格还有丫鬟婆子什么的，虽然有诸多小房间，但做这事儿到底有些不方便，估计侧福晋脸皮也薄，那小房间也不怎么隔音......
主子爷可不得趁着今晚上好好吃一顿么。
不一会儿，或许是里面的动静大了些，悦琴也往外站了站。
今儿晚上的月亮可真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