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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公子风华落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久旱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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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七月十五,明月朗照,夜风渐凉,珩江水翻腾不息,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乔舒和申灿两个人照旧坐在城头上,一边赏月谈天,一边推杯换盏。

大良自两战均告失败之后,便偃旗息鼓,再无声息,他们也可以留一口喘息之机,趁机休养生息,调兵遣将,重新布防。

吃了大良士兵乔装潜入的亏,他们加重了对边关进出的人和货物的检查,凡要进出,必得有路引,所带货物全部打开检查,利器、火器、不明物品一律不得带入,玉州城一下子变得如铁桶一般,层层布防,连大良的苍蝇都不能飞进来一只。

自水退之后,百姓感激边境士兵的付出和牺牲,待他们愈加亲厚,时不时便有人来看望,送一些农家自己的吃食。他们自己也很快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勤劳的他们,默默地修补自己的屋子,更加努力地耕作来弥补损失,参与了此次救灾的人们也都得到了嘉奖,引得众人纷纷向往。

一切都在慢慢地好起来。

只除了那个人,依然任何好转的迹象。

申灿咂咂嘴,问道:“宋先生还没有醒过来?”

乔舒摇摇头,仰头默默地灌了一大口酒,烈酒度数高,一入口中便沿着喉咙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被夜风吹冷的四肢便微微有了暖意。

“这些天她粒米未进,连汤药也灌不进去,呼吸和脉搏都很微弱,人也一直昏迷不醒,就像是个活死人一样。这要是换了普通人,怕是早就熬不住了,我郎中大夫请了一堆,也都说没救了……可她却偏偏又还活着,就好像,好像在等着什么。”

“或许在等御医吧,放心吧,宋先生命硬得很,一定会等到御医过来的。”

乔舒黯然垂首,沉声说道:“怕是不会来了。”

“怎么会呢?”

“都已经这么久了,援军也不至,御医也不来,所有派出去的信使都渺无音讯,若是我去,只怕清源玉州都两个来回了!你说他们都去哪儿了?”

“舒哥,你什么意思?”

“不是我想多想,只怕清源那儿出了什么变故。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我得亲自去一趟清源!”

“舒哥你疯了!你可是大将军,你走了大家伙儿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吗?”他抛下手中的酒壶,沿着台阶就要下去,忽听下面来报:“报,将军!有一名信使回来了!”

“回来了?”申灿一下子站起身来,朗笑着拍拍乔舒的肩膀,“我就说嘛,你急什么,这不是回来了吗?走走走,瞧瞧去!”

他粗鲁地推着乔舒往下走,自己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他们到了下面,一见到那个信使狼狈的模样,沮丧的神色,两人都是一愣。他们对视一眼,便知事情果真朝着最坏的方向去了。

那信使就是当日拿了宋先生玉佩去的那个,如今回来却是两手空空,浑身带伤,身后空无一人,哪有什么援军?

“怎么回事,谁伤得你?”乔舒浓眉一皱,厉声问道。

“属下该死,属下有负将军和先生所托,请求军法处置,但求一死……”信使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死什么死,把事情先说清楚!”乔舒又骂道。

于是信使便将清源所见所闻仔仔细细不论大小详略全讲了一遍,末了又说道:“属下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这几日是被一路追杀回来的,直到进了玉州地界才好了一些。属下差一点点就,就见不到将军了!”

“怎会如此?”两人又默默地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头雾水。

“可有抓住一二个审问出什么?”申灿问道。

“属下无能,最开始受了惊,只知逃命。等后来想起来的时候,身后的追兵却已经换了一拨,比原先那拨要厉害得多,他们身手远在属下之上,属下不敌,只能继续逃命。”

“那有什么特征没有?”

“没有,全是黑衣服黑面巾,手拿长刀,训练有素,武功都很高,不是普通的杀手。”

乔舒沉默了。

他沉吟了半晌,才说道:“你是宋先生派去的人,这事还是得与宋先生商量,至于你,也等宋先生来发落吧。你先回去,好好养伤。”

申灿等信使一走,便急急说道:“舒哥,我总觉得这事有阴谋!”

“是啊。”乔舒叹道,“可是我们久离长陵,对朝政之事几无所知,对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测,眼下我也不好擅自下定论。”

“可是宋先生她……皇上就这么走了,那御医还会来吗?宋先生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

“皇上走的时候,我的折子应当还没有送到,皇上未必知情,现在只能等着我的折子呈上去,再做计较了。对,再等等,再等等吧。”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舒哥,不是我要胡思乱想,万一真的是……我们怎么办?”

“别胡说!不可能的,宋先生劳苦功高,为南平尽心竭力,怎么可能呢?”

“可是看你的神情,你明明心里也在怀疑吧?”申灿转身去找了个椅子坐下,“自古以来,没有哪一个皇帝能忍受功高盖主的重臣,这些年,先生得到的已经太多了,难保不招小人惦记。”

乔舒直摇头:“不会的!皇上定然是受了小人蒙蔽,他必然是对此事一无所知,才会没有任何批复。我想我还是得亲自去一趟!”

“舒哥,你是大将军,擅离职守,是要诛九族的。”申灿见他还是固执地想去清源,无奈地劝道。

“那你说怎么办?”乔舒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吗?我们可以等,宋先生等不了了啊!”

申灿默然道:“对不起,舒哥,这种时候,我一点忙也帮不上。要不,我替你去一趟吧,是生是死,要杀要剐,都由我来担着。”

“要去哪里?”突然,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柔软的问话,那是久违了的,如同久旱之后的甘霖一般,在他们焦渴枯竭的心头浇下一片甘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