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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公子风华落 > 第一百零二章 何时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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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停了之后,地面的积水便慢慢地退去了,乔舒让人去通知乡亲们搬下山来,挨家挨户地去调查有无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同时对于在此次退水工程中做出了贡献的百姓们,都一一列入了名单,并着军中请功名单和伤亡抚恤名单一起呈到了玉州郡守那里,请求允准。

玉州作为边境重城,驻军众多,操练兵马、调军筹粮是最头等的大事,所以玉州郡守的职衔基本形同虚设,那个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常郡守一向对他这个统领全州的大将军提的要求是无有不依,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得到批复了。

当然,这一笔账,乔舒自然是全都算到了大良的头上。

他前前后后地忙碌着,一会写奏报,一会探伤员,一会有人来请示,一会又请他出去主持大局,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忙得他眼花缭乱自顾不暇,一时竟没有发现申灿竟然不见了。

这天夜里,又不知怎么地刮起了东南风,那水被风吹着一路又被吹回了珩江里,浪头一遍遍拍打着北边覃州城的河岸,水位也一点点地退去了,他让人提着灯笼开道,自己走上城头去转悠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估摸着这次水患已经解了大半了。

只不知下游那边又是个什么境况,不过他想,这次连上天都站在他们这边,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相信不久就能得到捷报了。

不过他总觉得今日的城头有些异样,似乎是地面干得格外快些,别处都还有浅浅的积水,这里的却已经干透了,甚至还有了隐隐约约的裂纹,竟像是干旱了一年一样。

他蹲在地上拿灯笼照着地面,再去细看,又发现有一大片地面焦黑异常,连地上铺的砖块都崩碎了,闻着还有浓烈的烧焦气息。他印象中白天的火油浇的都是外墙,决不可能将内里的地面烧成这个样子。

他蓦然想起刚才他离开这里之后,似乎是有一道格外响亮的雷火劈下,正正劈中这个城头,他当时还担心了一会儿,怕这道雷会把城头劈坏,但是后来又顾着忙其他事,很快就把这个抛诸脑后了。

现在在想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给遗漏掉了。

但是想了一圈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摇摇头,只好放弃了。

短短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只觉得脑袋痛,身子也痛,原打算着再去巡视一圈,若是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睡觉了。

谁知他刚下了城头,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戒备地就要去抄兵器,就听那人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舒哥,是我!”

竟是申灿。

他风风火火的,浑身湿得像只落汤鸡,头盔摘了拿在手上,露出乱七八糟的还沾了点血的头发,肩甲掉了一个,胸甲上裂了个口子,胳膊上还挂了点彩。

可看他那模样,竟还挺高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搞了个驸马来当当,才会这么得意忘形。

“你干什么去了?我前前后后找了你几圈,都不见你人影,小心我治你个渎职之罪!”乔舒见到他这副样子,心火更甚,脱口问道。

“哪能啊,大将军明鉴!”申灿嘿嘿地笑着,完全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里,叫屈道:“我这可是因公负伤,大将军可不能赏罚不分啊!”

“呦呵!因公负伤?”乔舒伸出一指,挑起他胳膊处裹得密密实实的纱布看了看,浓眉一挑,问道:“你去打仗了?”

“对啊!好家伙,我们一路朝下游杀了过去,英勇无匹所向披靡,没过多久就将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他手舞足蹈地说着,唾沫星子都差点喷到乔舒的脸上。

“我记得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乔舒退了一步,似笑非笑地说,“唔,让我想想,擅离职守,违抗军令,论法的话应当是个什么罪名呢?”

“将军!大将军!舒哥?”申灿一见大事不好,立刻蔫了,连声讨好地叫道,“我这不是白天的时候,犯了错误,怯战了吗,我这回去一想不对啊,我身为副将,有为三军的表率,怎么能让大家伙儿都出去打仗,我一个人躲在城里呢?所以我回去深刻地反思了一下,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打算将功补过,对!是将功补过!舒哥,这军功我不要了,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我的罪过吧?”

“饶恕?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乔舒猛地一拍他的肩膀,拍得他瞬时矮了半截,又阴险地说道,“你若把刚才的情况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同我说了,我可以考虑免了你的责罚,如果敢有半句虚言,我就数罪并罚,撤了你的职,让你当伙夫去!”

敢情乔舒还是在吓唬他,申灿听明白了话儿,顿时有了底气,又笑逐颜开地说道:“那是自然!要不这样,原本定了今天晚上吃酒的,我这忙了半夜,肚子也饿了,咱们呢,再去搞点酒菜来,既算给宋先生接风洗尘,也算是给今天的两战庆功了,你去把宋先生请过来,我再去叫几个兄弟过来,咱们今晚边吃边说,不醉不归怎么样?”

“不怎么样。”乔舒脸色黯淡了下来,“宋先生病了,似乎是不太好,我找了几个军医都说没救了,明日我再让人去城里找别的大夫看看。你要找她吃酒,怕是难了。”

“怎么会这样?怪不得我回来的时候听人在议论找大夫的事情,我还在想我们行军打仗的,能有什么疑难杂症治不好的,竟然是为了宋先生吗?她得了什么病?”

“不知道,都说是从未有过的怪症,五脏六腑受损严重,失血过多,至今昏迷不醒,现下只开了些益气补血的方子在给她吃,能不能熬得过去还是难说。”

“竟有这样的事……”申灿的高兴劲儿也没了,“舒哥,我实话和你说吧,白天宋先生来的时候,见你们都出城去了,就我守在城头,就提点了我几句,我才醒悟过来,我之前一直畏战怕死,你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对我有意见。你还别说,我刚刚出去打了一仗,竟是十分过瘾呢,比守在城头爽快多了!就宋先生的这份恩情,我申灿哪怕豁出命去,也要把她给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