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之前喝过的姜汤似乎现在才起了运用，身体暖乎乎的，让胡晓璃忍不住伸了伸懒腰。
刚刚张开胳膊，胡晓璃突然意识到自己能动了，试着动了动腿，也没了一开始的僵硬和笨重，已经可以慢慢活动了。
此时屋里没人，原野不知道哪里去了，胡晓璃有些口渴，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杯白水，胡晓璃试着活动僵硬的身体，慢慢坐了起来。
拿到水之后，摸了摸还是温的，正好可以喝，应该是原野给她凉的。
咕咚咕咚连续喝了好几口，感觉一阵舒服。
胡晓璃坐着待了一会儿，原野还是没有回来，索性试着下地走走。
脚刚碰到地板的时候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躺了这么久，腿上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胡晓璃一路扶着椅子桌子和床位，一点一点走到了门口，刚刚打开一个小缝就听到了原野的声音。
“程澈什么样了？”
胡晓璃一听到程澈的名字，天灵盖都是一激灵，耳朵立刻就支了起来，听听原野和另一个在说什么。
薛立严手里拿着几张拍的X光片。
“没什么大碍了，他身体素质本身就比较好，恢复起来也挺快的，而且他想好起来的意愿很强，再过个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伤口要继续换药，不能大幅度运动。”
听到这里胡晓璃哥原野都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薛立严继续说道，“他的那条腿，是真的没办法了，我学医不精，无能为力。”
胡晓璃心猛地一揪。
程澈的腿怎么了？
过了好半天，才听到了原野的声音。
“只要还活着就好。”
“是啊，能活着就是万幸了。肋下中了枪的人，能活下来也挺不容易的。”
胡晓璃脑袋嗡地一声像是炸了一样，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程澈中枪了。
眼泪毫无预警地就从眼眶里冲了出来，拦都拦不住。
她就知道程澈伤得很重，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不来看她。
原野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好好照顾他，我去看胡晓璃了。”
原野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壶，显然是给胡晓璃准备的。
听到这里胡晓璃立刻擦干眼泪，又慢慢挪回床上躺着，闭着眼睛装睡。
没一会儿就听到门开的声音。
“胡晓璃，起来吃点东西了。”
原野轻声叫着胡晓璃。
胡晓璃悠悠转醒，眨了眨眼睛，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
“怎么样身体好多了没？我给你准备些吃的？要不要吃一些？”
原野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会这么温柔，声音轻轻的，像是羽毛一般搔刮着胡晓璃的耳朵。
胡晓璃抓住原野的手，“我哥……怎么样了？”
声音沙哑的不像是自己的，每说出一个字，喉咙都像刀刮一样痛，可胡晓璃还是一字一顿又问了一句。
“我哥……到底……怎么样了？”
原野握的保温壶的手收紧，仔细看看都能看到泛白的关节。
过了好久，原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要不要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