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疼疼疼。
原谅我说不出其他的形容词,甚至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真的是太疼了。
又休息了足足五分钟左右,我才勉强站起来,好在胳膊腿都在,好像也没断,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这是什么地方?
“有人吗?”我什么都看不见,凭撑着地面站起来时候的手感判断,应该不是什么特意的修饰。
好像就是踏实了的土地,我还伸手往旁边摸了,什么都没有,看不见东西我不敢乱动。
是这里的问题,还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我拼命告诉自己,别慌。
就算真的瞎了也不能慌,影子推我下来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就不知道这里的女人是不是知道。
“有人吗?出来。”
我不介意危险,也不怕对决,但不代表我喜欢时间被就这么没有意义的浪费,更何况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就更是急于去解决问题了。
“嗯?”我什么都看不到,但就在刚才,突然能够听到声音,很轻的呼吸声。
跟着,还有脚步声,不是同一个人,应该是……是三个?还是四个?
有先有后,最前面的脚步声很轻,但是很沉稳,看似矛盾,但其实不然。
只能听到声音,我也就听的更仔细了,这声音应该是女人,跟脚步轻重没有关系。
而是直觉,要是再让我说的详细一点,我觉得应该是个很美,而且有故事的女人。
“主子,你要的东西已经送过来了。”这声音不大。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很轻的声音,嗯了一下,“你们都出去吧。”
我眉尖挑了一下,这声音,也跟我很像?要说一次是巧合,但两次还是巧合吗?
还都是在这个地方?
难道就是那个跟我长得特别像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我怎么在这儿?”
之前说话的应该是宫女了?听口气和说的话都是的,这个女人城府深很正常,但宫女看到我不奇怪吗?
我难道又穿越了?这里是大周开国的时候?第一次过来,我是桃儿的转世。
后来变成了莫桑。
这回呢?
我又是谁?这回听声音,这里已经有主人了,我又不能强行夺过来,所以我是个鬼吗?
还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都被拽过来了,我人也在这里,那就用不着藏着掖着了。
我又喊了两遍,还是没有回答,她们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
那是不是说明,我没瞎?就算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心里还是很兴奋。
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我分明听到了脚步声,不过看起来还有人没离开。
我也是当过宠妃的人,多少知道些宫里的规矩习惯,能在主子发话之后还不出去的,那就是得脸的大宫女,而且是主子信任,倚重的人物了。
“主子,王上对您处处都好,您便是想要……”她压低了声音,“想要那个位置,也未必就不可以。
您为什么偏要躲着王上,不见他呢?主子,王上到底是这天下的至尊。
就算对您再好,再与别人不同,终究还有那么多大臣看着呢。
谁不想送了人进宫,到时候新人多了,王上再与您生了嫌隙,想要重现荣光,可就不易了。
奴婢听说,今日王上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子,很是奇怪,也会说跟主子那样特别的话。”
我听的蹙眉,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身边的奴婢都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她们怕我生气,更怕犯了忌讳,这人能混到现在的位置,又深谙宫里的规矩,王上的喜好。
还能打听到消息,尤其是在大周刚刚建立的时候,就很不简单了,她什么都懂,但还是说了。
没有一点保留,这就是真的忠心了。
那个主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听进去,“本就是一样的人,说话一样又有什么奇怪。
一样,也不一样,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什么?这天下富贵吗?”
奴婢说话很清楚,但这个主子说的我就听不懂了,不是故意在搪塞什么,怎么说呢?
如果非要让我形容,我感觉她根本不在这里,而是活在自己的念头里。
这就是不在阁真正的意义吗?我一直以为是开国的王上在怀念她,可这个地方分明在她还在的时候就建造了。
也许是她自己想要的名字,王上才题了字,是她的心境写照?
一样的人,会说一样奇怪的话?犯傻可不是奇怪,除非……是不同于这个时代的见解,甚至是阿拉伯数字?英文字母?
林轩?
现在出现在王上身边,与众不同,还足够高调,能在秘笈里留下一笔的,是林轩。
“主子志向高远,自然不在乎这些,有些话主子不说,奴婢也明白。”
那个宫女还是不肯出去,看来是真郁闷了,才拼力的继续劝说。
“但是主子,在这个王宫之中,不是您不争不抢,别人就能放过您,不跟你争强。
王上那么在乎您,别人会怎么想?会让您好好的住在这里?
这可是王宫最好,最豪华的一个宫殿,就连王后娘娘都比不上,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是妒忌的。
还有后来的这个呢?
主子真的就不担心失去一切吗?就连这里也失去,都没有关系吗?”
主子不吭声,呼吸声倒是微微波动,她,听进去了?
我这个什么都看不到人都知道的事,那个奴婢就更不在话下了。
当即接着劝说,“主子至少现在还是要仰仗王上的力量吧?
您说的不在阁,那个不在的人,现在也还没出现,主子,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那个您最在乎的人考虑吧?”
不在的人?
到底是谁?
哪怕知道她们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我还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他一定会回来,只是我可能等不到了,但她会等到的。”还是稀里糊涂的话。
但我却觉得抓住了什么。
“你说的对,我需要王上的力量,如果我一直在,就会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到时候别说找人了,就连这里都保不住,如果,只有我不在了。
这个不在阁,才能永远是秘密,永远不被掀开。”
她说的是不在,不是死。
但宫女还是吓坏了,扑通一声,应该是跪在了地上,“主子可莫要乱想。
奴婢是乱说的,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您看看每日里的赏赐,再看看这不在阁。
王上心里只有您,您可不能想那些有的没的,是奴婢的错,奴婢有罪。”
那个宫女说了很多,后来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可那位主子过了好久。
才只是叹了口气,只让她出去吧,这一次,她没敢再留下。
周围又再次陷入了安静,我倒是有点着急了,这里暂时应该是没有危险。
可到底是记忆,还是影像重复?这都没什么关系,我最怕的事,我真的被重新拽回了大周刚建立的时候。
而这一次,我还是个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碰触不到,做不到的鬼。
那我可怎么办?从没听说过通道还能对鬼有效,那我不是回不去了?
这个女人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绝对不是巧合,要不是我很肯定,绝对没有来过这个时候,加上我的性格也没有这么冷淡。
我都要怀疑,这又是一个我自己了,就跟桃儿曾经短暂的跟我同存过一样。
还想从她们的交谈里,多听到点什么,也好判断她们的身份,和至少现阶段发生了什么。
那个她一直想要等的,不在的人,说的是谁?为什么又说等不到了,有人会等到?
她是在未来的时间段打过卡的人,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死去,当然,听连选的意思,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比如脑袋都砍下来了,人还怎么活着,就算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存在,也跟之前不一样了。
但这个女人可是王上最在意的人,刚才我还听到宫女说,就连王后都妒忌她,谁敢来要她的脑袋?
除非真的是不要命了。
偏偏她把人赶出去了,自己又不吭声,我急的抓耳挠腮,再次叹气。
“你怎么不说话?”她语气疑惑,我她还要疑惑,这是在跟谁说话?
难道我之前听错了?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没出去?可这个不可能啊,就刚才宫女的那些话。
哪怕当着另外的心腹的面,也是不能说的。
果然,没有回答的声音,要是还有宫女,主子问话,现在早就该回答了。
她不是爱自说自话,神经不正常的人,那这屋子里还有谁?难道,难道是在跟我说话?
我浑身都在颤抖,这是激动的,她在跟我说话,那是不是说她能看得到我。
“我说话了,是你们都没理我。”能说话,就是能听得见吧?“你是谁?你能看得到我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对,我掉下来的肯定还是不在阁,看我这蠢的,我懊恼的拍了下脑门儿,“这是什么时候。
你也是从未来来的吧?什么时候?”
已经断定的事,我不想再一点一点的猜测,互相试探,我问了很多的问题,说话有点急。
呼吸都不稳了,才停下来,可是等了一秒,两秒,十秒都过去了。
她还是没回答,我就有点不好了,“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可以不回答。
答应一声就行。”
我要求不高,至少让我知道她还在,这总可以吧?问题太多,她不肯回答,说不遗憾是假的。
但要说真的就有多遗憾,多不能接受,那也谈不上。
“你怎么不说话?”没想到她会跟我说出同样的话,我皱眉把高声音,“我在说话,你听不到吗?”
一秒,两秒,又是十秒的沉默,我不得不接受,她其实也看不到我,听不到我声音的事实。
刚才突然跟我说话,她也不是冲着我,而是断定我在。
什么人能做到这样?又不是预测什么的,除非,我来到这里不是巧合。
而是她早就做了准备的,我眯了眯眼睛,又想到了那个黑影,刚才说话的宫女。
如果是她最信任,最忠心的宫女,一直在等着我,然后在关键的时候,推了我一把,好像也说得过去。
但为什么?
那个宫女又是怎么一直在的?她是死了吧?所以,不在阁里出现的那些奇怪的事,全都是她搞出来的?
“不说话就不说话吧,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迷茫,我可以跟你说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但相应的,你也要帮我一个忙。”她自说自话的很愉快,“别急着吐槽,更别急着拒绝我。
我要求的事,说不定也是你想做的。”
我真的翻了个白眼,连吐槽两个字都出来了,这真的是三千年后过来的人了。
猜到是一回事,但真正知道又是另外一件事了,我想说的想问的很多,可我们没办法沟通啊。
难得的是我还可以听到,她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直接说出了我想问的。
“你能过来,那就说明我的计划成功了,我还只是刚有这个念头,没想到就看到结果了,真好。
我必须要消失了,但我会让若,若儿留下,她会保护住这个不在阁。
也会一直等在这里,把你送过来见我,这个时间会有多久,我也不知道。
也许一年两年,但也许十年八年,甚至是上百年,我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人心都是善变的,更何况我对她没有什么真正的恩典,没想到她真的做到了。
我还真的应该好好感谢她,可惜我没有时间了,这件事就只能拜托你了。”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个倒是很容易,我还可以多问问现在问不出来的,还没等我翻完白眼。
她就先开口了,“这件事不是我要求你的,这只是附带的一个意外,你完全可以拒绝。
不过我想,你现在也有很多疑问需要问她吧?我会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等你回去亲自问问就行了,等了这么久的人,值得尊重,不是吗?”
她还是在自说自话,“我在等一个人,现在来不及了,只能交给你了。
他在现在这个时空,还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