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半天，我还跟做梦一样。
去了那么多的警察，竟然只剩下柯岩一个，其他的全都找不到了。
听我说不知道，他第一时间去查了监控，偏偏就在最关键的时候，监控故障。
学校领导冷汗都下来了，平时死一个人都是天大的事，学校压到这个程度，都是运气好。
可这么多警察，在学校办案期间消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查，必须严查。”校领导当时就定下了基调。
但是各种盘问下来的结果，都是没有人动手脚，监控就是自己坏了。
只是三号教学楼，一直到图书馆门口的，保安还特意报告过。
柯岩的眼神就不太好了，手攥的咔咔作响，我觉得，他应该更想掐在我的脖子上。
好在还是冷静住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我全都说过了。”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我就是个普通的学生。
你可以去查，哦对，你肯定已经查过了。”
我对柯岩的态度已经不一样了，很多事反而能看得明白。
“我是被突然搅进来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比你还担心这些警察出事。
我又不是神经病，冒险总得有利益，有原因吧？”
我无奈的摊手，这件事很显然，对我没有任何益处。
听我这么说，他的脸色缓和了些，嘴角不屑的扯了扯，“那也不一定，你这不就有段自由时间。”
我默默擦汗，“你确定这是自由？
三号教学楼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警方都没办法，我自己进去干什么？”
我巴不得多几个人一起壮胆，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其实也在犯嘀咕。
别人也就算了，蚂蚁呢？
神神鬼鬼的事，不知道柯岩的接受程度，我就没多说，但我也提醒他，去那个实验室看看。
他当然没放过，可里面根本没有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地上的灰尘很多，不是一朝一夕能落上去的，这点做不了假。
倒是蚂蚁的配枪，掉在门口了，柯岩看过，据说是少了三颗子弹。
跟我知道的对上了，在门口的时候打过一颗，后来连开了两枪。
“他要打谁？”柯岩突然问道。
我一愣，嘀咕顺势就说了出来，“应该是罗世宏。”
“罗世宏为什么去三号教学楼？”他揪着我的脖领子。
我扒拉两下没扒开，也就放弃挣扎了。
“你觉得罗世宏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我忍不住自嘲，“我能算计的了他？”
他犹豫了下，摇头，松手，“别自作聪明，否则没人救的了你。”
砰……
门被重重的甩上，我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跟罗世宏在一起的，那个乔老二，是不是父亲？手机已经没电了。
但是之前我借护士的手机，给父亲打了几个电话，全都是没有信号。
这根本不可能，按他自己之前说的，现在应该在火车上。
可我找人调查了，他根本就没买过火车票，甚至之前过来时候的车票，也没有登记。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再一次找到我，“厉先生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说白了，就是想让我们离开。
如果只是普通的患者，他们倒是很乐意收留，反正生理盐水之类的又打不死人。
还能多赚点钱，可是厉少哲不一样，这才过来一个多小时。
警察都来过几次了，甚至柯岩这个小心眼儿的，走都走了，还留下两个警察盯着。
“不许离开一步，就算上厕所，也得给我看着。”
一想到他的命令，眼神，我就一阵怨念，“你说没事，那他怎么还不醒过来？”
我也知道医生说的可能是真的，但现在除了医院，根本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患者自己不想醒过来。”医生赌气摊手，“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
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心理方面的医生，这种问题耽误的越久，就越麻烦。”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毕竟救护车已经过来了，人也还没醒。
只要我不同意，他就没有办法赶人，“随便你，不过他的各项指标都在下降。
我得提醒你一句，昏迷不是睡觉，对身体影响很大，你看着现在没问题。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
话说了一半，他就哼哼着离开了，我心里一颤，找护士又打听了一番。
一大堆的仪器在上面摆着呢，就算我不懂，也知道护士没骗人。
厉少哲的情况真的不乐观。
好不容易说服警察，让她一直跟着，才去了趟厉家。
小叔叔一看到我们，就把门给锁上了，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厉少哲一直昏迷不醒，你快去看看吧。”我特意说了个小谎。
扬言必须得他签字才能手术，这是医院的标配，所以他也没怀疑。
但还是不肯出来，“这都是天意，我没办法，你走吧。”
“不是，你就不想去看看吗？”我实在劝不动，就转而打听厉少哲父母的消息。
没想到他竟然不肯说，“你找不到，就算真的找到也没什么用，他们不会管的。”
“你怎么说话呢？”倒是女警看不过去了，安慰我别多想，“我这就帮你查查，不信查不到了还。”
我道谢离开，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晚上的时候，厉少哲的情况突然不好，医生这回也不劝我们离开了。
直接下了病危通知。
我咬紧了下唇，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难道？”突然，我眼前一亮。
“能救他的只有你。”他说的难道是这个意思吗？心跳的飞快，冷汗都跟着下来了。
十三栋？
我之前就打算过去的，只是刚好遇到三号教学楼的事，耽搁了。
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我反而又想起来了，医生连输液都给停了。
摆明了放弃。
我把门关上，拿床单绳子之类的缠在一起，试了试，估计够垂到二楼半的高度。
“不管了，只能拼一次了。”拉开窗户，我又看了眼厉少哲。
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我们还真有点熟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