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快走啊。”老师最先反应过来，冲我龇牙大喊。
其他的学生好像看不到我，只是跟着一起尖叫，甚至以为老师喊的，是我手里的人头。
这些人肯定跟李妍的死有关，我自己调查什么都问不出来。
现在可是个好机会，这个念头一出现，我不后退，反而往前上了一步。
冲老师阴森森的笑，“让我走也可以，但是告诉我，这个人头为什么在这儿？
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那个缝在一起的身体是谁的？”
想问的太多，但我也知道见好就收，不然引起反弹就不好了。
老师脸色变了一下，我猜的没错，他还真能看见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是实验室，尸体当然都是各方捐赠的，至于身体，也是实验需要。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去找学校查。”
“呵。”我才不信他的说辞呢，学校的记录警方也不是没查过。
而且什么叫正常实验？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骗？
“我也想帮忙，可你们没有诚意啊。”我也很为难啊，总不能冒险的毫无价值吧。
天知道李妍一直留在这儿，是为了什么，我捧着人头，往老师面前递了一些。
“啊啊啊啊……”学生们顿时崩溃的散开。
“不要，不关我的事，是他不让我们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会杀了我们，我没见过，我没见到他。”
“他是谁？”我逼近一步逼问。
却被老师挡住了，“闭嘴，你们忘了他的厉害吗？真想死吗？
她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你们都给我闭嘴。”
真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他，到底是什么人，能在惊恐之下，一句话就让人安静下来。
要知道他们刚才连瞳孔都扩大了，就算是警察来了，都阻止不了。
可现在全都拼命捂住嘴巴，害怕的浑身颤抖，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了。
哪怕我抱着人头，追到他们面前都没用。
老师倒吸了口冷气，红着眼睛问：“你不想救人了吗？没有时间了。”
我愣了下，明知道他可能是在骗我，还是忍不住按亮手机看了一眼。
“怎么可能？”怎么会过了一天？
还有几分钟，就是三天期限的了，“厉少哲。”
看我慌乱，老师一脸得意，“从这扇门出去，可以直接上楼。
你想知道的还有机会，但是救他，没有时间了。”
他说的没错，人头嘲讽的撇了撇嘴角，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好像在等我的决定。
这特么就尴尬了，我跺脚让他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转身拉开门。
这里不是最后一间教室，外面应该是走廊的，可现在却是个陈旧的楼梯。
旁边一片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我捡了本书扔过去。
瞬间就看不到了，也没有落地的声音，倒是模糊的边界又往这边挤了一些。
“快走，直接上楼就能看到她了。”老师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大喊着提醒我。
可当我回头看过去的时候，门却砰的关上了。
“呼，吸呼……”心里还真是有点害怕，我深呼吸了几次。
才给自己壮胆往上走，那个大铁门还在，但是没有锁头。
我刚想拉开，人偶就灼热起来。
“莫离？”我小声问了一句，还是没有回应。
“这是，不让我进去？”如果是莫离亲自出现，我还能问清楚。
但跟个人偶，我没法沟通啊，时间眼看着来不及了，我只能把门拽开。
“呵。”人头总算是有反应了。
眼珠子都快转进去了，我被余光扫的一哆嗦，差点直接把它飞出去。
“你别吓唬我，不然我不保证把你安全送过去。”我也不傻。
她有弄死我的能力，但这么多年，人头没找到身体，身体也没找到人头。
肯定是受到什么限制，至少现在还需要我，“厉少哲呢？”
能谈条件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客气。
大铁门在我刚一进来的时候，就自动关上了，温度也跟着下降很多。
我直接上了九楼，但没急着去之前的那间教室，“让厉少哲出来。”
我不会杀鬼，但李妍是校花，那么在意容貌，肯定不想毁容。
我用水果刀对着人头的脸，再次逼问。
“在这儿。”面前突然出现说话声，我手一抖，人头的脸就被划了一道。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李妍拖拽着个男人，阴森的看着我。
男人脸冲下，不过看衣服应该是厉少哲，我不敢上前，“他怎么了？”
我要交换的是活人，可不是尸体。
“把头给我，人给你。”李妍倒是不怕我耍花招，先把厉少哲扔了过来。
我蹲下看了一眼，他还活着，“他为什么不醒？”
我可背不动他逃跑，李妍看出我的心思，不屑的冷笑，“如果我想杀你，你跑有用吗？”
她的笑有点嘲讽，又有点落寞，不过话倒是大实话，我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那你让他醒过来，我们这就离开。”
“人就在这儿，你可以带走。”李妍没动，“他不醒过来，是因为灵魂不在这里。”
还不等我发火，她就抢先说道，“不是我动的手，是他自己的问题，我也找不到他的灵魂在哪儿。”
甚至，李妍怀疑，厉少哲敢扬言留下，就是知道她做不了什么。
只要灵魂还在，哪怕把这个身体毁了，也不算什么。
我也弄不清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能先带着厉少哲离开。
李妍抱着头，缓缓往里走去。
大铁门这回一拽就打开了。
“你怎么在这儿？他们呢？”柯岩刚好伸手，差点撞到我的胸口。
当下皱眉，眼神不断的在我和厉少哲身上游移，手已经放到背后，一点没掩饰随时掏枪的打算。
“你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其他人呢？”
“你们都是警察吧？还需要我保护？”我心里本来就有气，这会儿也没打算客气。
“让开，我得送他去医院。”
就在刚才，见到他的时候，心口突然灼热的厉害，不是人偶的位置。
而是……
那面神奇的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