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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鹏飞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说:“事已至此,那也就罢了,你去处理吧,这几天你多操点心,有事情忙不开就叫老二也去,这里我自己就够了!”

明白了!心里一松,于是,我就陷入了梦乡……

师部里,管斌正在整理部队来往间的电报,准备再出一份占时消息,自当上参谋后,因写的一笔好字,他一向兼着油印员的工作,那时的印刷品,都是刻好蜡版,再油印的,因为刻蜡版,他的两手都磨起了厚厚的茧子。

方师长已经找他谈过话了,马上就要介绍他加入gcdang,只要一入dang,就凭自己的文化程度,提拔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想到这里,管斌笑了,这是踌躇满志的笑,甚至可以说是得意的笑!

少年人啊,前程是最重要的,家吗,自然是想的,但近来对家的牵挂越来越少了,至于自己三岁就定下的未婚妻,更是丢到爪哇之国,想都想不起来了!

就在昨天,管斌又收到了三哥写的书信,才知道三哥已经归家了,没有随所在的国民dang部队前赴台湾,父亲十分叮嘱让他也赶快回家,和媳妇完婚,庄稼人只有种田才是本分,不要在外面长期漂泊了。

唉!真是没觉悟!管斌感叹父兄的鼠目寸光,他对三哥的选择是赞赏的,离开国民dang部队实乃明智之举,但卸甲之后就归农却让他不以为然,因为管斌所在的部队就有好多国民dang反正过来的jun官,现在都身居要职,干得有声有色。

他准备一会儿就给三哥写一封回信,让他考虑是否从新参加jiefangjun,把不光彩的历史给掩盖过去。至于让自己回家完婚,更是无稽之谈,工作正是紧要的时候,怎么能为了一个已经毫无印象的乡下女子耽误自己的如花前程呢?父亲真是老了!

正在这时,管斌听到了一沉急促的马蹄声,他知道,这是师长回来了。

快马加鞭回到师部的方铁汉一下马,就大叫起来:

“小管,小管!”

“到!”

管斌答应着赶快走出来,接过方铁汉手里的马鞭,笑嘻嘻的说:

“师长,回来这么早?负责人员没有留你吃饭吗?”

“你个小鬼头,吃什么饭呀,我有事情要你去办,你赶紧的,去一趟野占医院,把刘大夫给我接到师部来,就说我病了,要她来出个诊,哦,对了,你告诉她,必须是她来,别的大夫不行的,因为上次是她给我做的手术,情况她最熟悉!”

“啊,师长,你腿不舒服了吗?没听你说起过呀?”

管斌不解的问,因为他看着刚刚矫健的从马上跳下来的师长,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再说了,师长一向都是一个坚强的jun人,怎么会一点小毛病就拿起架子,让人家医生到师部来看呢?

“小鬼头,让你去你就给老子去,偏你话多!”

方铁汉训斥着管斌,但从他的表情上,怎么都看不出他有不高兴的样子,他高兴的红光满面的:

“老子马上要去负责人部一下,回来就要见到管大夫的,你小子最好快点!哦,还有,你去之前先到jun需处给老子领一套新被褥,老子的被子太脏了。还有,毛巾,脸盆也都要新的!”

这一下更令管斌摸不着头脑了,方铁汉一向不是一个爱享乐的人,对日常用的东西更是马马虎虎,从来不挑三拣四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虽然不解,管斌还是爽快的答应了一声:“是!”

交代完毕,方铁汉一刻也不耽误,立刻上马疾驰出门,奔赴负责人部而去。

有话既长,无话则短,一会功夫,方铁汉就又到了柳州城的负责人部,他跳下马小跑着进了负责人员的房间。

负责人员正在伏案写着什么,抬头看到闯进来的方铁汉,惊奇地问:

“你小子不是滚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方铁汉一屁股坐在负责人对面的椅子上说:

“负责人员,您说说,我今年多大了?”

“你小子到底想干嘛?”

“不想干嘛,我就是想问问,负责人员管不管我的终身大事了?我今年都36了,还白天一根光棍,晚上光棍一根,您到底管不管?”

“哈哈哈,闹了半天,你小子想讨老婆了!”

“怎么了,就兴别人讨老婆,俺老方难道是后娘养的?连个老婆都不兴讨吗?负责人,你说说,还有天理没有了,啊?”

方铁汉极尽撒赖之能事,胡搅蛮缠着。

负责人员笑哈哈的看着他,他十分了解方铁汉,从这个人一当兵,就在他的部队里,可以说,是他看着方铁汉一步步成熟起来的,也是他一步步得把方铁汉从一个小兵提拔成为一个师长的。

从感情角度来说,方铁汉就像是他的子侄一样,从工作角度来说,方铁汉又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平素是十分宠爱无父无母的方铁汉的。也正因为此,方铁汉才敢在他的面前使出这一招。

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方铁汉,他知道,这个貌似粗鲁的方铁汉其实胸中极有沟壑,不是成竹在胸的方铁汉是不会这样一幅神态的,他打算静观其变。

果然,方铁汉看到他一言不发耐不住了:“负责人,咱不过是想要老婆了,您就开开恩,给咱老方批一个吧!”

“胡闹!老婆是东西吗?说批一个就批一个?要是那样的话,我给你批十个!”

“嘿嘿,负责人,也不用那么多,一个就够了,要是您真给我批十个,我这副小身板还真承受不住,还得留点力气对付老蒋的。”

“你小子少给我嬉皮笑脸的,有什么屁就快放,老子还忙着呢,没空跟你这儿瞎扯淡!”

“那您老倒是同意不同意啊?”

“什么啊我就同意不同意?”

“我讨老婆呀,不然还能是什么?”

“行啊,你说说,你小子到底看上谁了?”

“那我可说了啊,我呢,本来是想让您给我找一个好的的,可您又给我找不来,那我就马马虎虎吃点亏算了,我就娶了野占医院得刘大夫算了!我这个人要求不高,这辈子就认准她了!给个天仙也不要了!也省的您再费神给我找了不是?”

“是她?”

负责人一愣,刘向红他是知道的,一年前李有信与刘向红的风波就是他给解决的,当时政委力主做刘向红的工作,让她嫁给劳苦功高的李有信,是他看到刘向红决绝的样子,才一锤定音,让李有信退出。后来,还是他让在后方工作的夫人介绍了一个家乡开杂货铺的人家的女儿嫁给了李有信,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现在没想到,自己的爱将方铁汉又步其后尘,也看上了刘向红,这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丑姑娘,至于吗?让他的虎将纷纷折戟沉沙,拜倒在她的裙下?

但他也是十分了解方铁汉的,他知道这个小子是一幅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脾气,这个愣头青要是认准的事情,那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打仗的时候这小子就是这样,凡是他要拿下的阵地,那就万无一失一定能拿到,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负责人已经从放铁汉的嬉皮笑脸中看到了决心,他知道,这小子是认真了!要不然他是不会火烧屁股般跑来这般闹腾。

这让负责人感到很为难,因为他接触过刘向红,也知道这个丑姑娘的烈性,毕竟还是gcdang,逼婚这种事情是不允许的,但方铁汉显然不同于李有信,于情于理,他都不好太驳方铁汉的面子的。这个孩子也可怜啊,自幼孤苦,脑袋别在裤腰上拼了多年,想要一个老婆也在情理之中啊!

考虑半晌,他对方铁汉说:“你决定了吗?,其实,你丫是不想一个人过了早放屁,我让你婶子在后方给你找一个模样好的不好吗?干嘛非得要小刘呀?她不是说在家里定下亲了吗,咱可不作兴逼人家小姑娘哦,人家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千里迢迢来参加工作够不容易的了,咱可不能强迫人家啊!”

“啊,负责人,原来您是担心小刘不同意啊,这您放心,咱老方不说别的,个人魅力还是有的,小刘答应了!”

方铁汉信口胡吹着,生怕老高层不同意他的婚事。

“真的?”负责人一颗心终于放进了肚子,他有何尝不想让方铁汉早成一个家呢,没有了逼迫小刘的顾虑,负责人一下子提起了兴致:

“你小子咋忽悠住人家小姑娘了?李有信都不行你能行?”

“嗨!负责人,您也太小看咱了!李有信那小子能跟我比吗,要样没样要才没才的!咱是谁呀,一出马一个准!”

“你小子别吹了啊,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欺负人家,根据地有个好医生不容易,你要是把人家整出个什么好歹来,我可要jun法从事的啊!”

负责人到底是不放心,反复的追问着方铁汉,他不明白,那么烈性的刘向红怎么就会同意嫁给方铁汉了呢?

“您老就放一百个心吧!咱是那种恃强凌弱的人吗,绝对是她同意的!哭着喊着要嫁给我的,只要您答应,您就放心等着喝喜酒吧!”

看到方铁汉信誓旦旦的样子,负责人放心了,就马上为方铁汉感到高兴起来。

“你小子要好好对人家呀,你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嘻嘻,赶得巧不如赶得早,咱们说不定那一天就要有作占任务了,我想就是明天吧,一切我都不管了,客人您邀请,明天中午去喝我的喜酒哦!对了,酒菜您安排,我只管当我的新郎官,别的我一概不管啊!”

“哦,这么急呀,明天就结婚?你小子乖,会顺杆爬呀,什么呀你就不管了,老子才不管呢,看你小子一个人疯去吧!去了一堆客人,你让人家没吃的,没喝的,不把你劈了才怪呢!”

说是说,负责人还是拿起了电话,把这个喜讯通知了整个jun区的高层们,准备明天由负责人部出面主持,给方铁汉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其实负责人哪里知道,此时可怜的刘向红根本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她自己就快要嫁人了!

从河边回来,她就开始了她的工作,给所有的病人都做了一遍检查,对该处理的伤口及时进行了处理,忙完后天都快黑了。

她回到自己的宿舍,本来,这个宿舍是四个人的,但现在那三个人都嫁人了,就剩下了她,反而独自享得了单独的空间。

说是房子,其实也就是占时临时搭建的简陋的木屋,空间不大,由于就只有刘向红一个人住,她就把别的床挪了出去,放了一张简单的书桌,墙角放了一个她离家时带来的衣箱,进门处一个简易的脸盆架,上面放着部队统一发的脸盆,毛巾。这就是刘向红所有的家当了!

不能不说,人是最能适应环境的动物,在家的时候,宝珠小姐是床上有一点硬都睡不着觉的,所以她的床上铺盖从来都是没有超过三年的!

但现在,挺硬的木板床上,放着一套叠的豆腐块一般的行jun被,一看就是又冷又硬的,但刘向红也是日日就寝,甘之若饴,可见信仰的力量是多么巨大呀!

简单的盥洗之后,她准备吃饭去了,伙房的钟声已经打过多时了,只是她没有忙完,所以无暇去打饭,但她知道,伙房的师傅会等她的,因为他已经用她的医术和她的谦和赢得了大家的尊重,于这些相比,她的丑陋反而不算什么了!

在医院里,病人们最愿意听到她温柔的声音,只要她那清脆的娇柔的声音一出现,最疼痛的伤员也会停止呻吟,仔细听她说话。

她拿起饭缸走出房门,就看到一个清秀的小占士站在她的门前:“刘医生,您不认识我了吧?我是师部的参谋管斌呀,我们市长住院的时候我见过您的。”

“哦,管参谋呀,记得记得,有事吗?”

“是这样的,刘医生,我们师长的腿伤发作了,想请您到师部去给他看一看,您看我们现在就走好吗?”

“这样啊,对了,管参谋,我们院长在,师长病了让他去看吧,我帮你去叫他一声。”

刘向红对方师长是有印象的,她感觉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霸气,让人望而生畏的!自己对他的印象就是,他也是一个言必称老子,狂妄无礼但却占功赫赫的将领。

但她做梦也想不到这样一个jun官会和自己扯得上什么关系,只是自己一个单人女人自不愿夤夜去给一个男人看病,如此而已。

“不行啊,我们师长说了,手术是您给做的,情况就您了解,还是您去看看吧,院长那里我已经给您去请好假了,您就放心吧,哦,对了,您还没吃饭吧,算了,我也没吃呢,咱们索性到了师部再吃吧。”

不愧是方铁汉的大总管,管斌不动声色间,堵死了刘向红所有可以推脱的理由。

“那好吧,走吧”。

不疑有它的刘向红跟随者管斌一起向师部赶去,她一点也不知道是一场什么样的结局在等待着她

初夏的夜,凉爽而幽静,除了间或传来几声蛙鸣,或者蟋蟀的鸣叫,就只有他们的脚步声了。

走在路上的刘向红感到十分惬意,这令她放松了对男人的警惕,对这个小参谋产生了兴趣,主动和他搭起话来:“管参谋,你家是哪里的啊?”

“河南的。”

管斌对刘向红只有一种工作上的认识,他此时志得意满,自不会把这个丑陋的医生放在心上,只是出于礼貌才和她说话,他也不明白师长为什么要他来接这位刘医生,难道院长去看不可以吗,而且师长看起来也确实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呀?但他知道,jun人,服从是一种天职更是一个好习惯,首长的事情,还是不问那么多的好。

“哦,河南的,我们是老乡啊,我是省城的,你是哪里的?”

“我家是山里的,豫中。”

“那可真是巧了,我姨妈家就是那里的呢!”

刘向红乍一见到老乡,开心的露出了孩子的本性,笑逐颜开起来,而这时,管斌也感到刘医生很亲切,特别是他一听到刘医生故意流露出的乡音时,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是吗,哎呀,那可真是巧,你去过我们那里吗?”

“小的时候,跟我爹去过一次。”

毕竟是年龄相仿,两个人一会便熟络起来,是啊,他们两个还都是18岁的大孩子,搁到现在,还在爸妈的呵护下什么都不会呢!而他们却为了自己的理想,已经背井离家,在外闯荡了,朋友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缺乏,以至于她们在一会儿之间,就无话不谈了。

正在两个人谈谈说说之际,一阵马蹄声传来。近前一看,竟是方铁汉!

原来方铁汉从负责人部回来后,刚坐到屋里等了几分钟,但那种激动的心情让他无法平静!他这会儿就像一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患得患失,生怕管斌没有接到人。

自己在负责人部已经把大话说出来了,到了明天,全jun的头头脑脑都要来参加婚礼,自己要是没有新娘那笑话可就闹大了!

这都还是小事,但对刘向红的这种急切,使他感到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就出屋来骑马飞奔,去接刘向红了

方铁汉翻身跳下马来,给刘向红先打了个招呼,就把管斌拉到一边,悄声对管斌说:“小管,我和刘医生先走一步,你再回医院一趟,告诉院长,说组织上决定了,让刘医生明天和我结婚,请医院的同志们明天来师部喝喜酒,他们要问别的一概不说,只说这一句就够了!对了,顺便把刘医生的行李衣物全部收拾了带回师部来,记住,要仔细,别遗漏了什么!快去吧!”

此时,单单用惊诧来形容管斌的心情显然是不够的!他傻傻的站在那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方铁汉早来到刘向红身边,对她说:“刘医生,事情紧急,咱们乘一匹马吧!”也不待刘向红答应,就翻身上马,伸出有力的手臂,把刘向红抱上马背,放在自己的怀里,策马而去!

留下傻掉了的管斌呆立半晌,才迷瞪过来,他不管心里有多麽多的疑问,还是例行他一贯的好习惯――服从!

他转身返回医院,去完成师长的命令,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被拉上马背的刘向红,心里的惊骇不下于管斌!

自从jun以后,部队频繁迁移,骑马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但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在怀里骑马,这实在太超出她的承受能力了!她吓得一声不敢吭,乖乖的伏在放铁汉的怀里,一动不敢动。

而把刘向红抱在怀里的方铁汉则又是另一番心情了!那是一种志得意满的心情,一种欣喜若狂的心情!是呀,自己的目的就要达到了!怀里的这个水一般的美人马上就是自己的了!这不能不让他感到激动万分。

其实,来接刘向红的时候,他还是打算今晚把自己的决定告诉给她,明天再结婚的,而当他把心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一种害怕失去刘向红的感觉强烈的向他袭来,无数种不祥的预感显现在他的脑海中:

要是万一她不答应自杀了怎么办?(李有信逼婚的时候她就曾要以死明志的。)

夜里她逃走了怎么办?(狮子也有打盹的时候,万一自己不小心被她逃了就糟了!)

别人也看上了她,和自己抢怎么办?(虽然知道只有自己了解刘向红的秘密,但还是防患未然的好!)

……

看来自己还是先下手为强,闹得已成事实了不怕她不就范!大不了负责人员批我一顿,球!别说挨顿批了,为了这个女人,老子死了都值!

伏在方铁汉怀里的刘向红闻着方铁汉身上浓浓的马尿一般的男人气味,她不知所措,心里不停的乞求着:赶快到师部吧,赶快到师部吧,到了就不必受这种罪了!

所幸这段路并不太远,一会功夫就到了,到了师部,夜已经很浓了,大概有九点钟左右了吧,师部里已经很静了,除了站岗的哨兵外,诺大的院子空荡荡的,到了自己的门前,方铁汉才跳下马来,怀里仍是紧紧的抱着刘向红,她挣扎了几下,怎奈身小力薄的她哪是方铁汉的对手,那铁一般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让她动也不能动。

闻声赶来的通信员瞠目结舌的看着师长横抱着一个女人大步进了屋,天太黑了,他并没有看清那个女人的脸,听到哐咚的关门声才惊醒过来,牵着马去喂。门里头传来方铁汉的命令:“小孟,老子明天要结婚,你通知一下,明天一早把师部给老子收拾得喜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