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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朽越是想,面色越是显得凝重,她扯着紫秦的袖口,急急问道:

“紫护院,这玉牌是从哪里来的?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回二小姐,这是前几日,老爷要小的交给您的,只是之前小的事务缠身,今日才得了便,交给小姐而已。”

相比青朽,紫秦的态度却显得很轻松,他拍拍她的肩,笑道:

“小姐不用惊慌,老爷只是交代您,要好生保管就是,切毋让第三人见着了便可。”

“可是……”

青朽捧着玉牌,心烦意乱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怎么?是爹要交给她的?那这事就更奇怪了,且不说爹只是个文相,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力,就算他有这个权力,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把这种关乎性命的东西交给她?这事情,也未免太诡异了些了吧。

“那么,二小姐。”

像是无视青朽的焦躁,紫秦径自告辞:

“小的告辞。”

但青朽怎可能会这么放他走,她拦下紫秦,看着他的眼,急切地说道:

“等一下,紫护院,我还有话要问。”

“二小姐还要问什么?”

紫秦也看着她,面上显出迷惑。

“我想问的是,这东西到底从哪来的?与我爹有什么关系?”

青朽拽着紫亲的袖口,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该先问哪个:

“还有,你会受伤,也与我爹有关系,对不对?”

紫秦盯着她,不作声,不言语。

青朽更急了:

“紫护院,你快回答我,这些事到底与我爹有没有关系?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做那么很危险的事?紫护院,拜托你快回答我!”

“如果小的回答这一切与老爷没有任何关系,二小姐是否会相信?”

看着眼前对他咄咄逼问的女孩,紫秦突然反问道。

“没关系?我不相信!”

青朽疯狂地摇头:

“怎么会没关系,一定有关系的,这块牌子是我爹要你交给我的,怎么可能与你没关系?我不相信,你们一定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了,是不是?我问你是不是!”

“唉,既然小的说的您不相信,又何苦追问?”

紫秦轻叹:

“总有天小姐会明白老爷做的一切的,您又何必急于一时?”

“什么?什么叫总有天会明白?”

青朽抓住了紫秦话中隐藏的深意,更为迫切地追问:

“总有一天?我不要等到那天,我今天就得弄个明白,紫护院你快把一切一五一十地和我说个明白。”

“二小姐,你可知一些事在未成之前,是不能说的?”

紫亲还是守口如瓶:

“小姐您知道,老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哈哈,你说什么?你说我爹做这些事,都是为了我?他将我赶出家门,你却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青朽突然大笑,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一切了,爹对她如何所有人都知道,怎么能说这一些都是为了她?这也太可笑了吧。

“小姐您觉得可笑也无妨,小的只是说了事实罢了。”

紫亲口气有些冷淡,眼神却变得极为复杂:

“据小人所知,老爷所做的一切确实都是为了小姐您,所以小姐您信也好,不信也罢,而小人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小姐还是莫要继续追问了。”

“是么?那我不问了,你走,你走!”

青朽彻底失控,大笑道:

“哈哈,你们就瞒着我罢,当年娘说为了我好,却突然暴毙。阿姐也说是为了我,却处心积虑要置我于死地!现在竟然连你也说我爹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会把我赶出家门,会狠心下令不让我再回去?”

“二小姐……”

紫秦看着发狂的青朽,好生为难。

“住口!我都已不是青家人了,又怎么会是你的二小姐?”

青朽恶狠狠地叱道:

“我现在不过是父亲眼中的逆女,阿姐眼中害死娘亲的凶手,又怎么会是你们的二小姐?你休要再叫我二小姐!”

“还有这块牌,你拿给我有什么用?”

突然,她又想起了手上的那块玉牌,立刻将它高高举起:

“还不如就此砸了算了!”

“二小姐,您不要这样。”

紫秦抢上一步,将她高举的手一把握住,苦苦劝道:

“二小姐,小人答应您,当能说时,小人会一定将所有事都交代清楚,但是现在不行,真的不行。”

“能说的时候?什么时候是能说的时候?”

青朽苦笑:

“恐怕我就是到死,也不会有了解真相的时候了吧?”

“小姐不要这样说话,这玉牌,您一定要妥善保管,而真相,小人也是一定会告诉您的。”

紫秦握着青朽的手紧了紧,语气缓慢而坚定:

“等时机到了,一定会告诉您的,一定!”

青府,青炽的书房外。

“紫护院,老爷让你进去。”

一下人从厢房里走了出来,对在回廊紫秦说道。

紫秦机警地四下一张望,低声吩咐道:

“知道了,你且退下,去守着院门,绝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这里明白吗?”

“是。”

紫秦沉着脸一点头,旋身迅速走进房内。

进了房,紫秦见青炽正站在书桌前正画着什么,便一声不吭地垂首站在原处,静心等待青炽停笔。

“你回来了?”

但青炽却并未有停笔的意思,一面在纸上画着,一面平静地问道:

“那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老爷,一切都已处理妥当。”

紫秦恭谨地答道:

“而且小的能确定未留下丝毫痕迹,所以老爷不用再为此事担心。”

“是吗?一切都处理妥当了?”

青炽将笔往笔架上一放,又拿起镇纸将纸压好,然后抬起头,慢条斯理地问道:

“对了,那东西你交给朽儿没有?”

“回老爷,那东西小的已经当面交予二小姐了。”

“那朽儿有无问你什么?”

“这――”

紫秦稍一犹豫,但立刻便答道:

“二小姐就问了小的,那东西究竟是何来历。”

“那你怎么回答的?”

“小的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小姐她一定要妥善保管而已。”

“嗯,你做得好,这些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朽儿知道。”

青炽认同地颔首,又看向紫秦,眉头一皱:

“对了,既然事情处理得顺利,那你昨夜为何一夜未归?”

“这……”

紫秦有些为难,不知是否该实话实说。

“我问你话,你为何支吾不言?”

而见他一犹豫,青炽一打量他的装扮,疑心顿起:

“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向不穿白衣吗?今日怎么改了性子?”

“这个,其实……”

青炽越是逼问,紫秦就越是难以开口。但他并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之事而犹豫,只因他受伤事小,但让青炽知道是青朽救了他,那可就不得了了。

“怎么了,紫秦?”

青炽霍然起身,厉声斥道:

“紫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回老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青炽起疑,紫秦连忙据实以答,但却小心地隐去了为青朽所救的事实:

“只是昨日在处理那事时,小的不慎遭人暗算,受了点小伤。所以……”

“什么?你受伤了?!”

青炽大惊失色:

“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让人看到怎么办?现在娘娘也住在府内,昨日夜里寻了你与夜,若是你受伤的消息不慎传了出去,你我还要命了不要?!”

“老爷您且息怒,请听小的把话说完。”

紫秦忙解释道:

“正因小的有伤在身,怕遭人猜疑,故而小的昨夜才不敢贸然回府,在梅香勉强过了一夜,还望老爷恕罪!”

“哦?原来你在梅香那里?紫秦,老夫真没看错人,你的心思果然缜密。”

听得紫秦的解释,青炽的面色才稍稍和缓了些:

“不过紫秦,你可记得老夫对你的教诲?”

“教诲?”

紫秦迷惘,青炽于他而言,亦父亦主,而他知道的所以他一时想不起青炽现代说的,会是哪句话。

“老夫早前就与你说过,道歉的话说多了,会成为习惯的。”

青炽正色道:

“我常嘱咐你,做人行事要有傲气,既然没做错,你又为何自行请罪?老夫带你在身边,并不是想将你教成卑微之人,所以诸如‘请恕罪’‘罪该万死’之类的话,你还是尽可能不要再说了罢。”

“是。”

紫秦恭敬地答。

“嗯,还有,小主子消息了吗?”

青炽点点头,消了气,他的面色和缓了很多,背着手走到窗前,面对天上的那轮明月忽然问。

紫秦答:

“没有,不过已经有了些线索,小的正竭力搜寻,一定会寻到小主子的。”

“什么?你只寻到线索?紫秦,老夫不是再三说过,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而我要的不是一定寻到,而是尽快寻到!”

青炽急道:

“君昊天已经开始准备掏老夫的底了,老夫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你再不快些行动,趁在被人揭露之前,离开这是非之地,那老夫多年来经营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懂不懂?”

“可是老爷您近来不是刚立了一功吗?主上怎可能这么快就打你的主意?”

紫秦疑惑地反问道:

“况且小人刚将那密探除去,即便主上要查,也没这么快查出老爷的真实底细吧?”

“混帐,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连这也想不明白?”

青炽心急如焚地斥道:

“君昊天为什么会密探去祁国?为的还不是探老夫的底?现在这密探死了,你说君昊天那么精明,能不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紫秦大惊:

“老爷您既然知道主上会怀疑您,又为何要派小人去杀了那密探呢?”

“这还不简单,即使让君昊天起疑,老夫也不能在你找到小主子之前被揭了老底。”

青炽阴沉地吩咐道:

“可是谁知道他到底派了几个密探去了祁国,你杀了一个,也不知后边还有多少个等在后边,老夫的真实身份暴露也只是迟早的事了。”

“这么说来,那我们的处境岂不是极为危险!”

听青炽这么说,紫秦也紧张起来了:

“可是老爷,小人记得当初先主驾崩,双姝乱政之后,是您力挺当年因其母妃叛乱,而几乎被废的主上上位,而主上不是说要一生敬您为国父的吗?怎么会这么快就翻了脸?”

“唉,权字当头,试问有哪个君王愿意与人分享江山?他能忍我至今日,已属大不易了。更何况这事还得怪老夫当初看走了眼,如今也只得自尝苦果了罢。”

青炽轻叹,这一切也怪他自己,当初先主驾崩,后宫双妃为争权而引发外戚叛乱,是他代为坐镇,平定了叛乱。而那之后,他本已打定主意除去当时年纪尚幼的君昊天,而扶平庸的八王爷登基。

可偏在这时,他却无意发现八王爷除了贪婪,性子还极为残暴,若选他为国君,自己的地位定将不保。为保住自己地位,青炽只得另选傀儡,于是开始注意被废黜的太子。

而当时的君昊天心中一定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故而在他面前装疯卖傻。可怜青炽一世精明,却终是被君昊天刻意表现出的那些假象所蒙蔽,舍弃了八王爷而辅佐他上了位。

不想君昊天成为主君后,两人之间为利益结成的亲密关系迅速退去,便露出本性,几年来,不但渐渐掌握了实权,还屡次试探于他,欲将他除之而后快。

想来他青炽现在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这可真真正正算得上是自讨苦吃了。

“老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了解到形势的凶险,紫秦也显得忧心忡忡了:

“娘娘似乎对老爷的事也有所察觉,要是她也来作难,那我们可就腹背受敌了。”

“还能怎么办?唯今之计,只能孤注一掷了。君昊天那里,老夫会尽力牵制,鸾儿那边,老夫会多安插眼线进去,而你,紫秦,”青炽伸手用力捏了捏紫秦的肩膀,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一样,“你从今日起,必须动用你手下所有能动用的暗卫,一定要赶在君昊天之前,把小主子找到,并带回祁国去。那么老夫即便是死,也能死得瞑目了!”

“老爷,一切还未有定数,切不可自暴自弃啊。”

听青炽的话像是在交代遗言,紫秦听不下去了,他急急说道:

“小主子紫秦一定会尽快找到,而老爷,您也一定会和我们一起安全回到祁国去的,一定会的!”

“但愿如此!”

青炽心情复杂地看着紫秦,突然问道:

“紫秦,你可记得你跟了我几年了?”

紫秦想了想,答道:

“回老爷,从七岁起,至今已有十五年了。”

“已经十五年了啊,现在想来,这十五年,你可真不容易啊。”

青炽拍了拍紫秦的肩,又问道:

“那老夫再问你,这十五年里,你可曾恨过老夫?”

恨?这个多年未见的字眼突然跳入紫秦的脑子里,让他无所适从,更无法回答青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