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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关于她的伤,即使她不提,清儿也还是要唠叨她的。只见她一转头,就开始念叨起来了:

“小姐,那天可是全因为你不听清儿的才会误了时辰。今天时候还早着呢,你身上还有伤,就算睡不着也该躺着多休息一会儿的。你这么早起来,难怪伤老是好不了。”

见清儿越说月激动,青朽苦笑着陪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清儿你就别再念我了,好不好?”

清儿却不依不饶:

“小姐,如果不是清儿经常在你身边念叨提醒你,你会注意这些事吗?”

可你即使念叨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啊。青朽心中暗想,可也不敢真说出来:

“是啊,是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你了,清儿,我会小心的。”

清儿这才消了气,斜着眼看她:

“小姐你可要说到做到。”

“好,我一定会做到的。”

青朽失笑,她平日里最怕的就是清儿的唠叨,今儿加上身子有些不舒服,更怕她一唠叨起来没个完。于是她赶紧站起身,装作才发现清儿怀中的画轴,惊讶地问道:

“咦,清儿,你怀里抱着的该不会是昨天画师为我画的绣像吧?怎么这么快就裱好了?”

“对了,绣像。唉,我怎么忘了这事了。”清儿这才想起正事,忙将画从怀里抽出,递予青朽,“今儿一早古玩店的伙计送来的,我顺手接了就过来的,也不知小姐在画里到底什么模样。”

说着,她把头凑近了一点,希望能看得更仔细些。

青朽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慢慢打开手中画轴,绣像中的人渐渐显现出来,浅浅地笑着,在晃动的烛光中,显得格外柔美。

“哇,小姐,你好美!”

清儿看直了眼,惊叹道。

青朽笑道:

“清儿,你说错了,不是我美,是这画美。这京城绝顶的画师技艺果真不错,竟然能画得比真人还美。”

“呃?小姐,依清儿来看,你才说错了呢。”清儿抬眼看了看青朽,又看了看画,不赞同地反驳道,“这画儿初初看时,的确很美,可是清儿觉得啊,这画人的眼神里像缺了些什么,看久了就不那么美了。”

“好了,知道你牙尖嘴利,少贫嘴。”青朽飞了她一眼,将画轴卷起绑好,交还给她并吩咐道,“清儿,你待会儿把这送到娘娘那去,不得有误。”

“这是小姐你的绣像,为什么要送到娘娘那?”清儿一开始并不知青朽的真实意图,待她想明白,不由惊声问道,“啊,难道小姐你请画师来作画,是要用来――”

青朽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径自走到梳妆台坐下,打开镜匣拿出各式首饰,对着镜子一阵比对:

“清儿,究竟要我说你多少次,你才会记住?别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本来没什么紧要的事儿,被你一喊,也该闹大了。”

清儿挨了训,下意识地拿手捣住了嘴。不过她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放下手冲到青朽身边,压低嗓音再次问道:

“小姐,你该不会是……你该不会是想参选秀女吧?”

清儿问完话,便紧紧地盯着小姐,希望能得到否定的答案。

可是青朽放下手中的发钗,半转过身,反问她道:

“怎么?我准备入宫,你觉得这么奇怪么?”

“小姐,你该不是脑子糊涂了吧?”清儿大惊失色,“入宫的事儿,连老爷都还没发话呢,你怎么就――”

青朽一边低着头,只手在镜匣里翻找合适的首饰,一边应道:

“爹他发没发话有什么关系?我入宫不是迟早的事吗?想来能进宫当娘娘也好,就没人再让他烦心了。”

“小姐,话不能这样说!”清儿连忙抓紧了她的左手,生怕她会马上消失不见,“小姐你看这房里的一切,在你上山修行时,老爷可是刻意叮嘱过下人,不能随便动你房内的任何东西的。小姐,其实老爷是很疼小姐的,你可别意气用事!”

青朽抬眼看了看周围却并不说话,只垂首继续找她的首饰去。

清儿越发着急了,她将青朽的手握到胸前,再次劝道:

“小姐,你即使不顾念老爷,也该想想于公子啊,于公子对小姐可是一往情深,小姐你要是入了宫,那于公子该怎么办?难道你就舍得他伤心?”

青朽终于停下手,看着镜匣不发一语。

正当清儿以为自己说服青朽时,青朽一抬头,对她嫣然一笑,说道:

“清儿,我看这里的首饰样式似乎都太素净了,你去把昨日阿姐送来的那些首饰拿来。”

清儿气急,用全力将她的手摔开:

“小姐,我在和你说正事呢,你竟只顾着看那些首饰的样式!唉,真是气死我了!”

对于她孩子气的举动,青朽失笑,她伸手抚了抚清儿的发顶,轻柔地说道:

“清儿,我这么做是有我自己的打算的,你别气了,啊?”

“打算?什么打算?”清儿涨红了脸,拔开她的手,气嘟嘟地说道,“小姐你倒是告诉清儿你有什么打算?”

青朽双眸一黯,敛起了笑,含糊说道:

“总之清儿你只要知道,我有我打算就是了,至于什么打算,现在可不能告诉你。”

清儿听后更是火大:

“小姐,你到底做什么打算?竟然连清儿也不能说?”

青朽转过头不看她:

“不是不能说,而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或许过些日子,你就明白了。”

见青朽死也不说,清儿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了,便赌气说道:

“如果小姐你执意要这么做的话,清儿也要和你一起入宫去,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不然清儿可不会放心。”

青朽又被逗笑了,她转回头,伸手宠溺地捏了捏清儿的鼻子,柔声说道:

“傻丫头,你以为那是什么好地方,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清儿你可知道,那地方,就是当个奴仆也是要经过严格筛选的,像你这样没规矩的小丫头,人家是绝对不要的。”

清儿一愣,还是不服气,耍赖似的闹道:

“不管,清儿不管,反正小姐你休想丢下我一人入宫去!”

青朽又是一笑:

“好了,这事暂且不提,你先去把阿姐送的首饰给我拿来罢。”

还是在青府的大堂内,还是如前几日般高朋满座,虽然主人未到,但也没有人敢大声喧哗,即使有交谈,也仅限于两人之间的窃窃私语。

今天是德淑娘娘会客,商议与甄选秀女相关事项的日子,他们自然不敢有所怠慢。不过相爷和娘娘的架子当真极大,他们这群人早早的来,却只得到相爷派来传话的仆人轻描淡写地一句“稍等”。可他们一等就等了近一个时辰,却依然看不到半个人影。

说来权势这东西魅力果然不小,只不过是仆人代为传达的一句话,竟能让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自命不凡的人安静坐着枯等。

于大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颇为无聊地左右张望着。今天他的身边没了于恨的身影。只因于大富担心让他跟着来了,没准又会搅场出丑,所以于大富早早就丢话警告他,严禁他再踏入青府半步。

不过虽然警告了是警告,但于大富原本以为于恨即使表面答应了,一定会偷偷跟着来。不想于恨这次竟然这么听话,竟然真的没跟来。

难道是他突然良心发现,准备改邪归正,开始顺从父母了?

于大富想到这,猛地摇了摇头,心中连连提醒自己,这种奇迹绝不可能出现。因为今儿娘娘说的事,很可能与青朽有关,他那宝贝儿子怎么可能顺从了他,什么努力也不做,就这么放弃?

那家伙该不会是……该不会是背着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于大富越想越是心惊,一双老眼立即快速地朝四周扫视,希望如果于恨偷偷混了进来,他能第一时间发现。

可是于大富的眼睛这么一扫,没有发现于恨的踪迹,却对上了另一双混沌的老眼。他定睛一看,竟发觉是七王爷正拿他那吊白眼斜瞪着他,表情阴冷可怕。

于大富被他看得全身一冷,也想不起自己哪得罪他了,只得堆起笑来应对。

不料那王爷见他笑,却像是不认识他似的漠然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于大富自讨了个没趣,只得讪讪收起笑。就在此时,他听得有人在门外朗声笑道:

“呵呵,在座诸位,真是对不住,老臣因些私事来迟了,望各位多多见谅。”

来人是青炽,只见他挂着他一贯的微笑,带着一身寒风,匆匆走了进来。

此同时,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脸上都挂上了笑容,满室的春风,似乎能把冬日的严寒都给驱散了。而为首的七王爷更是笑容可掬:

“哪里哪里,是我们来早了罢。倒是相爷您能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见我们这些闲人,已很是不易了。”

于大富见看到自己却表现得出奇冷淡的七王爷,在青炽面前却是一副讨好的嘴脸,不禁有些感慨,堂堂一个王爷,贵为皇亲,却得对相爷如此谄媚。看来这七王爷不但失了势,而且还丢了威啊。

也难怪,这七王爷若不是权势尽失,昨日宴席上,相爷又怎么会将他们安排坐到一起。

“呵呵,七王爷,您大驾光临,老夫却如

“呵呵,七王爷,您大驾光临,老夫却如此失礼,实在是对不住,快快请坐。”青炽带着和煦的笑,大步走向座位,“大家都坐下吧,在老夫这里,你们不用如此拘谨。”

众人纷纷落座,惟独于大富还站在那里,魂不守舍地看着门外,生怕于恨突然就从外头冒了出来。

青炽见他还站着,便温和地招呼道:

“于兄,你也快坐下吧。”

“啊?好。”

于大富回过神来,见周围人都已坐下,也赶忙坐了下来。但心里还是忐忑得很:于恨啊于恨,你可千万别在这时候给你老爹我捅出什么篓子!

正当于大富一心一意地回忆着于恨的反常举动时,七王爷也往门外看了一眼,之后捋了捋山羊胡,语带试探地问道:

“这个,青相,且容本王冒昧问一句,今儿是德淑娘娘将咱们召集至此商议要事的吧?可本王怎么不见德淑娘娘呢?”

青炽则是好脾气地笑:

“呵呵,老夫也知道各位今日前来,是有事要与德淑娘娘商量,娘娘久未露面,自然有些心焦。不过诸位不用担心,依老夫猜测,娘娘大概是被一些琐事缠身,所以未能及时出来罢。诸位再耐心等等,娘娘马上就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青炽话音刚落,便听见仆人在外通报:

“德淑娘娘驾到――”

众人皆是一惊,赶紧再次起身,还没等他们喊出“恭迎娘娘”,青鸾便已娉娉婷婷地站在门外,噙着笑看着他们,风姿绰约。

这世上似乎有一种人,即使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所有人屏住呼吸,眼中只有她(他)一人,听到的也只有她(他)一人的话而已。

而青鸾绝对是这类人中的翘楚。她的突然出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艳。众人停了动作,全都愣愣看着她。

青鸾却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她安然自若地带着一众宫女走到屋子中央,对众人笑道:

“让各位大人久等了,只怪大人们送来的绣像实在太多,只有本宫一人审阅着实吃力,故而耽误了些许工夫,还望大人们不要见怪罢。”

说罢,她向身边的宫女递了个眼神,一干宫女便一个接一个地将怀中抱着的画轴放在主位旁的条桌上,小一会儿就在条桌上坟起一座小山来。

而直到青鸾开口说话,在场众人终于回过神来,忽然又想起他们还未向娘娘请安,脸上皆显出窘迫之色。至于青鸾的话,竟无人敢出声应对。

惟有青炽老道沉着,他抢出一步,打了个揖后笑道:

“娘娘为选秀之事大为费神,却还拨冗召见臣等,臣等不过是坐享娘娘的功劳而已,又哪敢责怪娘娘呢?”

青鸾微微一笑,眼神却很犀利:

“呵呵,诸位能体谅本宫,本宫也不胜感激。大家不用拘礼,快请坐,咱们还有正事要谈。”

众人闻言纷纷入座,这才多久工夫,他们就已站起两次。现在终于可以坐得安稳了,但心里却不安稳了,眼睛直往桌上的画轴瞟。

青炽也看了看那堆画轴,眸光微动,笑着问道:

“娘娘,您既已审阅了这些秀女画像,不知其中有否合你心意的人选呢?”

青鸾眉头微微一动,继而走到位子上坐下,拿手托着脑袋,半个身子歪靠在梨花木椅的扶手上,意态慵懒,像是真的已累到不行似的。

众人看她这模样,不由在心中暗叹,这撩人的姿态,若是让寻常女子当众做出,一定会被人戳破脊梁骨,惟独放在青鸾身上,才会显得如此优雅与妩媚。这等尤物,也难怪她能独霸主上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