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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对太后在此紧要时刻,将铭幽召入京城软禁起来的想法持反对态度。虽说现下铭幽已然被架空,但并不表示临淄不需要藩王坐镇。

如今是非常时期,朝廷除了剿灭叛军,还必须安抚住那些仍旧持观望态度的藩国;此时若轻易软禁某位藩王,怕是会引起其他藩国的恐慌心理,造成连锁反应,到时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牟太后许久没有说话。铭?的担心,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她对铭幽始终不能全然信任。

他在临淄为王十多年,除了丞相与属将由朝廷委派,其余官吏皆是藩王自行任免,倘若铭幽在此时突然发难,与他亲自提拔的官吏合起伙来反制住何童与牟湘,再开城迎临洮大军过境,直入京畿……

想到这里,牟太后不禁打了个寒战。

现在的形式,简直是骑虎难下。对铭幽,她不能完全相信,想要软禁他,又得投鼠忌器,担心其他藩国的反应。牟太后一时进退两难,在心底计较衡量,到底要怎么做。

凤仪宫的轻纱帷幕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微风拂过,引得铭?一通猛咳,打断了太后的思路。

“陛下要注意龙体,不要太过劳累。”太后眼神里带着心疼,“哀家怎么觉着,陛下近来身子越加虚弱了?皇后没有好好给你进补吗?”

“有啊。惊鸿几乎每日都亲自为皇儿熬汤药,绝不假手他人。”铭?好不容易停下咳嗽,回应道。

只是,牟皇后辛辛苦苦熬出的汤药,铭?都想方设法的倒掉。铭?曾对纪绯嫣感叹,自己与妻子也算得上是伉俪情深。但是,从他登基为帝,牟家重掌朝政以来,不知为何,妻子仍是一如从前的待他――至少,面上挑不出毛病来;可是自己却无法再像从前那般信任妻子。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日渐虚弱的身子与妻子辛苦熬出的汤药联想到一起。

铭?将话题重又拉回临淄王身上,“现在临淄内政、军权都不在十三弟手里,再加上陆蜻蛉,陆家也不会允许他做出连累自家的事。所以,母后根本不用担心。”

“陆家?”提到陆家,牟太后唇边漾出一丝冷笑,“只不知道,是我们通过陆家控制了铭幽,还是他通过陆蜻蛉牵制了陆家,又蒙蔽了我们。”

这些话传入铭?耳里,只觉得是牟太后欲借陆家已不可信之名,将陆家赶出朝堂,以使牟家在朝堂内一家独大。于是,装糊涂道:“母后的话有些绕,皇儿愚钝,没怎么听懂。”

太后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启禀太后、陛下,”一名中年太监入内跪下,将手中的战报高举过头,“这是刚刚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战报。”

立于铭?身后的李公公忙上前捧过战报,呈予铭?。眼看这铭?的眉头越锁越深,太后心里也弥漫着阴霾,“怎么?”

“母后,”铭?叹气道,“临洮攻陷了淄川郡,大军直奔陶城。软禁铭幽的事请不要再提了。”随即侧过头对李公公吩咐道,“传朕口谕,命三品以上大员即刻入宫,到南书房议事。”

淄川郡陷落。

铭幽难得的端正坐在宝座上,看着堂上官员因为这个消息而乱成一团,闹哄哄的议论不止,却没一个有建设性的提议。

临淄国共有五个郡。从地理位置来说,陶城正处于淄川郡通向京畿的道路上,换而言之,淄川陷落,国都陶城自顾不暇,再无力抽调军队保护藩国其他四郡。也就是说,铭幽这个临淄王如今可以控制的只剩下一个陶城,其余各郡,是降是战,已非铭幽可以掌握。

虽然先前就讨论过,倘若临洮兵临城下,是守是战。如今,真的到了这一步,小朝堂上还是无可避免的弥漫上恐慌情绪。

淄川一役,牟湘调出两万人马增援淄川驻军,结果,只逃回来八千残兵,如今临淄除了死守陶城,再无退路。

铭幽坐镇朝堂,听着何童安排部署,并不插话。待何童发言完毕,方例行公事般恭敬询问铭幽的意思,铭幽才闲闲道:“丞相的安排很合理,就这么做吧。”担心牟湘会擅自行动,铭幽又道,“牟将军,孤知道你有心雪耻。只是,陶城只能据城死守,等待援军赶来。”

“王爷是否考虑下派人前往京城求援?”牟湘仍然认为当请朝廷派军解围。

“牟将军,”不待铭幽回答,何童率先应道,“上次不是说了吗,这样行不通。”

“那么像离我们最近的周将军求援总可以吧。”

“老夫先前派人与周将军谈过,周将军有自己的作战部署,不能随意更改。他也说,只要我们坚守不出,一旦他那边打了胜仗,陶城之围自然可解。”

“但是……”

“行啦。”铭幽道,“牟将军不要再?嗦。从今日起,孤将一切军事调度全权交予丞相。你们有什么事,只管请丞相示下,丞相的话便是孤的话。”

“是。”众人齐声应是,然后散了朝,各自退出。

铭幽坐在原处,并不急着离开。他想,一旦陶城被围,里面的消息出不去,外面的消息也进不来。不知道,鸾怎么样了?

昨日收到长风辗转送来的密报,鸾被人带入河间王的临时府邸;几乎同时收到的另一封密报,是由早前安插在胶东王身边的眼线送来,密报提到在河间王身边见到巫鹰。

那个带鸾进入临时府邸的会是巫鹰吗?

临洮大军将陶城围得水泄不通已近一月。

最初被围时,临洮军还几次三番的发起攻城战,奈何陶城固若金汤易守难攻,连续数日的攻打都以伤亡惨重收场,临洮军不得不停止攻击,只将陶城团团围住,打起了消耗战。因为战事仓促而起,城中粮草储备不够,未几就要见底,城中人心浮动,流言四起。幸亏有何童对编造及散播谣言者施以重罚,并将所剩粮草进行重新分配,尽可能拖延粮草耗尽的时间,等待中央军前来解困。

可是中央军几时能来,大家心里都没谱。被围至今,陶城也派出过探子出城打探中央军的战况,奈何都是有去无回,陶城内根本得不到外间一丝一毫的消息。流言可以依靠铁腕禁止,人心的恐慌却不是严酷刑罚可以控制。

一直按兵不动的临洮军在某日上午突然发动攻城战,大军扑向城头,与守城军队发生激战,从日出直至日落,几次三番的进攻,最终在夜幕降临时终于偃旗息鼓,璀璨的夜空下,白日里的硝烟尽散,一切复归平静。

临淄王府后院内人工开凿的静心湖中架有一座水榭,将水榭与湖岸连通的是一道蜿蜒于水面的浮廊。

面露疲态的何童跟着内侍走到浮廊口处,微风中隐隐传来欢快的乐曲声。由浮廊至水榭,一路灯火通明,行至半中央,便可望见水榭中一众舞姬衣香鬓影、舞姿婀娜。

“王爷,丞相来了。”内侍恭敬禀报。

何童上前行礼道:“王爷。”双目视地,对身旁的靡靡之音毫无芥蒂。

专心观看乐舞的铭幽也不示意舞姬退下,只淡淡笑道:“丞相辛苦了。可是刚刚去巡视过城楼,战况如何?”

“还好。我军伤亡不大,估计临洮军伤亡惨重。”

“对峙了这么久,怎么临洮大军又突然发起疯来?”铭幽笑望着何童道。

“应当是外间的战事对叛军不利,所以临洮急着攻入京畿,妄图扭转战局。”

“哦。”铭幽随口应道,“丞相前来不会只为此事吧?”

“王爷英明。”何童语气疏淡,“如今城中粮草不多,老臣斗胆,从明日起,送进王府的粮食将减半;如果,两日后,陶城之困仍不得解,将再次减半。”

“什么?”曹锦瑟倏然起身,“王府上下这么多人,粮食减半,还让不让人活了!”

“锦瑟,坐下。”不待铭幽出声,陆蜻蛉率先开口。

曹锦瑟只得悻悻坐下,仍然向着何童重重哼了两声。

“丞相安排得对。现下正是非常时期,王府应当做出表率。孤既将所有事物交由丞相,丞相只管放手去做,不必担心孤王会反对。”

何童应了声是,问过铭幽再无吩咐,行礼告退。

估摸着何童已出了后院,铭幽方才挥手,将乐舞撤下。

陆蜻蛉让所有人退下,又劝走曹锦瑟回房休息,侧身发现铭幽满脸疲倦的窝在圈椅里,体贴的上前为他轻揉太阳穴,“王爷,这又是唱哪出啊?明知道何童要来,还故意摆出一副沉迷乐舞,不关心战事的样子。”

“你这么聪明,会不明白?”铭幽仰头看她,含笑道。

“那也犯不着做到如此地步吧。”陆蜻蛉轻声道。

铭幽没有回答,沉默许久,另起话头道:“你觉得,你兄长与莫家,谁更有可能接替周炎继任太尉一职?”

周炎官拜太尉,历经两朝,如今年事已高,若不是遇上藩王叛乱,早就辞官还乡颐养天年去了。

何童说的对,临洮军突然发疯似的急着进攻,显是战事于叛军不利,看来,平定叛乱已不是问题。一旦大局得定,朝廷必然要找合适的人选接替周炎,铭幽担心的是继任的人选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陆蜻蛉思虑片刻,道:“太尉一职并不直接掌握兵权,是莫家还是妾身兄长并不重要。不过,若这场仗赢了,牟湘便立下大功,太后要提拔他进入朝廷,掌握兵马大权可是没什么阻力了。”

“对。莫家也好,你们陆家也罢,世代掌握兵权,陛下与太后都不可能安心。依太后的个性,最大的可能是给你们两家一个虚名,却将实权牢牢掌握在自家手里;而陛下即便不愿意也只能照办,除了牟家,他并无其他人选。”铭幽的目光落至水面,“牟湘,不过是个草包。依孤王看来,还不如何童这个文臣。”

“草包不草包终究是握有实权。王爷,您可是什么都没有。”陆蜻蛉无情的提醒他。

“是啊。临淄虽然富庶,可离朝廷太近,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动他们。孤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什么也别想做。”铭幽轻叹道。

铭幽的话,陆蜻蛉不甚明白,“王爷的话,蜻蛉听不太懂。”

“没什么,不过发发牢骚。”铭幽笑道。

“王爷,王爷。”一名内侍急急忙忙的朝他们走来,“长风大人回来了,还带回名女子。”

长风,女子!

铭幽心跳骤快,急急问道“在哪儿?”

“在前厅。”

话音未散,铭幽已冲了出去。

眼见长风横抱着已然陷入昏睡状态的鸾,先吩咐旁人将鸾安排进厢房,方才询问道:“怎么回事?”

夜色沉沉,星光烂漫。铭幽的衣袂在夜风中飘荡。

“王爷不必担心,青姑娘没有大碍,只是被属下点了睡穴。”长风恭敬的答道。

长风本就是铭幽的暗卫。铭幽私自入京,身边只带了长风同行,为了不引人注意,在京城时,长风一直躲在暗处。铭幽知道鸾定会去往泰州寻仇,在离京时嘱咐长风暗中跟随保护鸾。

“为什么?”铭幽不解。

“青姑娘以己为饵,想要与胶东王同归于尽,属下为了救她脱困,不得已点了她的睡穴。”长风的回答简明扼要。

“你做得对。”铭幽拍了拍长风肩头,“胶东王死了吗?”

“胶东王被青姑娘重创,属下救走青姑娘的时候,他还没死。不过,我看他伤到要害,应该也没几天可活了。”顿了顿,继续道,“不论他是死是活,胶东军失了主心骨,都不可能再继续打下去了。”

铭幽点点头,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忽然又想起陶城被临洮大军围成铁桶,从前派出的探子都有去无回,怎么今日长风竟可以带着鸾悠然入城,“你进来的时候,没被临洮军发现?”

“牟将军没禀告王爷吗?”长风奇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临洮大军正在悄然后撤。属下一入城内就迅速将此事告之牟将军。”

铭幽薄唇紧抿,没有说话。何童刚走不久,以他的行事风格,这么大的事,若他在进入王府前就已知晓,应该不会隐瞒不报;那就是牟湘刻意隐瞒消息,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何童与他分功。

但是,也不派人告知铭幽,说明在牟湘心里,临淄王根本就是摆设。同样将铭幽视为摆设,何童对他却处处恭敬,该有的规矩一点不少。这些面上的功夫,牟湘做得显然不如何童。

“可是朝廷的军队占了上风?”铭幽开口问道。

“是。”长风将这一个月内被临洮阻断的战况细细道来。

广成军在新野大败莫承军,结果在赶往泰州的路上遭遇莫离的伏击,被打得溃不成军;胶东与河间联军闻讯迅速往京城开拔,在营垒与怀济将军展开激战,怀济派出一支轻装部队奔袭淮泗口,切断联军补给线及退路;补给线被切断无疑是致命的,联军只想速战速决,便屡屡进攻,怀济将军却一直打着拖延战术。联军人疲马困,又断了粮草,元气大伤,士气低落,无心再战。恰在此时,鸾又重伤胶东王,联军不得不在铭渠的带领下后撤。

联军退逃意味着中央军已取得决定性胜利,剩下的便只是清扫一些小障碍罢了。

铭幽听完长风的细述,粲然笑道:“周太尉虽然年事已高,到底是经验丰富,这些藩王哪是他的对手。”

这次参与作战的三十六位将军全部由周炎亲自率领,所有的作战部署也出自周太尉之手。也正因为朝廷有此帅才,铭幽才没有加入叛军行列,而是规规矩矩地继续做他的闲散王爷。

“只是可惜,又让巫鹰逃了。”长风告罪道。

铭幽曾在给长风的回信里提过,若有可能要拿下巫鹰。长风一直谨记于心,奈何巫鹰就是一尾滑不溜丢的鱼,几次交手都让他从容逃走。

“没关系,你把鸾安全带回来就好。”铭幽淡然道,“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是。”行礼完毕,忽然又想起一事,忙唤住铭幽,“王爷。”

已准备离开的铭幽转回身看向他,耳听他道:“属下听到青姑娘与胶东王提及藏龙剑。”

鸾正是以藏龙剑为饵得以留在胶东王身边,伺机报仇。

“知道了。”铭幽淡淡应道,“你下去吧。藏龙剑之事,不要漏出去半个字。”

长风答应着退了下去。

夜风轻凉,虫鸣阵阵。铭幽在原地站了许久。青鸾与藏龙剑的关联,他怎会不知道,若不是为了这柄又被唤作“天子剑”的神兵利器,青家又怎会招来灭门之祸。

鸾的昏睡穴只能管两个时辰,待她幽幽醒转,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厢房内。她的目光最后落在推门而入的铭幽身上。

“醒了。”将手里的托盘搁置桌面,铭幽浅笑着坐到床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鸾仍是望着他,不发一言。

不闻她回答,铭幽只当她默认,殷勤的扶她坐起,又重回桌畔端来粥碗递至鸾眼前,见她不肯伸手接碗,又自顾自的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唇边。

鸾略让了让,避过他的殷勤,冷冷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做?”铭幽收回勺子,不明所以的直视她。

“长风。”鸾回望他,眼神与话语一样冰冷,“为什么要让他跟着我?我明明就要成功了,他偏在这个时候把我带走,害我功亏一篑!”

当时的情形下,鸾只能确认自己伤了胶东王,但到底伤得有多重,能不能成功让他身死,她并不知晓。

铭幽起身,将手中的粥碗重新放回桌面,淡然道:“他要不救你,你就被人砍成肉泥了。”

“那又怎样!”鸾忿然道,“我的生死与你何干!只要能报仇,就算与仇人同归于尽……”

“我不想你死!!”铭幽怒道,“你听好,我不想你死。我要你活下去,好好的活着!”

被他的怒吼怔住,鸾一时反应不过来,只瞪视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说,半晌才道,“别说的你好像很关心我似的。你不过是和胶东王一样,想从我身上得到藏龙剑的下落。”

不,不是的。铭幽很清楚,虽不敢说他已完全忘记藏龙剑一事,但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担心、思念中度过,他担心她再次受到伤害,担心长风保护不力,自己会再也见不到她;尤其是刚才,看见她悄无声息的躺在长风怀里,他的心跳漏了几拍,以为她遭遇不测,几乎不敢上前。至少,那时,他是完全忘记了藏龙剑,忘记了最初的目的。

铭幽张了张嘴,这些话他却说不出口。以前不爱她时,“喜欢”二字可以时时出口,言语上也总是占她便宜,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真的动了心,动了情,这两个字反而难以出口,好像一说出来便是亵渎了她,也深觉自己不配说这两个字。

等了许久,也不闻他回答,鸾心里突然有几分失落,原以为,就算是装样子,他也应该会反驳的,结果,他却没有一句辩解,“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青家根本没有藏龙剑。所以,你也不必在我身上白费心思。”

说完,鸾掀开锦被,穿上绣鞋,“我要回曲荷姐那里……”

“鸾,”铭幽突然出声截断她的话,道,“你大仇得报之后要怎么办?”

正弯腰穿鞋的鸾闻言一怔。曲荷也曾问过她同样的问题,今后的路,要怎么走?这么久以来,她心心念念全是报仇,靠着这股恨意才得以存活至今,若成功报仇,她要怎么办,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她又要靠什么支持自己好好的活下去,这一点,她却从未想过。

“我会回到曲荷姐的店里,跟她一起……”鸾边想边答。她与曲荷形同姐妹,与她一起也是不错的选择。

“曲荷也会嫁人吧。”铭幽无情的提醒她道,“她嫁了人,难道你也要跟着陪嫁过去?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就算是亲姐妹也有分开的一天,何况是你与曲荷。”

提到嫁人,鸾脑海里无端端的蹦出轩辕靖来,扰得她心里酸楚不堪。

铭幽在桌旁坐下,看着鸾愣在原地的情状,知道她必然是想到了轩辕靖,不自觉的苦笑起来,“不如,跟了孤吧。”

鸾坐直身子凝视着他。这句话,他曾说过多次,但这次与以往不同,以往他说这话时吊儿郎当,语带调侃;这次却满脸认真,言辞恳切。

“我身上真的没有藏龙剑。”鸾啜嚅着说道。

她仍然认为,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藏龙剑。

“与藏龙剑无关。”铭幽平平道,“孤希望能把你留在身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想了想,改口道,“来做笔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