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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被尽数杀尽,尸体有的落入湖中,掀起大片波浪,之后便有一团血舞如红浮上。何江南踏水而过,波光微当,他踩在地上正欲回首看向白寺,身后一道凛冽剑意忽然而至,他未动,那剑意却截然而止。何江南看了眼抄水而来的白寺,夸赞道:“看来你出剑的速度并未因为久未练剑而慢下来。”

白寺手里抓着把从尸体身边随手剑起的剑,往日虚弱无力的此刻充满力量,握着剑柄是稳的,并不是他午夜梦回时所恐惧的那般颤抖。

白寺勾了勾嘴角,日光照射在他肌肤上,剔透如冰雪。

两个人厮杀而出,何江南见白寺似乎杀出了凶性,重新握剑和内力回归大仇得报的喜悦充斥他的胸膛,让他杀红了眼,挥霍着满腔的激动和久未的畅快之感。

于是何江南适当的拦了拦,“你要夺回闵月阁,而不是夺回一个死的没几个的闵月阁的空壳,告诉他们是你杀了白疏,愿意臣服于你的人,你就放过他们。”

白寺平复了胸腔内的激荡战意,抬首微微一笑,“何公子说的是。”

何江南跟在他旁边,见这人虽然被磋磨了这么多年,可是龙凤就是龙凤,并未别养废,只是手段极端了些,不服的一剑削下去,头颅翻滚,一滩热散落在被日光照的蒙上一层炽白的青石板上,烈日照耀的滚烫的石头蒸的鲜血融融,其他人当即臣服,抛剑跪地,俯拜他。

白寺面色淡漠的瞧着众人,长剑拖在身后,剑尖点地,血丝顺着剑刃滑落,一路蜿蜒。他雪白柔软的衣衫早就被鲜血浸染,衣摆都在滴血。白寺剔透如美玉的肌肤,抬起下颚时高贵的理所当然。

何江南还背着南宫明,他觉着白寺能处理这些事情,先退下回到之前的院落里。

白疏给他安排住的地点时,选在了闵月阁较为清幽的地段,周遭都是幽幽葱葱的树木,风吹便如波涛海浪起伏,一片翠绿盎然,是以在白寺大开杀戒的时候,这里无人叨扰,还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谁知一开门,何江南便见白清歌正站在屋内,怔怔的发呆。

“何公子!”听见响动白清歌里面回过神,看向何江南,目光明亮激动的模样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她几步走到何江南面前,急急道:“我不知道外面怎么了,又找不到母亲,我武艺不高,不敢参合战局,便带着白穆来找你……”她说完,何江南往她身后一瞧,这才看见了垂落的帘帐后面,白穆正面色惨白的躺在木榻山,身上盖着薄被。

何江南望了往他,又瞧了瞧站在面前的白清歌,他听见白清歌问他知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何江南当然知道,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白清歌说,这件事实在复杂,于是他只好摆手示意白清歌安静下来,然后把抱在怀中的南宫明放在拔步床上。

“这件事说来话长。”何江南沉思片刻,开口道:“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你母亲死了,但是她的死也算是轮回报应吧,其他的,只能等另外一个人告诉你了。”

这算是别人的家务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杀了白疏的何江南难得有些心虚地想。

白清歌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你说什么?我母亲死了?”她直愣愣的看着何江南,身上红衣在昏暗的室内也暗淡下来。

“是的。”何江南转移话题,“你弟弟怎么了吗?他那里受伤了?你知道他是被谁送回来的吗?还有他为何要指认南宫明是害他的人?”

白清歌被何江南这一连串的话题砸混了,下意识的回答道:“他手指断了一根,有些虚弱,其余并无大碍,我没看到他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指认南宫阁主。”她浑浑噩噩的答着,心中还在消化母亲死了这件事。

她和白疏之前的母子亲很复杂,复杂到她不知道改为母亲的死做出何种表现和表情,双目失了神采,像是毫无生机的提线木偶一样,站在原地,透窗而过的淡光映照在她背后,将她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难以辨明。

何江南心有不忍的别过头,心道最倒霉的应该是白穆,失去了一指,死了母亲,即将迎来一个视他为野种的父亲,当真是……一言难尽!

室内的空气都好似凝结了,有白清歌在,何江南也不好换掉身上的血衣。他起身走到白穆旁边,看着这个尚在昏睡中,不知外面发生了何种翻天地覆变化的白穆。

十几岁的少年生的瘦弱,闭眼垂帘的模样乖巧的不得了,任谁都不忍心伤害他,然而露在被子外的左手,食指赫然不见,取代而知的是用木头雕刻,精密零件组成手指。然而再精致,那也是个木头做的手指。

“咳!”南宫明恰在此时清醒,他缓缓睁眼,尚处于神智混沌中的他,目光依旧下意识的落在了背对着他何江南身上,被高烧熬的干涸起皮的淡色双唇微张,声音沙哑又轻,“江南……”

这一道比蚊子声没大多少的声音被何江南捕捉到了,他瞬间转过身走向南宫明,附身仔细看着对方,“怎么了?伤口还疼吗?身体哪里不舒服?”

两个人也算是共同度过生死的人了,虽然南宫明几乎全程昏迷,但何江南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

南宫明混沉沉的脑袋渐渐清醒过来,他的极快的捕捉到何江南态度的一丝改变,眼中浮现一抹笑横,好似潭水生波。

“渴。”他虚弱地道,何江南立马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南宫明垂眼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水,五指动了动,面色又苍白一份,细软的碎发散在额前,秀逸极了,“动不了……”他小声道。

何江南便很有耐心的坐在床边,把杯子抵在他唇边,一点点喂水。春光穿透尽染的层林,笼罩在二人侧面,勾勒他们垂眸敛目的模样,一切竟和谐美好如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