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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盯着她手中的那朵小花,怎么也移不开视线,她的话仿佛带着蛊惑的味道,让他一个不留神便陷了进去。

一阵冷风吹来,他一个激灵,眼神恢复了清明。

“休要再做无用功,人间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他冷哼一声,又摆出一副及其清冷的姿态,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微微捏紧的手心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红衣将手中的花一抛,乌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细软的手指缠上他的脖子:

“我若是想害你,只要动动手指头,你的小命就没了,又何必在这里白费口舌?阎君,我不知道你是在装傻还是真傻,难道你守了千万年的地府就这般弃如敝履?”

红衣松开手,那冰凉的温度仿佛还留在他脖颈之上,他后退了一步,揉了揉自己的脖颈,飘飘若仙的衣服挂在了树枝上,一时有些狼狈。

姜文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鬼,可是他第一次见这种追着自己说自己是阎君的鬼,不知道这鬼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非要这么认定了他就是阎君。

他怎么可能是阎君呢?算人命者不自算,可他祖上三代都是天师,自他降世起,父亲就为他算过一卦,他充其量不过是轮回几世,有了上好的命格,什么阎君,简直胡说八道。

红衣见他闪烁的神色,觉得他必然是有所动容,毕竟正常没有人,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

她指尖燃起一团小小的火苗,上面一只小小的红色蝴蝶在轻轻拍着翅膀,在这样的青天白日之下,也有一种别样的妖娆。

“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你手下最得力的鬼差,如今地府快要倒闭了,我只能回来求你。”

她另一只手虚假地摸了摸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是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就如同当初她在人间对着牛首大哥假笑时候一样,怪渗人的,叫人一点也提不起怜爱之心。

“我不信。”

他的回答简单利落,站直了身子,拂落身上粘上的花,眼神忽然间似乎是坚定了一般。

红衣捏着手边一截头发,心中盘算着她放在说什么了,这人就忽然坚定了?

她扶额望天,干涸的眼眶酸涩无比,可是只要一空下来,她就会想到崔珏那副模样。

她没时间了。

红衣眼神中的落寞尽数落在姜文眼中,他顿了顿,控制住了想要向她靠近的冲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红衣。

走远了之后,他回过头,瞧着远处的宫墙,她依旧那般站着,单手捂着眼睛。

那一身红色衣裳,让宫墙的红都黯然失色。

袖中滑出两枚铜板,他轻轻一抛,接在手中。

掌心微微颤抖着展开,几乎在一瞬间,他合上掌心,闭上了眼睛。

...

七日后

红衣坐在宫墙之上,瞧着下方正在与皇帝下棋的姜文,晃悠着腿,是不是地从枝头摘下几朵盛开的花来把玩。

“天师,你又输了。”

皇帝语气不善,今日的姜文显然心不在焉,这么简单的棋局,他输了一把有一把,而且对自己的话也总是敷衍应付。

他顺着姜文视线方向望去,只能瞧见空空如也的宫墙,以及一树盛开的花。

“是陛下棋艺高超。”

姜文神色不变,落下一颗黑子,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

皇帝果然还是十分扫兴地离开了,只留下姜文一人,对着棋局发怔。

已经是早春,春风拂面很是惬意,红衣的长发并未束起,只是随意披在身后,如今这春风一吹,那一头乌黑的发便被吹得洋洋洒洒,四处乱飞,红衣看着皇帝小儿走了,才从树上跃下,走到皇帝专属的位置坐下,看了眼桌上的棋局,随意捏了颗白色的棋子在手中把玩。

“你纠缠着我也无用,我不是阎君。”

红衣跟着点点头:

“是是是,我知道你不是,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孟婆汤对阎君的作用居然这么大,她这几天也试了不少办法,但是都跟打入棉花之中似的,半点波澜也无,他便是一口咬定,自己就不是阎君。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红衣手中的动作一顿,将白色的棋子直接丢在了棋盘上,那棋子便咕噜噜地滚动起来,将期盼搅地混乱。

“你愿不愿意随我回一趟地府?”

姜文原本伸手理着棋盘上混乱的棋子,闻言,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最终还是摇摇头:

“冥府重地,不是我等凡人能入的。”

红衣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有些丧气,这人怎么油米不进?

她硬的来过,软的也来过,就是一点点用都没有,这人真当自己是空谷幽兰了?

红某人桌下的手握紧了,忍住了捏死他的冲动,千万遍地告诫自己,不准对凡人动手。

“......”

红衣在这里耗了也有七日了,总不能这样一直耗下去。

她心一横,从怀中取出一方令牌,上面用阴界之字写着子文二字,已经被磨得有些光滑看不清字迹。

她将令牌往桌上一丢,发出一声脆响,姜文看着这方正的令牌,薄唇紧紧抿起。

“最后一次,你看看能不能拿起来,这是阎君的令牌。”

只要姜文将它拿起来,那么她便有理由将他带回去了。

姜文眼中的光芒忽明忽灭,一只手缓缓地靠近那方令牌,将要触碰之际,又猛地收回手。

抬眼,一双干净的眸子望着红衣:“给我一天时间,明日你再来。”

红衣眉毛微抬,有戏,难道是看到令牌想起什么了?

左右这令牌除了鬼差与阎君,无人可动,放在这里也不是什么问题。

她点了点头,往墙头上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

姜文坐在原地,久久地看着眼前这方小小的令牌,确认了红衣不在周围之后,伸出右手。

那方令牌分明就在眼前,可他的手,就这么直直地穿过了,就连触摸也不得,更别说,是拿起来。

他忽然笑起来,仔细一瞧,便能瞧见唇角的苦涩。

“看吧,我就说了我不是什么阎君。”

他喃喃倒,放在桌子上的手却是狠狠地握紧了。

“天师,大半夜的,你做什么呢?”

姜文松开手,猛地回过身,就要行礼,这几个简单的动作也做得如此狼狈,一点儿也没有他天师飘飘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