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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家了”。身侧的男子似是感慨,似是自喃。

“师父高兴吗?”,我莞尔道。

他却是但笑不语,眸尖升起一抹轻柔的光。

我亦是牵起嘴角,高兴啊,如何能不高兴。

可又一丝不舍……不舍什么,我好像也说不清。

轻笑着,目光放远望去……

三年前,皇上下旨,命师父带兵镇守北凉边境――兴州,接替慕将军,也许是考虑到,慕将军年岁已大,或者……皇上有意提携师父,要他去边境磨练。

是以,这一去便是三年。

犹记得,那时候,我是万分不舍。

可皇命难为,师父是非走不可,我央求着他带我一起。

然,女子不可入军营,这是军纪,可最后,呕不过我。

是以,我便扮成他身边的小厮,随他一同前往,这才有了我这一身轻功。

大约一个时辰,队伍行至城门外。

远远地,瞧见城门口亦是有一浩荡的批队伍立于那,一旁还有许许多多围观的百姓,有侍卫在一旁守着。

近了,但见为首的男子翻身跃下马背,一身玄色武将宫服,阔步朝我们走来,腰间配备的古剑,随着摆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和师父见此亦是双双下马。

“末将慕苏白,参见韩将军”,师父拱手行礼。

身后的将士异口同声“参见韩将军”。

此行,我们带回的人与兴洲的相比,为数并不多,许多都是调回任职,或另有安排,可声音听起来却是震耳欲聋,毫不逊色。

一侧的百姓亦是高呼着。

但见,那人抬手,道“众将士辛苦了,你们为元朝保驾护航,皇上特此命我恭迎各位将士,你们才是元朝的功臣,百姓的英雄”。

“皇上威武,皇上威武”,一声又一声,气势磅礴,自队伍中传出。

瞧见,师父摆摆手,接着声音停了下来。

又言“多谢皇上美意,这乃是众将士职责所在。”

却听韩将军爽朗一笑“慕副将莫要谦虚,皇上对慕副将可是寄予厚望啊”。

闻言,师父忙道“末将定竭力不负众望”

二人寒暄着,我在一旁暗自打量起这位韩将军,棱角鲜明,轮廓清晰,星眉剑目,气宇轩昂。

师父曾提起过这人,他是皇上的伴读,韩冰,现统领京城皇宫御林军,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瞧着二人说笑着,似是很高兴。

半响,队伍复又启程,本以为师父是要先进宫觐见的,却不想,韩将军说,皇上体恤,路途遥远,今日要慕副将在家中休息,明日再进宫。

是以,队伍直奔将军府……

所行之处,正是京城集市,此景,一如曾经,车水马龙,繁华无度。

此时,漫天的雪花不似方才的猛烈,风沙好像也收敛了些,空气里竟升起一抹暖意……

瞧着前方的人儿,唇间不觉勾起一抹浅笑。

队伍到达将军府的巷口时,远远地已经围着许多人了,瞧见我们的车马,一行人等欢呼着,吵嚷着,瞬间,还有炮竹声响,我被这样的情景弄得目瞪口呆,一种无形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侧目望着在我前方半丈远的师父,看不清他的眉目,只那翘起的嘴角,我知道,他亦是同我一样。

“哥,哥……”,自远处跑过一抹娇小的身影,手里挥着帕子,神情雀跃,像是乐开了花,口中不断的只那声“哥哥”。

‘晚儿’,呵,这个可爱的姑娘如今已经出落得愈加美丽大方,亭亭玉立。

见此,我与师父,韩将军纷纷下马,彼时,那个俏丽的人儿,已落至身前,轻快的唤着“哥,你可回来了,晚儿想死你了”。

师父轻笑着“呵,我也想你啊”。

如此,女子的笑容愈加灿烂。

我亦是,说不出的高兴。

她的目光在撇到身后的我时,眸子猛地撑大,脱口道“啊……小嫂嫂”。

我的脸颊却在刹那间变得囤红,天啊,她又在胡说八道了。

“咳咳……”这时,师父上前执起她的手,微微用力,我瞧见晚儿眸中闪过一抹痛。

听他轻声道“晚儿,莫要顽皮”,然后转身,大掌将我拽过去,“怎么这么大了,还和你表哥开玩笑”,随即,又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心下顿悟,对哦,我如今是个男儿啊,忙道“啊呵,原来……原来是表妹呀,都长这么高了”。

她似是也意识到说错了话,忙改口“表哥……”

我莞尔,呵,三年了……

只是,不料,她却激动的上前一把将我抱住,撒娇道“表哥,晚儿好想你啊”。

脖子被她勒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却无心顾及,我简直……无语了,这个晚儿,三年过去了,还是那般‘不拘小节’,我都是他表哥了,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搂抱,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啊。

刚才差点露馅,这下如何是好。

抬眸,果然瞧见韩将军一抹探究的望着我们。

“晚儿”,师父似是也很无奈,上前将她拉开。

恰在此时,一声低沉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爹……孩儿见过爹”,回身,见师父俯身行礼。

原来,他便是扬名万里的慕将军,我亦是第一次见到。

彼时身后的将士声唤“参见慕将军”。

目光望去,年过不惑的男子负手而立,身材魁梧,神色刚毅,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之人,浑然之于强大的气场,令人肃然起敬。

慕将军摆摆手,淡笑道“诶,快快请起,如今这虚礼都免了,你们才是元朝的骄傲,元朝的希望,辛苦各位了”。

人群里,传来不一的声音“慕将军才是我们的榜样”

“慕将军威武。”

“慕将军是我们的骄傲”。

“我们很敬佩您啊,慕将军”

“……”

瞧见如此,心下却卷过惊涛骇浪,这才是真正的敬仰,不经历军旅之人是如何都体会不到的。

这亦是百姓的福气,威名远扬,如今,我才真真见识到,果真不是虚传。

师父抬手,声音停了下来。

韩将军此时已上前,拱手道“末将参见慕将军,属下奉皇上之命,出迎慕副将,如今,慕副将荣归故里,就请好生休息,属下便就此退下,回去复命”。

“韩将军不要客气,一道入内,府上有薄酒预备,一起小酌一杯,你们二人也许久未见了”,慕将军轻声道。

师父亦是和着“是啊,韩将军,不要客气,一道吧”。

“皇命在身,今日实在不便,改日,我们三人再一起痛饮”,说着,那个自使都严肃的人,脸上竟浮现淡淡的笑意。

三人?他说的可是……?

如此,师父便不作强留,只言“那好,一言为定,回去告诉他,准备好酒,莫要小气才成”

二人相视一笑。

随即,韩将军拱手朝慕将军道“慕将军,那属下就先行告退”。

“恩,去吧,替我多谢皇上美意”,男子拂手轻缕着额下的胡须,浅声道。

“是”。随即,男子率领身后的士兵骑马而去。

单留下几个将军府的随从。

此时,师父牵过我的手,来到慕将军面前,浅笑道“爹,这便是蓝翎……”

心下有些紧张,略吸口气,俯身行礼“民女蓝翎,见过慕将军”。

此刻无外人,想来他亦是知道我的身份的,那便无须掩饰了。

“唔”,男子醇厚的声音传来“此行,可觉得苦?”

闻言,我猝然抬眸,未想他会如此问,眼前的人,那可是大人物,犹记得,初见丞相大人,他眼里口中皆是探究,只这慕将军,竟让人觉得……很亲切呢。

心下暗喜,神色也略生动了,嗔怪道“苦啊,简直没法活了”。

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晚儿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慕将军的眉心微拧。

感觉牵着我的手亦是用力,回眸,果然听到师父加重的语气“翎儿,不得胡说”。

我朝他眨眨眼睛,复又笑对将军大人“可蓝翎却觉得十分幸福,亦是蓝翎人生中的财富”。

“哈哈哈……”,一干人等禁不住大笑。

而那慕将军笑得最大声“哈哈,好,好,好啊,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啊”。

师父的神色这才略轻松了些,听他道“爹不怪罪,孩儿便万分感激了”。

我暗叫不好,师父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慕将军的神色敛了起来,转身朝院内走去。

“爹”,晚儿在身后唤道,朝我二人看了一眼,复又提起裙摆跟了上去。

我心下有些不安,三年前,师父接到皇命时,慕将军在蓝越一带,是要调回来的,可彼此没赶上碰面,师父是飞鸽传书传递的消息,是以,我才险些逃过一劫,若慕将军知晓,怕是如何都不会同意我去的。

跟在身后,我朝一侧的师父望去,他倒是神色自然,冲我笑笑,牵着我的手抬步入内。

厅内,慕将军落于上座,神色威严。

我等立于中间,人人噤若寒蝉。

瞧他摆摆手,一侧的家丁都退下了。

半响,听他沉声道“哼,还说呢,要让皇上知道,那就是欺君之罪”。

我有些心虚,急声道“此事都是蓝翎一人的主意,请慕将军不要怪罪师父,蓝翎甘愿受罚”。

“表姐……”,一旁的晚儿忍不住呼出声。

我朝她摇摇头,我知道她替我担心,其实三年前我便想到会有这么一日,但却不曾后悔。

“爹,您深明大义,定能平衡好手中的量尺”,一侧的师父淡淡的开口。

只是,他说的我没怎么听懂。

上头之人微“哼”一声,道“蓝翎”,末了,顿了下,语气却加重了些“你可知罪?”

我忙跪下,应声道“蓝翎知罪”,迟疑一下,垂下眼睑,咬唇道“但无怨无悔”。

即便知晓终有一天会受到处罚,我仍无悔当日的选择,我并不觉得女子便要养于深闺,相夫教子,女子也不一定就会输给男子。

“哈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自上头传来。

我不解的抬眸,瞧着慕将军的神色里已不见了方才的严厉,此时换上的却似是一抹赞许。

正疑惑着,便听他道“好啊,好啊,无怪乎我这孩儿夸你,你确实与众不同”。

略吃一惊,夸我?可是师父?回眸望过去,但见一如往日的眸光中是那抹熟悉的温柔。

当初飞鸽传书,我却不知道他们写了什么。

正想着,听到慕大人惋惜的说“只是啊,可惜了,你一女子……”,末了,摇摇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是女儿身还是朝纲。

“正因如此,却更加难能可贵。”一侧的师父将我扶起来,浅声道。

末了,慕将军似是陷入沉思,不再出声。

半响,身边的晚儿便受不住了,上前摇着慕将军的衣袖,娇声道“诶呦,爹,你们平日里忙得还不够吗,哥才回来,不要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了嘛,还有表姐,我好不容易有个伴,就被哥给抢走,如今,你们可别扫了我的兴致了,赶快,开膳吧,我这肚子都饿得直叫了”。

“呵呵呵”坐上之人被哄得豁然一笑“是啊,罢了罢了”,复又朝我们道“你们赶快下去唤了衣裳再来,爹为你们接风洗尘”。

如此,我便知,此关过了。

或许,最初慕将军便未想罚我,单想问个究竟,或者来个下马威。

转身告退,我与师父行至长廊一侧,心中还是有些疑问,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自己召了?”,方才本来好好的,这个家伙可倒好,自己往坑里跳。

见我如此着急,他却笑出了声“你不了解爹,他是一个坦荡的人,他常说,做人要敢作敢为”。

心下微动,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与其让他质问还不如自己先认错,呵,师父,从来都是这般聪明。

“你且回去换身衣裳,梳洗下,我叫了子嫣,以后还是她继续服侍你”,听他嘱咐道。

‘子嫣’,呵,我倒是想起三年前她逼着我喝药了,笑言“不用人服侍,我……”

他却打断我“此事就这么定了,好了,快去吧,别让爹等久了”。说着将我推进一侧的房间内,我这才发现,到地方了。

回眸,门口已没了人影,无奈一笑,只好作罢。

室内的摆设,一如最初,不曾改变,抬步绕过屏风,换上一身柳绿色的罗裙,一头青丝宛如瀑布垂落到腰际。

对着铜镜,瞧着里面映出的人影,呵,多久了,不曾穿上这样的女儿装,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回身,落于床沿,素手执起一个包裹,挑开暗扣,嘴角不住牵起,还在,真好。

犹记得临行前,身上只带了玉箫,其余的都留在了府上,如今,都在。

纤指轻轻拂过那个形状不堪的风车,心下微动。

三年了,玉姨,可还记得翎儿?

复又从怀里取出那支白玉簪子,一并放入其中。

这是不久前我及?时,师父送于我的,上面雕刻一只蝴蝶,眸光流转,原来他都还记得……

“叩叩……”

“表小姐……”

是子嫣的声音,“进来”。

‘表小姐’,我如何成了表小姐,这还是师父,当初不愿委屈我做丫头,便给了我个身份,是以,晚儿也跟是唤我表姐。

手下忙将东西整理起来。

绕过屏风,子嫣正好将铜盆落于架上,方转过身,看见是我,笑意更深了“子嫣给表小姐请安,您回来真是……真是太好了”。

我瞧着她,只说着说着,眼眶倒红了。

摇摇头,上前牵起她的手“傻丫头,我都回来了,还哭做什么,小心以后找不着婆家”。

闻言,她的脸颊倒是染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我……我这是见到表小姐,心里高兴,呜……”。

“快别哭了,都快成小花猫了”,纤指擦拭着她的泪痕。

“噗……”,一听,她倒自个儿乐了“表小姐这三年可还好吗……?”

…………

两人聊了一会儿,晚儿便来这里寻我,一道过去用膳。

这一日,大家落于一处,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师父跟着将军去了书房,晚儿来我房里听我讲些边境的见闻,直到亥时方恋恋不舍的离去。

坐于窗前,室内的油灯将人影拉的好长。

心下记着某些事,思量了一下,便起身换了夜行衣,带上玉箫,悄声出门,转身将门掩上。

恰于此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这么晚了,要去哪啊?”

心下一惊,回眸,心虚的望着那张俊颜,浅声道“这么晚了,师父……师父怎么还没睡啊?”。

谁料,他竟道“你都没睡,我怎么能睡呢”。

“我……”,我那是……好吧,我语塞,谁让我被抓到现形了呢。

他也不与我计较,上前,牵起我的手“走吧,既然都没睡,那便一起吧”。

语罢,一个翻身,带着我自将军府的高墙一跃而过。

我吃惊的望着一侧的男子,他……他知道我要去哪儿?

一炷香的时间,二人落于丞相府门前,朱门两侧,有侍卫把守。

此时,头顶传来师父幽幽的声音“此处不方便,去屋顶吧,你该知道位置吧?”。

抬眸,四目相对,瞧着他眼底的担忧,我竟看痴了。

面前的男子已经太过了解我了,三年前,我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身世,经历告诉他。

如今,回来了,他竟知晓我心中所想,毫不言语的将我带到这,或许,是不放心我一个人,才在我的房门口逮我。

师父啊师父……

点点头,莲足一点,运气,率先跃起。

月初的光有些微弱,夜,很静。

二人落于屋顶,偌大的庭院灯火通明,繁华依旧。

我们寻了一个暗处,周围有树枝挡着,依稀可以看到我曾经住的客房,呵,如今,真是恍然如梦。

师父坐于我身侧,也不出声,我知道他是等着我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他只在一旁守着我。

敛起神,素手执起玉箫,附于唇际,还是那首‘牵魂箫’。

我只是在等……

果然,在一曲未终时,院内的那间房门开了,走出来的是那抹熟悉的身影。

显然,他也看到我了,起身,拉着师父,腾空而去,我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嘴角不由牵起……

良久,二人在一片竹林间停下,落于高耸的树干上。

很快,一个人影闪过,在那四下张望着。

身子一旋,自上至下飘落,立于那人面前。

触目依旧是初见时的摸样,单比那时高了许多,眉目间流露出似曾的温柔……

莞尔一笑,歪着头,朝他挥挥手“别来无恙啊,卿扬”。

男子震惊的看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

忽而,在我还未曾反应之时,身子一下落入男子的怀抱,鼻尖触到他的胸膛,我甚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蓝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太好了”。

‘蓝儿’呵,他都记得,一如最初,让我觉得一切都不曾变过,真好呢。

只是他说的什么和什么啊,我当然还活着,这个傻瓜,真是傻得可爱……

“呵呵……”轻笑出声。

双手却不知所措的无处安放,轻推他,却是被他攥的更紧了。

良久,面前的人才放开我,听他道“都怪我,不知道你被困在柴房,害你受了那么多委屈,还有……还有紫玲珑,我没想到……”说着说着,他似是很激动,顿了一下,复又道“那场大火,我还以为你就这样离开我了”。

脑子轰的一声,他说什么,什么大火?

“幸好收到你托箫兄带的信,我才放了心,不然,你若有什么好歹……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盼头”。

等等,我被弄的有些糊涂,大火……难道……?

我忙打断他“卿扬,那晚……丞相府……失火了吗?”

他许是未想我会如此问,愣了一下,才道“恩,发现时已经晚了”

晚了?呵,莫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

“府上可有什么损失?霜儿呢?”

他摇摇头“单柴房毁了,人员没有伤亡,霜儿很好,只是……”

很好?难怪她会肆无忌惮的救我,原来都想好退路了,失火?柴房毁了?那便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了。

我越发觉得,霜儿的心思竟不是一般的玲珑。

定睛看着他,瞧他犹豫了一下,才道“只是李管家冲进去救你时,被烧伤了额头”

什么?我大吃一惊,李管家竟扑进去救我?都说发现时已经晚了,如何还进去呢?

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那双淡漠的眸子。只是我如何值得他如此相待呢?

“我那个时候被爹派去公差,回来时已是三天后了”,卿扬继续说着。

可是,我已无心听了,这样的种种只会让我想起那些不堪的往日,可如今,那些再不与我相关。

“卿扬”,我打断他“玉姨?玉姨可回来过?”这也是我一整晚,心里都无法放下的事,是以,才会这么晚了,还来此,哦,对了,师父还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