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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休息吧。不必伺候了。”

“奴婢告退。”青竹放下手中的水巾,退了下去。

落将自己津在水里,仰视着屋顶。神情是满满的疑惑,唇齿轻轻开阖,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无名……”

第二日清晨,蓝翎再次换上了月白的棉衣,由青竹伴着去了书院。

锦秀懊恼又自责的留守在池华园,闷闷的想着头一晚青竹说的话。

“你啊,真该敛敛性子,再这么蒙颠下去,当心哪天主子不要你。”这样想着锦秀不禁眼中泛起泪光。

一旁的丫鬟蔓儿看不下去,碰了碰她。“锦姐姐,你就别难过了。听了竹姐姐的话,改了不就行了,主子哪能真不要你啊?竹姐姐那是吓你呢。”

锦秀拭去眼泪点点头。“想着若主子不要我,以后会见不着主子,我心里就难受。”说着,声音又不禁哽咽了。

蔓儿也不禁有些眼眶有些湿润。“外人都看着主子多风光,多受宠。只有咱们看在心里,明白主子的苦了。”

锦秀叹口气,扯扯蔓儿的衣袖。“好了,咱们也别在这儿说这了。做好自己的事儿,别让主子看了心烦就成。”

“哎。”蔓儿点点头,又忙活开了。

书院门口。蓝翎皱眉,顿下脚步。怎么就好死不死的偏偏又遇到他呢。

十皇子子重挑挑眉,笑着走过来,显然是已经看到了蓝翎。

“哟。十一,你不会不知道这书院的规矩吧?”

“蓝翎确实不知。还望皇兄赐教。”蓝翎大大方方的承认。却没想到这正中了子重的圈套。

“这书院可不是闲人可以进来的。特别是……”子重瞥着站在蓝翎身后低垂着头的青竹狠狠的说道。“这些个奴才!”

不出意外的,青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蓝翎则是挪了挪步子,挡在青竹身前,掩去了子重投过去的视线。然后,抬眸问道。“请问皇兄,那皇兄身旁跟着的不是奴才么?”

重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怔了怔随即清醒过来,答道。“他是本皇子的书童,自然不是同奴才相提并论的。”

听闻此话,蓝翎勾起嘴角。“青竹身份同他相同。那又何来的奴才之说?”青竹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落的笑容足以让子重愣住,再加之这句话,更让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

“还是说……”蓝翎向前迈了一步,嘴角的笑意更浓。“太傅有规矩,不许书童是女儿身呢?”

说完,蓝翎便敛了笑同子重又拉开距离。子重看着那张又恢复漠然的脸,仿佛刚刚的笑只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太傅倒是没有说过书童必须是男子。”来者是九皇子子墨。

“九皇兄。”

重不服气的顶撞道。“可这宫中还从未出过女书童来着!”

九皇子子墨皱皱眉,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不赞同的摇摇头。而蓝翎则是恼了他的纠缠不放,冷然道。“既然如此,那蓝翎就只好求了父皇来允了这个口了。”

重咬牙。“十一,你不要事事搬父皇来压我!这宫中还是有宫中的规矩的!”

落微眯起眼睛,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青竹此时连忙跪下。“都怪奴婢,非要跟着主子来。主子们别为青竹一个小小的奴才生气。青竹就在外面等着主子,不会进去的。”

“起来。”蓝翎沉下脸。从未见过蓝翎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青竹越发感到自家主子真的生气了,更不敢起身。“起来!”声音中终于掺杂了一丝不耐。

青竹只能从地上站起。而蓝翎平视子重,目光冰冷。“若蓝翎曾有得罪之处,望十皇兄大人大量。倘若皇兄实在气不过,那请针对蓝翎,莫拿我手下人开刀。烦劳皇兄了。”

“你!”子重咬牙,气呼呼的一跺脚。“哼。”冷哼一声转身进了书院。

看着他离去之后,蓝翎才舒了口气。果然是个大麻烦。暗皱下眉。这下真真成了僵局,唉。

而青竹在一旁懊恼的快要掉出眼泪了。“都是奴婢不好。主子,您责罚奴婢吧。”

“不关你事。他是冲我。”蓝翎叹口气。“以后见了他尽管绕着走,不要又惹祸到你们自个儿身上。”

“是。”青竹将眼泪尽数憋了回去。“主子,您不怪奴婢?”

“你有何错?为何怪你。”

一旁的子墨轻咳几声,提醒主仆二人,此处还有他这个大活人在。看到蓝翎投来的疑惑的目光,子墨不由得一笑。“十一也不要太把十弟的话当回事。十弟也是小孩子心性。”

敛了少顷的不满。“是。时辰不早了,想必皇兄还要等人吧,那么蓝翎先进书院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开。青竹在经过子墨身边的时候行了个礼,便匆匆的追赶自家主子去了。

墨含笑摇头。从未见她有过的波动呢。果然真真的这么讨厌十弟吗?连带着帮他说话的人一起讨厌?再次轻叹着摇头。越喜欢就越欺负吗?真的是小孩子呢,只可惜用错了方法,对错了人。

伸出手揉揉额角。子墨闭上眼睛。怎么今儿把母妃的话全忘了。这宫中是非不可管,需置身事外方可自保啊。可是……子墨迈进书院中,漫步走着。可是,有关那个人的呐,就真的能做到不管了吗?

落安安稳稳的坐在位子上。只刚才简单的向各位皇兄和皇姐打过招呼后,就再也没开口说话。

“咱们十一还是一样的少言寡语啊。”大皇子子悟爽朗的笑了起来。大皇子的母妃据说是父皇的正妃,但去世的早。而大皇子的舅舅则是朝中有名的大将军,如今驻守塞外。子悟从小爱好武,估计是受了舅舅的影响吧。

落抿抿唇。“大皇兄莫要嘲笑蓝翎,我是看皇兄和皇姐们说的尽兴,插不上嘴罢了。”若刚刚那话是从子重口中说出的,蓝翎定认为是在挖苦自己,但那是大皇子说的。虽说平常不多同大皇子接触,但从宫中人口中也得知,他人并不坏,而且非常豪爽。

原本正说笑着的皇子和公主们骤然安静了。原因只有一个,凤主到了。凤主身后跟着的便是林太傅。

“书院可是说闹嬉笑之地啊?”凤主冷哼一声,走到正位上坐下。

众人不语。明显的感到君主不悦的林太傅也只是静呆在一旁。平日里这些皇子虽是对自己极为客气,但是却因身份关系倒也打不得骂不得,都是被众人捧坏的主,这能敛住他们性子的也只有凤主了。

万俟冽狭长的眸子中泛出精光。“还是那个问题,今日朕特地也召了公主来问问。虽是女儿家,但我凤国的女子绝非是仅放在暖室供人观赏的瓷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子攸,若你做君王,你该如何治国?”

四公主子攸神色一紧,立刻从位子上站起,跪在地上。“父皇折杀子攸,这……这问题,孩儿实在……答不出。”

万俟冽挑挑眉,淡声道。“起来坐吧。”听不出是喜是怒。“子清。”

六公主子清随即低了头,轻咬着薄唇,神色紧张却也说不出话。好半晌才用低弱的声音说。“孩儿也答不出……”

“子凝。”

“孩儿同两位姐姐一样,答不出。”子凝低着头,不敢抬起。

安静。子言担忧的微扭头朝蓝翎的方向看去。心下却也疑惑,父皇这究竟是何意?

万俟冽勾起嘴角,默然片刻才继续道。“蓝翎。”

落不出声,只是抬起头眼睛看着他。片刻后,万俟冽有些不耐。“蓝翎,你来回答。”

“回答什么?”蓝翎反问。

周围传出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万俟冽不满的皱眉。“你刚刚没有在听朕的话吗?”声音有些低沉,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有听。”蓝翎从位子上缓缓站起。目光波澜不惊。

万俟冽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声音轻快不少。“那为何还问?”

“蓝翎只是不明白父皇何意。”蓝翎态度不卑不亢。在万俟冽要沉下脸的前一刻接着说。“不为君王,怎知君王如何治国?不为君,安知君以何安天下?父皇今日这般询问,岂不是要众皇子公主纸上谈兵,空口论国么?”

众人惊恐不已。林太傅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薄汗,虽然惊叹蓝翎的大胆,却也不由得佩服她的过人才智。

“你这是在教训朕吗?!”万俟冽眯起眼睛。压抑的气氛从殿中弥漫开来。

落依然平静如初。“蓝翎不敢。”

“哼,你还有什么不敢!”怒气毫不保留的散发出来。“当真以为朕不会罚你?恩?”

落直视他的眼睛,淡然道。“父皇要惩罚蓝翎,蓝翎无话可说。但这君王之道,父皇本就贵为君主,还需来问蓝翎治国之道么?”

“好大的胆子!”万俟冽一掌拍向桌子。吓得众人心上一颤,再也不敢安稳的坐在椅子上,而是纷纷跪了下来。除了缓缓起了身的蓝翎。

“世上本就再无一人比父皇更懂得这治国之道,父皇今日又何须再问呢?”蓝翎依旧没有一丝紧张,还是锲而不舍的追问。

“翎儿!”子言立刻出声阻止。然后向万俟冽求情道。“父皇,翎儿还小不懂事,请父皇开恩,不要责罚她!”

“父皇,十一年纪还小,并非有意冲撞父皇。还望父皇饶恕她。”子玉也为蓝翎求情。

“请父皇息怒。”众皇子和公主纷纷行礼。

林太傅瞥了眼万俟冽的脸色后开口说。“吾主息怒。十一公主虽然年纪尚小,但有句话说的还是对的。天下之大,再未有一人比吾主更了解治国之道。请吾主看在公主尚小的份上,饶过她吧。”

“哼。”万俟冽冷哼一声。“看到这么多人为你求情,可满意?”目光冷睨。

“若蓝翎果真有错,蓝翎自会感激。但父皇,蓝翎何错之有?”此时的蓝翎仿若是个不懂就问的孩子,这样的蓝翎让跪在地上的子言和子玉不禁暗暗吃惊。从未见过如此执着到顽固的蓝翎呢。

青竹跪在地上心急如焚。主子怎么这个时候就是不肯服软呢!

“很好!”万俟冽从牙缝中吐出这两个字。豁然站起,大步流星的朝蓝翎走去。蓝翎抬起头和他对视。万俟冽眯起眼睛。两人谁也不说话,谁也不肯先将目光移开。而周围的人则吓出一身冷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忽的,万俟冽举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刃敲在蓝翎颈后。然后稳稳地接住蓝翎失去知觉的身子,迅速抱起。

“父皇!”子言在万俟冽出手的刹那大惊出声。

万俟冽冷哼一声,抬腿出了殿门。“回宫!”

青竹在蓝翎被击昏的那一瞬间,吓得跌坐在地上。直到万俟冽已经走了依然腿软的起不了身。

言咬咬牙。“子玉,你将青竹送回池华园,我去找母后!”

“公主……公主……”青竹像失了魂一样,不住的哭。“七皇子,您说公主她……陛下会不会对公主……呜呜……”

玉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扶起。“虎毒不食子。何况父皇向来疼爱十一。你先回池华园呆着,事情过去了,十一自然就会回去的。”

这样说着,子玉身旁的书童已经帮忙扶了青竹,向外走去。留下一干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的人,还有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的林太傅和子墨。

寝宫里。

万俟冽将蓝翎安放在榻上。不由得舒了口气。差一点就喊出要惩罚她的话呢。万俟冽坐在旁边,看看蓝翎睡着的小脸,皱起眉。这孩子何时露出过如此固执的一面?甚至让他当众下不来台。作为君王,从不允许人有半点忤逆的他,头一次被人如此顶撞。而且被堵得哑口无言,有气又不能发。

想起了什么,万俟冽召来近侍。“吩咐下去,朕现在谁也不见。让他们有事明天再来!”

“是,陛下。”

近侍退下后,万俟冽拉过棉被盖在蓝翎身上,轻步走出去。若猜的不错,子言应该是去请凤后了。万俟冽微勾起嘴角。

万俟冽离开没多久,蓝翎便睁开了眼睛。盯着床榻的上方看了一会,又重新闭上。心下黯然道:君王,果真无情者。

“醒了就不要再睡了吧。”万俟冽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蓝翎犹豫了下,还是睁开了眼睛。然后坐起身来。只是盯着他,并不说话。

万俟冽坐在床边,目光明显的不悦。“不要那么戒备的看着我。你在那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换做是你,要怎么收场的好?”

落皱皱眉,过了好半晌才开口。“我?”然后不解的看着万俟冽。不是应该自称朕的么?

“啊。”目光稍稍柔和了些,嘴角含着不明的笑意。“这里只有我们,你可以把我当做……无名。”

果然。蓝翎目光沉了下来。想问。可是,问什么?为什么吗?那种问题就算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问题要问?”万俟冽似笑非笑的看着蓝翎微变的脸色。“那我就问你了。”声音再次严肃了起来。“为什么那么做?”

什么?以目光询问。蓝翎心中有丝不耐。他倒是问了为什么了。

“那样咄咄逼人的你。为何会出现?为何要那样做?”万俟冽紧盯着她,似是想要看出什么端倪来一样。

平静的迎上他的目光。“想到就做了。”

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还是你认为朕不舍得杀你?!”

落摇摇头。“最是无情帝王家。”

“你明白就好。”万俟冽冷哼。“所以。为何?”

落舔舔有些干涩的唇。“那不是你要的答案么。”很平静的反问道。万俟冽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目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身为君王最需要的。你不是做出了么?”蓝翎挑挑眉,话中略带着嘲讽。“伴君如伴虎。帝王喜怒无常高深莫测。若被人轻易看透,恐怕你也早就不在那个位子上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万俟冽大笑出声。然后又厉声道。“你知道,单凭你刚刚的话,朕就可以杀了你!”

“我知道。”

万俟冽更加好奇的挑挑眉。“你就一点不怕?”

落仰起脸,一脸的沉寂,表情没有一丝波澜。“生亦不怕,死又何惧。”

“这话怕是说反了吧?”

微不可寻的叹息。“生是比死去难得多的事情呐。”

不得不承认,万俟冽此刻被这个孩子完完全全勾起了兴趣。是什么事情让这个九岁的孩子可以这么淡然?甚至是将生死看的都如此淡薄。

“你不想问我为何借无名之名靠近你?”万俟冽抛出一个自认为很有吸引力的问题。

落动了动身子准备从榻上跳下地。似乎并不特别关心那个问题。“想说你自会说。”意思就是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

万俟冽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尴尬的咳一声,然后自解道。“为了看看是留下你还是杀了你。”

落已经从容的在床上跳了下来,径自倒了杯茶水给自己。听了这话不禁转了头。“结果?”

“你现在还站在这里就是结果。”万俟冽踱到她面前,负手而立。

“唔。”没有多大的惊讶,蓝翎喝了口微凉的茶水。“还不错。”不知是说万俟冽的答案,还是说杯中的茶水。

万俟冽稍稍俯下身。“翎儿,想做女皇吗?”

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喝茶水的动作也没有一丝的停顿。似乎是蓝翎意料中的事情,这多多少少让万俟冽有些挫败感。“凤国有太子。”就在万俟冽懊恼着的时候,蓝翎淡声提醒他。

“那种事你不必去担心。你只需考虑想或不想?”

落将茶杯放在桌上,看向他的眼睛。微启的唇中吐出两个字。“无聊。”然后绕过万俟冽向外面走去。“没事的话我回去了,父皇。”刻意加重了最后的重音。

直到蓝翎走出大殿,万俟冽才回味着刚刚她的话,舔舔嘴角笑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微笑着,考量着。然后拍拍手,阴暗的角落中窜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继续盯着。不要松懈。”

“是,主人。”黑色的影子一闪又消失了。

万俟冽目光狡黠。呵,不想么?可是从古至今,还从未有人能抗拒得了那种诱惑呢。亲爱的翎儿,那就让父皇看看你能抗拒它多久吧……

落一出殿门便遇上了刚请了凤后才匆匆赶到的子言一行人。

“翎儿!你没事吧?父皇他有没有……”

不等子言说完,蓝翎便开口。“我很好。父皇只是告诫我以后不要那样固执。今日是蓝翎鲁莽了。我已经跟父皇道歉,父皇也说以观后效。蓝翎害母后和皇兄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子言舒了口气。

凤后看着一向冷漠的子言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不禁露出疑惑的目光。但很快也就释然了。子言从小孤单一人,虽和七皇子子玉相处甚好,却始终并非亲兄弟。蓝翎自打出世,子言便疼爱的紧呢。但想到这儿凤后的目光不禁黯淡了。可是,若哪天真相公布于世的时候,会有多少人丧命呢?更别说会有多少人失望了。

“母后?母后?”蓝翎小心的唤了两声。

“嗯。本宫就说了,虎毒尚不食子。子言,以后万不可如此冒失了。你父皇平日只是严厉些罢了,怎会真真去伤害翎儿?”凤后回过神来嘱咐道。

言立刻正色。“是,孩儿记下了。”

“母后,皇兄。蓝翎先回池华园去,想必青竹定是吓坏了。”蓝翎随便扯了借口想要离去。子言点头。“是吓的不轻,我已经让子玉先将她送回去了。你先回去也好。”

“那蓝翎告退。”

好容易躲到假山后面,蓝翎按按胸口,然后呼出一口气。压抑。满胸的压抑。不论是见到凤后,还是见到太子。胸口像是被压了千斤重的大石。也许是受无名的影响,所以在见到万俟冽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压迫感。

但不知为何,见到凤后和太子就那么想要逃离。蓝翎叹口气,抬起头看看天空。树上的叶子基本掉光了,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停在上面,偶尔会叫一两声。不一会儿,又飞走了。

落微眯起眼睛。有翅膀真好啊。可以飞离这里,去外面那里了。那宫墙外的世界啊……

脑海中不禁又闪过那个在雪地中会骤然出现的无名。灵光一闪。似乎……有哪里不对。蓝翎皱起眉。难道并非父皇所说的那样?那,他为什么再一次说谎呢?

落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算了,不想了。这里的事情本就是复杂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每个人都是绵里藏针,满心都盛着算计。不管是公主,太子,还是皇位,她都没兴趣。谁想要什么,就去要什么。这一切对她完全没有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