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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担心?”蓝翎挑挑眉。“若会被人轻易得手,那个位子也就不必坐了。”

虽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是这话却极具震撼力。无名从未从蓝翎的口中听到过这么犀利的话,一时间没有回味过来。良久,才叹口气。“我发现,你并不像孩子那样简单。”

在假山前,无名将蓝翎放在地下。

“谢谢。”蓝翎低声道谢。而无名则是挑挑眉。“就没有实质一点的表示?”

想了一会,就在无名想要作罢,不再逗她的时候,蓝翎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拉过无名的手放在他手心里。“欠你一个人情。”

了然的点头。无名将石子握在手中。“知道了。小家伙快点去吧。”

直到蓝翎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无名才闪身离开。握紧了那颗小石子,这人情只能以后再向那小家伙讨要了。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么。避过一队巡逻的侍卫,无名消失在夜幕之中。

“主子!”锦秀在看到蓝翎后惊讶的叫出声。

一袭白色狐裘裹身的蓝翎不意外的召来更多的目光。*的,钦羡的,妒忌的……递给锦秀一个眼神,锦秀马上住了口,明白了自己刚刚的冒失。小心翼翼的跟在蓝翎身后。“主子,奴婢错了。”

“没事。”蓝翎的话被宣官打断。

“凤后娘娘到。”

先前嘈杂的人群渐渐息了声,纷纷让出一条道。大臣和嫔妃们纷纷行礼。蓝翎漠然的看着那身在华光中的女子,轻叹口气。她……那个叫做母后的女人,纵然有掌管后宫的权势,纵然有一国之母的称谓,但她其实并不快乐,不是么……

“翎儿。”不知何时,凤后已经站在了蓝翎面前。“这衣服合适极了。”

落微垂眼帘。“谢母后。”

凤后伸手拾起散落在蓝翎肩上一缕发,将它们理好置在蓝翎胸前。虽是笑着,眼底却是一片冷寂。“锦秀,侍奉好公主。”

“是。锦秀遵命。”

落迈了步子到自己指定的位子旁。心下了然。其实一直都知道,母后对自己的矛盾。似爱,又似恨。正因如此,所以大多时候是漠然。外人眼中虽是母慈子孝,实则并非如此。蓝翎还记得前世的那位母妃。本是江南富商的闺秀,只因是侧室所生加之又携了一身美仑的舞技,便被送进宫,做了贵人。

后又因生了皇女,晋封为皇妃。可惜天不作美,却一直未能得宠。蓝翎依然记得那个温暖而柔软的怀抱。那是前世唯一让她感到温暖的人。

母妃总喜欢在园中的桃树下跳舞。有时还会教自己,但大多时都是她独自起舞。只是,记忆深刻的,那些舞姿无不显示着寂寞和哀愁。最终,抵不过心疾,郁郁而终。

母后和母妃是决然不同的。蓝翎清楚的很。母妃望着自己时显露出的温情和疼惜,在母后的眸中已经完完全全化作了纠结和冷漠。但蓝翎从未觉得有何难过。她本就从第一世起就是独自一人,虽然第二世有人曾关心过她,但也是过眼云烟。她本就不知何为情,何为爱。甚至,她本就习惯独自一人而已。

落这样想着的时候,只觉得有人在轻扯自己的衣袖。猛然回神,才发现凤主已经站在她的面前,轻俯下身子戏谑的看着她。

“父皇。”蓝翎不慌不忙的行礼。而宴席上的众大臣们已经开始冒冷汗。只见凤主直起身子,却依然不语。只有蓝翎看到他的动作。万俟冽将右手移到身前,慢慢张开手掌,手心中安稳的躺着一颗小石子。蓝翎瞬间张大了眼睛。

没有人发现他们的互动,只是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凤主的脾气变幻莫测,凤主的手段无人能及。凤主万俟冽是让人既钦佩又感到可怕的存在。

“翎儿,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似笑非笑的询问。

落盯着他的眼睛,恢复了漠然的神情。却没有答话。但万俟冽却从她的眸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无可奉告。只是蓝翎的这一举动,又让大臣们倒吸一口气。

好笑的勾起嘴角,万俟冽揽过蓝翎。“来,翎儿,坐在子言的旁边。”

此时,大臣、妃子、皇子和各国使臣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说了。有人的表情是司空见惯,有人的表情则是可以说像见了鬼。

待凤主坐下之后,众臣和皇妃皇子们才纷纷入席。然而不少人心中已经打起了算盘。果然如传言一样,凤主对小公主格外的宠爱,那不如……

“开宴。”宣官接受到万俟冽递过来的眼神高声宣礼。

宴席对蓝翎来说无非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喝,然后会有一些歌舞罢了。这次的宴会也不例外。蓝翎在位子上安稳的坐着,却迟迟没有提起筷子。

子言不住的夹菜给她。只是盘子里堆得已经很多了,她也没有吃一口。不是不吃,而是吃不下。一个又一个的想法在脑海中不停的飞逝。

父皇为何有那颗石子?他和无名究竟是什么关系?若无名说的来杀他是真的,那么现在无名是不是被父皇捉住了?或者被杀了?又或者父皇和无名本就是相识的?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只是,在某个念头蹦出来的时候,蓝翎怔了一下,身子有些僵直。

还是说……父皇根本就是无名?那么,他装作无名的目的,又是什么?想到这个假设,没有来由的感到一阵口干。抓过一旁的杯子一口灌下,却浑然不知刚刚喝下的是太子子言杯中的青梅酒。子言微怔后,沉声对蓝翎低语。“翎儿,你……没事吧?”

落回神。“没事。”

“你……刚刚喝了青梅酒。”

这下蓝翎才意识到,刚刚端起的不是自己的茶杯,而是太子的酒杯。“抱歉。”蓝翎稍稍扭了头,吩咐一旁的锦秀。“给皇兄换个杯子。”

言不着痕迹的叹口气。“翎儿,你有心事。”

“没有。太子哥哥多心了。”末了蓝翎还加上一句。“我很好。”

落的一举一动万俟冽都看在眼里。在举起酒杯的时候,目光不禁闪了闪,透出一丝狡黠。

而太子和蓝翎的窃窃私语马上被进献贺礼的使臣打断了。

那个大胡子着了一口蹩脚的腔调。对着万俟冽深深一鞠躬后,呈上了了礼单。“尊贵的君主陛下,我王为了向您表示最崇高的祝福,特意准备了黄金一万两,白银五万两,牛羊五千头,马匹两千匹。以示我们对您的尊敬和效忠的诚意。”

落冷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献上贺礼,没来由的心里一阵烦闷。本就极不喜吵闹的地方,偏偏就不时的传来一些敬酒的喧哗声。好容易有人献上贺礼总算可以安静一会了,结果又是一些空为恭维的厥词。听的蓝翎心烦。

当凤馨王万汜献上贺礼的时候,大殿中寂静无声。

“皇兄,这是臣弟寻了半年之久找到的一块千年璞玉。此玉乃玉中*,只有吾主才有资格拥有。”

万俟冽勾起一抹微笑。“皇弟受累了。朕谢过皇弟。”

‘唰’的甩开折扇,万汜回视凤主,露出一抹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亲王献完贺礼,自然就轮到了皇子皇女们。

从长到幼,每位皇子和公主都要献上一份贺礼,以表对父皇的尊敬和祝福。

因子言身为太子身份特殊,所以献出平日批改的奏章功课作为贺礼。而三公主子悦早在几年前,便夭折了。所以余下的其他皇子和公主们几乎把自己这一年来的所学所见都展现了出来。大家心知肚明,若不能在恰当的时候抓住机会被人关注,那今后注定都要默默无名下去了。

大皇子子悟的舞剑,四公主子攸亲手酿的竹酒,五皇子子澈训成的极通人性的雪鹞,六公主子清的丹青图,七皇子子玉用玉笛演奏的一曲长干词,八公主子凝绣制的锦绣河山,九皇子子墨的题字文墨,还有十皇子子重从宫外寻来的一只琉璃海珍瓶。

每当皇子或公主献出一件贺礼的时候,大臣们无不低声称赞,而万俟冽也始终带着那若有若无的笑容,无非最后只有一句“甚得朕意”来做结尾。

但是子重献了礼回到自己席间之后,大殿中再次沉入安静中。蓝翎在位子上坐的稳稳地,没有一丝要起身的意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蓝翎的身上。一旁的子言纵然着急也只能皱皱眉,却不能有任何动作。

然而万俟冽的目光却由似笑非笑转为好奇,然后再到露出一丝狡黠。

“翎儿。”出声提醒的是凤后苏卿。

落没有应声,也没有抬头。就在有大臣坐不住开始窃窃私语,某些妃子露出幸灾乐祸表情的时候,蓝翎站起身来。抬脚,落地。每一步都走得很轻很认真。在大殿中央站定之后,蓝翎一直低垂着的眼帘缓缓抬起。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可以直视人的内心,吸去灵魂一般,让人不敢正视。

落慢慢的抬起手,将身上裹着的狐裘解开。雪白的狐裘从蓝翎的身上滑落,垂落在地上。一直在一旁守候的锦秀快走几步,捡起那狐裘又回了原位。一直紧紧握成拳的左手昭示着她的紧张和激动。公主…是要献舞吗?公主的身上穿的可是那件舞衣呢!公主的贺礼一定是所有中最好的!公主……

安静的只剩呼吸声,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火盆中木炭燃起的微弱的响声。蓝翎抬起手臂,在折叠着轻挽起的衣袖中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没有人说话,更没人敢出声。

甩袖,弯腰,旋转,迈步。踏着轻盈的步子舞动起来,在没有声响的旋律中。蓝翎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是漠然,只是眼睛一直都只看着前方,那大殿之上的君王。

抬腿,甩袖,旋转。舞衣外层的薄纱终受到风的鼓舞翩跹起来。长长的楹舞水袖跟着主人旋转的步子在空中划出道道漂亮的弧线,将舞动它的人团团围在中央。本是垂在地上的裙摆也跟着飞扬起来。

鲜红的色彩映在每个人的眸中,似漫天从天而降的花瓣,又似从地底冒出的熊熊火焰,美得教人震撼,美得让人心惊。

急转之下,步子蓦然停下。再一次抬起手臂,前屈,弯腰。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只是这一次的举手投足间,充斥着满满的哀戚还有……绝望。而蓝翎的神情也由刚刚的漠然转而带上了一丝孤寂和惆怅。

万俟冽目不转睛的看着蓝翎。心中是惊讶,震撼,欣赏和疑惑。惊讶的是从不知原来舞蹈也可以这样美。

震撼的是舞出这绝美舞蹈的竟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欣赏的是这舞动的人竟用看似简单的动作将人带入那个没有声响的音律之中,孤寂而绝望。疑惑的是这年仅九岁的孩子又怎样会有着这样的心情,这样的心境?

一系列的冲击将万俟冽弄得有些糊涂了。似乎事情有些偏离轨道,同时他也发现眼前这个他称之为孩子的人,愈发的让他觉得看不清晰了。

然而蓝翎却在起舞的时候想起了前世的母妃。那个哀戚的女子。忆起了她在树下舞蹈的样子,没有旋律的舞曲,承载了女子一生的孤寂,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只有孤寂,剩余的全是绝望。

蓝翎依然记得母妃最后越舞越快,直至最后跌倒在树下,痛哭出来。宫中的女子是何等的寂寞,空等一生,用韶华的青春去等待那或许只会在生命中停驻一夜的君王。

记忆和现实重叠,蓝翎重复着母妃当年的舞姿。她记得母妃的那支舞带给她的震撼,直到母妃从那树下离开她也没有从震撼中挣脱出来。她记得母妃哭泣时的悲恸,一声一声砸在人的心里。她记得她从未见过前世的帝王,那个要被称作父皇的人。

她还记得母妃去世前露出的微笑和从眼角滑落的泪滴,还有自己生命终结时,那身心俱轻的感觉。

脚下的步子越转越快,火红的纱衣将她团团围绕起来。凤馨王‘唰’的合上手中的扇子,神色紧张中还有一丝兴奋。似漫天的大火铺天盖地而来,在那怒火中重生的凤凰,在唳鸣,几欲展翅而飞!那是浴火重生的凤凰!是经历了绝望,经历过死亡后才能舞出的姿态。是傲然于世的脱俗,更是甘愿让人膜拜的华美!

斟酒的宫女全然不知杯中的酒已经溢出,聚在桌上,滴落到地下。没有人抗拒的了这美得惊心动魄的舞蹈。凤主万俟冽微抖的手泄露了他此刻的激动。凤后则是瞪大了眼睛,眸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而这时,蓝翎的步子渐渐的慢下来了。最后慢慢停了下来,然后缓缓的跪下,朝着万俟冽的方向。抬眸的时候,水袖同时向上甩去,蓝翎的身子向后仰躺下去。然后任由轻盈的衣袖落在自己的身上。闭眸。

落没有起身。殿中也没有人说话。当蓝翎终于平稳了自己的呼吸,从地上站起的时候,万俟冽也从位子上起身,凤后苏卿也站起,太子站起,殿中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落就那样站在大殿中央,长长的舞袖垂落在地上,一脸平静的开口。“我的贺礼,碧落秋鸿。父皇,福寿无疆。”

万俟冽愣了片刻后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我凤国得此公主甚幸!”

众臣子们纷纷行礼齐呼。“我凤国得此君主甚幸!得此太子甚幸!得此公主甚幸!愿吾主福寿无疆!凤国与世长存!”

宴会依然继续。蓝翎坐回席上,自动忽略掉那些人们投来的各式各样的目光。

“久闻贵国有位深受君主喜爱的小公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确如传说中的,一舞倾城啊!”说出这番话的是风月国的特使。说着,特使便端起酒杯向凤主和凤后道。“今日臣下是不虚此行了,臣下先干为敬!”

万俟冽眯了眯眼,勾起一丝玩味的笑,然后点点头。

凤后则是微低了头,阴影恰巧掩住了她的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翎儿。你怎会舞碧落秋鸿?”子言压低声音凑近蓝翎问道。

落眨眨眼,微转了脸庞。“会舞,很奇怪么?”

言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为何你会舞这么哀戚的舞蹈?”声音很低,似在问蓝翎,又似在自问。然后喃喃道。“可为何本是悲戚的收场,却被你舞出浴火重生?”

落自刚才起便没有在意子言的自语,因为那些让人厌恶的目光总是在她的身上流连。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蓝翎侧头召来锦秀,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就见锦秀点点头,从一干侍女身后绕过去,悄悄走到总管的旁边,凑过去将蓝翎的话说给他听。总管听完后这才近到凤主身边,传了话。

万俟冽在听的时候侧了头看看正微皱着眉坐在那里的蓝翎,不禁挑眉轻笑。终于在听完总管的话之后,轻点了头,开口道。“既然翎儿累了,那就去歇着吧。锦秀,照顾好公主。”

正敬酒的臣子和使臣们皆是一静。众人发愣的片刻,却见蓝翎已经落落大方的起身,轻侧身子行了个礼。“谢父皇,翎儿先行告退。”

然后转身朝着殿外走去。锦秀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将怀中一直抱着的狐裘披在蓝翎的身上。一直到主仆二人都出了殿门,看不到了身影,宾客们才又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

只是细看,还是有那么几人各怀心事的坐在席间。子言微眯起眼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侧位上的子玉勾起嘴角,目光含笑,左手端起酒杯浅饮着,而右手则是轻轻敲击着桌面,似是沉浸在某种旋律之中。而最小的十皇子子重则是一脸的不甘。

那大殿上正坐的君主和一旁的凤馨王对视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移开。两人的目光中都混淆着复杂。

一旁的凤后却依然身处在阴霾之中,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一直静静的坐着。

一路上锦秀都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完全沉浸在刚刚舞曲的回想之中,不住的同蓝翎感叹着。直到蓝翎皱起眉,才豁然察觉,连忙赔罪。“公主,锦秀多嘴了。”

落微不可寻的舒口气。“没事。”顿了顿又说道。“锦秀,你的性子,要改改了。”

“是,锦秀知错了。”锦秀低下头,满脸的懊悔。

夜幕中蓝翎微勾起嘴角。“恩。不许再吵。”

“是。”锦秀走在蓝翎身后,抬起手锤锤自己的脑袋。真是笨呢,得意就忘形了,怎么就忘记主子最怕人吵呢!

自责的时候,又忽的想起蓝翎回池华园那会儿太子让她给蓝翎捎的话。于是只能小心翼翼道。“主子,太子殿下让奴婢告诉您,说是明个早晨要您去书院呢。”

“哦?”蓝翎挑挑眉。“为何?”

锦秀想了想。“这奴婢不知。太子殿下说,这是陛下的命令,明早所有的公主和皇子都要去呢。”

“知道了。”蓝翎应了声,抬脚迈进殿里。心下暗暗思考着,好端端的为何要召集公主去书院呢?还有,那颗石子……

刚回了池华园进了殿门的,青竹便迎了上来。“主子,您回来了。要不要青竹给您端来热水泡泡脚?”

厚重的殿门重重的阖上。蓝翎看了眼那两盆正烧着的火盆,拉下狐裘递给锦秀。“不用了。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片刻之后,蓝翎已经攀上木桶的边缘,舒服的叹气了。

“主子,要青竹帮您搓背么?”屏障后青竹的声音轻传过来。

“恩。”蓝翎放下本已拿起的皂角,应了声。

青竹轻步进屋,拿了水巾轻拭蓝翎的身子。

“明日陪我去书院。”蓝翎舒服的闭起眼睛。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青竹才回答。“是。”

沉默了一会,蓝翎起眸。“有话要问?”

“主子不让锦秀去吗?”青竹手下的动作不敢再停,只得将心中的疑惑道出。

“唔。太吵。”蓝翎含糊不清道。感到青竹用水瓢将盆中的热水撩起,浇在背上,蓝翎再次舒服的叹气。青竹看着她的神情微笑。

公主心性再怎样淡漠也只是个孩子呢。这样的姿态像极了午后贪恋太阳的猫儿。

相比之下,锦秀和青竹,蓝翎还是喜欢青竹多一些。青竹是个安静且知分寸的人,所以蓝翎始终不知为何和青竹的见面是在那样的情形下。

青竹是先锦秀一步被蓝翎收在身边的侍女。那是去挑选侍女的路上。青竹被十皇子子重推搡了一把,跌坐在地上。正巧被经过的蓝翎和凤主看到。

蓝翎看了她一会,便说了句‘要她’。好像就是从那时起,十皇子便处处同自己过不去了。蓝翎叹口气。动了动身子,将自己沉入木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