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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灰海研究院 > 第111章 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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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黑之前能不能搞定这一切都是个问题,但我想多半是……也难说;如果拖得太久,就如雪院说的,我不会有任何支援,那才是大麻烦。

想到这我就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但干着急是没有用的,得赶紧想办法。

我看着早先被老程仍在地上的瓷碗,问道:“你给他身上涂的是什么,好像很管用?”

——也许这个东西能成为突破口。

“一种古老的药方,需要小麦、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却能认出来的草药,加上湖水,碾碎,放置一会儿;就能让他身上的符号淡化一段时间。”蔑雨道。

她这样一说,我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

海星早就检查过,小麦是普通的小麦,湖水也是普通的湖水,但这些原本普通的东西混在一起,却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灵丹妙药?

这也太玄学了点,不过也许这只是针对那些符号也不一定,鬼晓得是怎么回事。

“这些符号……到底是什么?”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但就我知道的,只要是和他们接触过的人,就会变成这样……不完全准确,因为他们自己并没有这样。这个符号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要人命的!是不祥之兆……”

她的声音越发微小,好像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说得太多。

“所以你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什么原因?”

她点头。

但根据老程的描述,他显然在里面遇到了非常恐怖的东西。

“快——跑——”老李丧心病狂的吼声在我脑子里回荡,显然,他和老程的经历差不了太多。

——虽然老李竭尽全力逃了出来,却最终没能逃脱死亡的命运。

而老程要稍微好一点,哪怕不知道他是如何逃出来的,但至少他还能靠草要再坚持一会儿,不过看样子这些符号会受到情绪的影响,刚才老程一激动,草药的药效立马就退了。

“这个草药能持续多久?”

“大概半天吧,他的体型太大,用起来太费了,那本来是我用的,但是我想试着救他……”

“你用的?”

“对。”说着,她就转过身子,我看到她后背上手不容易触碰到的区域有一些细密的符文若隐若现,很不明显。

相应的,符文下方的皮肤有些乌黑。

我又看了一眼老程,对符文有了直观的印象——一个是符文的萌芽状态,一个是符文的最终状态。

“你也……”

“对。”她转过身来,又道:“一直都是,但我还好,草药能完全压制住,只要按时涂抹,但他……来得太晚了,文字已经蔓延,连眼睛也瞎了,如果我没弄错,那他的内脏估计已经……所以草药只能暂时压制,但迟早他还是会……”

蔑雨不忍心再说下去。

我明白她的意思,看着命不久矣的老程,我却毫无办法,就连蔑雨这个本地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更不要说我了——泡沫医疗剂又行不通,所以他的结局几乎是注定的了。

也许现在把他送到GSRI的玻璃浴室里泡一泡还有希望,但那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

我转过头,不再去看生命体征渐渐降低的老程,问道:“谁教你草药的?”

“这是每个圣女都要学习的技能,不需要谁教,圣女天生就会;有了这个,就能用来压制我们身上的文字。”

“圣女?你?”我有些慌了,圣女又是个什么东西?

“对,但是……圣女是注定要为了仪式牺牲的,是仪式必须的祭品,所以她们的命运是注定的,但我不想死……”

我稍微明白为何电话录音中的她情况紧急了。

我刚想继续问,她就打断了我:“我们能不聊这个吗?”言语间,她对自己是圣女表现出明显的厌恶。

圣女……这个称呼有一股浓烈的宗教气息,但我暂时无法确定,不过联系到之前说的什么仪式,那多半是有很强的相关性了,这事还得慢慢来。

“呃……好;所以你住这儿?”我换了个话题。

“对,暂时……”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有,在镇子里。”

“镇子是再麦田的中心吧?”

“对……”她没说完就赶紧捂住嘴,然后用力摇了摇头。

“不……你不要去哪里,太危险了,我……我不希望你也……变成他那样。”

我回头望了一眼老程,他仍坐在那里,看上去像个死人,好在他情绪还算稳定,又涂过了草药,身上的符号只是时隐时现,但看上去情况还是不容乐观,仿佛中了什么无法破解的诅咒。

“他现在有些不方便,你能跟我说说吗,也许我可以解决。比如他在镇子里遇到了什么才变成这样,如果你也是从那里出来的,也许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

“真……的?”她有些犹豫。

“嗯,我有武器,可以保护你。”

说到“武器”两个字的时候,她流露出害怕的眼神,然后惶恐地看着我手里一米多长的步枪。

“这是你的武器?”

我点头。

“请你不要拿它……伤害我。”

我察觉到什么,便将步枪挂回背上,向他摊手。

她松了口气,道:“你的武器很奇怪,但愿你把它用在必要的地方。”

这话……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放心吧。”

“但是……他也说过同样话,我也相信了他,结果还是这样。”

“我不一样呀,你看我,是不是比他强壮得多,甚至比你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强壮。”说着,我站起身来,两米多高的战甲也着实很唬人,但它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你也变成那样……对不起,我已经没有足够的草药了,那种药材生长得很慢,附近的都已经被我采光了……”

“放心吧。”我再次强调。

“嗯。”她点点头,道:“虽然这里很少来外人,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寻找祭品,如果有外人的话,就更好了,省了很多他们制作祭品的时间,所以,他们把那些人,都……”

“呕!”说到这,蔑雨干呕起来,然后咳嗽了好一阵子。

看来这个话题果然令她恶心,就连我也一样,她的三言两语让我想到了很不好的场景,看着老程身上密密麻麻的符号,加上她的话,什么寻找、制作……

我的天,这事问题有点严重啊!这么说来,哪怕穿着战甲,我也不想去了,这简直就是在劝退。

“所以连你也要被……”我声音有些发颤。

“对,镇子里的人都变得很奇怪,我很害怕,所以必须逃走……”说着,她从床下取出几根干燥的树枝,扔到火堆中。

火焰很快吞噬了干柴,像是打了鸡血般便耀武扬威地迸发着自己的能量和热情,暂时为我们带来了更多的光明和温暖。

虽然战甲内的温度是恒定的,但我好像还是感觉暖和了一些。

“我说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似乎在我之前,他们就一直是这样。”她折返回来,坐在我旁边。

火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五官阴影对比强烈,立体感很强。

她沉默了,看着火堆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全息驾驶模式下的火堆并不刺眼,但对她而言可能不是这样,她在揉眼睛,却还是执意盯着。

干柴渐渐被火焰吞噬,劈里啪啦地响着,灰黑色的烟雾伴随着火星升腾而起,顺着石洞上方的露天洞口窜了出去。

如果是完全密封,那她和老程早就该窒息了。

“你似乎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这个石洞位置很不错,也比较明显,他们没发现?”

“他们……不愿意离镇子太远。恰好这里离镇子有很长的路,所以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我太了解他们了。”

“你确定你说的他们,是指镇子里的人?”

蔑雨抱紧了膝盖,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他们不愿意走太远,为何种了这么多麦子,这对于一个封闭的小镇也太多了吧?”

“这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祭品的材料……如果你真的要去镇里,那么你会了解的,所以我……”说着,她就又干呕起来。

我不敢再勉强,赶紧换了话题道:“对了,你的爸爸妈妈呢?”

“他们也是,所以我才……”

“抱歉……”

起初,我以为这里的人们是比较相对落后的存在,但随着对话的深入,我发现我错了……

“不,这没什么,我原本也会和他们一样,但不知为何,我成了异类,无法融入他们的生活,他们的行为太奇怪了,我受不了,结果还连累了这个警察叔叔。”

蔑雨的目光聚焦在老程身上,我也顺着看过去,目前情况很遭,虽然他一动不动,而我也不敢再问——如果我的问题又刺激到他,那结果可能会变得难以处理。

“你觉得自己和他们哪里不一样?”

“这个……”

蔑雨一时间回答不上来,似乎是从没仔细想过这方面的事。

火焰跳跃,光影在她的身上交织,她的头发稍微有些干了,而她想问题时专心的模样很好看,我都看得有点着迷了。

“可能是感觉吧。”她道。

“感觉啊,那东西说不准,但小孩的直觉通常是敏锐的,那这样说……你在这里生活多久了?”

“半年,虽然我想离他们远点,但一些必要的东西还是必须去镇子里取的,比如吃的,还有柴火。”

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食物,问道:“半年来你都是这么过的?”

“没错,但是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想离开这里,但又出不去。”她的声音有些沮丧。

“出不去?”

“是的,只要我走到特定的范围,一股无形的力量就会阻挡我的前进,而他们也一样——大概是麦田边缘的地方。”

“无形的力量……麦田边缘……”

警车的轮胎印好像就是在麦田边缘消失的,对照她的说法以及我的经历和之前GSRI掌握的数据,她说的肯定是雨镇结界的边缘。

加上这里无休止的干扰,沉默至今的通讯频道;可以确定,结界内部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连我也被限制在结界里了,哪怕我能走出结界范围,但还是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看了看时间,刚好中午12点,距离最后的撤离时间只剩8个小时,480分钟……

可如果结界边缘真的在那里,为何我走出那个范围回到临时指挥部后看不见他们人?

他们不可能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而且接连失效的球探以及时不时掉线的海星都说明了这点。

“难道你……从出生起就一直在这里面?”

“什么里面?”

“就是……你一直生活在这里?”

“对啊,世界只有这么大,再外面的东西,虽然看得见,但摸不到,和幻觉一样。”

我思索着她的话,道:“那你是哪里来的手机,以及为什么知道警察的电话?”

虽然110这个号码是人尽皆知的东西,但在这个极其封闭的圈子,这说不通;以及她为何能分辨警察这个职业——她明明连同学和同事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从外面来的人告诉我的。但是……她已经死了。”

蔑雨拿出手机,眼神哀伤。

“这个手机就是她给我的,外面的世界也是从她口中得知的,原本我以为外面什么都没有,但直到她告诉了我,我才明白我生活的地方完全就是混乱的,也就是在那时,我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我根本不想要的。”说着,蔑雨就眼泪汪汪的。

她似乎描绘了一个遥远的故事,某个陌生人无意间走进了这个圈子,遇到了她,然后发生了什么变故。

就像她之前说的,那些镇里的人会寻找祭品……

“是我害死了她……呜呜。”说到这,蔑雨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哭得梨花带雨。

果然……我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我身上这套衣服,也是她给我的……对不起,对不起……”她越哭越厉害,像是在向那个人道歉。

三言两语,我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可能这些生活技巧也是她口中的她教她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