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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皇后能放任杨广和凤茵夫妻永居晋阳实在是不容易。于杨广而言,他放弃的权势,退出的朝局,成全的皇储安宁,割舍的是他的前景。可于独孤皇后而言,成全杨广和凤茵离去,她割舍的是自己这一二十年的情感。

那是她最疼爱,寄予希望最大的儿子啊!成全了他的离开,自己不舍,会心疼会想念,但把他拽在身边,会引起五个儿子都不和。

也不知道这是造了什么孽!

定下了杨广和凤茵年后就会离开大兴城,剩下的这一个月左右的时日里,独孤皇后没有再强召凤茵和杨广入宫伴驾。最终是要离去的,现在又何必强留呢?

自从有了这个事,独孤皇后开始变得郁郁寡欢,整日在永安宫里坐着,躺着,哪儿都不想去,谁也不想见,她的脸上,也再也没有了过往那种亲和之感。也不知是谁,毁了独孤皇后的快乐。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新年了,这是凤茵和杨广在一起要度过的第一个新年,他们也以为这会是他们在大兴城的过的最后一个新年,往后的每一年,他们都只会在晋阳过年。因此,今年的新年,对于杨广和凤茵而言都意义重大。

今年冬日的雨雪来得比较晚一些,十二月的大兴城,以往都是白雪皑皑覆盖满城了。可今年的十二月,雨雪漂了几个夜晚后就一直遇晴,竟有一种大地回春的既视感。

雪后虽遇阳,可大兴城依旧很冻人,房屋和地面积厚的雪也没融化,晋王府院落里,屋檐上到处白茫茫的一片。轻柔的杨广折射在雪地上,府里处处闪着金光,炫彩夺目。

凤茵和王勋都处在十四五岁的年龄,虽然是有修养和涵养的皇室女眷千金小姐,但也遮掩不了内心的童真,遇上这么好的天气,地面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两人拉着自己最亲近的婢女打起了雪仗。

东苑后院里的凤茵和王勋跟自己的婢女各站两头,双方正陷入激烈的战斗中,只见雪团横飞,算上自己的婢女,两边的人加起来共有八个,这样的雪仗场面壮观极了。八人在雪地里你追我赶,凤茵带着丫头们奔跑在雪地里毫无主仆观念之分了,大家都玩得不亦乐乎,开怀大笑着。

凤茵没有进门之前,杨广从来没有见过晋王府有这么闹腾的场面,过去的晋王府,各自守着各自院落的那一块,从来没有谁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疯癫玩耍。当杨广来到后院,站在廊道上看到这幅景地时,他没有生气的感觉,反而抱着赏心悦目的心态在观赏着,看得还十分入迷了。杨广的身侧,宇文化及和刘仁恩及段文振也跟了过来。

不仅仅只有杨广眼中的凤茵有趣,连刘仁恩和宇文化及都感到不可思议极了。这样的晋王妃,简直是让人喜欢入骨髓了。她平时与她相处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家闺秀,治理起杨广后院又雷厉风行,这一刻,跟丫头们打雪仗的她奔跑起来风风火火。这样动静结合的王妃,大家看在眼里都忍俊不禁了。

宇文化及多日未见凤茵,今日来晋王府见到凤茵,心还是那么向往着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凤茵,怎么看都看不够。

四个大男人看凤茵的心态不一,杨广是深沉的爱,宇文化及是迷恋,段文振和刘仁恩却是欣赏。

刘仁恩感慨道:“有王妃在,晋王府里真是热闹非凡啊。”

杨广笑言道:“本王的这个王妃啊,跟勋儿这个鬼丫头混在一起,越活越回去了!”

“这样不好吗?永远活得像个孩子才快乐嘛!”段文振笑道。

杨广脸颊上洋溢着盖不住的喜悦,对于这样的凤茵,她怎么会觉得不好呢?

“当然好,本王想她一辈子都这么快乐。”

一辈子这个词在宇文化及看来,是一件较奢靡的事,他可没想凤茵能和杨广走一辈子,他们走一辈子,那自己对凤茵的爱恋该怎么搁浅呢?此刻站在一边,以旁观者的身份听着杨广对凤茵的甜言蜜语,总能激起他内心的火焰。为什么自己要顾全和杨广的兄弟情义呢?如果自己和杨广没有这么好的关系,是不是就能将凤茵夺走了呢?

自打宇文化及踏进晋王府大门那刻开始,他就没有笑过。现在的他看杨广已经不是当初那种心态了,原因都出在凤茵这里了。积压在心中的那团火焰,更不知宇文化及何时就爆发了。

顺着杨广的话,宇文化及开始泼冷水了,冷冷道:“一辈子那么长,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杨广一听就不乐意了,立刻反驳道:“宇文靖,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是在诅咒本王和王妃走不了一辈子吗?”

“我可没这么说…”

就在四个男人言辞较量间,两团雪球飞来砸到了站在前面的杨广和宇文化及的脸上,这两团雪球可把杨广跟宇文化及的脸给砸痛了,刘仁恩和段文振捂着嘴憋着都不敢笑出声了,生怕杨广和宇文化及暴怒要发脾气了。

这时,凤茵和王勋走了过来,王勋手上还抓着一团小雪球左右手心颠来颠去的,整得可圆溜了,王勋心情大好,笑着朝宇文化及问道:“宇文靖,请你吃团雪球,爽吗?”

杨广和宇文化及一直在擦拭着脸颊上的雪,宇文化及这才知道自己脸上那团雪是王勋扔的,他瞟了一眼凤茵后,上前拎着王勋肩上的衣服就往雪地了走去了,嘴里还边念叨撒着心中的怒气:“爽吗?我来让你体验体验什么叫爽!”

大伙还在原地看着,觉得很好笑。杨广被凤茵的雪球砸了后,还刮着她的鼻子说她太调皮了,凤茵却拉着杨广和段文振的手,叫着刘仁恩一起过去打雪仗。

男人们都觉得跟女子在一起玩雪特丢人,一直在往后挪想拒绝凤茵的邀请。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宇文化及扛起王勋把她扔在了地势较低的雪地里,这是一个不过水的小渠,里面的雪特别深厚,当大家看到王勋被宇文化及扔了进去了都吓傻眼了,健步如飞的跑了过去。

宇文化及不仅仅是把王勋扔进了小渠里,还向王勋的身上推了许多许多的雪,粗暴的堆雪方式不仅仅压迫着王勋的身体,连脸上头部都被雪给掩埋了,喘不过气的她开始大声呼救,也开始对宇文化及大骂着:“救命!宇文靖,你疯了?我是跟你闹着玩的。”

王勋千不该万不该在宇文化及心头团着火焰的时候来惹他,这个时候的宇文化及根本分不清什么是闹着玩的,把心里对杨广和凤茵的怒气全都撒在王勋身上,拼命的往她身上堆雪。

见宇文化及这么过分,又听见王勋呼喊救命,杨广他们很快就奔至到了被大雪覆盖的小渠边。杨广见宇文化及这么对王勋,立即火冒三丈一把推开了宇文化及,大声吼道:“宇文靖,你太过分了,你是想谋杀勋儿吗?”

段文振及刘仁恩急忙跳入小渠里把王勋拉起,那些和凤茵一起打雪仗的婢女们也吓得统统围了过来,同凤茵拉上了王勋后,心疼的为她拍打着身上的雪,又为她擦拭着脸色的雪灰,对王勋心疼极了。

“勋儿,你没事吧!”

王勋整个人都被宇文化及吓傻了,躲在凤茵怀里不敢上前,眼泪都冒出眼眶了,蜷缩在凤茵怀里还在一个劲的颤抖着。

宇文化及借由着杨广推他的那股怒气,他竟然和杨广动起了手来,这一刻,宇文化及将杨广视为了仇人,对杨广大打出手了。杨广接了他几招,感觉宇文化及的情绪很不对劲,招招付诸全力在对付杨广,刘仁恩和段文振见况异常,自是不能看着自己的主子被人欺负,两人联手上招,很快就在暴动中的宇文化及给制服了。

被刘仁恩和段文振按压跪在地上的宇文化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情绪就不受控制了,冷静下来后,他苦笑着。

杨广面目冷峻的走到宇文化及身前问道:“放开他!小靖,你这是想杀本王吗?”

宇文化及跪在地上没有站起,目光投向了杨广身旁的凤茵和王勋,又苦笑了一声,他对杨广撒了个谎,道:“呵,没有,就是没有控制得了体内的怒火而已。”

他何尝不想杨广死去呢?只要杨广一死,他拼死也会接收了凤茵,杨广一死,眼前这个此生唯一让他动心的女子就是他的了。

杨广斥责道:“本王看你就是失心疯了,竟敢这么对勋儿,给本王滚,以后也少来晋王府了,可别弄得本王王府里的人一个个都怕了你。”

宇文化及咽了咽喉咙里的火气,当着杨广的面,眼神仍旧停留在凤茵的身上。杨广下了驱逐令后,宇文化及还看了好一会凤茵才离开了晋王府。今天发生的事,和不久前从并州回京,一路上宇文化及对凤茵的凝视,不免让杨广的心中对宇文化及有了猜忌,至少杨广看出来宇文化及对凤茵已经是深入着迷了。

王勋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凤茵和杨广把她送回玉芙院后,陪了她一整天,安抚到夜晚才回东苑。

回来这一路,杨广和凤茵都各怀心事,显得闷闷不乐。杨广的心中还是舍不得对凤茵问及,之前相信她,到现在初心未改,杨广还是选择了不说,不问。

两人走回到了卧房内,体贴入微的杨广亲自给凤茵解开了身上的长袍,胖胖和婢女们在屋子里升起了两个木炭炉给凤茵和杨广供暖。满腹心事的凤茵走到了热腾腾的火炉边,愁眉苦脸的注视着火炉中火红的木炭,念道:“胖胖,你们都下去歇息吧!今夜不用留下伺候了。”

“是,王妃。”

待婢女们都离去,凤茵这才将自己心头的迷乱跟杨广娓娓道来。

“小白羊!”

一看凤茵的眼神,杨广就知道她有话对自己说,他上前轻轻的抱着凤茵,温柔问道:“我在,心里有话对我说是不是?”

凤茵点着头,道:“小白羊,过了春节后,我们就要离开晋王府离开大兴城了,是吗?”

“对啊,父皇和母后都恩准了,你,是不是不想去了?”

“当然不是。”凤茵惆怅的脚步转离了杨广的身前,愁绪万千,继续道:“我们,一直决定的只有我们两人永居晋阳,晋王府里的这些女子,怎么说也是你的侧妃,把她们留在大兴城,会不会说不过去呢?”

杨广上前安抚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永居晋阳是我们俩的决策,可我真正意义上的家就是这座晋王府,把她们留下合情合理,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啊!”

“那,那勋儿呢?”

“勋儿?”

“对啊,勋儿如果留下来,那不是很可怜吗?没有我们在身边,她和宁远公主她们几人怎么相处得下去呢?小白羊,我觉得我们不能抛下勋儿,我们把她也带在身边好不好?”

杨广无奈的叹了口气,答道:“我知道我们不在勋儿的日子会很难过,可勋儿也是侧妃,带走了她,把另外三个留下,更加说不过去了。”

“对于殿下你和外人而言,真正意义上的家是这座晋王府,可对于我们女子而言,殿下你才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家,夫君在哪,家就在哪……”

杨广心烦意乱的稳住了凤茵的双臂,急切的说道:“凤茵,求求你不要被理论上的道德给束缚了好吗?我们好不容易才劝服了父皇和母后同意我们久居晋阳,好不容易才有这个二人天地,如果你这么多顾忌,把这些我不爱的女人全都又带在了身边,去到晋阳不还是不得安宁吗?”

内心善良的凤茵一到这个关头就开始顾这顾那了,她总感觉这件事考虑欠妥,杨坚和独孤皇后那关过了,那是关系到皇储和朝局。可晋王府里的这些女子是杨广的侧妃,也算是杨广的夫人,她们怎能不顾及呢?凤茵矛盾极了,也很舍不得将王勋留在大兴城里受苦受灾了。

杨广都这么说了,自己该自私一些,不顾一切跟自己所爱的人双宿双栖吗?

她没有给出杨广确切的答复自己能否放得下王勋,还苦恼着,这事该怎么跟王勋说才不会引得她恨自己和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