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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落雪红梅 胭脂尽泪(二)

也不知何时,壶里的茶光了,婢女上前来去,侧身之时不小心擦过,一个转身,那片手巾便也掉落下来。

那一瞬间,胭脂直接松开手中的茶杯,再将那块手巾捧到心间中,杯子也在地板上裂的粉碎。

刺耳声响在耳畔,众人还未清楚状况,胭脂已是恢复优雅之态,拾起另一盏杯子细细地喝茶,好似未有发生任何事情。

虽是奇怪,众人却呈现不闻不问之态,正于此时,一名橙衣的女子从门外进来,向瑾萱福了福身,递上一本册子来,“阁主,这是记载好的新人名单,请过目。”

瑾萱放下手中茶杯,接过册子,指尖游走,许久终是在一处落下,“是这个吗……倦书那边送来的人?”

见她忙起来,胭脂起身来,行了礼,侧身告退,而身后突然传来阁主的声音。

——“这个名作红雪的少年?”

那瞬间,好似有什么力量将胭脂定在那里,额头有细碎的汗珠淌下来,她身边的小丫鬟微微讶异,然而,只是下刻,却变得万分的淡然,仿佛经历的岁月的磨砺,她变成一个谨慎的智者。

这一切落在阿冽眼中之时,美丽的鲛人女子也携着婢女退出清风阁,阿冽回神,品了口茶,谈及那个男子,“红梅落雪……突然想起这个词来——那是个十分有趣的少年。”

瑾萱翻过册子,微微讶异,“你可是见过那个少年了?”

“不只是见过,那个小子和我们家小姐还在同一组呢!”绿漪插嘴道。

对于她的口无遮拦,阿冽啐道:“主人家说话,可有你插嘴的道理?”

瑾萱微怔,且觉阿冽是看出了她将绿漪放在身边的缘由——对于绿漪那样的性子,便等于放了一个卧底在阿冽身边监视,不论是何事,她都可轻易从绿漪口中知晓。

绿漪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站在一旁,瑾萱见之,顺其自然地将话题转了出去,“看来,你已是见过红雪,觉得他如何?”

“算作美男子吧。”未有多说,阿冽只是这样简单评价,见时候不早,便也拜别告辞。

回到住处,已是夜里了,楼中便也灯火通明,笙歌漫舞,姐妹们多是躲到大厅的隐蔽处偷看楼主的繁华,舎中便也安静下来,阿冽遣了绿漪,便也歇息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的清晨,阿冽不知同屋的姊妹何时回来,此时的她们大多正在酣睡,不想惊动她们,阿冽便也小心地起了床,穿上不大适应的鞋子,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清晨起了极大的雾,从中庭中看远处的房子朦朦胧胧的,无意间地一个回眸,阿冽望向半山腰的房子,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景象……对于这样的阴霾天气,那个地方仿佛也变得分外的神秘。

或许,这亦是像极了那个少年的性子——明明处于这红尘中,却像与世隔绝的隐居者……难道,他是厌恶这样红尘中辗转的生活的么?

只是无意间冒出这样的想法,阿冽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转身去了芙蓉阁。

天已渐亮,楼中的人也活跃了些,芙蓉阁中的小丫头们布置着场地,以备今日新人练习之用。

阿冽直径走了进去,在休息处坐下,很快地便也有人奉上茶水,正待阿冽品茗之时,绿漪便也风风火火地从门口冲进来,见于自家小姐在且是松了口气,表达歉意之后而即规矩地站到后方。

新人们陆陆续续地进来,苏嬷嬷依是在高台上饮着茶,她身后地丫头凭着往日的经验计算着时间……看得出,新人们的练习是极为严格的,若是迟到一秒钟,也要种种惩罚的。

“咚”的一声,苏嬷嬷的丫头敲了一手中的铜锣,随后赶到的姑娘公子们被拦到门外,阿冽且是先前问过绿漪,便也知晓她们将在炎热的太阳下曝晒——然而,这样的惩罚,对于喜水的鲛人们是极为残酷的。

阿冽并没有怜悯那个受到惩罚的人,甚是极为淡漠地看着这一切,这让一旁的红雪有些迷惑,待他回神之时,绿漪便也催促着他追上自家姑娘的步伐,免得拖了自家姑娘的后腿。

第一天的训练算作轻松,只是些基本的诗词歌赋与步履,教导新人如何做得一个知书达理的卖笑者,或许,这便也是醉生梦死教导出来的姑娘公子不同于青楼的原因,当然,对于客人们不同的喜好,热情放tang些的妓者也是有的。

多是体谅鲛人们的身体体质,楼主也有了特别的恩惠,若是劳累了,便也可以稍作歇息。

“小姐,擦把脸吧。”绿漪递上帕子,关心道。

阿冽没有说话,接过帕子来随意地擦擦,而后放回银盆中。

“嘿,你还是不错的嘛,能够坚持到现在。”红雪看着各处跪下来汗津津的同伴,不禁对阿冽夸奖。

阿冽浅浅看了一眼他,才发觉那个少年仍是步履平稳,闲散地笑笑,“你也不赖……对于鲛人的身体素质来说,算得上极其的身强体健了——更何况,你从来醉生梦死的时候,身边连一个仆人都没有。”

“果然是很特别的人呀,除了那个人你恐是我于这世界上见到最聪明心细的女子了——看来,真要感谢我这么独特的眼光,这一年的比赛,一定要拿到头魁。”他笑嘻嘻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甚是骄傲。

“花魁……头牌?”阿冽忽而有些不解。

“难道,你不知道吗——来自九州八荒的新人们将会在半年年后举行一场竞赛,以决选出最优秀的人。”下刻,他的眼中好似燃气希望的火光,好似内心深处所有的欲望,“当然,最后取得头魁的人,楼主将赋予她一个愿望的机会。”

阿冽似乎来了几分兴致,“不论是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吗?”

“当然不是……只要不违背醉生梦死和楼主的意愿。”红雪兴致勃勃地说道,眼眸中充满希望的光。

“那么说,……”阿冽轻轻地抬头,直视他的目光,“你进入醉生梦死的目的也是因为这个?”

那几乎是笃定的口气,压迫着红雪有些呼吸困难,正于这时,她们耳边响起苏嬷嬷的声音。

“红雪,胭脂姑娘找你,你有空吗?”

当那句话落定,阿冽眼中那个少年的面孔震惊地说不说话来,他海蓝色的眼眸中仿佛定格了年少的时光,碧海,蓝天,鲛人,歌声……那仿佛是每一个幼时的少年少女都有的梦想,至此,也变成了一生永恒的记忆,直到死亡,化作灰烬之时,才会尘埃落定。

红雪定了定神,眼眸中好似布上坚定的光芒,迈出步伐,跟随苏嬷嬷的脚步,慢慢消失在阿冽的视线。

……

红雪和胭脂的谈话,几乎成了秘密,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然而,他回来的时候,已是日头偏西了。

耳畔响起“沙沙”的声音,阿冽抬起头,眼眸映现出少年疲惫的身躯,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她身边,坐下,那刻也有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来,融进土里。

他机械地掏出袖口中的手巾,擦拭着汗珠,突然一阵风起,他的手竟然无力到那块手帕也无法抓zhu,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块手帕在风中流连,好似穿越了几个世纪,漫长地连时光也开始瞌睡。

阿冽浅浅地抬头,那是一块红色破旧的帕子,好似有些熟悉,微微地眨眼,那块帕子也落在地上——上面有着曼妙的少女,对镜挽鬓,言笑晏晏,而旁边也落下一首诗:

斜风细雨不曾晴,倚阑滴尽胭脂泪。

那刹,阿冽想起那首诗来……苦被东风爱装景,借些红雪打阑干。

胭脂,红雪……所有的东西都意识着,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忽而想起那个少年曾充满期盼地说,“当然,最后取得头魁的人,楼主将赋予她一个愿望的机会。”

那刹,阿冽好似明白了什么,俯身,捡起那块手帕,拂去上面的灰尘,递到少年的面前,“你的东西掉了。”

他似乎慢慢反应过来,机械地伸手,眼眸中蒙上雾气,有些颤抖地接下来,擦拭额头的汗珠,苍白的唇战栗着,“谢谢。”

阿冽没有问其中的缘由,只是缓缓起身,纤瘦的身体在夕阳下显得柔和,“存于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够成为内心牵绊的阻碍……你所需要的,只是用尽心思而已。”

红雪微微抬眸,映入眼眸的风光令他有些睁不开眼,所有的话语只是咽在喉头的下方,看着那个女子离去,他的目光终究回到那块破旧的红帕子上。

胭脂,纵使前方的道路万般艰难,纵使要以性命作为代价……我也依旧如那个晨曦中隔礁相望的少年,为你亮起最灿烂的歌喉,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