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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苦心经营 付诸东流(一)

九黎公元二百八十八年六月十五,皇长子渊砚大婚,大赦天下,八方来朝,举国同庆。帝喜,封其为太子,入住东宫,设宴承恩殿。

那日,歌舞升平,满堂挂彩,鞭炮声响彻京都,襄王荣升朝中首辅,其女荣耀,德蕴温柔,性娴礼教贵为太子妃。

然,那日的宴会却始终不见太子妃与二皇子的身影,重臣猜测连连,亚于皇权畏惧不敢多言,帝怒,令近身宦官多次前去诏令。

揽月楼,水榭轩阁。

“怎么,少主依旧待在明月清风阁未有出来?”刚得到诏令回宫的楚暮夕有些忧虑地问道。

施羽悠捧着隆qi的小腹,微微皱了眉,“昨日,风都尉进去后,便在也没有出来过……就算是进食,都是有小明子送进去的。”

楚暮夕浅浅叹气,“也难怪……毕竟少主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到头来,却为别人守得了江山。”

“可是,月师兄他……不做皇帝,或许会更好吧。你应该是记得的,在月师兄未回宫之前,他是一个多么谦卑温润的一个人,可,回宫后呢?”

面对妻子的忧虑,楚暮夕只是抚了抚她的背,“好了,皇家的事向来复杂,能少涉及便也少管……再说,还有四、五个月你便也多多照顾自己,烦心的事尽量别去理会。你的事,我都交给徵了,有时候,阿羽也能帮些忙,我也不会太辛苦。”

多月未见的丈夫站在面前,她忽而有些不像当初那样担忧,甚至觉得面前的男子经过这些月的磨练,变得更加成熟起来,相较于少主的事,她更加忧心几分,“暮夕,你应该知道的,四年前离开师门的时候,他便是为了皇权霸业背弃了刖师妹,如今呢……明明是弃绝了多少东西来换取的权势,就这样心甘情愿拱手让人,可能吗?”

“不可能又怎样?”楚暮夕浅浅地舒了口气,眼眸中沉下无奈的光,“如今,皇帝昭告天下,众人皆知,生米已成熟饭——就是不甘心,都没有办法了!”

“可是,暮夕。依照月师兄如今的性格,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施羽悠强调,秋水的眸子闪动着笃定的光,仿佛那刻,楚暮夕已是明晓她心中的忧虑,未待他开口,她便道:“到时候,龙争虎斗,又有多少人卷起这场纷争……更何况,九州八荒已是纷乱,如今九黎再起内患,恐是不亡也……”

极为快速地,楚暮夕轻捂住她的嘴巴,“羽悠,这是宫中,有些话放在心中便好。”

施羽悠自是明晓丈夫话里的意思,背过身,坐到美人靠上,甚觉池中的鱼也比她自由,“我很怀念当初未曾追随月师兄的时光,记得,你说,我们要去持强扶弱,为天下苍生谋福祉……那时候,我们都是明晓的,我们并不在乎当权者是为自己还是为百姓,我们只需要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那些穷苦弱小之人。可是呢,暮夕,我们真的做到了吗?”

楚暮夕忽而沉默了,而,她的妻子也更加迷惑,“我从不曾想过的,在这座众人崇拜的皇城中拥有多少的权势和财富。但,却是身不由己的使人陷入其中……我一直都在想,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后来,冽姑娘告诉了我这些。”

“冽姑娘,她不是走了吗?”楚暮夕忽而觉得这座皇城中没有了那个少女的身影,好似少了些什么,“收到你的信时,我都不敢将这些告诉阿羽……那个丫头,要是知道这个消息,想必……”

施羽悠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道:“冽姑娘,是因为月师兄才走的。”

楚暮夕楞了一下,“她……”

“暮夕,你还真是迟钝,没有看出来,少主喜欢冽姑娘?”

“……”楚暮夕惊诧,“冽姑娘不是不会……?”

“可是,女人的直觉向来精准……也许,我不知道冽姑娘内心喜不喜欢少主,但可以肯定的是,少主在他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楚暮夕不解,“那,为什么冽姑娘还要离开?”

“喂,楚哥哥、施姐姐,陈公公那个老太监又来催了,你们可怜可怜他一把老骨头,去给少主说说情吧?”亦是那刻,从大门跑来通报的桃衣少女明晓了楚暮夕话中的意思,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楚哥哥,你刚刚说什么——冽姐姐走了?”

意识到来人,施、楚二人回首之时微惊,“阿羽!”

而下刻,胡人女子从后面追赶上来,“喂,阿羽——慢些,少主的性子你知晓,别为了小事伤了自己。”

阿羽并不理会,只是走向前,直视蓝衣的年轻少帅,“楚哥哥,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楚暮夕并没有回答,作为妻子的施羽悠劝慰,“阿羽……”

“你不告诉我,对不对?”面对众人的沉默,阿羽只是无畏地笑了笑,“不要紧,大不了我去问少主!”

说罢,她也折身,往明月清风阁而去,任由众人如何阻拦,也拦不下。

清风拂过轻幔珠帘,清脆地的声音响彻耳畔,白兰花的香味弥漫在鼻息,仿佛幼时的时光,美好而简单。

“长垂夹幕孤鸾舞,旋炙银笙双凤语。红窗酒病嚼寒冰,冰损相思无梦处。”他落笔,墨色在白纸上轻舞,一气呵成。

抬起头,他走到窗子边,眺望着襄王府邸的方向,宛若自语,“凌夜,白兰花就要开放了……看到了吗,多么美丽。”

风凌夜只是浅饮了一口胭脂醉,“是呐,凤冠霞帔鼓乐彩舆,从此雍容华贵……其实,我一直都以为她会是你的太子妃,纵使不是因为你们儿时的情分,也会因为政治原因。”

萧琅月站在窗子口,任由微分掠过发丝,他忽而有些轻松,“知道吗,小时候,我便希望她嫁给他……因为,他可以给予他绝对的宠爱。而我,或多或少的,只能像哥哥一样去守护她。”

“可是,月,你忘记了吗?而今,你们的立场不同了。”风凌夜一语道破,直性情地提醒,“多年的际遇,不可能再将你们拉回曾经的感觉……而如今,你的内心,想必也是带着祝福去接受吧?”

萧琅月清俊的脸颊浮起一丝微笑,断然,“我可以祝福裳儿,可是,我不能接受渊砚。”

“我明晓,你说过,他以前温婉懦弱。”风凌夜认真起来,眼眸中有锐利的光闪过,“而今,那个人的眼眸中却富含了太多的东西,欲望、权利、野心……这一次的回宫必是有所准备,纵使不为报复当初的离宫之痛,也会因为裳儿的事,对你百般痛恨。”

“自古忠孝难两全,因为父皇,我竟会莫名其妙地其接受这一切。”萧琅月苦笑,讽刺自己多年的精心谋划,“其实,我一直都以为父皇是疼爱我的……可是,现在才发现,他真正疼爱的儿子不是我。”

“你的痛,我一直都明白……不论儿时、少年、长大成ren,还在现在其名响彻九州八荒,你总是无可奈何地接受自己不情愿的事情……作为母子之情,你背负一个国家的期望;作为父子之情,你放弃了隐痛割爱换来的努力;作为兄弟之情,你奉还了庇护风霜雨雪、护其成长的青梅竹马……苦心经营,付诸东流,对于禁锢了内心真实欲望的你来说,这是最可悲可气的吧?”风凌夜微垂眼眸,瞳孔中闪过怜惜。

“够了,别再说了。”萧琅月墨色的眼眸望着远方,清俊地容颜了异样的平静,“我不想成为这个世间最可怜的人。”

然而,风凌夜只是浅笑,“你并不是可怜人,你只是无法打开你的心而已……你应该看得到吧,现在你的心中所追求的东西。”

“可是,她走了。”极为冷静地,他断然,“况且,我们不肯能成为一路人……你应该看得到,阿冽表面冰冷,而心境简单;而我,不论是内心还是表面,已经堕入地狱,心灰意冷了。”

“所以,这才是你赶走她的真正理由?你知道,她内心有她所追寻的东西,若留在这里,永远也无法开启她本身的天性。”多年的相处,他仿佛另一个他,对于心中所想,只是一眼,便也知晓。

萧琅月并没有讶异,只是轻轻开口,“我不是一个好主人,她留在我的身边,只会更加冷漠。”

“可是,你的内心呢……问问你自己,到底是怎样希望的?”

“我……”他忽而哑然,不知从何开口。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脚步身,听其频率,来人乃三女一男,而即,却也听见剧烈的敲门声。

“少主,开门——我要问你,冽姐姐为什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