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笑了起来，“只是很难见到呀，像你这样无精打采的时候，所以说不留个纪念怎么行呢？”
程千居然没有和他计较，而是拉着我就准备往外走。
“是要准备回去了吗？”尚且问道，“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这里离我们住的地方也很近，我们走着就回去了，吃完饭要走一走的。”程千回头看了她一眼，“而且尚莱姐也在等着，不要让她等太久。”
尚且微微一愣，然后只是把我们送到门口。
夜里的风果然凉快，吹在身上有一种很爽快的感觉，程千看上去是真的没有什么精神，一路走来，话也不多。
“你今天进手术室啦？”我道，“真是恭喜你了。”
“十个小时的大手术，早知道我就不进去了。”程千仰头，“还真是不习惯。”
说不进去，都是开玩笑的，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有人放过？
“你是不是生病了呀？”我点着脚尖去摸他的额头，果然微微的有些发烫。
一定是昨晚上，何大半夜的还和我在楼下闹，吹了冷风，又站了十个小时，还什么都没有吃，真是铁打的人也不行的呀。
“只是感冒了。”程千微笑，“不要放在心上，晚上回去吃点药，马上就好了。”
“这种事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我摩娑着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有一种很舒服，很有把玩的意味，“回去我给你熬点汤吧。”
中药养生汤虽然是我改良过的，但是还没有人尝试过，药效如何，一点儿把握都没有，正好他生病了可以试一试。
“……”程千转头，“我死都不要喝。”
“你怎么能够这样子呢？怎么说我也是未来的大国手呀！”我笑道，“要对我有点信心，相信我的实力。”
“你还不如让我靠一会儿。”程千侧着身子靠了过来，半个人都靠在了我身上，重量十分可观。
“……我错了，求你好好走路。”我感觉自己像是背了一只大乌龟在往前行走着。
程千叹气，“早知道就让尚且送我们了，我是一点儿都走不动了。”
可是你这个样子，我们做的更慢啊。
想要早点儿回去，还不如乖乖的走路呢。
我叹了口气，心里装了诸多的苦恼，又不能跟程千说。
这会儿他生病着呢，难道我要凑过去跟他说，“尚莱发现路远喜欢尚且了”？就算是程千知道了又能怎么解决呢？
抽个空我得问一下尚且，是不是喜欢路远。
要是喜欢，那我没有办法，要是不喜欢，我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这件事情。
半夜的时候，他的高烧忽然厉害了起来。
我摸着他的手臂都感觉很烫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慌张。
“程千，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吧？”
程千哼哼了一声，“不想要动也不想要去，没有关系的，我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不行的，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晚上回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这样厉害，这会儿却烧的跟个火炉似的，这让我怎么相信他睡一觉就好了？
我没有办法，只好找点感冒药过来，就这水喂他喝了，他躺在那里，呼吸有些浓重，脸色却潮红的很。
家里还有一瓶酒，上次尚方过来带过来的，我们都不喝酒的，放在这里也只有偶尔做菜的时候才会放一点。
后来被尚方知道了，直呼浪费。
我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剩下的半瓶酒在哪里，想着虽然没有酒精，但这酒的浓度高，也是可以代替的。
“程千，我给你擦擦身子，你睡好。”
他睁眼看了我一下又倒回去了。
他穿着t恤很容易就推高了，我把酒倒在纱布上，然后涂满他的全身，凉嗖嗖的感觉，没一会儿，我的手就热乎了起来。
想来他身上也会很快热乎起来的。
这样子的降温的确是快了很多，只是我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果然是有腹肌的。
就是年初的时候看他还有八块腹肌，现在怎么就剩六块了？
我沉默了片刻，寻思着腹肌这东西难道还会消失不成？
“你盯着看了很久了。”程千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要是喜欢的话，摸一下怎么样？”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做出一派严肃的样子，伸手在他腹肌上戳了两下，“我觉得你的腹肌是假的，怎么软呼呼的？”
程千默了一默，“……”
“是不是最近忙着工作的事情都疏于锻炼了？”
“你不要因为你没有腹肌，就恶意中伤我好吗？”程千倒了回去，“快看看你自己的肚子，全是肉。”
我气的想笑，还说我恶意中伤，他才这是恶意中伤呢。
我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呵欠，忙活了大半夜，现在觉得困死了。
窗帘没有拉，有丝丝的微光透了进来。
我抬头看去，天边已经渐渐的亮了。
黎明……来了。
“湾湾。”
“嗯？”
程千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睡到这里来。”
我顺势在他旁边躺下，他的大手一揽，就把我抱进了怀里。
“看来你的烧退的差不多了，”我嗅了嗅鼻子，闻到了一股的酒味，“你现在精神了很多嘛。”
“谁也不想要这个时候精神，被你这么折腾，我还睡得着就有鬼了。”抬头看了一下时间，他立刻躺了回去，“还早，我们还能在睡一会儿。”
我以为他生病了，今天肯定是要请假的，原来早上还要赶回医院去。
“要不要这么拼命啊？”我摸着他的脸颊，想要从他脸颊上抠出一个酒窝来，但是可惜，什么都没有。
程千嗯了一声，耳边呼吸声已经慢慢均匀了。
我抽了抽嘴角，他怎么睡得这么快？但是今天我想要跟他一起去医院。
有些事情绝对不能拖的，我需要确定尚且的心意。
一旦发现了他需要我的支持，那我怎么能吝啬呢？可怕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东窗事发的时候看着他一个人慌张。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无知更可怕，让人觉得恐惧的了。
因为无知，方会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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