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从我的头顶越过，直接握住了尚且的手腕，然后抬高，离开了我的脑袋上空，接着就是一扔。
我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虽然是很可爱。”程千一手揽住了我，就这样子往旁边一站，微微耷拉着眼皮，看上去兴致并不是很高，“但是你不要上手去戳，坏了你又不赔。”
尚且冷笑，“护短都护到我头上来了，谁给你放的假，我要去开除他！”
程千说道：“你大伯。”
尚且：“……”他就是嘴上说说，没想到被哽了一句，瞪着眼睛看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我刚想问他怎么过来了，程千已经松开了手坐到了一旁，“你们要什么时候才好？”
“这就走了，想要一起去吃宵夜的。”
程千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走吧，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这么拼命？”我摸了摸他的脸颊，“你的脸有点烫诶。”
“风吹的。”他笑了一下，靠在椅背上真的是一点儿精神都提不起来。
我看着心疼，立刻说道：“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不喝。”他伸手拉住了我，“很饿。”
说着，他居然微微的一撇嘴，挑着眉做出很无奈的样子。
我后退了一步，感觉自己的小心肝在颤抖，“等着，你想吃什么这就去给你买！”
“等会儿一起去好啦。”尚且坐到了他旁边，看着他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进手术室了？”
程千点了点头，“是要感谢大伯厚爱。”
像他们这样的实习生，如果没有人带着，恐怕三年两载都进不了手术室。
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了，但现实的确是夸张的。
“那辛苦一点是应该的。”尚且笑道，“走吧，我请你吃饭，为了纪念你……这么操劳？”
程千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那还真是要劳烦二哥破费了。”
“……你不要叫我二哥，听上去怪怪的。”
我站在一旁抽了抽嘴角，感觉这人就是贱得慌。
别人不叫他不愿意，叫他了，又不愿意。
于是变成了几个人私下到门口聚了一聚，路远才喝了两瓶啤酒就有些眼神涣散，看着旁边的人一个劲儿的傻笑。
我就坐在他对面，忍受了他无数次的骚扰。
“尚且……你怎么坐到那儿去了？”
“……对面有一个蘑菇。”
“尚且……你变丑了。”
我咬牙切齿，把筷子一拍，“我到底哪里像尚且了？”
还有这不是蘑菇头！
路远没有理会我，舒了一口气就要往旁边倒去。
尚且刚想要扶住他，另一边的安西羽就拉住了他的手臂。
“学长喝多了。”他道，“我送他回去。”
“哦……哦。”尚且还有一些不习惯。
路远酒量差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每次他喝醉了送他回家这个任务，都交给了他的室友。
从学生时代就一直和他在外面租房子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尚且。
忽然有人抢了他的任务，他还有一点都不习惯。
挠了挠头，看着那两人走远的背影，微微挑眉。
“怎么，不舍得？”尚莱忽然说话了。
尚且顿时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差一点跳脚，“不舍得什么？”
“你说呢。”尚莱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坐下来，沉稳一点。”
尚且讪讪的坐下，顿时平静了不少，“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他这么一说，倒是把我给提醒了。
我愣愣的看着那两个人消失的地方，微微张大了嘴。
……不是吧？
人与人之间没有莫名其妙的关心，就像是天冷了，万女士会打电话给我，提醒我多穿两件衣服一样，因为我是她的女儿。
可是我的同班同学不会这样提醒，因为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然而，程千会。
这就是区别。
我下意识地看向程千，想要跟他分享这个发现。
然后一转头，却看他靠着椅背，似乎是睡过去了。
“……”无奈的舒了一口气，我对尚且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尚且也看见快要睡着的程千了，很是理解的说道，“我先去结账，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等他走了这一桌子上清醒了就剩下我和尚莱了，他向来话不多，今天却和我主动说话了。
“那个路远。”
“啊？”
尚莱挑眉，“原来喜欢尚且啊。”
我顿时冷汗直流，他怎么就看出来了？眼睛这么尖。
“若你哥哥是个女人。”尚莱说得颇为感慨，“那一定得是一个祸水。”
“因为她长得漂亮吗？”
“女人要是拥有一张好看的脸，就容易招惹是非。”
我点了点头表示受教了。
却又觉得他这个话是在说他自己。
比起现在的明星美女们来说，尚莱的确是漂亮的有些尖锐。
就好像是叶袅袅说的那样，尚莱让人看见就想要拥有他，这些都是情不自禁的。
而**，甚至可以带来战争和灾难。
果然，我们家最普通的就是我了。
尚莱忽然微微一笑，“你这样子挺好看的。”
“我觉得很傻。”
“很嫩，看上去，就好像是你学生时代的样子。”尚莱道，“看着你这副模样，我总有一种时光能倒流的感觉。”
“……”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自己又自嘲一般的笑了一下，“但是怎么可能呢？你说对不对？”
“时光不可以重来，但是人可以。”我咧咧嘴，扯出一个笑容来。“人类可是很聪明的生物，你说对不对？”
尚莱微怔，然后眯着眼睛看我。“是谁说你蠢来着，你聪明的很，什么都懂。”
哈？
我顿时莫名其妙了起来，我都懂什么了呀？
“好了，我们走吧。”尚且回来推了推旁边的程千，“醒一醒，回去再睡。”
程千睁开了眼，似乎刚刚是真的睡着了，眼里还有一些迷茫。
“嘿……你看这小子的样子。”尚且拿出手机在旁边拍来拍去，“傻不拉几的。”
程千捂住脑袋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真是容易挨揍。”
尚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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