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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锦凰歌:倾世嫡妃 > 第三百一十四章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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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事情就要尘埃落定了,叶瑶也没去理会白夫人,只是安静地用神念注视着牢狱里的一切。

可没多会儿,那白夫人的身体忽然抽搐了一下,竟是一头栽倒,直直向着叶瑶这里倒下。叶瑶微微拂袖,将她的身体送到了两个侍婢的怀中,紧接着,就见两个侍婢惊呼道:“夫人,您怎么了?”

“没事儿,应该只是体虚乏力,受惊过度,昏厥过去了罢了!”孟含章就在白夫人身边,也没上去诊脉,只看了一眼,就下了结论。

这时候,沈行之那边已经开始根据地上的首饰,寻找刺客的身份了。

叶瑶见此,对那两个婢女说道:“既然白夫人受不住了,我们就先出去透透气吧!想来用不了多久,沈大人那里就能有消息送出来。”

许是碍于叶瑶这边儿稍显强大的威力,两个侍婢都是没敢当面玩小手段,只是扶着自己夫人离开了阴冷肃杀的牢房,来到温暖的阳光之下。

两个侍婢扶着白夫人在一棵树下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那白夫人就醒了过来。

恰在此时,沈行之等人也从大牢里走了出来,他的身边,就是一头虚汗的花锦川。

一行人并未说话,便坐上了马车,来到州府之中。

接下来事情已经不需要叶瑶出面了,出面的人其实是孟含章。叶瑶和沈行之先一步回了驿馆,却不曾想,一走进驿馆的大门,就见到了几个意料之外的人。

“下官任青衣,拜见宸王妃!”领头的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他穿着一身官府,身材修长,眉目温和,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循循如玉的君子气质。

“任家的少主?”叶瑶想了想,知道这个名叫任青衣的年轻人,其实是任家家主的嫡长子,称得上是凤京城里的少年俊彦。

“正是!陛下听闻殿下一行在明州遇刺,险些受伤,心中颇为震怒,以信鹰传书下官,命下官带人来接应使团!”任青衣笑了笑,说道:“方才,下官正与宸王殿下商量启程的时间呢!殿下的意思是,等王妃回来了,我们便启程!”

“任少主不是应该在凤京城里做禁卫军统领吗?”叶瑶笑了笑,说道:“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下官恰好在此地有公干,一个月前就离开凤京城了!”任青衣解释道:“再说了,陛下的愿意,就是打算让下官尽快来与使团会和,护送使团前往凤京城的,即便不是今日来接应使团,也定然是在几日之内。”

叶瑶点了点头,又看向任青衣身后的两个少女,略有些讶异地说道:“不知这二位是否也是任家的女孩儿?”

“正是!”任青衣说道。“她们两个对附近的风土人情熟悉得很,伸手也好,实不相瞒,家主怕下官思虑不周,出了岔子,便让家中两个堂妹都跟了过来。女孩儿家心思细密,正好也可以陪王妃解闷!”

“青玉拜见王妃!”

“青言拜见王妃!”

那两个女孩儿也上前来行礼,两人面上都有点儿局促,声音也是又低又弱,十足十的文静气息。

“两位姑娘请起!”叶瑶略带深意地瞧了这两个女孩子一眼,却见她们眉目婉丽,衣裳鲜艳,灵术修为也不过是六阶灵术师的模样。

难道是任家见她这个外嫁女不可靠了,准备再送上来两个自家的女儿,好笼络住楚渊?任家把如此娇怯貌美的两个女孩儿送到了她的跟前,这很难不让叶瑶想歪。

“多谢王妃!”两个女孩子站了起来,许是觉察到这气氛有点儿微妙,谁都没有开口。

叶瑶举目一瞧,恰见正放处的房门被打开来,楚渊牵着楚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殿下!”沈行之和任青衣等人忙俯身见礼,任家的两个女孩儿也低下了头,俯身行礼。

叶瑶眉峰微扬,却是走上前去,说道:“殿下,叶瑶方才听任少主提起,说是咱们现在就要启程?唔,孟先生大概还要先等一会儿再过来!”

楚渊点了点头,说道:“使团还有些行装要打点,等一会儿也无妨!”低低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们先上马车吧!”

叶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着楚渊来到后院之中,

使团的车队都停在了这里,一家人上了车后,垂下了车帘子,叶瑶便说道:“殿下,任家的人是自己寻过来的吗?”

“嗯!”楚渊点了点头,说道:“任青衣方才和我说了李家血咒的事情,看着倒像是想和我们结盟的模样。”

“他主动提起了这事儿?”叶瑶微微讶异:“昨日那一出刺客的好戏,应该不会也有他的份儿吧?”

“这倒是没有!”楚渊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为了太子妃的位置,任家一直盯着太子妃和皇太孙,却有可能是太子妃谋事不密,让任家捉住了把柄。恰好,他们也想知道这血咒,或者血煞有没有解法,就打算听之任之了吧!”

“他们已经知道,血咒有解了?”叶瑶想了想,说道:“是了,他们出现的如此及时,只怕这明州城里的动静,根本就不曾瞒过他们吧?不过,任青衣送来两个堂妹做什么?”叶瑶以手肘支额,微微眯了眯眼睛,说道:“难道是觉得,殿下和神山关系匪浅,这个血咒的解法,一定是殿下你从神山中求来的,所以特意准备了两个可人儿,准备着到时候用美人计吧?真是不可理喻,难道我现在就已经人老珠黄,青春不在了吗?”

楚渊失笑,说道:“任家或许是这个意思!不过,人既然送到了这里,你不至于没有办法应付吧?”

叶瑶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觉得,殿下才是早就有办法打发走她们呢!你不过是故意留下了这两个俏佳人,有意膈应我才是!殿下可莫说是阿瑶一心拈酸吃醋,分明就是殿下你怕我和任家人打成一片,冷落了你这个正牌夫君,有意摆了这两根刺在阿瑶心上,意图挑拨离间呢!所以啊,这才不是阿瑶小心眼,分明就是殿下多心了!”

她着实觉得,在这方面,男子的小心眼一点儿都不比女子大多少。放在楚渊这里,这个道理照样适用!

楚渊只是笑了笑,说道:“也不一定是替我准备的,我倒是觉得,这队伍中男子无数,任家相中的,也许是沈行之呢!这个沈行之,至今都没有成亲娶妻,任家会动了别的心思,也不为过。”

叶瑶微微笑了笑,说道:“殿下这分明是顾左右而言他,沈行之不是有心上人了吗?哦,就是那个凤嘉国的惠安郡主。我一直以为,沈大人之所以随着使团出发,与凤嘉国商量合作之事倒是还在其次,趁机向摄政王提亲倒是首要之事。”

这位惠安郡主还是在天和帝在世的时候,来龙骧国和亲的。可是后来,龙骧国局势连连变化,这位惠安郡主的终身也渐渐成谜,直到今日,这位郡主还在寒山寺里吃斋念佛呢!反正如今当家做主的人,不是天宁帝,而是长公主楚玉等人,这位惠安郡主定然是不愿意嫁给楚乾。可若是嫁给一个臣子的话,只怕凤嘉国那边又不答应,所以,事情就这么搁置下来了。

“不过是传言而已,当不得真!”楚渊摇了摇头,说道:“好吧,也有可能是任家怕沈行之倒向了摄政王府,有意用美人计收服沈行之!”总之,他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事儿是因为他小心眼。

叶瑶笑了笑,说道:“好吧,若是有时间的话,我去问一问任家那两个女孩子,看看她们究竟看上了谁好不好?我倒是觉得,女子向来爱重英雄,沈行之一介书生,任家想要用两个娇滴滴的美人笼络他,这可不容易!”

楚渊洒然一笑,转移了话题,说道:“祈儿的情况看着还好,这些日子,你多留意一下他,免得再出了意外!”

叶瑶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会留意他!”又左右瞧了瞧,说道:“孟含章已经回来了,殿下不妨猜一猜,任家那两位美人的车驾,究竟被安排在了什么位置吧!”她的神念已经注意到,孟含章回了驿馆。

楚渊说道:“王府这边儿的位置不宜变动,他们就算是想做文章,只怕也是在凤嘉国的府兵之中动手。”

谁料,他这话一落,就听见车帘子外面传来了任青衣有点儿为难的声音。

“殿下,下官带来的护卫都是男子,不方便女眷随行,可否让她们二人的车驾跟在王府的马车之后,以免生了意外?”任青衣在车帘子外说道:“此外,下官这两个堂妹对沿途的风土人情知之甚详,王妃若是想寻个人解闷的话,这般安排也更方便!”

叶瑶笑了起来,挑开车帘自,笑了笑,说道:“既然任少主是一番好心,我们殿下也不忍推拒!只是,殿下一向喜静,不爱聒噪,只怕是委屈了两位任家小姐了!”

任青衣马上笑了笑,说道:“王妃放心,下官的两个堂妹也都是诗书之家里长大的,定然不会搅了王妃和殿下的清静!”

“若是如此的话,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叶瑶笑了笑,点了点头,瞧了楚渊一眼,见楚渊却也没有反对,便放下了车帘子,笑道:“殿下,你说,这两个女孩子在路上会用什么手段吸引你的注意力?”

楚渊着实不知道她究竟哪里来了这么浓厚的兴致,笑了笑,说道:“你为何对她们两个如此感兴趣?以往,你一贯是不爱看这些热闹的!”

叶瑶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是看一看也无妨啊!”而后,低头一笑,说道:“正好也让咱们祈儿开开眼界,看看这所谓的粉红陷阱,究竟有哪些套路,免得日后啊,稀里糊涂地被人家套住了!”

“好吧,这也算是唯一的一点儿用处了!”楚渊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一直以为,女子要吸引男子的注意力,办法大抵和男子吸引女子的注意力一样,不外乎就是那么几种。”

叶瑶笑了笑,说道:“还是不一样的,比如说吧,女子要吸引男子的注意力,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这一条原则一般都是恰当的,而男子对付女子呢,有时候,攻城为上,攻心为下才是恰当的!”

楚渊想,这话儿大概怎么接都不对。所以,他没有说话,存心听一听叶瑶还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道理来。

叶瑶又说道:“其次呢,对于大部分男子来说,柔弱如柳,清婉如水的女子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对于大部分女子来说呢,柔弱如水的男子,大概只会让她们胃里头犯恶心!”

这话姑且也有几分道理,楚渊在心中想。他倒是觉得,有时候,柔弱的女子也未必就一定能得男子喜欢。反倒是那些千变万化,如同万花筒一样,总能让人眼花缭乱,啧啧称奇的女子,更能吸引别人的目光。但真正的感情呢,却也不应该是建立在这些表象之上的。归根结底,还是要看那一颗真心究竟是如何想的!

叶瑶停了停,思索了一会儿,又说道:“最后呢,对于大部分男子来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来的呢,又要比抢来的差上一筹!可对于女子来说,还是一心一意,倾心倾情的男子更能让人喜欢!”顿了顿,说道:“好吧,对于有些女子来说,抢来的男子也不叫容易让人有成就感。”

楚渊定定瞧了她一眼,说道:“对于这世间男子的那点儿小心思,你倒是熟悉得很,都称得上是如数家珍了!莫不是早前见识地着实太多了,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了不成?”

叶瑶从这话里听出了一点儿别扭的小心思,浅浅笑了笑,说道:“也算不上太多!不过是偶有所闻,偶有所感,偶有所得罢了!呵呵,当然,这些都是一般的男子,不能和殿下相提并论!所以啊,想要吸引殿下的注意力时候,若是用这些粗浅手段,未免就落了下乘!”

“哦?你不妨说来听一听!”楚渊说道。其实,叶瑶对付他的手段,他心里也有几分清楚。不外乎想尽办法接近他,然后,用自己的聪慧和勤奋,还有一点儿自知之明,让他欣赏她,习惯她的存在,并对她降低戒心。再之后,等到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之后,再突然让他意识到她的重要性。这时候,他就已经舍不得离开她了!

叶瑶想了想,说道:“殿下这个人呢,目光太犀利,做事的手段太干脆利落,还总能一眼洞穿别人心底的隐秘,习惯坐在最高的位置上掌控全局,将事态的一切变化都收纳到自己眼底。”叶瑶说到这里,笑了笑,说道:“想要吸引殿下的注意力,着实是困难重重。只因为殿下对于一切能吸引你的东西,都存着本能地警惕。所以啊,要想吸引殿下的注意力,就要先让殿下放下戒心。”

“可是,想让殿下放下戒心,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叶瑶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毫无条件的坦诚,不能保留任何秘密,把你当做整个世界的真心,不能留有一分余地,还有与你相当的聪慧和谨慎,不能时时刻刻让你操心,也不能完完全全不让你操心。唔,要尝试着去看懂你,而不是畏惧你。”

其实还有一点儿,叶瑶并没有说。在前生那个充满了血腥和杀戮的世界里,最初吸引他的,应该是自己那种与众不同的,仿佛出水莲花一样“天真”。当然,如果是真的天真,反而是不容易吸引他的。

有时候,叶瑶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性子就像是个小魔女,到处都充满了矛盾和不可理喻。就像是冰和火交织在一起,一边是滚滚的热气,一边深深的寒意。有时候像是天使,有时候又像是魔鬼。

叶瑶说到这里,顿了顿,说道:“言归正传,我们再来说一说任家那两位姑娘接下来要用什么手段的事情吧!我瞧着,她们两个都不像是玲珑心肝的人,瞧着我的时候,眼睛里的敌意虽然收敛得不错,但还是能让我看出一点儿来。所以,在这一路上,她们多半是要弄出点儿什么丝竹之声,或者是想办法让自己的马车出点儿意外,从而顺利蹭上殿下的马车,或者是打着曲线救国的主意,通过讨好咱们祈儿,想办法凑到殿下身边,再或者,就是在半路上雇个刺客来刺杀殿下,到时候,自己适时上前舍身相救,先把救命之恩的事情坐实了再说!”

最后,她分析道:“上述办法里,最后一种风险太大,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搭进去,所以,用这种办法的可能性应该不大!而祈儿一直在咱们身边,她们两个想接近祈儿,怕是也不容易。那么,最后就剩了两个办法,一个是在马车上吹笛子弹琴,还有一个就是让她们的马车出事儿。”

“现在,第一个吹笛子弹琴的可能,我已经告诉她们了,路上不得聒噪。第二个呢,我觉得,殿下的队伍中,一定有擅长修理马车的能工巧匠。除非她们能让自己的马车变成碎木头,否则的话,此路一样不通。”

就在这时候,车队缓缓启程了。叶瑶说完了那一席话,想了想,说道:“如此看来,以上几种办法居然没有一个能行得通。好吧,我也想瞧瞧,她们究竟还有什么神通!”

楚渊摇了摇头,说道:“不管她们究竟用什么办法,都得先绕开你才是!我倒是觉得,这一路上,你自己的安危最重要。谁知道到了紧要关头,她们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这种说法也有几分道理!”叶瑶笑了笑,她倒是把这种可能给忘了:“好吧,希望她们能够让我长一长见识!”

马车一路前行,离开了明城后,继续向着南方而去。

使团**有三百人,龙骧国随行的护卫有六百多人,而任青衣带着的,则是一支总人数在一千人的精锐官兵。这将近两千人的队伍,足足排了一里长的队伍,看上去浩浩荡荡的,好不恢弘!

正午时候,车队走上了宽敞的官道,停在了官道附近的一个镇甸上休息。

马车才一停稳,叶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悲戚的哭声,还有随行护卫的呵斥声。

“贵人啊,行行好,救救我们母子吧!我们母子已经三天三夜水米未进了,求贵人老爷伸伸手吧!”这是一个老妇的哭声,听着异常凄切。

“都让开,这是龙骧国来的使团,不是你们这等人能冲撞的!”这是士兵的呵斥声。

想来,那对儿哭泣的母子还没有靠近北疆的护卫军,就先被任青衣带来的官兵拦下了。

“慢着!他们母子看上去真的好可怜,从我们的干粮里分出来一点儿给他们吧!”一个清脆娇弱的女子嗓音响起来了,叶瑶记得,这应该是那个任青言的声音。

而后,士兵的呵斥声停了下来。叶瑶微微挑开车帘,只见任青言和任清玉两个女孩儿下了马车,走到那对儿母子跟前。

任青言满脸同情地取出水囊和干粮,递给那老妇,柔声说道:“老人家,你们先喝点儿水,吃点儿东西吧!这大热天的,你们可不能再这么过日子啊!”

老妇接过了干粮和水囊,连连道谢:“多谢小姐,您真是大好人,多谢您啊!”

任青言笑了笑,说道:“不用谢我们了,快看看孩子吧!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你们如此道谢!哦,老人家,你们叫什么名字,亲人现在何处,为何会流落到这里来?”

老妇一边儿给闭着眼睛的孩子喂水,一边哭诉道:“小妇人就是这镇甸上的民妇,就因为一点儿小事,被夫家赶出门来了!可恨我那婆家家大业大,上头还有个在县衙里当官的大哥,我们母子就这么被赶了出来,就连街坊邻居啊,都不敢接济我们!

小妇人真是没了活路了,可怜我这小儿子,今年才不过五岁,就跟着小妇人遭了这等大难!呜呜,就算是小妇人如何不对,如何不好,他们也不能如此对一个孩子啊!姑娘啊,您一看就是贵人,求求您为小妇人做主吧!就算是不看在小妇人的面上,至少,也要看在小妇人这才五岁的儿子面上啊!”

说着话,那老妇人就跪了下来,拉着自己的儿子,不住地叩头。

任清玉看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也不顾老妇身上不干净,伸出手,搀扶起老妇人,说道:“老人家,您快别这样!放心好了,这不平之事啊,天下人人人管得!你们先吃饭,等用过了饭,我们姐妹一定为您主持公道,好不好?”

老妇人有点儿踉跄地站起身子,不住地称谢。

叶瑶看到这里,瞧了楚渊一眼,似笑非笑道:“果然是慈悲心肠的活菩萨呢,殿下可有觉得感动非常?”而后,又瞧了瞧凝神看向车帘子外的小楚祈一眼,说道:“祈儿,你觉得任家这两位姑娘是不是慈悲心肠?”

楚渊只是笑了笑,也低头瞧自家儿子,说道:“祈儿,你发现什么了,说出来与我们听一听!”

楚祈抿唇笑了笑,说道:“父王,母妃,孩儿觉得,那老妇人有点儿问题。”

“哦?”叶瑶扬了扬眉,说道:“有什么问题?”

楚祈定了定神,说道:“父王说过,人的眼睛有时候是会骗人的,但肢体的动作却往往能说实话。那老妇人哭诉哀求的时候,她是用左手接下了干粮和水囊,右手牵着自家儿子。而同时,右腿微微屈膝,左腿却是站的直一些,这是防卫动作,非常方便右腿或者右手出手攻击伤人。”

“他跪下来叩头的时候,并未完全跪实,还时不时就要动一动身子,用眼角余光左右扫一扫。这说明,她非常注意周围人的动向,就像是在狩猎前望风探查的秃鹰一般。再说了,我们这支队伍如此之长,她若是要行乞求助,也应该是从队伍的开头开始,而不是从正中央开始。更不必说,那个孩子自从睁开眼睛后,目光就时不时往咱们这一辆马车上看,这不正常!”

“这么说来,你觉得,他们母子像刺客?”叶瑶微微扬了扬眉,笑了笑,说道:“看来,你父王果然教了你好些实用的东西。来,咱们猜一猜,接下来,那个老妇人母子会怎么做吧!”

楚祈说道:“我们的这一支车队行礼不少,财帛也不少,这些人若是意图劫财的话,就应该将整支队伍都拿下,若是要行刺的话,就要接近我们的马车,或者引诱我们主动接近他们。可是,前面一项肯定是很难做到,后面一项也不大容易。”而后,摇了摇头,说道:“孩儿不觉得,他们有底气直接对我们下手。多半是要慢慢来,细细图之了!”

叶瑶笑了笑,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啊,我们从北疆带来的护卫大概是值得信任的,可是,任青衣带来的这些人,可就不一定了!别的不说,就说这任家两位姑娘吧,究竟是不是真好心,还另当别论!”叶瑶顿了顿,说道:“祈儿,像是现在这种情况呢,母妃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比里应外合,一网打尽更好的办法了!唔,殿下,你见过任青衣其人吗?”

“没见过,但看过他的画像!”楚渊说道:“若是修为的话,倒是也対得上。至于其他的人,穿着口音都像是凤嘉国的人。”

“嗯,的确像!”叶瑶点了点头,说道:“且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吧!”

然后,下一刻,任清玉和任青言就来到了叶瑶的马车外,恳求道:“王爷,王妃,他们看上去着实太可怜了。小女子想,不过是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却是关系到两条人命,不如就此去看个究竟,帮他们一把好不好?”

“任青衣不是带了大批护卫官兵吗?”楚渊和叶瑶对视了一眼,说道:“这是凤嘉国的内务,你们若是有心助人,就去求令兄吧!”

任青玉和任青言对视了一眼,任清玉说道:“回禀殿下,家兄方才去前面探路了。他手下的人马,小女子指使不动,还请殿下开恩,帮他们母子一个小忙。想来,这也不是这什么大事!毕竟,人命关天,不容小视,不是吗?”

楚渊却淡淡摇了摇头,说道:“本王不插手凤嘉国里的事情,左右都不赶时间,大不了等令兄回来了,你们再自行处置!”换句话说,他们就是不掺和这件事儿了,看他们能怎么办!

任青言和任清玉对视了一眼,只得屈膝一礼道:“打扰殿下和王妃了,小女子先退下了!”而后,走到那对母子身边,满含歉意道:“对不住,你们且等一会儿,等我们堂兄回来了,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多谢两位姑娘!”老妇左右瞧了瞧,又要跪下行礼,却被任清玉扶了起来,安慰了两句,这才转过身去,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叶瑶看着她们远远离开,上了自己的马车,再也没有出言说话。

六月天的正午已经能让人出汗了,偏偏今日没有风,到处都是一片沉闷,沉闷里,透出几分不同寻常的紧张来。

没多会儿,任青衣带着一行人回来了。

“回禀殿下,前面的通天桥昨夜断成了两半,在大桥修好之前,我们没有办法继续通行!这是南下凤京城时,必经的一座大桥,没有办法绕路。此地的镇长对下官说,他会让工匠们抓紧时间修炼大桥,一定尽快让咱们顺利南下!”任青衣走到楚渊的马车前,一一回禀道。

“大桥为何会凭空断裂?”楚渊淡淡问。事实上,在出发前,他也是让人反复探过路的。就在昨天,那探路得来的消息还说,大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应该可以安全通行呢!昨夜没有大雨,好端端的大桥如何会突然断裂?

“许是年久失修了吧!”任青衣回禀道:“下官问过附近的百姓,昨天夜里曾经听到过一声巨响,应该就是大桥垮塌的声音。”

“大桥何时能修好?”楚渊问。

“只怕最快也要七天!”任青衣说道。

楚渊轻轻敲了敲车厢,对外面的护卫吩咐道:“我们过来的时候,经过了百里之外的另外一座洛川桥,你们去看一看,洛川桥是不是也出问题了?”

这一段官道的地势就是如此险恶,前后两条一百丈宽的大河,河面上两座百丈长的大桥。一旦两座大桥都被毁掉,这一段官道就等于被前后截断了,成为了一座没办法前进,也没有办法后退的孤岛。

“是!”有人应了一声,纵身离去。

“殿下的意思是,有人刻意破坏大桥,把我们困在了这里,好瓮中捉鳖?”任青衣惊讶道:“若是如此的话,这人的心思着实当诛!接下来,我们务必小心谨慎才是啊!”

楚渊点了点头,说道:“这附近几百里范围内,应该就只有这一个镇甸。劳烦任少主带人去探查一下镇甸中的百姓,看看他们有没有问题!这样的时候,我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想要对付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化装成百姓,隐藏在人群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殿下高见,下官佩服!”任青衣抱拳说道:“还请殿下放心,下官这就去安排此事!只是,这事儿怕是需要很多人手,不知能否请殿下身边的护卫配合一二?”

楚渊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本王的人不熟悉附近的风土人情,只怕看不出这里的人有什么不对来!这样好了,任少主先带人四处看一看,若是着实麻烦的话,本王这里自然是会出手相助的!”

“是!多谢殿下!”任青衣道了一声谢,便转过身去,带着手下的兵丁,向着远处的镇甸走去。

任青衣倒是放心,只把两个自家的堂妹留了下来,其余人等都向着镇甸走去了。

这时候,前去探查洛川桥情况的护卫回来了,说道:“殿下,洛川桥也断了,是被人烧断的!不过,这烧断大桥的动静应该很大,我们却半点儿声音,半点儿烟气都没有听到。”

“这个伏击的地方倒是选的不错!”叶瑶笑了笑,说道:“殿下,我们身边还带着船呢!”他们此行所带的护卫身边,有相当一部分带着南疆出产的,那种可以折叠,存放方便的“软琉璃”船只。就算是遇到河水,也能继续向前走!

“这个不急,且看看情况!”楚渊笑了笑,从护卫里面点了几个人,再去探查通天桥的情况。同时,让人把那对儿母子叫到近前来问话。

“老人家怎么称呼?”楚渊和叶瑶,还有楚祈走下马车后,楚渊出言问道。

“小妇人娘家姓柳,婆家姓朱!”老妇人看上去有点儿畏惧,低声说道:“小妇人这二字名叫朱大全,今年五岁了。”

“哦,孩子的父亲怎么称呼?”楚渊又问。他的声音很平和,听上去倒是有几分拉家常的架势。

“孩子的父亲名叫朱二同!”老妇人说道:“朱家是镇子上的大户,只要一打听,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这个镇子叫什么名字?”楚渊借着问道。

“就叫红花镇!”老妇人说道:“据说,是因为村子里到处都是一种开红花的野草,所以才有了这么个名字!”

“你们母子在镇子上住了多久,对这个镇子里的事情,知道多少?”楚渊轻声说道。

“小妇人是十年前嫁到这里来的,仔细算一算,大概有十几年了!哦,小妇人的娘家不是朱家镇的,是这前面一个镇子,就是通天镇的人家。”老妇人回忆道:“对于镇子上的事情,小妇人多少都知道一些,不知道大老爷想问什么?”

楚渊瞧了叶瑶一眼,叶瑶会意,走到那个孩子跟前,笑道:“老人家,小公子身上的衣裳有点儿小了,碰巧了,我们孩子身边换洗衣裳不少。这衣裳不对,孩子很容易生病,不如先让这位小公子随着我们去换件衣裳,如何?”

“哎吆,这如何能使得!”老妇人连连摆手,说道:“我们都是平民百姓,哪里能穿贵人的衣裳呢!这可不行,夫人您好意,小妇人心领了!”

“都是为了孩子,哪里有什么贵人平民的!”叶瑶笑了笑,说道:“再说了,我们孩子身边的衣裳有些也很简单,断然不会犯了忌讳,老人家只管放心就是!”

叶瑶说着话,目光从老妇人身边,那个脏兮兮的孩童身上掠过,说道:“你叫朱大全,是不是?随着我去换件一衣服如何?你现在这模样,若是见了自家父亲的话,说不得会让他认不出来呢!”

那小孩子警惕地后退了一步,越发紧张得攥住了老妇人的手,像是在戒备着什么似的!

“孩子怕生,让夫人见笑了!”老妇人赔着笑脸说道:“夫人,您那衣裳当真不适合小妇人的儿子!再说了,这孩子的身体皮实着呢,等闲出不了问题,哪里会因为衣裳小了点儿就受凉伤风呢!”

“好吧,既然老人家坚持这些,我们夫妻也不为难!”叶瑶笑了笑,说道。,

她这话一落,就见那老妇人忽然身子一软,像是没了骨头似的,倏地倒了下去,而那孩子的身子一个趔趄,竟是直接趴在了地上,摔了个正着!

“这是怎么了?”叶瑶上前一步,将那孩子从地上拉了起来,孟含章则上前去扶起了那老妇人,瞧了楚渊一眼,似乎想说什么话,又咽了回去。

叶瑶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外乎是说楚渊出手太重罢了。

而楚渊的意思,原也是要把两个人分开,用**术问话,再对照这对话的真伪而已。

之所以不马上动手,其实还是为了避开任家两姐妹的耳目,需要一个理由光明正大地分开这一对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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