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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锦凰歌:倾世嫡妃 > 第三百一十三章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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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白家的侍女,手腕上都有海棠花刺青。如此一来,倒是让人查不出那下毒的侍女究竟是谁了!

但这也无疑表明了一点,这个白夫人十之**有问题。

叶瑶去寻了楚渊,笑了笑,说道:“殿下,也许,我应该去见一见任家的人了!血咒这种东西,或许早就应该消弭于世间。”

楚渊点了点头,说道:“见一见也好!不管怎么说,知道血煞一事的人不多,也就五六个而已。而这其中,猜到你能对付血煞的就更少了。”显然,他也怀疑这事儿里头有凤夜轩或者方月如的手笔。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解除血煞之气。”叶瑶想了想,说道:“只是不想承担这份因果罢了!”过去的两年间,她在修炼上花费的时间不少。就算一开始的时候,对于这些东西还是一知半解,但是如今,对于血煞之气的解法,她也能算是小有一番造诣了。

楚渊点了点头,说道:“将心比心,他们不该把这份因果牵扯到祈儿身上。”

叶瑶点了点头,说道:“敛之,你说,祈儿能不能修炼《日月心经》?这一次,便是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都险些被人算计了去。我寻思着,倒是不如直接把这门功法传授于他算了!”

“你们灵根不符!”楚渊说道:“心法就算了,其中的术法你或许可以传授他一些。不过,这事儿还言之过早,等他再大一些再说吧!”

“好吧,现在,我倒是都不大敢带着他出门了!”叶瑶笑了笑,说道:“这孩子倒是机灵,竟然在那样的时候给自己下药!我琢磨着,宴席上的鼓乐和香气,大概是要激发那入体的血煞,引得旁人都以为祈儿有问题呢!”

“他大可以装病,或者是直接来寻父母,非要用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大概是存心搅黄这场宴席吧!”楚渊笑了笑,眼里泛起些柔和之意,说道:“虽说手段迂回了些,也算是他煞费苦心了!”

“这孩子对危险很敏感!”叶瑶说道:“我们要在这里停留多久?今日宴席上的事情,要不要查个清楚明白?”

“不会太久!”楚渊说道:“就让花锦川留在这里慢慢查案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继续南下凤京城!”

“这么快?”叶瑶心念一转,不由一笑,说道:“也好,如此一来,幕后之人定然也会晕头转向,摸不清我们的心思。”

按理说,自家儿子被人算计了,做父母只怕都会马上查个清楚明白,给自家儿子讨个公道。他们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这般虚虚实实,反而会让对方越发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一早,使团便准备好了车马,打算出城。

花锦川一早闻讯,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

“殿下,王妃,刺客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还请诸位多留几日,等这事儿水落石出之后,再南下凤京城!”花锦川气喘吁吁地说道。他的脸色有点儿难看,略见发福的身体微微有点儿颤抖,说话的声音虽然洪亮,可音节的结尾处总是透着几分中气不足。

“哦?不知知州都查出了些什么眉目?”楚渊问。

“回禀殿下,微臣审问出了这批舞姬的主人。她们虽然是从西狄而来的舞女,却是很小的时候就被人买了来,秘密教习歌舞、暗杀术、**术等手段,都是专业的刺客!而在暗中秘密训练她们的人,不是别人,是摄政王府中的一个幕僚。”花锦川说道:“这些舞女说得还算是详细,她们就在天水城的一座别庄里训练,那一所别庄也在摄政王府名下!您看,这是供词!”

楚渊接过那那厚厚一叠供词,只是简单翻了翻,就递给了沈行之,说道:“沈大人是刑狱之道上的高手,不妨好生看看这些是真是假!”

“是!”沈行之接过那些供状,却没有马上翻看,而是问道:“花大人,那些舞姬既然是职业刺客,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吐出口供,还一次性说了这么多呢?”

“生死面前,就算是职业刺客,也会贪生怕死吧?”花锦川说道:“这些舞姬毕竟是女流之辈,不比男子顽固,稍微用一点儿手段,她们就什么明说了。”

沈行之只是笑了笑,低头翻看供状。叶瑶却问花锦川道:“知州大人,宴席上的歌舞中,奏的是什么曲子?”

“是西狄人祭祀时的一支曲子,名叫迷蝶曲。”花锦川说道:“这曲子的确热闹,但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那一天,有一个奏乐的乐师喝多了,手有点儿颤抖,这才让音律显得诡异一点儿罢了!哦,那个乐师是敲钟的,在乐队中起的作用有限,没有改变整支曲子的本事。”

“乐队也是府上临时请来的吗?”叶瑶又问。

“是啊!这事儿是微臣的夫人一手操办的,她也是听人家说起,说是天水城有个教坊很有名气,里面的乐师手艺都是顶尖!后来,果然是如此,就算是西狄小国的曲子,他们都能一丝不差地奏出来。”花锦川说道:“据那些舞姬交代,乐师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至于那个喝醉的乐师,纯属意外而已。”

“白夫人告诉本妃,昨日献舞的那些舞姬,是大人亲自着人买来的。不过,这个买舞姬的主意,其实她出的!”叶瑶笑了笑,说道:“昨日,她在本妃面前还后悔不迭呢,说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说什么都不会提什么买舞姬献舞的事情!”

花锦川并没有意外的模样,只是笑了笑,说道:“拙荆如何能料到这些舞姬一定有问题呢?她这人的性子一向如此,总是喜欢把错处往自己身上揽。”

看来,这事儿的确是白夫人先起的头了!叶瑶笑了笑,说道:“尊夫人蕙质兰心,柔婉解意,大人倒是好福气!”

“王妃说笑了!”花锦川捋了捋胡须,笑道:“拙荆若是知道王妃如此盛赞于她,只怕还要来向王妃谢恩呢!殿下也是好福气,能有王妃这般风姿过人,大度雍容的女子在侧相伴。”

叶瑶只是笑了笑,那厢,沈行之已经看完了状纸,淡淡笑了笑,将状纸交还给花锦川,说道:“从状纸上来看,一共是三份口供。如果横向对比的话,这三份口供之间竟是毫无差异,就连一些细节都是一模一样,倒像是出自一人之口一般!”

“沈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是正好说明,这些人说的都是实话吗?既然是实话,自然都没有出入了?”花锦川不明所以,蹙着眉说道。

“就是因为太过相似,所以才更不可能是真的!”沈行之笑了笑,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些人事先排练过,也背过台词,只等着大人询问,就照着记忆里的内容交代。

你看,在这供词之中,对于训练她们的那个‘庄主’的描述,相貌上几乎毫无差别,身后都是六尺一寸,平时都是喜欢穿锦青色对襟长跑,眉心间都有一颗黑痣,走路的时候,左腿都有点儿跛,不管有事没事,都喜欢摇着一把青玉山水折扇。

可除了这些,没有一人交代出一点儿额外的东西。

大人可相信,她们这些人,对于这个庄主,都有志一同地注意到了上述细节,却也不约而同地不曾注意别的特征吗?比如说,颧骨高低,肤色黑白,旁人的称呼等。

这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

花锦川细细想了想,额头上又开始冒出细汗来。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有点儿胆战心惊地说:“沈大人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是故意供出这些东西来,好污蔑摄政王府的?可是,她们为什么这么做呢?”他也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是东宫的人动了手脚,就为了莫非摄政王府?

“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沈行之说道:“不知知州大人可否行个方便,让本官亲眼去见一见这些舞姬?”

花锦川犹豫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楚渊,说道:“若是殿下不反对的话,下官求之不得!从沈大人方才一眼就看出供词真伪之事上,想来也知道,您定然是刑狱中的高手,审问一道上的佼佼者!”

楚渊点了点头,叶瑶却说道:“殿下,我随着沈大人一起过去如何?你看,沈大人没有灵术修为,这个孤身出去的话,我还怕他有个什么闪失呢!”

花锦川这下子却是惊吓了,连连摆手,说道:“那地方不怎么干净,只怕有辱王妃身份!殿下身边的护卫不少,随便指出一个来,想来就能保护得了沈大人!”

“可是,这些护卫都是男子啊!”叶瑶说道:“有时候啊,这对付女子,还是由女子出手得好!”

“可是,王妃若是受了惊,下官担不起这个不是啊!”花锦川还是摇头,说道:“王妃,您还是暂且留在这里,等有了消息,下官马上就转呈您和殿下,如何?”

叶瑶笑了笑,说道:“知州大人若是放不下心的话,不如就让尊夫人作陪吧!昨日,本妃瞧着,尊夫人似乎有点儿不安,大概还是怕本妃怪罪于她吧!今儿,本妃随着她一起过去,也能让她安心,你说呢?”

花锦川心里明白,叶瑶既然如此说,大概就容不得他拒绝了。沉了沉心,说道:“下官记得,王妃与本朝的太子妃是表姐妹,是吗?”

“是啊!”叶瑶笑了笑,说道:“我们两个没嫁人前,的确是表亲。可如今嫁了人,这亲戚就要从夫家开始算起了,竟是连一个表亲都算不上了!”

花锦川有点儿不明白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瞧了楚渊一眼,见他不曾反对,只得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王妃还请万事小心!”

“本妃都明白,知州大人只管放心!”叶瑶话落,就见楚渊转头在人群里一指,将孟含章和另外一个九阶灵术师点了出来。

“既如此,还是请殿下在驿馆中等候一会儿,等沈大人这里来了消息之后,再商讨南下凤京的事情,如何?”花锦川以探寻的目光看向楚渊。

“既如此,那就等到正午再出发吧!”楚渊说道。

花锦川点了点头,不再问话。

叶瑶和沈行之随着花锦川出了驿馆,连同身后的孟含章和那个青衣护卫一起,向着州府的方向走去。

然而,等他们赶到州府的时候,府中的小吏却带来了一个让人惊讶的消息:“大人,关在牢里的十八个人,昨夜都被人杀了!据仵作判断,应该是有高手暗入大牢,用刀剑一类的利器,将这十八个舞姬悉数割喉!”

“什么?狱卒呢?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还让人闯进了大牢!”花锦川脸色一变,质问道:“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是不是他们和什么人合谋,杀害了这些舞姬,将之灭口?”

“小的正要禀告大人,牢头死了,也是被一剑封喉。其他的几十个狱卒中,当值的有二十个。他们都被人下了迷药,现在都还不曾清醒,仵作也不知道他们中的是什么迷药,根本没有办法唤醒他们!”小吏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也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而已说是丢脸丢到家了!

“人都是怎么是么时候死的?”沈行之咳嗽了一声,问道:“是在昨夜什么时候?仵作验尸后,留下的批文呢?还有那凶手,究竟是怎么进入大牢,又怎么出去的?还有那迷药,究竟是怎么迷倒狱卒的?若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中了迷药,这没有什么稀奇的,可若是二十个人都中了迷药,都人事不知的话,这事儿就诡异了!”

“仵作还在勘验尸身,具体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小的也不知道!”小吏低了低头,说道:“府中人手不足,精通仵作一事的人手就更少了,短时间内,只怕忙不过来!”

“知州大人,不知可否让我们过去看一眼?”沈行之对花锦川说道。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问题!”花锦川说道:“王妃,且请您留在府中休息,下官让内子作陪,如何?”

“无碍!”叶瑶微微摇头,说道:“本妃去看看也无妨,若是尊夫人多有不便的话,不必劳动她来陪着本妃!”

“下官明白了!”花锦川听得明白,眼前这位王妃是打定了主意要掺和到底了,只得一边让人去给自家夫人传话,一边引着沈行之等人离了州府,向着监牢所在的地方走去。

明州州府的监狱位于明城西北角上,那地方多是山地,地方偏远,少见人烟。叶瑶等人用了两刻钟的时间,才来到这个有点儿隐蔽的地方。

此时的监牢之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兵丁。里里外外的气氛,都透着紧张和肃杀!

白珍珠和叶瑶坐了同一辆马车,一走下马车,白珍珠的脸色便有些惨白,说道:“王妃,这地方怨气重,我们还是在外面等一等吧!”

叶瑶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无碍,咱们人多,怕什么怨气!本妃倒是生怕白夫人一个人留在外面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什么歹人伤到了,也如同狱中的那些舞姬一样,莫名其妙被杀人灭口了,那事情可就不妙了,是不是?”

白珍珠的脸色更见惨白,勉强笑了笑,说道:“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行的正,坐的直,哪里会有人来谋害妾身呢?”

叶瑶淡淡笑了笑,说道:“心里没鬼,自然不怕半夜有人来敲门,既然如此,就更不必怕那些冤魂冤鬼缠上身来,夜夜入梦,不死不休了,是吧?”

白珍珠扶着侍女的手,不大自在地点了点头,说道:“王妃好胸襟,好胆魄,非是妾身所能比拟!”

叶瑶不置可否地走上前几步,跟着前方的花锦州穿过层层护卫的兵丁,向着监房走去。

明城的这一处监牢应该是专门用来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还算是宽敞,基本上是一人一个监房。那监房的四壁也不是由铁条栅栏围成,而是用一种特殊的灵材浇灌而成,非常坚固,等闲兵刃都不能刺破。

过道两边的墙壁上,时不时就能见到空格,里面是一个挂起来的铃铛。显然,有意外发生的时候,只要摇一摇铃铛,那动静就迅速传遍监牢内外。

“那些舞姬都关在天字第一到第十八号房间!”领头的是个穿着灰布衣裳的衙役,他领着众人走到最里面,拐进一条走廊,说道:“就是从这里开始,一直到最里面!仵作并未移动尸身的位置,只是简单验看了伤口。”

花锦川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就从第一间开始吧!”

“是!”那狱卒应了一声,打开第一个监房的大门。

一个穿着舞衣的女子仰面倒在门边,伤口上的淤血还很新鲜,看血花溅落的痕迹,可知此人大概是在打开门的时候,被人从正面一刀划破了咽喉。

“伤口很是整齐,只有一道伤口,杀人的是老手,应该也不是陌生人!”沈行之说道:“人是大概一个时辰前死的!这个时机,还真是有点儿玄妙呢!”

“这么说来,根本就不是昨天夜里?”花锦川皱了皱眉,说道:“这么说来,这十八个人,都是在不到一个时辰中被杀死的!”

沈行之点了点头,叶瑶没有说话,跟在一众人后面,白珍珠则有点儿站不住的模样,不断地去扶额头。

叶瑶见此,说道:“白夫人,你若是身体不适的话,我们先去外面清静清静,如何?”

白珍珠一怔,有点儿意外道:“王妃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叶瑶点了点头,说道:“不需要再看了!哦,孟先生,我们去看看那些中了迷药的狱卒,如何?你是医中圣手,大概能辨出他们所中的迷药究竟是什么类别,将这一干人救醒!”

“好,劳烦知州大人找个人为我们引路!”孟含章转头对花锦川说道:“迷药若是中的时间太久,迟迟不解的话,也是会死人的!”

“有劳孟先生费心!”花锦川拱了拱手,说道。话落,他抬手指了一个狱卒,让这个狱卒带着他们,前往所有狱卒休息的地方走去。

叶瑶随着那个狱卒一路向着前方走去,她的身侧,就是脚步有点儿虚扶的白珍珠,身后则是孟含章。至于那个青衣侍卫,则被留在了沈行之身边。

叶瑶一边走,神念却一直都关注着其余几个监房的情况。

神念这种东西,并没有小说里的神识那样好用。它所能探查到的,主要是以灵息为主。在探查灵术师修为的时候,比较好用,但用来探查别人的一举一动时,就要麻烦得多。

首先,神念没有穿透力,就像人的眼睛一样,隔着衣服的时候,你是不会知道,那衣服下面究竟是什么模样!所以,她的神念没有办法穿透墙壁,探知墙壁里面的一切声响。必须如一根丝线一样,迂回曲折,盘旋萦绕之后,才能顺着丝线看到尽头的场景。

就像是现在,她必须随着狱卒开门的动作,观察监房里的情景!

其实,其他房间的情形大同小异,那些舞姬大致都是在开门的刹那被人击杀的。看得出来,她们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设防,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人一剑封喉。

而越是向里探查而去,舞姬的死亡时间距离现在越近。仔细算起来,这个杀手的效率还算是不错,一刻钟的时间里,大概能击杀五人。这十八个人,不过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转眼间,众人就来到了众狱卒休息的地方。孟含章随着狱卒走了进去,叶瑶和白珍珠则留在了外面。

叶瑶在墙壁边站定,仔细瞧着白珍珠,说道:“白夫人,你的气色不大好呢!”

白珍珠勉强笑了笑,说道:“妾身只是没见过方才那许多血腥罢了,等习惯了,也许就没事了。”她身后的两个侍婢看上去却不曾受什么影响,一言不发地侍立在主人身侧,身形稳定,没有受惊的模样!

“白夫人的这两位侍婢,看上去都是灵术师,唔,一个是六阶灵术师的修为,另一个,咦,竟然是七阶灵术师的修为,真是让人意外!”

“王妃怕是看错了吧?”白珍珠拧了拧眉,说道:“她们两个,都是二阶灵术师,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修炼之人!”

“她们用特殊的方法隐藏起了自己的修为!”叶瑶笑了笑,说道:“这个办法挺高明,蒙混灵术师的问题不大,可若是在灵术宗师面前,未免就不够看了!将这个法门传授给你们的人,难道忘了和你们提起这一点吗?其实,同样的法门,有个人也曾教过我,还特意提了,说这是独门秘法,天下无二呢!”

“什么?”白珍珠身子一颤,摇了摇头,说道:“不会吧?她们为什么要对妾身隐瞒修为呢?她们的修为若是高了,我这个主子喜欢还来不及,难道还舍得责罚她们不成?”

叶瑶看向那两个神色安然的侍婢,却听一人开口说道:“王妃当真是好眼力,不过,我们却没有怀着什么不轨之心,而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悄悄来保护夫人的!我们以前也不是府中的婢女,而是花家培养出来的暗卫,后来被分配到了知州大人身边。而知州大人疼宠夫人,便又把我们赐给了夫人!”

“原来如此!”白珍珠面上神色一松,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似乎夫君的意思,他也真是的,也不和妾身明说,竟是险些让王妃误会了!”

叶瑶指尖一动,一股劲风无声弹出,如同无形的刀刃一样,倏然割破了两个婢女的衣袖,露出了衣袖上两朵海棠花刺青。

“昨日,跟在夫人身边的两个婢女,应该不是今日这两个吧?”叶瑶问。

“她们两个昨夜着了风寒,妾身便让她们留在府里休息!”白珍珠脸色微变,说道:“王妃为何对妾身的身边人和事如此关切?难道是妾身在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开罪了王妃吗?”

“那倒是没有!”叶瑶摇了摇头,说道:“昨日,殿下让人去查过知州大人和夫人的底细!知州大人是凤京城人氏,查起来不方便,夫人那边就清楚明了多了。夫人是天水城人氏,十五岁那年,父亲意外身死,家产被族叔谋夺。夫人的那族叔生性刻薄,竟是连夫人都赶了出去,也不愿意安葬夫人的父亲。

就在这时候,龙骧国的嘉怡公主远来凤嘉国,出手帮了夫人一把。而后,夫人的那位族叔暴毙而死,白家的家产又重新回到妇人的手里。不仅如此,后来的几年,夫人屡出奇招,将白家的产业越做越大,成为远近闻名的奇女子。然而,两年前,你却突然把手里的产业交给了旁人打理,自己去了一处庄子上安居,对外,则说是养病,对吗?”

“王妃怎么知道这些的?”白珍珠不清楚叶瑶究竟查到了多少事情,强自镇定道:“王妃,妾身过去的那些事情,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成?”

“若说是见不得人,那倒是没有!”叶瑶笑了笑,说道:“本妃只是好奇,你们白家的产业背后,是不是有太子妃的影子?”话落,她忽然欺进一步,擒住了白珍珠的手腕,将之举到身前,说道:“喏,还是海棠花刺青!真是奇怪,主子和侍婢的手腕上,竟然有着同样的刺青!”

白珍珠身后的两个侍婢面色一变,想要动作,但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叶瑶已经放开了手,旁若无人地说道:“本妃还听说,最近几年,凤嘉国忽然多了一个名叫海棠社的江湖组织。不过,这事儿很是隐秘,知情的人不多。”

“妾身只是喜欢海棠花而已!”白珍珠摆明了不认账的模样,说道:“自古以来,这传言若是真有其事的话,就不会仅仅是传言了!王妃不管听到了什么,还是莫要轻信得好!”

“你身后那两个侍婢隐藏修为的方法,你们凤嘉国的太子殿下也曾教过我!”叶瑶干脆把话挑明了,说道:“我想,他后来应该也教给太子妃了,至于还教了什么人,本妃就不知道了。也许,也在海棠社里流传开了,是吗?”

“王妃这是在怀疑,妾身受太子殿下或者太子妃的指使,特意在筵席上安排了行刺那一出好戏,好可以抹黑摄政王吗?”白珍珠大致听明白叶瑶的意思了,说道:“那些行刺的刺客实力低微,根本不可能让王妃和宸王受伤,出事,妾身若是如此行事的话,不是太笨了,以至于欲盖弥彰吗?”

“是啊,所以,我觉得,你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行刺,也不是抹黑摄政王府呢!”叶瑶淡淡笑了笑,说道:“本妃想知道,是谁让你们在筵席上做手脚,给宸王府世子投毒的呢?还有,那所谓的毒血,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王妃误会妾身了,妾身根本不曾投毒,王妃如此说,不知可有什么证据?”白珍珠冷着脸色,说道:“王妃,妾身是凤嘉国的妇人,不是龙骧国人氏,怕是由不得王妃这般随意抹黑,搓扁揉圆!”

“好吧,白夫人若是不愿意说就算了!”叶瑶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好了,冤有头,债有主,本妃就算是要找人算账出气,也不会来寻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小卒子。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反正,你们背后的靠山轰然倒塌的时候,所有的马前卒都会随之灰飞烟灭!”

白珍珠不再说话了,只是不言不语地站在一侧,神色变幻不定。

就在这时候,孟含章走了出来,说道:“王妃,他们中的迷药是用夏明花和三步香混合而成的,这两种药草都很罕见。夏明花是明州特产,但只有一小片山谷出产,每年所得不过九两三钱。除了少部分留在州府外,其余大部分都被送到了凤京城。三步香也是北荒中的罕见药草,香味和沉香类似,但多了一丝冷冽的冰雪气息,都不是寻常人家所能寻到的东西。这里的医师也是因为不曾见过这两种东西,才猜不出这迷药的成分。”

“哦,这么说来,下毒的人也不是平常人了!”叶瑶笑了笑,说道:“他们可还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中了迷药的?”

“好像是老头给他们下了迷药!”孟含章说道:“老头在下迷药前,说了好多有点儿像是诀别的话!他们当时只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却觉得不详了!”

“牢头?”叶瑶顿了顿,说道:“寻一个熟悉牢头的人过来问话!”

孟含章应了一声,叫了一个穿着青黑色衣裳的狱卒出来,说道:“这是牛大虎,他和牢头家是同一个街坊的邻居。”

“说说牢头的情况吧!”叶瑶直接说道:“越详细越好,包括他的年纪,娶妻了没有,有没有儿女!”

“是!”那狱卒定了定神,说道:“我们牢头名叫孙豹子,今年二十三岁,比小的大两岁,平日里,小的都是称呼他一声孙大哥。他半年前刚娶了媳妇,媳妇还是大户人家的丫鬟,生得漂亮,人也贤惠,很是让兄弟们羡慕了一阵子。”

“他的媳妇是那个府上的丫鬟?”叶瑶说道:“一般来说,富贵人家的丫鬟,但凡是身份高一点儿的,对于府中的隐秘所知不会少,因此,讲究一些的门第里,都是将这样的丫鬟嫁给府中的管事或者小厮,少有将人外嫁的!”

“是知州大人府上的!”狱卒不大明白,说道:“听说,是知州夫人跟前的得意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儿,竟然一眼就瞧中了孙大哥。也许,是因为孙大哥生得壮实,看着可靠吧!”

叶瑶微微转眸,就看到了白珍珠有点儿瑟瑟发抖的身影。

“看来,牢头大概不是被人杀死的,而是自尽的了!”叶瑶说道:“想来,他的妻子没了夫君之后,应该会愿意说点儿东西吧?”

“王妃何必欺人太甚?”白珍珠终于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只怕是瞒不住了,寒声道:“妾身是策划了那场行刺,可是,从头到尾,妾身半点儿都没伤到王妃,不是吗?王妃,得饶人处且绕,为何就一定要把这事儿追究到底呢?何况,妾身的主人早就有交代,说是不能伤了王妃一家一分一毫。由此可见,他们只是怕您倒向摄政王府,并没有别的坏心思!”

“那好吧,既然如此,夫人不妨明说,刺杀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叶瑶缓缓说道:“都到了这时候了,夫人就算是藏着掖着都没有什么意思了!也甭想着再蒙骗本妃,我们都知道,你蒙骗不了本妃!了不起,本妃就直接去向你们背后的主子问个明白。”

“我们只是,只是将一种红色的药水涂到了小世子的桌子上而已。事后,王妃您也看到了,那只是一点儿迷药,没有什么大碍!”白珍珠终于说到:“妾身不知道主上为何要如此做,但不管他们究竟做了什么,您和小世子都平安无事,不是吗?”

“你背后的那个主人,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布局,让你成为了明州知州花锦川的夫人,布下了刺杀之局,又布置下了如今的灭口计划!”叶瑶说道:“将近二十条人命,就是为了一个不关痛痒的结果,白夫人,你自己觉得,这事儿所图会小吗?”

“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珍珠的声音有点儿虚弱,说道:“妾身身在明州,可不知道王妃一定会从明州进入凤嘉国!”

“本妃记得,使团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来到凤嘉国。这一路上的行程安排,着实不难打探。因此,猜到我们会从明州入境并不困难。本妃以为,如果我们从别的州入境的话,你们背后的那个主人,指定会在一个月前,就把你们平调到相应的州府去,开始布置这一场大戏。”

“事到如今,王妃究竟打算如何?”白珍珠有点儿丧气地说道:“您若是一定要问妾身背后的主人是谁,想来妾身就算是不说,您也能猜到。您若是追问这一句戏码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妾身一概不知。您若是要杀了妾身泄愤的话,也请便!”

“本妃方才说过了,就算是要找人报仇泄愤,也寻不到你们这些小卒子的头上!”叶瑶说道:“了不起也就是把这一切对花锦川和盘托出罢了,他才是明州的父母官,怎么处置你,是他的分内事,与本妃无关!”

“王妃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白珍珠的声音有点儿颤抖:“您如此做,难道还不是存心要毁了妾身吗?妾身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刀剑,无意害人,也不想和枕边人反目成仇!妾身的夫君什么都不知道,妾身不想让他知道这一切!他的身体一向不好,受不得刺激。宸王妃,您这是一定要逼死妾身吗?”

叶瑶微微扬眉,说道:“咄咄逼人这句话,白夫人或许不应该对本妃说,而应该对死去的人说。比如说,那个自尽的孙牢头,还有他新寡的妻子。叶瑶的确不是心善之人,却从来不会牺牲自己人成事。”

白珍珠不说话了,只是忽然间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叶瑶安静地站在门边,也没有说话。她的神念留意到,沈行之那边还在查看尸身,已经查到了走廊的最尽头,看到了最后一个舞姬的尸身。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倒在门边,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下被封喉。

不过,在最后一个监房里,斑驳血泊里,有一小截丝绢,以及半个耳环。看上去,倒像是舞姬自卫时扯落的。

找到了这两样东西,大概就能找到行刺之人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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