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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帝凰天下 > 第170章 第一百七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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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番肉麻的阿谀奉承之言, 袁一心里恶心得直反胃, 要是换做以前, 他肯定会要痛快的挖苦一番, 才肯罢休。

可如今,他已摒弃了这样为图一时之快而剑拔弩张的方式。现在他更在意是让一切变得简单,然后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赶紧滚蛋。

因而,即便面对这般『露』骨的奉迎, 他只是转头向身后的随从说了声“赏”。如此, 得了赏银的牢头同狱卒也就欢天喜地的去了。

等烦人的马屁精走后,袁一便向提着食盒的随从摆了摆手, 立刻会意的随从们便将食盒里酒菜全都摆在案桌上。

等美味珍馐备齐, 袁一走到案桌前坐下, 向立在一旁的随从摆了摆手,吩咐道:“退下吧!”

当随从躬身告退而去,袁一便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看了眼呆坐在墙角的薛绍, 说道:“若我没

记错, 是你让我来喝酒叙旧, 你怎么着也得招呼一二, 才不显得怠慢吧?”

听到这话, 薛绍方才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见状,袁一也没有多说, 也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他们这样莫名其妙地喝了几轮,沉默的薛绍终于打开了话匣子:“若有的选,我宁愿没去过扬州,没进过神兵司,也从未堕入幻境。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他娘的跟你做兄弟!”

袁一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很多事没得选的。就算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也会心存侥幸地以为能够改变。所以,渐渐地我不再为过去后悔,我更在乎的是把握当下。”

薛绍『露』出嘲讽的冷笑:“你现在拥有了一切,还有什么好后悔的?你可曾记得当年在猎户村,你

说要弥补我,无论将来要你做什么,你都会万死不辞,对吗?”

袁一点了点头:“没错!我是有说过。”

薛绍用利箭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难掩愧疚的袁一,用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好!我要你做的是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对令月有非分之想!”

听到这样的要求,袁一不由得陷入良久的沉默,最后他用低沉的声音,对曾经的誓言做着强势反抗:“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已经今非昔比,我能给她庇护,给她想要的一切,除了你,我才是

她最好的选择。你应该知道啊!”

听到这番早就有迹可循的答案,薛绍表现得并不惊诧,他很是平静地『露』出一抹蔑笑道:“既然,你这么想要她,为何当初要为了权势放弃她?”

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他已无需再隐瞒:“权势不过是个幌子,当初我不得不放弃,才会忍痛把她推向你。我可以为她放弃一切,甚至放弃她。我对她的爱,你连万分之一都不及!没有什么可以束缚我给她幸福,除了我自己!”

对袁一再次背信弃义的可恶嘴脸,薛绍似乎早已看透,因而他并没有愤慨,只是冷冷一笑:“万分之一都不及?你说这些的时候,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袁一点点头:“我有愧,一直都有愧。可你呢?若你真如我那般爱她,就该把她推向真正幸福的选择,不是吗?我会待她如珠如宝,把你们孩子视如己出,这还不够吗?这都不能让你安心吗?”

听到这一连串的质问,薛绍神情冷漠得令人发指:“或许,真如你所说,我的对她的爱万分之一都不及。我可以允许天底下任何男人,做我孩子的父亲,唯独你。因为她对你的爱,正如你对她的爱那般让人恨入骨髓,又望而生畏。”

说到这儿,他眼神里灌满恐惧:“只要你在她身边,我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就算终将沦为一捧黄土,可我不甘心被他们遗忘!”

面对薛绍的悲剧,他应该悲天悯人之心,不该为话中透『露』的某些真相而暗自庆幸欢喜。可人的劣根『性』终究是自私利已的,他管不住那颗躁动不安又沾沾自喜的心,可至少在明面上,他得表现出该有的同情之心。

如此,他不甚惋惜地叹了口气:“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若不是遇到如今这般任谁也无法逆转的风云变幻,我是很愿意由你给她幸福,我也绝不会介入你们之间。可眼下的情况,你应该有所了解,与其把令月交给别人,何不把他们交付于我?”

“对于你的担忧,我觉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令月与你怎么说也有五年夫妻情分,怎么可能说忘就能忘?还有那个孩子与你终究是血肉至亲,他对你的感情,如何是旁人随意就能抹去的?”

听到这番似乎在情在理的劝解,薛绍陷入了无端的沉思,许久后,他方才开口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心之言吗?”

袁一点了点头,提前酒壶续了两杯酒,浅浅的喝了口,说道:“那孩子一出生,我会让他冠以你之姓。若是男孩,我就教他顶天立地的本领,若是女孩,我就替你好好呵护宠爱她。不论如何我都会告诉他,你是个好父亲,你忍受了所有不公,为他谋取了最好的幸福。”

面对他带有浓重游说意味的承诺,薛绍『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微笑:“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过在此之前,我想为自己做最后的争取。”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这是我写给圣后的,兴许她看了这封信能心生恻隐,放我一条生路。可惜,他们都不愿替我传递。你来替我交给圣后!”

袁一隐约看到信封闭合处,谨慎地用蜡印封着,心中竟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又听到薛绍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着他的要求,袁一竟感到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回复。

见袁一陷入沉默,薛绍又道:“你不愿信守承偌答应我放弃令月,我也不强求。可现在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也做不到吗?你所谓的万死不辞,就是这些吗?”

在他的激将之下,袁一只好接过信,点了点头道:“好。我会把信交给圣后。”

一直神情极度紧绷的薛绍,此时方才显『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

他郑重其事道:“我这事不能再拖了,就今晚吧!若连这封信都改变不了圣后的心意,我就坦然面对一切,至于身后之事……我也希望令月得到真正的幸福。若这封信起了作用,我能活着离开这儿,我希望如你所说那般,继续由我给令月幸福!”

听到这番话,袁一虽在心中同情薛绍的盲目乐观,可表面上却只顾应承道:“好!一言为定。”

说着,他随手将信放进衣兜里,而后起身告辞而去。

袁一太了解,武后的残忍之处在于她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心生慈悲,一旦是她做出决定的事,就绝不会更改。

所以,他出了牢房,几乎没有犹豫便骑着老白奔向太初宫,他这样做算是兑现承若,也算是对伪善之心进行的一次无害的救赎。

因为他的求见太过仓促,所以武后并没有见他,只是让来宫外传话的太监,将他所要呈上的信带了进去。

如此一来,他虽无法立刻得知武后对薛绍的态度,可也算不负所托,了却一桩心事。

当心头大石终于落地,他满心的郁结沉闷也随之烟消云散,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漫上了他心头。

他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事,转眼间就将变成现实,令月又将重回他的怀抱。这次他不会再放开,而她哪儿也不许去,只许乖乖地待在他怀中,沉溺在他的爱中。

他在脑子你不停描绘着,将来与令月的幸福画面,他嘴角带着丝丝甜笑,不知不觉地便一路回到了府中。

当袁一踏进正院,看到语瑾正愁眉紧锁的在月下走着,当看到袁一,语瑾便收起愁容,上前问道:“你见到薛驸马吗?”

袁一点点头:“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