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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帝凰天下 > 第169章 第一百六十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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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玉书笑了笑:“我的回答是, 他的名声反正就那样, 有何不可为呢?”

听到这样的回答, 薛绍嘴角隐隐浮出一抹凌厉可怖的窃笑, 他眼睛里窜起的阴谋火焰,开始熊熊燃烧。

之后,在尹玉书的极力斡旋之下,薛绍如愿见到了李令月。

在去往天牢的路上, 李令月告诫自己要坚强, 不能让薛绍看到自己的脆弱,加重他的担忧。

原本她是这样想的, 可当她在牢房里看到薛绍的惨状, 她心酸不已, 将坚强的告诫抛之脑后,她一把扑进薛绍怀里,泪眼涟涟的询问着薛绍有没有遭罪, 有没有受欺辱?

薛绍则柔声地宽慰着告诉她, 他在这里很好, 狱卒对他都很客气, 日常不过是受受御史台的盘问, 他只有死咬着不认罪, 那帮人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这些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苦头,他能够抗得住。更何况,他什么都没有做过,相信朝廷很快就能还他清白, 让他重获自由。

李令月一直都知道脱罪之事不容乐观,可听到这番乐观的言论,她心中越发加沉重,可也不能道破其中的险恶,只好附和道:“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你是我的依靠,我不能没有你,不

论如何你都得扛住,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替你脱罪。”

薛绍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沉默许久,想着心中怀揣的阴谋,不由得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李令月,见她神情真挚又恳切,忽然之间,他心底涌起阵阵愧疚。

他在心中反复质问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其实,从这场血雨腥风到来之时,他就已经看到了今天的结局。

他否认过,也侥幸过,可直到昨晚他才坦然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这也注定他已经是个看不到明天太阳的人,他还怨恨什么,执念什么?平心而论,袁一真有那么混蛋吗?他对令月真有那么绝情吗?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答案,只是心中的怨恨妒忌,总是在抹去日渐浮出水面的蛛丝马迹。

他也很清楚,令月还这么年轻,将来肯定得再嫁。就算他阴谋得逞阻止得了她与袁一破镜重圆,可也无法阻止,武后政治联姻的如意算盘。

武后没有人情,也没有人『性』,到时若『逼』迫她嫁给一个粗陋之人,造成她半生不幸,他又于心何忍。

相较而言,就算袁一真是个混蛋,只能给予她眼泪和伤害,可至少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或许他不该因为怨恨,把她奔向袁一的这条路给堵死。

在心中千回百转之时,他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引得一旁的李令月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我在这儿,有什么烦恼,大可以跟我说说。”

听到这话,薛绍抬起头凝望着微微蹙着眉的李令月。忽然之间他心中有种强烈的冲动,他不想再隐瞒,他不想再披着好丈夫的伪装。

他要把那些,让他内心备受煎熬的污垢全都说出来,无论她是是否知晓,他都要亲口告诉她所有。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如此,他便无所顾忌地将与顾曦曦的相识,苟且,以至于最后的幡然醒悟将她送走的种种全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唯独刻意忽略了袁一设局劝诫的那一段。

当自己丈夫同另一个女人的过往,被坦诚又赤『露』『露』地呈现在李令月,她竟表现超然的平静,她沉默了片刻,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不是说了,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吗?”

没有愤恨,没有怒火,她有多平静,就代表着她多不在乎。他明明那么残忍,又□□『裸』地描述中他背着她,和顾曦曦的苟且欢愉,她怎么可以平静地那么令人发指,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原来她早就有所察觉,可为什么不阻止,任由他一再的背叛?

他心如刀割,可又不得掩饰心中的剧痛,他努力地像她那般平静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

李令月点了点头,长长叹了口气:“是啊!我早就知道。发现一个枕边人的越轨之举,能有多难?我不说,因为我没有资格,更因为当你无以复加的好有了瑕疵之后,我终于不再被愧疚压得喘不过气来。这算弥补,也算我的自私。”

这样坦诚而残忍的回答,无疑又在他心上扎了一刀,他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口气,他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曾经一刹那也好!”

这一刻,李令月已经没有了撒谎,也没有了伪装的力气,她只想轻松地坦诚相对:“这五年来,我多想,多想爱你,可我更不想骗你。我会用往后这半生光阴,学着去爱你。”

薛绍又问道:“你从没放下过他,哪怕一刻也没有,对吗?”

李令月长长吐了口气,像是在释放巨大的压力:“我多想控制我的感情,可以随意的舍弃,有任意的拿起,我真很努力,很努力的这样去做。相信,有一天我无能问心无愧地做到。”

一时之间万般情绪全都涌上薛绍心头,他不由得鼻头一酸,泪水喷涌而出:“这五年,我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此时,李令月也不由心酸,泪水也跟着落下来:“其实,我也曾这样问过自己,亲人,这是我得到的答案。现在,你还是我孩子的父亲。”

说着,她拉起薛绍的手放到自己的微隆的小腹上,用带着泪的笑靥看着他,柔声道:“你『摸』『摸』他,是不是能感受他存在?会不会不自觉地在脑海描绘他的可爱的模样?”

当看着薛绍满脸愤恨恼怒渐渐消散,她继续道:“他是我们的孩子,只属于我们俩。或许等他呱呱落地,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不是吗?”

听到这话,薛绍的心痛欲裂,可只能故作坚强道:“薛念。我们的孩儿就叫薛念。”

听到薛绍突然给孩子起了名字,李令月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她蹙了蹙眉,疑『惑』道:“薛念?”

“没错!念念不忘的念,我想往后你看到念儿,就会想起今天给我的承若,学着用半生光阴去爱我,努力放下他。”

李令月点了点头,算是应许。

之后,他们又说了许久的话,在狱卒的催促之下,俩人方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傍晚时分,薛绍望着落日从透气窗投来最后一抹夕阳出神,突然听到“哐当哐当”的开锁声。

他偏了偏头看到几个狱卒正推门走进,狱卒们也没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打扫起牢房。

等打扫过后,狱卒们又嘛溜利索抬来一张并不合称的地毯铺上,又略显多余的搬来两盆绿意盎然的盆栽摆在门边,甚至搬来两座九连盏的铜灯,把原本阴暗的牢房照得明如白昼。

眼见狱卒们忙得热火朝天,可薛绍似乎并不关心,他依旧靠在墙边,木然着望着那一小方窗外日渐昏暗的天空。

当狱卒抬进一张案桌,有人匆忙跑来,低声向正忙活着的狱卒招呼道:“赶紧的!定安王来了!。”

如此,狱卒们便七手八脚将抬来的圆墩凳摆放妥当,便急忙走出,立在牢房外恭候着袁一的到来。

不过片刻,牢头就一路点头哈腰地把袁一请来到牢房中,当看到其中别出心裁的布置,袁一不由得蒙了片刻,问道:“现在的牢房都这么富丽堂皇吗?我没进错地方吧?”

牢头急忙殷勤道:“王爷,您还真是风趣!小人听您府里人传话说,您要带着酒菜来探望薛驸马,真可是愁煞小人了。要知道,您身份如此尊贵,如何能够在这污浊之地用膳?小人诚惶诚恐

地将这里稍稍布置了一下,不知王爷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