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
季殊接到了两条消息，都是来自于程嘉言。
程嘉言：【图片】
程嘉言：你女人都气疯了。
季殊点开那张图片，便看见了垃圾厂一般的卧室，地上丢了乱七八糟的女装，都是当季的新款，这是他前几天让人送来的，还特意喷了她喜欢的香水。
她不喜欢就算了，至于这么糟蹋搞得这么狼狈不堪吗？
对，易倾说不喜欢渺渺去，他特意找了程嘉言，易倾和程嘉言的关系很密切很好，这季殊知道，结果……人呢？
季殊随即拨了易倾的电话，那边终于接通了，不过传来的是程嘉言的声音。
“季殊，易倾说不想接电话，她现在很难受。”
“她到底怎么了？只是痛经？”
“什么叫只是？你别小看痛经这回事，难怪易倾不想理你。”
“……”
“你不来看看她吗？你来说几句好话哄哄，易倾也许就不生气了。”
“程嘉言，你在逗我？”
程嘉言偷笑：“我就是在逗你，真看不懂你们，既然不能在一起就不要在一起好了，拉拉扯扯的不难受吗？最后两败俱伤一拍两散是不是很好玩？你没感情的吗？”
“程嘉言……”
程嘉言叹了叹气：“我在外面，易倾在里面，她不在我身边。”
“她现在在输液吗？”
“嗯，不然能怎么办，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蹲在药店门口呢，像被人凌辱了一样。”
“你就不会用点好听的词？就算比喻你也比喻的恰当些行吗？你听听你说的多难听。”
程嘉言不屑的哼了声：“嘁，爱听不听，你是没看见那个样子，哭的头发都黏在一起了，她平时是多风光多有气场的一个女强人啊，你把她毁了。”
“那你怎么没说她把我毁了？”
“所以，你们再纠缠下去真没意思，放过彼此吧，我看小姑娘悲伤的很，电话都不接了，你这到底图什么？要是还喜欢，那就告诉人家，若是不喜欢还是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你把手机给她。”
程嘉言往易倾的方向走去：“接不接就看她了。”
程嘉言将手机送到了易倾的面前：“季殊好像有话要跟你说。”
易倾虚弱无力的摆了摆手：“嘉言姐，我想休息。”
程嘉言坐到了易倾的身边，充当了易倾的人肉垫子。
过了会儿，程嘉言拿起手机时，意外的发现季殊那边还没有挂断，明明这都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
“你……还在吗？”
那边季殊立马就回话了：“怎么了？她怎么样了？”
“没怎么，易倾睡着了。”
“让她睡吧，我挂了。”
***
易倾睡了一个多小时，输液之后，身体舒服多了，只是例假期间的不适还是避免不掉。
同程嘉言吃了早餐之后，她立马赶去公司开早会。
她一旦忙碌起来，是可以暂时忘记疼痛的。
整整一天，忙的团团转，易倾从公司出来时，月明星稀，天空飘着毛毛细雨，邢凯就等在门口，见易倾出来了，拿着一把伞走上前来。
“姐，你回哪里？虽然权叔让我送你回他那，但是我还是尊重你的意见。
“当然是回我自己那了，你没吃饭吧，陪我一起吃个晚餐。”这是她计划的第一步。
至于是什么计划？当然是哄小孩计划了。
易倾挑了一家L市老字号的中餐厅，点了一碗红枣粥，她不喜欢红枣的味道，但是程嘉言告诉她多吃些准是没错的。
一碗粥，易倾硬着头皮吃了半碗，而后视线紧盯着那盘辣子鸡。
陪易迟吃了那么久的川菜，易倾还以为自己对这些麻辣的食物已经免疫了，科室这一刻却意外的想吃，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吃起来肯定也很过瘾吧。
“姐，你怎么不吃了？这个辣子鸡做的很好，确定不来点？”
易倾清了清嗓子：“小凯，你少馋我。”
“姐，你怎么了？胃不舒服？”
易倾摇摇头：“没有。”
“那你不会是在减肥吧？啊？姐，你不能再瘦了，我觉得你还是多点肉好看，真不明白你们女孩子为什么整天都在喊着减肥，明明都不胖。”
这句话戳进了易倾的心里，邢凯就比她小了一个月，她是十五岁回国时认识的邢凯，爸爸说这孩子专门来保护你的，当时易倾见邢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她不服，非嚷嚷着打一架，结果那是她人生第一次被打败，败得灰头土脸。
“要不我说小凯你是钢铁直男呢，算了，不忍了，我要吃了。”
疼痛什么的慢慢承受吧，反正又不止这一处疼。
“姐，这才对。”
易倾发现她这两天遇见季淮的次数还挺多，她从洗手间出来之后，经过一间包厢门口时，恰好看见了走出来的季淮。
她点头示意，季淮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易倾很眼熟的人，是齐维生，正开门出来。
“好巧，季淮，我们又见面了。”
季淮的视线悄无声息的将易倾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才开口：“是，很巧，你一个人吗？”
“并不是，我跟朋友来的。”易倾瞥了一眼季淮身后的齐维生，想了想还是开口打招呼：“阿生哥好久不见。”
齐维生倒也没让她难堪，回的很快：“好久不见了。”
“你们在谈公事吗？那我就不打扰了。”
易倾走了两步，恰好停在季淮的面前，季淮说：“不是，几个朋友随便聚聚。”
“那季殊来了吗？”
这个问题还没被回答，门被推开，易倾又看见了一个熟人，许散。
“我说大……大家好啊。”一句大哥即将出口，被许散硬生生的改了。
许散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灵机一动捏了一把汗，还好早一秒看见易倾，不然就露馅了。
结果的严重性，他简直不敢去想。
易倾微笑着同许散打招呼：“你好，大家都来了吗？”
“额，算是吧，大哥没来，大哥他……”许散视线看向一旁的季淮，没有得到直视，他只能随机应变了。
“大哥他……你知道的，他现在不喜欢出现在公共场合。”
提及这件事情，易倾想起渺渺的那句话，季殊身边的人没一个不恨她的。
她用微笑伪装自己：“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朋友还在等我。”
易倾走了好远，一直在想季淮身上的那件外套，她好像看谁穿过，至于是哪个男人她就想不起来，明明很眼熟，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可能是公司里的哪个人吧。
她没想到，是季殊，那个靠在扶手上的他。
不过，穿在季淮的身上还是挺好看的。“姐，你还好吧？”
“还好，刚刚遇见了熟人，顺便打了个招呼，小凯你真的不来公司吗？”
邢凯没看头易倾的心思，说起来，他从来都没看透过易倾的心思，自然不知道易倾打的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