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言跟着黎慕然去了厨房，紧张兮兮的，生怕后面再出现那两个人中的任意一人。
“然然，这没事吧？你是怎么让他们和平相处的？”
黎慕然倒是云淡风轻的，完全没把餐厅里的那两个人的事当大事。
“我没做什么，可能是他们之前有交流吧。”
“你看他们那两个像是能产生交流的样子吗？我的妈呀，我开门的时候真的吓到我了，我脸都僵了，你知道吗？”
黎慕然还是没一点紧张的样子：“顺其自然就好了，不然我也没别的办法，他们都是朋友，我总不能赶走不是。”
客厅里，看见爸爸来了，荨荨跑到了时易的身边，热乎的不行。
“爸爸，爸爸抱抱，爸爸你昨天怎么没回家啊？”
“爸爸这几天比较忙，对不起了，我的乖女儿。”
“没关系，爸爸我原谅你了，爸爸，这位叔叔是谁啊？”
时易终于还是不屑的瞥了季殊一眼，季殊立马笑脸相迎荨荨。
“你不认识我了吧，你应该叫我舅舅。”
荨荨立马开口，甜甜的声音：“舅舅。”
“哎，真乖，”
“我有好多舅舅啊，而且我的舅舅都好帅啊，舅舅你也好帅，是个大帅哥，虽然比起我爸爸，还是我爸爸更帅。”
季殊丝毫没受到荨荨这句话的影响。
“荨荨，你是不是有个小伙伴叫小菲？季菲？”
荨荨猛点头：“有的有的，叔叔哦不舅舅你也认识小菲吗？她是我外婆的女儿。”
“嗯，我是小菲的哥哥，我姓季。”
荨荨在时易控制不住的局势下和季殊聊开了。
“叔叔，那你也是妈妈的哥哥吗？”
“对，真聪明。”
“那你也叫我外公爸爸吗？”
季殊笑了笑：“不是，我爸爸不是外公，我爸爸是你外婆前夫。”
“就是以前的老公的意思吗？外婆和你爸爸离婚了？”
季殊越看这个小孩越喜欢，他伸手摸了摸荨荨的脑袋，直接忽略了时易那一记狠戾的眼神。
“我说，你怎么懂得这么多？连离婚都知道？谁教你的？你妈妈教你的？”
“不是哦，我们班的小朋友，他的爸爸妈妈就离婚了，我有些害怕我爸爸妈妈会离婚。”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藏不住出了秘密之外的所有话。
季殊从口袋拿出了一颗糖，放在荨荨的掌心，安慰着：“你放心，你爸爸妈妈感情很好，他们不会离婚的。”
“是呀，妈妈说她要给我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我好开心啊。”
就是季殊的笑容有些僵，时易的脸色更难看，这两个人修远都认识，都打过交道，但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修远都觉得棘手。
黎慕然拿着餐具出来了，给了季殊一套，时易一套。
两人坐在的桌角，是这张桌子上能计算出的最远的距离了。
“好了，大家吃饭吧，来干杯。”
程嘉言一眼就瞄到了黎慕然手中的果汁。
“哎，不是，然然，你说你这个主人，怎么能喝果汁？骗我们喝酒？换掉换掉。”
时易就坐在黎慕然的身边，当程嘉言给她倒了一杯酒后，她拿着举杯。
尚未放到嘴边，就被时易拿去了。
程嘉言就纳闷了，黎慕然前段时间该像个小酒鬼似的，这怎么突然就不喝了，还是时易代喝了。
“阿言，我在备孕。”
“卧槽……我……我收回我刚刚那句粗口，好啦好啦，你喝果汁吧，不吃你们的狗粮了，还是吃饭吧。”
一顿饭的功夫，季殊这个自来熟的性格，和程嘉言这个主要负责热场的角色，趣味相投，就他们的话最多，所有的紧张气氛慢慢的也消散了。
当然，这不包括时易。
时易面前的一瓶红酒，喝的快要见底了。
见时易又倒了一杯，黎慕然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她按住了时易的手。
声音轻轻的：“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时易那双染上了醉意的迷离的双眸，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黎慕然的眼睛，他凑近，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
“你放心，我今晚不碰你。”
“……”
忽然间，黎慕然的小腹一阵抽痛，她微微抽了抽嘴角，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失望的。
她之后被装作若无其事的和修远季殊他们聊天。
“下次我一定去你酒吧，咱们俩喝个痛快。”
修远拉扯着醉醺醺的程嘉言，程嘉言的视线在不断的寻找着季殊。
季殊目光清明，虽然也喝了酒，却看不出一点醉意。
“你来，酒水全免，黎慕然那么闷的人怎么有你这么有趣的朋友。”
“哈哈，你也觉得然然闷啊，并不是，她啊，在熟人面前可放得开了。”
季殊笑笑，回身看见荨荨在盯着他，他拿起外套，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颗糖果：“荨荨，乖乖听你爸爸妈妈的话，舅舅走了。”
“舅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种糖？”
“你也喜欢？我知道你妈妈喜欢。”
“我也很喜欢的。”
“你喜欢就好，快去看看你爸爸，你爸爸今晚这醋吃的可不少，看着马上就要吐了。”
时易确实喝多了，醉醺醺倚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块黎慕然给的湿毛巾。
“慕然，我走了。”
“我送送你，荨荨，你在家陪爸爸。”
“好，我知道了妈妈。”
黎慕然走到季殊身边，直接从他的手中抢过了车钥匙。
“远哥，你跟阿言先在家等我，季殊他家近，我送完他回来送你们。”
“不用了，我叫司机过来，季殊住在什么地方？我让司机顺便将他送回去，时间挺晚了。”
“他和你们是反方向，不远，一两条街，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我送他就行，你送阿言回去。”
“行，注意安全，我们先走了。”
程嘉言不经意睁开眼睛又看见季殊了，她咧开嘴巴笑了。
“嘿嘿嘿，季殊，你这个人啊真有趣。”
“你的性格也挺有趣，你是哪个科的医生？”
“脑外，来找我，开颅给你半价。”
“哈哈哈，我想我是不需要了。”
程嘉言也哈哈大小：“跟你开玩笑的啦，改天见，阿远，我们走啦。”
黎慕然一直不肯将他的车钥匙给他，季殊只能跟在黎慕然的身边。
两人去了车库。
“你要给他生孩子了？你们要复婚了吗？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身下又涌出一股热流，小腹涨涨的，姨妈造访，这几天的小期待彻底落了空。
“我说你讲话不能正经点吗？”
“黎慕然。”季殊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正经起来。
让黎慕然都转头看向了他。
“怎么了？”
“黎慕然，我有件事情没告诉你。”
“嗯？”
“其实你的情况不太理想，想怀孕很难了，这是当年医生跟我说的，你当年能怀上那两个孩子都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我一直没告诉你，我觉得这件事情不重要，我就没说。”
“……”
“不过说不定命运可能还会让你再幸运一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