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联没有动作，就这么看着张八楠。
纵横商场几十年的气场充斥在周边，可张八楠却仿佛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一样。
良久，华清联淡淡点头，“张警官应该都安排好了，麻烦对我的秘书说一声，让他们安排好我后面的行程。”
“这个放心，我们会有人去做的。”
华清联轻轻拢了拢袖口，白色衬衫下一块精致华贵的表闪过一角，张八楠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许是商宇词沉默的太久，顾月华都忍不住看向他。
商宇词终于将耳机拿下，递到了顾月华面前。
“这是……”
“这是李艾的证词，她从没有说过的，我认为你很有必要听一听。”
顾月华嘴唇上下动了动，最后一言不发，接过耳机戴上。
李艾哭泣的声音传入耳朵。
这段话一共有二十多分钟，顾月华听到一半的时候，手指就已经颤抖着的抓着自己的衣摆，衣服被揉的乱七八糟，几乎要被撕成碎片。
当音频的进度条全部结束，商宇词收起手机，默默地给顾月华递过去了一包纸巾。
原本精心化的妆已经被泪水冲刷了不少，而更重要的，大概是顾月华原本心中滋生出的怨恨，也都随着眼泪的流逝而慢慢消散。
商宇词默默地等了五分钟，随后站起身：“顾女士，我们去同李女士再谈谈吧。”
顾月华进入会议室的时候，李艾那形同枯槁一样的身躯瞬间就通过眼睛刺在了心上。
这段时间一直被恨意包围，她看到李艾日渐消瘦的身体，还有包含酸楚的眼睛，却从来都狠心的抛之脑后，不理不睬。
而李艾方才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当初竟然如此混账。
“小艾……”
在顾月华进会议室的一刻，李艾听到她的脚步声，就知道刚才她说的话，估计还是被录音传了出去。
她对她的脚步声太过熟悉，熟悉到仅仅听着鞋跟同地面不同节奏的声音，就能够判断出她所有的情绪。
“小艾”这两个字，已经很久没有从她嘴里叫出来过了。
泪水决堤。
尤珺诗和杨开梅默默地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商宇词和顾月华。
“对不起……”
顾月华刚坐下，李艾就先一步开口，而顾月华猛地摇摇头，“不，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
两个女子终于时隔三个月重新拥抱在一起，身躯紧贴，泪水如同山洪暴发一样流淌在会议室里。
杨开梅接受不了这种煽情的场景，这时候正好趁机出去透了透气。
尤珺诗也闭上双眼，深呼吸了好几下，方才将自己刚才内心里生出的忿忿之感压下去。
商宇词见她这般，终于咳嗽了一声，对屋里的三个女人说道：“方才张队长已经告诉我了，华清联已经被警察局带走了，他曾今搞得所作所为虽然隐蔽的再深，也难逃法网的，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尤珺诗这时候才觉得自己胸口处卡着的那口气顺了些，顾月华也将李艾的泪水擦去，低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