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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醒了,宝贝儿!”苏宇石避重就轻地说着,紧紧攥住她的小手。

“我在你身边。”他温柔地说。

“这么说,孩子没保住,是吗?”她极平静地说。

他以为她会像个失去幼仔的母兽一般,发出凄厉的哀叫。

谁知她却没有,只是很平静,平静的他觉得更心痛。

她说着这句话,眼泪无声无息地从两侧眼角滑下。

他还在担心着不知道要怎样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原来他什么都不用说,她都知道。

他宁愿她狂『乱』地叫,把心底那种绝望的情绪喊出来,释放出来。

她却是那么安静,怔怔地看着他,有点呆,有点麻木的样子。

“到底还是走了?我连看他一眼,都没看见。”她眼神茫然,说的声音很轻,很轻。

“你怪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保护好孩子。小然然,对不起,是我不好。”他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平时光泽的小脸,此时哪有一点光彩,到处苍白的厉害。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为难我们孩子的人,一定不会!我会为他报仇的,不会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他坚定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是给她承诺,也是给他自己承诺。

“雪儿呢?”他的话让她想起了许飞雪,他所说的报仇,是要为难许飞雪吗?

“我让她滚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就是她,她是个刽子手,他不会放过她。

安然歌闭了闭眼,才又积攒力气睁开,无力地说道:“我求你,放过她,她不是有意的,她也没办法。”

“一句没办法,就能肆无忌惮地伤害你?把你从楼上推下去?”

安然歌费力地摇摇头,说道:“不是,是我自己失足,不是她推的。”

“就算不是,总是她把你从房间里拉出去的吧?”他就不信,她会自己傻乎乎的到楼梯口去,明知道那儿是个危险的地方。

“对不起,孩子,是我欠你的。我一定会再为你生一个,两个也行。求你了,苏宇石,我真的求你了,放过雪儿。”

“怎么那么傻?”他骂了一句,叹息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再咽不下这口气,他也不想她刚经历完失去孩子的痛楚,再为一些闲杂人等瞎『操』心。

“小东西,尽快好起来。你要记着,还要给我生两个,不行,我要三个,四个。你以后的任务就是每年给我生一个,好不好?”他温柔地笑着,哄她。

她也牵起嘴角,轻声说:“好,我会很快就好的。”

“别太伤心了,可能这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他劝她,把心里的难受全都隐藏起来了。

“是啊,是没有缘分吧,我不难过,你不用为我担心。”

她怎么会不难过呢?她不难过,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哭。她这么说,就是不想让他为她担心罢了。

小东西,她总是在为别人着想。

即使此时她是最难过的时候,也还是在给他笑脸。他宁愿她别这样,难受就难受,不要伪装。

“在我面前,你不用活的那么累。我是你的靠山,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知道吗?”他伸出手,摩擦着她的小脸说道。

“你一个晚上都没睡吧?邋里邋遢的,快去洗洗脸刮刮胡子,这样真难看。”她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胡茬。

认识他两年多,她还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总是对自己要求那么高,何曾像现在一样,简直就像个流浪汉。

“不是说这样『性』感吗?你看看,是不是很『性』感?”他说着,故意对她飞了个媚眼,惹的她轻笑了一下。

“想吃什么吗宝贝儿?李嫂已经知道你的事了,我让她给你煮了稀饭,你要吃一些。”

“嗯!”她乖顺地答道。

“快去洗脸刮胡子吧,我现在又不打针不用总守着我。”他眼睛血红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内疚又心痛。

他还向她道歉,其实错的是她,是她没有保护好孩子。

她想跟他好好的道歉,就是怕越说越勾起他的伤心来。

他是没表现出来难受,但她岂会不知道呢。两个人最近天天都憧憬着孩子出来怎样怎样,苏宇石说女孩子就是要睡公主房,要给她一个粉红『色』的世界。

他说他的女儿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会快乐单纯的长大。

那些话,如今都像是阳光下七彩的肥皂泡一般,绚烂了没多久就破灭了,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

她不敢想这些,只要一想,就禁不住要流泪。

“快去啊!”她赶他走,他再不走,她就要哭了,不想他看见她的眼泪。

“小东西,你想哭就哭,只是别哭坏了眼睛才好。都说女人坐月子,眼睛是要养的。”

“你不怪我吗?你都告诉过我,说你不在家,我说什么都不可以出门。雪儿来找我,我还是出去了。要是我不出去,就没有这样的事了。要是我当时意识到她不对,就回头跑回去,我就能保住我们的孩子了。你那么期待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你应该怪我。你为什么不怪我?你知道不知道,你越不怪我,我心里越难受。我一想到我们的孩子他会长的像谁,他会怎么活泼可爱我就......”她哽咽着,终究说不下去,只紧紧抓住他的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默然无声,不是不想劝她,就是想她把情绪都释放出来,别憋在心里。

她哭了,比开始得知孩子没有了的时候那副失神的样子让人放心的多。

他很羡慕她,女人多好,想哭就能哭。他却只能是一个伟岸的丈夫,有苦就自己咽回去。

拿出纸巾,轻柔地擦拭着她满脸的泪。

她只哭了一会儿,又抽抽嗒嗒地停下。

“我没事了,就哭这一次,我好了。”她鼻音极重地说道。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对不起他,她还在他面前哭诉,他肯定比她还难受呢,她怎么也不该在他伤口上撒盐。

她话音刚落,李嫂带着稀饭来了。

“你快回去休息一会儿,我有李嫂在这里就行。”安然歌坚持道。

“好,我先回去一下,很快就来。”他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安排。

人在其位,有时会很无奈,只要不死,总有些责任是必须亲自去履行的。

苏宇石把安然歌的手机交到她手上,走了。

他走后,安然歌开始怔怔地发呆,强吃了几口粥,就让李嫂回去。

李嫂想要劝,但看她不想说话的样子,也就只得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安然歌一个人,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起来。

因怕来往的护士听见,到时候又要说给苏宇石听,她哭也哭的声音不大。

悲悲切切的,哭的心都要碎了。手放在刀口上,刀口处有些涨,隐隐的痛。肚子没了,她想到每天早上小家伙这个时候都会“起床”活动的。

她就会跟他聊天,问他是不是在做早『操』。

小家伙只在他爸爸和他交流时最活跃,跟她虽没那么活跃,却有规律,好像他是一定要按规定的时间跟妈妈打招呼。

没了,真的没了。

七个月的期冀,七个月的小心翼翼,如今竟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只要是个做母亲的也要伤心欲绝。

正在她哭的无法自制的时候,手机响了,看来显是家中的电话。

她忙止了哭,接起来,没事人一样说了一声:“喂!”

“你做的好事!你......你竟然给人家做第三者,还是抢许飞雪的老公,你说,你还是不是安家的女儿?真给我丢脸!”电话那边,是安家安气急败坏的辱骂声。

原来记者小王昨晚把帖子删了后,因为有新的媒体主动挖他,他可以卷铺盖走人了。走之前,他越想越觉得生肖鸿杰的气。一气之下,半夜起床把删了的帖子又重新发了,且比原来的力度还大。那篇帖子的访量非常之高,被广泛转载。

早上安家安和柳小萍出去散步的时候,遇到邻居,对他们说,他们出名了。

还说恭喜他们,女儿即将嫁入苏氏。本来他们以为她已经嫁到了慕容家,这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苏氏呢?

缠着那个邻居非要问个清楚,邻居就带他们去了他家,让儿子点开帖子给他们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他们才知道安然歌的孩子不是肖白羽的,却是苏宇石的。

这成什么了?她从前可是江东海的妻子啊,难道是背着他,跟他的雇主了?不仅是这样,闪电离婚后,又跟慕容博牵扯不清。

她怎么能这么不争气,这么不正经?安家安当时就气的差点心脏病发,强行镇定回到家,吞了一颗速效救心丸,就打电话对她发难。

听到父亲的声音,安然歌多想要寻一丝安慰。

显然在父亲极其愤怒的时候,她是别想要得到什么安慰的。

听意思,他们是知道了?是怎么知道的,她无暇多问,只想要让父亲别生气。

他心脏不太好,万一气坏了,可怎么得了?

“爸,是我不好,是我做的不对,你别生气,行吗?”

“我别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你的。我们安家是正派的人家,你说,你怎么做的出这样的事?啊?”安家安的声音都在抖,隔着电话线,安然歌也能听出来他有多愤怒。

“你在哪里,给我快点回家,回来再找你算账!”安家安依然愤怒地说。

“老头子,她大着个肚子,你声音能不能小一点?她再犯错,不还是我们的女儿吗?”电话那端,是母亲对父亲的劝慰声。

“小然,你要是方便回家,就回来一趟。妈相信你是有苦衷的,回来跟你爸好好说说,你也知道他脾气倔,他的话你别当回事。”柳小萍柔声说。母亲温柔的语调,让安然歌心稍微好受了一点。

“妈,我不方便回家。我在医院里,住院呢。”

“啊?住院?怎么了?生了?”好像日子还早吧,就生了?还是......柳小萍不敢往下想了,肚子都那么大了,孩子要是没了,可是太伤身体了。

“妈,孩子没保住,孩子没了。”说完这几个字,安然歌嘤嘤哭了起来。

声音不大,却也揪着柳小萍的心。

她是她从满月起就带着的孩子,只除了隔了一道肚皮,可不就和亲女儿没有任何区别吗?

“别哭,别哭,乖,别哭。我和你爸现在就去看你,你快说你在哪家医院啊。”

安然歌连自己在哪家医院都不知道,就按铃叫了一下护士,然后把医院和病房号告诉他们。她知道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是再不能逃避了。父亲脾气倔强,自尊心又强,要是他觉得她是不守『妇』道,四处勾搭人还好。要是让他知道是因为他的原因,她才去找苏宇石,把自己出卖了,他是接受不了的。

现在趁『乱』,她就让他们来看她,这样看在她流产了的份儿上,对她的审问力度可能就小了。

有些事,能避免,就可以避免了。

安家安和柳小萍打了一辆出租,很快就赶到医院来。

“小然宝贝儿,你哭过了?别哭,现在做月子呢,别伤了眼睛。孩子没了,难受也没用。妈知道这种滋味,孩子,我的孩子。”母亲说着,是想劝她的,自己却先掉了泪。

她当年就是流产以后再不能生了,那份绝望,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知道的。

“妈妈,帮我摇一下床行吗?我想坐起来。”安然歌对母亲说道,柳小萍擦干了泪站起来,去帮她把床摇起来。

然后她坐在女儿的床头,『摸』着她的小脸,叹道:“脸『色』这么差,流了很多血吧?别难受了,啊,咱们好好养身体。”

“妈,我心疼孩子,我难受。”安然歌哽咽一声,扑进了母亲的怀抱。

安家安见到安然歌这么虚弱的模样,不是不心疼的。他站在病床边,一直紧皱着眉头,不发一语。

见她这会儿哭的厉害,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哭什么?孩子没了,也是活该。”

“你说什么呢,不许瞎说,再胡说,你回去!”柳小萍怒道,还是生平第一次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

“我说错了吗?她嫁给了江东海,还背着他跟了苏宇石,有了他的孩子。这孩子就不是正大光明的结婚生的,没有了,可不是罪有应得吗?”

“爸......”父亲的话就像一把刀,深深地割了安然歌脆弱的神经。

他说的没错吧,她这孩子是偷来的,所以没了,也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她是活该受罪吗?只是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老天不拿她出气,要拿孩子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