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别人怎么想,可是在他心中,她就是他最重要也最美好的初恋啊!
所以,沈文博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对景思瞳造成的伤害。
后来,冷静下来一想,如果没有温岚雅的挑唆,如果不是因为惧怕那个神秘男人的威慑,他是肯定不会疯狂到丧失理智的地步。
当初,他的确是有绑架景思瞳的想法,无非就是想『逼』迫她接受自己的感情。可是在接到温岚雅的那个电话后,一定就都改变了。
“如果……如果那天没有接到温若雅的电话,或者我的情绪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控制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你绑架了瞳瞳之后,因为温岚雅的电话让你失控?”景夜铭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中的重点,蹙眉冷冷的问道。
沈文博懊恼的点点头,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
“我不会让你再见瞳瞳的,那个可怕的经历我不想再让她回忆起。”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停留的离开了病房。
待景夜铭离开后,夏清朗对沈文博道:“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是周雯在照顾你,所以你应该感谢她才是。”
沈文博这才回过神细细打量呆站在病床边的女孩子,她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碎花裙,依旧低垂着头,完全是逆来顺受的典范。
沈文博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不经意的撞击了一下,就连态度都变得柔和了很多,轻声道:“谢谢你。”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可以失去的一切,这种时候,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悉心的照顾他,沈文博觉得是天上对他的厚赐。
车上,景夜铭闭着双眼假寐,夏清朗专心开着车亦不打扰他。
许久后,他依旧闭着眼,缓缓开口,看似漫不经心的道:“温岚雅的逍遥日子看来是过得太久了。”
久到她完全忘记了他的警告,忘记了景思瞳对他而言的重要『性』。
展宇浩从后视镜中看着一脸平静的景夜铭,双眼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放『射』出异样的光彩,“大哥,你终于决定动手了。”
想起夏清朗之前的哀怨,他不禁笑出声,“我们还以为……以为大哥你……嘿嘿。”现在看来,无论是他还是夏清朗都是误会了景夜铭。
“你们以为什么?”
“以为大哥你放不下和温岚雅那么多年的情分,加上你们又订了婚,所以……所以二哥担心大哥你会一时心软放过她。”展宇浩适时的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而已睁开眼的景夜铭却紧蹙起了眉。
连别人都会误会,那么景思瞳呢?她岂不是更会胡思『乱』想?
他的确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连夏清朗和欧睿阳的都可以不在乎,但却唯独不能不在乎景思瞳的。
所以现在看来,自己的决定的确是正确的,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得不着手对付温岚雅了。
身体重新向后一倒,闭上双眸,冷冷的道:“是时候该去问候下温庆华了。”
展宇浩心领神会的嘴角大尺度上扬,“明白!”
景夜铭亦不再多说。
夏清朗和展宇浩跟了他多年,很多事情,自然是不必点透他们也明白的。
温庆华被他送进了监狱后,他的确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置他,但最近纪林泽频繁的活动并替温庆华找好替罪羊的事情当然不可能瞒得过他,再加上温岚雅不知死活的利用沈文博绑架景思瞳,就算她不是真正的主谋,想来也与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所以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都必须要做到先下手为强,先一步将温庆华解决了,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
“你说只要我安心的跟着你,你就会把我爸从牢里给捞出来,就会让他重回海关关长的位置……”
温岚雅歇斯底里的将一份报纸摔到餐桌上,双眸中是满满的怒火,“你告诉我,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爸会不明不白死在牢里?”
向来身体健康的父亲怎么会突然脑溢血死在监狱里?
这个官方的说词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但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自己舍弃一切,每天夜里都在纪林泽身边苟延残喘,竟然还是换不回父亲的平安,换不回温家昔日的地位,这让她情何以堪?
纪林泽起身,面无情情的缓缓走到温岚雅面前,毫不客气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那表情就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说过,让你不要去招惹景思瞳,可你却偏偏不知死活的绑架了她。你以为景夜铭手里的权势和手段都是摆样子给人看的?他会查不出绑架的主谋?还是以为以他对景思瞳的宠爱程度,不足以对你这个过气的青梅竹马下狠手?”
温岚雅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捂着脸惊恐的看着纪林泽那张因愤怒而显狰狞的脸,却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这时候,她是真的害怕了,怕景夜铭的下一个报复目标就是她!
可是她又不能让纪林泽知道绑架景思瞳是那个男人出的主意,否则她真的会死无全尸的。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遍了她全身每一个细胞,但大脑却异常的活跃清醒。
她知道,现在的她唯一能依靠和信任的只有纪林泽。
所以,她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抓紧这根救命稻草。
“景夜铭杀我父亲,是想报复我没错,但又何尝不是给你的一个预警?”温岚雅试探『性』的开口道。
显然她的话让纪林泽身躯一颤,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她知道自己的震慑起到了作用,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与恐惧,冷静的道:“景逸谦那老家伙当初警告过你们,如果他儿子出了任何差池的话,你们官商勾结走私的录音就会暴『露』,你们铁定了会身败名裂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不想再听到有关于当年的任何事情,不悦的蹙眉冷冷打断了她。
“这些年来,你们只是一厢情愿……不,应该说是自欺欺人的认为景夜铭对当年的事情毫不知情,所以留他一条命也无妨……”
“但是,无论是他针对我父亲的行为还是针对你的举止,难道你不认为他也是当年那件事情的知情者吗?”
“所以呢?”纪林泽已经有些不耐烦于她的长篇大论了。
“所以他了结了我父亲,下一个一定会是你,这是他给你的预警!”温岚雅冷静的总结道。
现在的她已根本无暇再去理会什么所谓的爱情了。
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但景夜铭既然能狠得下心杀了她唯一的亲人,她就该当机立断,断了所有对于他的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
这是就她温岚雅的处事哲学。
因此为了自保,她只能让纪林泽出头与他抗衡,这样才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纪林泽心中一动,沉默的绕过温岚雅坐在沙发上。
其实,温岚雅说的一切他并不是不清楚。
当初因为忌惮于景逸谦的威胁,也为了拿回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所以不得不放过景夜铭。
可是这小子后来的一切举止,都在证实着他的猜测,那就是景夜铭对当年的事情了若指掌,否则也不会处处与他们针锋相对。
温岚雅看穿了他心底的挣扎,小心翼翼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上,亲昵的挽起他的手臂:“难道你想就这样一直生活在景夜铭时不时的威胁下吗?”
“他现在是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你别忘了他势力版图的扩张速度。不过短短的几年时间,你们任何人就已经完全无法再像从前一样牵制他了。”
“难道你真的不担心有朝一日他会超越你,然后让你偿还欠他景家的一切吗?”
他不是白痴,所以对于温岚雅的话,纪林泽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完全的信任眼前这个如罂粟一样让人欲罢不能的女人。
侧目看着她妩媚『性』感的俏脸,不解的问道:“你那么爱景夜铭,舍得看他去死吗?”
温岚雅咯咯的笑出声。她就知道这个老男人不信任她。
“我是爱他,可是我却更爱我自己!”
“你别忘了,当年可是我通风报信才让你们躲过牢狱之灾,也是因为我景逸谦才落了个那么悲惨的下场。你以为景夜铭会不知道?你以为景夜铭会因为我爱他而放过我?”
温岚雅的双眸中燃起怒火,“如果他能顾念旧情放过我的话,就不会在婚礼现场不告而别,就不会在再次订婚之后抛下我置之不理,就不会杀了我爸!”
“你倒是说说看,就算我还爱他,又能怎么样?他是能放过我还是会放弃景思瞳选择我?”
温岚雅冷哼一声,冷静的继续道:“所以我们才是真正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
“而且只有他死,我才能活!”
温岚雅眼中的凶狠之光,看得纪林泽这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人都一阵胆寒。像是初次认识她一样,认真的打量着她,“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温岚雅大笑出声,纤细的手抚过他的脸颊,“以后我可是会给你更多惊喜的!”
温岚雅从浴室中出来时,纪林泽已经离开了。
她这才坐到床边,从床边的柜子中拿出一张珍藏已久照片。
照片中,她自身后趴在景夜铭肩上笑靥如花,景夜铭的嘴角也上扬着『露』出漂亮的牙齿,看上去那么温暖阳光。
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照片中景夜铭的俊颜,失神的喃喃道:“夜铭,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这张照片她珍藏了有多久?
照片中美好的不仅是那年的时光,还是时光中的他们。
而这也是成为他们美好的终结……
温岚雅决绝的将照片撕碎抛在空中,泪水滑落脸颊,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缓缓道:“景夜铭,从此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景思瞳因为窗外刺眼的阳光睁开了双眼,片刻的适应后,双眉因为外界刺激让她非自然的蹙起,小嘴也不满的嘟起。
“瞳瞳,起来吃早餐。”穿着居家服的景夜铭端着餐盘,俊颜上是宠溺的笑容。
景思瞳看都没看他一眼,黑着脸转身背对着他,将自己整个包裹在被子中。
景夜铭看着那曲成一团的白『色』身影哑然失笑。
这丫头,又在闹脾气了!
她的起床气有时候也让他感到束手无策。
不过,现在他可以断定,超不过五分钟,这丫头一定会因为受不了黑暗中的窒息感而放弃的。
果然,当景思瞳探出小脑袋赌气的盯着他时,景夜铭却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依旧满脸笑意的道:“两分二十秒,比上次还少了三十秒。”
景思瞳不满的坐起身,毫不客气的将枕头扔出去,“都说我不要吃早饭了!”
景夜铭啼笑皆非的伸手指指窗外,“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吃过饭后景思瞳又睡着了,直到下午,景思瞳也没有从沉睡中醒来。
景夜铭看了看时间,这才合上笔记本,放下手头的工作,嘴角噙笑的走进厨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景思瞳清醒过来时,看着躺在身边的景夜铭,满满的幸福自心底蔓延。
凑身过去亲吻了下他的鼻尖,景夜铭的睫『毛』闪动了几下后也睁开了双眼。
“是我吵醒你了吗?”
景夜铭轻抚着她的长发,温柔的道:“没有。”
侧身将她拥入怀中,“瞳瞳,今天就让我这样抱着你好不好?”
景思瞳的小脑袋抵在他的胸口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你今天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景夜铭漫不经心的不答反问她:“有吗?”
“你想想。”
景夜铭故作认真的沉思了片刻后,肯定的摇了摇头,“今天该做的事情我都做了,没什么了。”
“哦!”景思瞳拖长了音,小脸上全是失望的神情。
景夜铭看也不用看也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故意平静的问她:“今天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没有。”
“那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不是。”
景思瞳第一次对景夜铭感到失望,干净的双眸中积聚起一层水气,眼泪不争气的就要夺眶而出。
从她十三岁开始,这一天他都是记得很清楚的,从来没有过遗忘。可是今年,他却忘记了。
难道……难道是因为得到了,所以不再珍视她了吗?
难道她在他眼里已经不再珍贵了吗?
景思瞳越想,心就越是往下沉。而那种莫名的寒意也侵袭着她的内心。
“瞳瞳,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或者,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他知道这丫头现在肯定又开始死钻牛角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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