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夏老先生唯一的外孙女,当然也是有着夏家庞大财产的继承权了,再加上景夫人的头衔,一个二十岁小丫头的价值远远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以估量的。
纪林泽认回这么一个女儿,对他而言只有百利无一害,还能和景、夏两家还有他们兄弟三人在瑞士的朝廷攀上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此,纪林泽刚才扮演的慈父形象在他们眼中大打折扣,甚至有人因为他虚伪的演技而摇头叹息。
“可既然已经有了婚约,景总裁为什么还要与温小姐订婚呢?”不知是谁突然提到了就在前不久那场奢华的订婚仪式。
夏清朗依旧笑得云淡风清,“至于那场根本就没必要存在的订婚仪式,我想还是应该由当事人亲自说明比较好,是这样吧,纪总?”
夏清朗看着纪林泽,意味深长的继续道:“为什么会与温小姐订婚,原因纪总自是再清楚不过了!”
“但做为至爱瞳瞳的亲人,我可以向各位保证,我大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从保护瞳瞳的立场出发的。”
夏清朗的话音一落,台下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虽然还不清楚景夜铭与温岚雅订婚的真正原因,但从夏清朗说的话中,他们已经捕捉到了关键,景夜铭是出于某种威胁到了景思瞳的原因而不得不配合温岚雅演那一出订婚戏码,而且很可能那出戏的始作俑者就是纪林泽。
景夜铭对事态的发展很是满意,嘴角噙着得意的笑望着台上一脸阴沉的纪林泽。
怀中的景思瞳轻扯了下他的衣角,清澈的双眸中是罕见的请求之『色』,“我有话跟他说。”
景夜铭点点头,“去吧!”
景思瞳冲他笑笑后径自走到台前,看着纪林泽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就像在街头无数个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一样。
那种干净清冷的姿态让所有人的呼吸一窒,就像是喘口大气都会惊扰到她一样。
难怪景夜铭会将她保护那么好。
这么一个女孩子,似乎大声说句话都像是对她的亵渎。
这样气质干净的女孩子就应该是呆在与外界绝缘的温室中,否则外界的一切会玷污了她的这种气质。
那种仙子落入尘俗的悲哀没有人想从眼前这个女孩子身上看到。
“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而且我也不需要!”
她指着台下不远处的景夜铭,俏颜绽放出一抹娇羞的笑靥,“我有他就足够了,我只要他一个人!”
台下的景夜铭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宠溺的眼神回望着台上那个纤弱的身影,片刻都不舍离开。
而站在她身后的夏清朗无奈苦笑的抬手『揉』额。
他就知道这丫头完全不按章法出牌,总是会让人猝不及防。
可也正因为此,所以他们每一个人才会发自内心的疼爱她吧!
就连秦月婉都对这丫头掏心掏肺的。
“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液』,这一点也让我感到很无奈、很厌烦,但只要老死不相往来,我应该会很轻易忘掉这件事情的,就像我从来不会像别的孤儿渴望父母一样。”
景思瞳的声音依旧是那种轻柔的,让人完全无法从中判断出她心底的想法。
转过身,清冷的目光越过台下那些记者锁定在景夜铭身上后,轻笑着道:“就算他是我的监护人,我一样只会选择他,我就是要让他既做我的监护人也做我丈夫,我喜欢他和他是谁没关系!”
“你们愿意怎么写就随你们好了,『乱』/伦也没什么!”
现在她还真的是很遗憾景夜铭不是她的监护人,让她没有这种惊世骇俗的机会。
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完全没有任何扭捏之态,反倒是让那些总是以此做文章的记者们感到汗颜了。
最后望向一直在一旁微笑看着她的夏清朗,面『露』纠结之『色』,那像孩子一样为难不知所措的模样让夏清朗真想在她的小脸上捏一把。
“你是想听我继续叫你清朗哥,还是舅舅呢?”
“瞳瞳想叫什么呢?”他不答她,反倒再次将问题丢给她。
景思瞳不好意思的绞动着手指,“叫舅舅的话,你会觉得奇怪吗?”
夏清朗低笑出声,和景夜铭一样,怜爱的轻抚着她的长发,“当然不会了。”
她的小脸上这才绽放出安心的笑意,甜甜的道:“那我就叫你舅舅!”
可还没等夏清朗开口,她秀眉却再次纠结到一起,小嘴高高的撅着,显然是对什么事情感到不满了。
“那七月岂不是变成我舅妈了?”
此言一出,只有夏清朗心情大好的笑出声,而台下的景夜铭却是黑着一张脸,显是心情极度郁闷。
他和景思瞳已是夫妻,而夏清朗却一个华丽的转身,就这样成了他的长辈。
想到秦月婉那丫头会拿这件情调侃他的嘴脸,景夜铭突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冷风从身边刮过。
躲在角落里的温岚雅将一切尽收眼底,景思瞳不肯认纪林泽固然让她高兴,但那丫头越来越强大的背景却更加让她愤恨,甚至让她感到绝望。
景夜铭加上夏清朗,还有一个恶魔一样的欧睿阳,这样的力量谁能撼动得了?而她又怎么可能凭一己之力从那丫头手中夺回景夜铭呢?
果不出景夜铭所料,他们驱车赶到欧家餐厅刚刚坐下,秦月婉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就片刻都没有离开过景夜铭。
最终她忍不住的问道:“大哥,清朗这就成了你的舅舅了?”
“按理说,你和瞳瞳都登记了,她的舅舅当然也就是你的舅舅了。可是吧……”
“重点!”
景夜铭每一次听秦月婉啰嗦的话时,都会耐不住『性』子的打断她。
“重点就是,夜铭,你是不是也该叫我叔叔了?”欧睿阳抢先趁火打劫的道。
景夜铭眉头挑,牵起景思瞳的手道了声“告辞”后就毫无预兆的离开了。
欧睿阳褐『色』的大眼眨巴了几下,不安的问夏清朗:“我说,他不会是想自此和我绝交吧?”
“你说呢?”
“他会不会以后都不让我见瞳丫头了?”
“你说呢?”
欧睿阳像个白痴一样愣了许久后,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懊恼的道:“完了!那家伙那么记仇,我可以肯定,他一定会和我绝交兼不再让我见瞳丫头了!”
本来还想着配合秦月婉好好戏弄景夜铭一番,可没想到人家根本没给他们机会。
什么叫乐极生悲,这次他算是真的感受到了。
…………
总裁办公室。
夏清朗兴冲冲的跑进来,满脸难掩的兴奋,“大哥,沈文博那家伙醒过来了!”
“哦?”
景夜铭闻言抬头,显然沈文博能够醒过来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完全是预料之外的。
“今天早晨醒过来的,医生说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好好看着,千万别出任何差错。”
那天夜里,那声枪响后,远远的看着父亲为了救他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沈文博彻底崩溃了。
双手废了,就连双腿也废了,这下他真的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更可恨的是还连累父亲丢掉了『性』命!
绝望之下,沈文博推着轮椅从墓园的山顶滚了下去。
被送到医院后,医生说他的大脑受到了强烈的撞击,而且他自身根本没有什么求生意愿,所以能够醒来的机会是微乎其微,最乐观的情况就是植物人。
虽然他对付沈文博的手段是凶狠残忍的,可在沈凌天死之前,他是答应过要留他儿子一条命的。
对于承诺这一点,景夜铭本就是极其看重的,更何况死者为大,他也没有想要让沈家家破人亡的想法。
所以在这段时间总是会让负责照顾沈文博的人,在他耳边一直重复沈凌天的心愿,希望能借此唤起他的求生意志。
功夫不负有心人,沈文博还真的醒了。
景夜铭叫住已走到门边的夏清朗,平静的问道:“他现在状况怎么样?能说话吗?”
“医生说没什么问题!”
景夜铭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他有一些疑问,需要沈文博亲自为他解答。
…………
医院特护病房。
沈文博平静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景夜铭,波澜不惊的双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绪。
“为什么要救我?”
“沈凌天要你活着。”
“可我这样一个废人活下来又有什么用?”
“你的双腿有得救。”
只是这一句话,便将沈文博从绝望的深渊中救了回来。
其实当初展宇浩只是为了解气让他的双腿骨折了,倒不是说因为仁慈,而是当时手头的事情太多,完全没时间好好折磨他罢了。所以没有将挑断他腿筋这件事情付诸行动。
这样阴差阳错,竟然保全了沈文博的双腿,在他绝望之下给了他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果然沈文博在知道自己的双腿还有救后,沉寂的眼中燃起了希望。
“绑架瞳瞳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心中期盼沈文博能清醒过来,一是因为答应了沈凌天,再来就是因为他对景思瞳被绑架的这件事情心存疑问。
上次欧睿阳『逼』问他的结果只是得到了解『药』后,他就没用的昏『迷』了,没有再从他口中得到任何可用的信息。
沈文博脸上那道欧睿阳留下的疤痕因为神情紧张而更显狰狞,“你怎么知道?”
景夜铭理所当然的道:“婚礼当天的戒备是我亲自部署的,如果你没有内应的话是肯定没办法带走瞳瞳的……”
“我想了很久,能为你提供这个便利条件的只有一个人——温岚雅。”
沈文博点点头,“的确是温岚雅带我进的酒店,也是她负责引开了休息室外的人。”
“除了温岚雅还有没有别人?”
沈文博惊讶的问:“你怎么会这么问?”
他的不问反答让景夜铭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嘴角自信的上扬,“那个人是谁?”
沈文博不得不佩服景夜铭的敏锐,仅凭他的一点反应就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一直背对着我站在温岚雅身后,而且他当时还戴着墨镜和帽子,根本看不到他的容貌。”
直到现在,沈文博想到那天夜里见到的那个神秘男人都会不自觉的紧蹙起双眉。
据欧睿阳讲,那些和沈文博一起绑架景思瞳的打手,来自一家知名的地下社团,这样的人不是温岚雅能请得起的。
所以由此判断,真正要绑架景思瞳的主谋是一个极有身份、极有权势的人。
“温岚雅没有跟你提过吗?”
沈文博摇摇头,“我看得出她很怕那个男人。”
景夜铭点点头。
沈文博说的一切都和他的想法完全吻合,而且看得出那个神秘男人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开始他以为那个男人会是纪林泽,可是依沈文博对那个男人外形描述来看,应该是另有其人才对。
景夜铭对身后的夏清朗道:“叫她进来吧!”
“是。”
一会儿,一个质朴清秀的女孩子跟在夏清朗身后一起进了病房。
景夜铭指指躺在病床上的沈文博对进来的女孩子淡淡的道:“好好照顾他!”
“是,景先生。”
女孩儿一直低垂着眼睑,看起来很胆小,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
“我不需要人照顾。”沈文博看都不看一眼床边的女孩儿,果断的拒绝了景夜铭的好意。
他和景夜铭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实在没有任何必要接受他的任何好意。
他的话让正准备给他喂水的女孩儿手中的动作一顿,不知所措的看向了一旁的景夜铭。
“你如果真这么有骨气的话就不会连累你的父亲!”
景夜铭毫不客气的指责让沈文博脸上刚出现的一丝血『色』褪去,却说不出任何反驳他的话。
而景夜铭却是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冷冷道:“是想为你父亲报仇吗?那就等腿治好后来找我吧!”
寒着脸说完后便转身欲要离开。
“等等!”沈文博突然叫住他,面『露』尴尬之『色』,“可不可以让我见见思瞳?”
“不行!”
沈文博愣了下,虽然的确是没有想过他会答应自己的请求,可是更没想到景夜铭拒绝的如此坚决没有余地。
其实对于绑架景思瞳这件事情,他事后想起,都有一种似是被人『操』纵的感觉。
他承认自己的确是个一无是处又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可是他对沈思瞳的那种喜欢也的确是发自内心的,否则以他头顶着沈市长公子这个头衔,还会怕没有女人投怀送抱吗?
可是从一踏入大学校园遇到景思瞳开始,他就对所有女人都没有了兴趣,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惦记着一个景思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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