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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扶摇实在拿不出三百两银子,正想要向白帝城借,怎么一抬头却发现……哪里有白帝城与楚迦楼的影子啊,刚才还见他们站在这里。

这会儿,风扶摇栽得有点大,火气冒了上来,将钱袋一甩,“我手上的现钱就这么多,要钱没有,要我的右手与右脚的话,有本事来取。”

“给我上!”老鸨的耐心被风扶摇给磨光了,细长的眉头跳动了三下,此乃不祥之兆!

破罐子破摔,风扶摇说话间,手伸向腰间,一条红鞭宛如赤练蛇猛地一下拉长,待那些大汉全部扑上来千钧一发之际,风扶摇的长鞭缠上了悬梁。

看准了角度,直接闯入了二楼的一件雅间。

雅间了正在上演活『色』生香的一幕,见有人突然闯入,女子与男子正在纵情、难舍难分之时,被人一下打扰,“啊”的一下,大声尖叫起来。

风扶摇见况,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说完,风扶摇朝后边看了看,见有大汉快步朝她这边追来,风扶摇再次摔鞭,打开了窗户,整个人想也没想,从窗户上跳下去。

伴随着后边一对男女再一次高亢又惊慌的尖叫声,风扶摇栽倒在地上,幸好这里是二楼,还有红鞭在手缠物减小冲力,只因为速度太快,风扶摇的脚落地略有扭伤。

人生不幸之事是鲁莽,风扶摇脚上受伤更不可能与地头蛇『乱』斗,幸好上帝为她关上了门,却推开了窗,跳下来的地方恰是万花楼的马厩。

风扶摇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从腰间掏出匕首,匕首在她手中旋转,几道光芒之下,马车与马分离开来。

她青衫飒爽地跃上马车,一甩红鞭,马儿仰天长啸,临『乱』扬长而去,动作快速,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些大汉想要去追,光凭脚力压根不够,几个转弯之下,已经看不见踪迹。

楚迦楼瞪大眼睛地望着那道青『色』背影被巷子吞没,“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从万花楼中脱身了?”若是风扶摇有高深的内力,倒不觉得大惊小怪,可是她确确实实没有内力,充其量只有一点招式而已。

“她没有内力吗?”白帝城双眼一眯。

楚迦楼知道白帝城想要试探风扶摇,“主子发现了什么?”

白帝城道:“她的招式是跟谁学的?”看起来是武功,却毫无章法,像群蛇『乱』舞,总给你一种她武功相当不错的错觉。

楚迦楼道:“招式再好,没有内力,威力不大,要是她身上有些内力的话。想必依她桀骜不羁的『性』子,天地之间任她行,目中无人的紧。”

白帝城笑了一下,再看了一眼万花楼的牌匾。一个眨眼功夫,屋顶上再无任何身影。

骑着马儿逃命,风扶摇在马上,肚子里没有少问候白眼狼祖宗十八代,此人到底有多狼心狗肺才能将她推进刀山火海啊!

绝对不能再嫁给白帝城了,要不然白帝城天天压迫她,要不然真是天天想死的心都有了。

为了以防万一,她感觉后边没有人再追上来,下了马,便让马儿拼命跑,混淆视线。

她呢,为了掩人耳目必须换掉身上的装束,毕竟万花楼不是一般的青楼,后边是赵王撑腰。

势力实力如何?她不太清楚,但白帝城与楚迦楼都要易容易装,那不得不全部换了个干净,直接恢复了张扬的女儿装,为了逃命,行了偷窃之事。

最后步入一家与花侯府有些生意往来的茶楼饮水,脚上受了一点扭伤,虽然涂上『药』物了,短时间之内不太适合疾步行走。

风扶摇坐下之后,不客气的点了一壶茶,自从回到京城之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竟然因为白帝城那只白眼狼受伤了,越想越气愤!越想越窝火!

小二能够强烈的感受到风扶摇的熊熊怒意,胆颤地上前,却被人一人阻止代替上茶。

一杯茶水递到风扶摇的眼前,风扶摇二话不说,将茶水端起来要喝。

“火气很大。”

风扶摇倏然瞪大眼睛望着某人,见某人坐了下来。

某人微微一笑,指了指茶水,道:“何时惹得你这么有恼意,茶水不烫吗?”

“噗——”风扶摇一下,滔天热气冲上脑门,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烫死老娘了!又咳死老娘了!

什么名门闺秀的仪容仪表统统见阎王去了!

舌头上的灼热感,惹得风扶摇赶忙站了起来,想要上窜下跳,一时忘记腿上有伤,脚伤的刺痛感猛地让风扶摇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想要尖叫一声,赶忙提起右腿,捂住自己的嘴巴。

好痛!好痛!好痛啊啊啊啊!

上天快点来一道闪电,给我劈了眼前这个祸害——白帝城。

白帝城抬起一手,悠然地望着被他整得惨兮兮的风扶摇,敢怒不敢言的风扶摇。

风扶摇站着身体不稳,无奈只能坐下来,像哈巴狗一样,吐着舌头喘息,两只手变成扇子,不断地对着舌头扇扇子。

白帝城笑道:“给这边上一壶清水。”

等清水一上,风扶摇再也无法淡定,咕噜咕噜的往嘴巴里猛灌,一下子满脸都是水,眼睛都是湿润的,到底有多久,她没有这样狼狈过了……她好想要哭啊!

白帝城见她那样猛灌自己,满脸的水渍,一手夺过了她的水壶。

风扶摇察觉到他的举动,气愤的将水壶啪嗒往地上一摔,道:“凉王殿下!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整我?”

这本该是一场火山喷发的戏,却因为风扶摇的舌头被烫伤,说话时,只要语气稍微重一点,嘴巴会疼得厉害,大舌头的说话,吐字不清楚,让风扶摇欲哭无泪。

白帝城见风扶摇黑着的一张脸,问道:“你跑什么?账已经结清了。”

说什么?

账已经结清了?!

风扶摇不敢相信白帝城能够无聊到这种境界,试问她能相信白帝城的话吗?

俗话说得好,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脸……

摆明就是坑她的一部局,要是想要结账的话,早干嘛去了。

白帝城说去行方便。

风扶摇呆目地望着白帝城,尼妹!她会相信这么蹩脚的理由吗?

他整个下午别说吃饭了,连一口水都没有喝,需要行哪门子的方便啊?

尼妹!尼妹!究竟是要糊弄谁啊?

当她是年少无知十八岁少女啊!现在她的年纪确是十八岁啊!

风扶摇嘴皮功夫不及他腹黑,乞求上天睁开眼睛,劈了这为祸人间的白眼狼,披着人皮的白眼狼吧吧吧!

云图叹息:不好意思,上天瞎了。

风扶摇:“……”

像泄了气的气球,吹了吹茶水,再苦都闷声喝下来降了降怒火,生气对身体没有益处,又打饮了三杯清火的茶水,愤愤不平的心才渐渐平复少许。

此人惹不得,还躲不起吗?

风扶摇决定三十六计赶忙逃,站了起来。

白帝城见心烦意『乱』的风扶摇眼中的躁意已经消退不少,萌生退意,“你这是要去哪里?”

风扶摇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道:“人有三急,王爷何必明知故问呢?”以其人之道呛死你!大家都是人,方便来方便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白帝城表情微有一僵,风扶摇喝了那么多的水,确实产生了一些生理反应,不管脚伤会不会严重,一瘸一拐地楼下的茅房走去。

要说风扶摇在古代生活最讨厌的事情是干什么,就是上茅房。无论上多少次,她都不能习惯臭烘烘的茅房,好怀念抽水马桶啊。

上个茅房,也勾起了风扶摇的思乡之情。

一走近茅房,那股销魂的气息,让风扶摇恨不得将自己憋死,硬着头皮上完茅房之后,她的浑身都带着那股令人受不了的气息。

上完茅房之后,风扶摇哪里还有想法回楼上与那位白眼狼王爷斗智斗嘴呢,颠儿颠儿,迈着步伐想要回到的湖光翠『色』苑好好休息了。

为了掩人耳目,风扶摇特意走后门,上面的茶水费,白帝城能付最好,要是不能付,改名日让小二去花侯府结账要钱。

后门一打开,风扶摇傻、眼、了!

眼前的这辆马车是怎么回事?上面刻着一个繁体的凉字,楚迦楼双臂环胸地笑道:“风郡主,你这是要去哪啊?”

风扶摇有种老鼠被猫逮住的小尴尬,心头一冒出尴尬情绪,立马感到不对了,她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干嘛要像只乌龟一样藏头缩尾的呢?

受伤受到更大损失的人是她好不好,风扶摇清了清嗓子,没好气地回道:“回家!”

再不想要跟凉王牵扯在一起,想当初她跟南宫靖杰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凄惨过啊!

南宫靖杰对她不好,原主还能各种刁难他,让他妥协,因为原主没皮没脸的喜欢南宫靖杰,但是对待白帝城不一样,她可不喜欢白眼狼。

什么狗屁第一王爷,纯生一副好相貌,欺世盗名罢了!!

风扶摇想想,自从与白眼狼接触以来,在他手上吃过多少无妄之灾的苦,脖子上像悬着一把刀,各种胆战心惊,她能力有所上升,依然胆战心惊。

风扶摇决定风丽丽地无视楚迦楼,跛着脚,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她人穿越是《步步惊心》,在各类的皇子中玩得暧昧不已,各路美男看过来。

而她呢?

悲催着演着《步步揪心》《步步痛心》啊!上天要整死她才甘心吗?

“风郡主,王爷决定送你回府。”楚迦楼见风扶摇倔起来,笑道。

风扶摇脚步一顿,节『操』与健康到底是那个重要呢?

有了健康,节『操』再捡回来就好。不对,与白帝城这白眼狼一旦过多牵扯上关系,必定会剪不断理还『乱』,那一次不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风扶摇下定决心好好风骨一回,自我催眠脚不痛,脚真的不痛,脚真的真的不痛。

尼玛!痛死老娘了,是应该早点回府涂『药』活血的,可是她不仅仅是脚痛,腰包也痛。

要不是囊中羞涩,她真想雇一辆轿子回府。

至今,风扶摇总算体会到没有银子的心酸与幸苦,金钱的重要『性』,两辈子都没缺过钱,没有在这一刻深刻意识到没钱万万不能啊啊!

风扶摇金鸡独立几连蹦,望着街道上的风景,当初骑马慌不择路,偏偏选择了与花侯府地理位置相反的方向,要是这样跳着回家,脚底铁定要磨掉一层皮,水泡光临她的玉足。

楚迦楼驾驭马车,车轮滚动两三圈,便追上了行走困难正在逞能的风扶摇,“风郡主。”

“我不用你们送!我有腿,就算我腿走断了,我可以爬回花侯府!”风扶摇鼓起勇气,将心底的一团躁火一脑门的撒泼出来,十分硬气地说。

“王爷有请。”楚迦楼说话时,顺道推开马车们。

车门打开,风扶摇看见了一幅黑白画卷打开,想到第一次与他见面也是在马车上,虽然不知道那个时空里,她的身体怎么样了,这边继承了原主一大部分记忆。

两个世界的记忆叠加,无疑给风扶摇心境多添了几分沧桑感,人活两世,依然会被美好的事物扰『乱』心神,通俗的说,风扶摇与第一次初见一般——犯花痴了。

能将黑白两『色』诠释到世间再看不到其他颜『色』,风扶摇真是前所未见过,不自然地别开眼睛,告诉自己再被『色』相所扰,到时候怎么死在『色』心都不知道?!

即便美『色』当前,风扶摇惜命,发挥出云图训练出的意志力,转身迈开艰难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她该走的道路,别开了面离去。

“风郡主。”楚迦楼第一次见风扶摇这样。

白帝城望着风扶摇挺得笔直的纤瘦背影,“走。”

“王爷?”楚迦楼望着风扶摇那步伐,第一次发现她的身形异常的修长略显纤细,大红『色』的罗裙张扬,为何透着几分世人不懂的寂寥。

白帝城合上了眼,隐藏住那几分复杂波动。

楚迦楼一见主子这神情,心中一颤,毕恭毕敬地说道:“是。”

楚迦楼为白帝城关上了马车门,驾着马车驶离,与风扶摇擦身而过。

风掠起车窗帘布,白帝城能够看到风扶摇强撑着越来越远的渺小身影。

风扶摇见白帝城的马车离开了,苦笑了一下,终于……走了。

为何依然感到心中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如此惆怅呢?

云图感受到风扶摇情绪的低落,问道:“主人,你是不是喜欢上凉王了?”

风扶摇听后吓了一跳,当机立断地反驳道:“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喜欢白眼狼!呵呵……天天虐我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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